黄天乱世-第2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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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归疑惑,此也为事实,而面对自己询问,其人倒是转变极快,爱理不理,全无待那吕都尉时万分之一客气。这才忆起初见之时,此众也是如此,自是全指望不上。
细思一通,从此刻状况往前回想,直至联想起前阵异常,才是恍然大悟。今为何日?乃为镜月归营之时。
先前镜月不在,尚还时刻提防,深怕无关之人知晓镜月动向;而其归来,又怎会将己这千方百计欲作接近之人领回,岂不是变相成全于己?
想必困己于此,乃为再无他处可作收押权宜之举,绝非目的如此,仅为拖延自己得知营中动向罢了。
然而此番逻辑虽可说通,其中却又有极大矛盾。观来此众如何也不似善类,若无处收押之处,直接将己杀了岂不更为轻巧,为何要行如此大费周章且不甚保稳之法?
尚未断定此众是否与那区星杜远相同目的而不敢取己性命之时,忽而天色骤变,漫天黑云从中一点迸发开来,顷刻之间已似近在咫尺,压得人更喘不过气。
本来风云骤变、暴雨前夕也无甚好奇,充其担忧无处躲雨罢了。可偏偏身侧白波兵士皆如着魔一般望天而跪,口中还喊有口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纵是不想将此放在心上,也不得不作焦虑。
待众人叩拜一阵,只见东面又有一股黄沙冲天蹿至云底,随后将云整个包裹,黑云瞬间改为黄沙之色,倒真应承了那句口号。
然眼前之景再怎逼真,云涯儿始终仍觉迷信终归迷信,若是空喊几句就可将那汉室颠覆,天下倒也不必大乱,谁当皇帝反而无关紧要。又何必蓄谋至今,再作此怪象。
越想反越镇定,不禁思来兴许真如吕都尉所言,此些不过是己不知之技演出,目的则为迷惑百姓随其作乱。
而以百姓无知危害天下,显然并未比那昏君无道致使奸臣弄权好至哪去,即便以毒攻毒,也绝非良策。
只是纵然想法颇多,却仍对眼前此众叩拜痴迷束手无策,说来自己不过也是空谈大义之人,半斤八两,又怎好意思指责他人。
正叹此时,天上那云似乎并不甘被黄沙吞没,翻滚愈烈,终是劈出一道闪电将之从中切开,随即响彻天地,震耳欲聋。
再看黄沙已一分为二,左侧那半骤如流沙,倾泻而下;右侧那半则仍未罢休,继续吞之,企图连同左侧那份一齐再将黑云包裹。
片刻之后,右侧之云虽复得成功,却因沙量不够,并未完全掩盖黑云之色,黄黑相间,而又非黑非黄。
随之左侧沙粒尽落,叩拜之人总算清醒许多,那全无来由之虔诚已与惊慌参半,更已有人止住叩拜,惊呼质疑。
说到底来,此众倒也并非云涯儿所想那般顽固不化,不禁愧喜参半,终归是己不为,而非己难以为之。
而后再又一声惊雷,那黑云竟连同黄沙整个炸裂开来,四分五裂。此回亦不再是那黄沙吞云,反为云来吞沙,不过一瞬,已难再见黄沙踪影。
吞过沙后,云亦不黑,其色随云大小各有不同。细而数之,明显可辨且色无重复者,十有八九。
此景亦未存续多久,不消片刻,各云即四散开去,逐渐暗淡,天色又复先前模样,似何事也未发生。
退一步讲,此于云涯儿来说也算一饱眼福,见了此生也难见之奇观,不失为一幸事,足以抵消此刻被缚之忧愁。
奈何身侧白波兵士却并无此想,见得云散早已惊慌不已,不时有人独自跑走。他人拦之不下不说,更有假意追赶亦是一去不返者,混乱不堪。
如此情形,自再无人有闲顾及云涯儿,未想千方百计所求逃脱之机来得如此轻巧,倒还需感谢此众迷信一番。随即又怕失此良机,便混入逃脱众人当中,待稍跑远些,即转向而去。黄天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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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作壁上观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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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将将得脱,还未来及喘息,云涯儿倒又不安分,仍抱侥幸欲往查看大轿所在,并且捎带打听那白波义士是否真如自己猜测。全本小说网;HTTPS://。.COm;
躲藏一阵,确认无人追来,胆又变大,草草辨认方向,即边寻高处边往白波大营赶去,试图抵达之前发现大轿所在。
然而企盼终归企盼,眼看大营已近,不单不能见得大轿,更连附近守卫也已撤去。如此明显,思来自己耽搁多时,若还能见得反才蹊跷,于是不得不作罢休,再觅他途。
可待到静下心来,欲先归还再从长计议潜入营中之时,却是发现白波义士之疑未解,此刻贸然返回,无异于自投罗网。尽管还有大汉足可信赖,却难单独接近,不宜犯险,说到底来,又变自己单独行事。
好在自楚阙失踪以来,为寻其踪迹,一路磕磕绊绊已比数年之前长进不少,尚不觉居于野外有何不便。
唯一难处乃为经得前番被擒,对己实力已无太大自信,虽自保有余,但多镜月这一累赘,实难保其周全。权衡再三,自下决定断不可再贸然行事,遂就近避开前哨,而寻一隐蔽土丘躲藏。
稍作安顿,夜便已至,不知是否下午云散之由,天上繁星倒是格外明亮,不禁又再思起往事,沉醉其中。比起此中温馨,早春寒凉已不值一提。
“未想廖方将倒也并非是何刻板之人,如此关头还有闲情赏月观星,果真乃为人不可貌相。”
愣神未知多久,杜远之声忽然浮现耳侧,云涯儿这才惊坐起身朝其望去。见得杜远也为只身一人,这才安心些许,后怕却仍未全消。幸而来人乃为杜远,若是歹人,后果不堪设想。
惊也惊罢,这思量自不可就此弃之,不想也知,无论杜远如何寻得于己,此来也绝非是为说闲话,担忧期待一同升起。
“看来廖方将已做好准备,那我自也无需多言,只是不知方将是欲梳洗一番明日一早再见佳人,还是心急如焚,片刻也不愿多候?”
说是如此,结果仍旧废话连篇,自己又非来与镜月私会,加之情势迫在眉睫,自应连夜带其离去,以免夜长梦多。随即赶忙催促杜远少言套话,领己前往。
不过这边有求,那边并不急应,仍旧摊开难以辨清五指悠闲望之,“看来廖方将果真已迫不及待。只是我有一事还需叮嘱,以免到时廖方将见得佳人太过失态,致使不必要之麻烦。”
如此情形,云涯儿哪还有闲细品杜远深意,只当其已料得自己欲行强硬之举。但此即便遭受镜月记恨也非为不可,自未听进忠告,再催其速往。至此,杜远留下最后一抹诡笑,转身步去。
说来几日未见,也不知杜远到底又偷偷使何神通,此刻无论言语神态,皆似表明去见镜月有如归家一般轻巧。
不过此倒正好,只要能将镜月救出,自立寻一高山躲他几年,再将镜月安顿便已大功告成,管他有何阴谋阳谋。
随后绕过土丘行之一阵,这才察觉杜远所领道路并非去往白波大营,反而越发荒凉,心中疑惑骤生。虽不担忧杜远有意加害,但也难相信镜月会在此人迹罕至之处。
试探问去,杜远倒忽伸掌抚颌,“稍等,容我再思。”思索一阵,才又问来,“莫非是我会错廖方将之意,以为你是记挂妾室而来,其实真是与我一般垂涎那假圣女之美貌?”
此话越听越是糊涂,那假圣女不就是镜月么,莫非还有他人?但想楚阙为“妻”,还有一“妾”赵锦远在长沙,更与此事全无干系,要见也无需来此,亦皆不可能。于是又向其说明是要见那曾在村中见过之女。
听此,其立叹一声,“那便是了!你这一诈,我还以为算漏你想,也算难得,结果并非如此,倒有些失望。”即再步去。
只是那边轻巧两句,这边听来却极不是滋味。未想杜远对己了如指掌,有一两次未能猜出竟还成了惊喜,这怎了得。
憋屈一番,已不知不觉来至一山谷之前。粗略观之,山不怎高,也无多陡峭,于那一路之上所见之山并无多大不同,实不显眼。
反之推去,附近大小山脉数不胜数,加之人迹罕至,谁又能料其中之一竟有人躲藏,正因如此才更为适宜。
几近入谷,杜远却停下脚步伸手阻拦,抛出一句“稍等”即张望四周,而后就近奔至一灌木从前,喊道:“黑山张燕部下杜远求见,劳烦通报一声。”
本觉杜远行为如何怪异也有其原由,可观附近仍无半点风吹草动,实难不又生疑惑。还未来及确认,杜远倒是转过头来又喊:“此处并无盯梢,可安心前去。”
且不说这试探之法别出心裁,乃闻所未闻,弄之半天,原其仍未作好万全准备,那前番那般信誓旦旦到底又是闹的哪出?
虽说谷口未有人拦,可入了谷中,倒是忽然涌出数十提刀大汉,月光印于其上,分外亮眼。依照惯例,自有一人询问来者何人,杜远便又将先前所言重复一遍。
只所得答复,却是有些不尽人意,“管你黑山白山,留下钱物便去,劝你以后还是少于天黑之后来此荒无人烟之处,若是遇得其他悍匪,只怕性命难留。”
对方言简意赅,还不忘规劝一番,就连云涯儿已有些怀疑是否弄错山谷。杜远却开怀大笑,随即径直上前擒下一人,凶相毕露。
“看来你等并未掌握这劫道精髓。好在当年我也曾于山中为恶,对此尚有经验,不妨传授你等。”言罢已将刀贴至被擒那人项上,稍一发力即可割破其喉。
“你……你不是那黑山张燕部将么?怎会如此心狠手辣,与我等听闻黑山义军心系百姓、从不为恶事迹全不相符!”不过稍作威胁,那带头之人已是惊慌失措,全不敢信其眼前所见。
“那自当是,但若为恶之时无人存活,又怎会有人知是我所为?”黄天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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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作壁上观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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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出自杜远之口,又再配以凶神恶煞之貌,就连云涯儿也不觉此为说笑,对面山匪又岂不惧?颤抖当中已说不出话来。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不过细而观之,此众不仅谈吐举止与寻常山匪有些差异,就连得见同伴被擒反应也出乎意料。
按理来说,这甘愿入山为贼之人,即使并非穷凶极恶,而因生计所迫,大多也皆自私自利。
纵然同伴危在旦夕,难以弃之逃去,也远不足以这般惊慌。若真因杜远威慑而心生畏惧,常见做法自是叫嚣两句便逃,哪有还管同伴死活之贼。
由此可见,此众若非重情重义之义贼,至少也受规矩约束,绝非一般流窜山匪。越发盘算,越觉此也为杜远计策。
随后此众果然强忍惧意,而改好言劝说杜远莫要冲动,再无先前嚣张姿态。偏偏其众遇上杜远,那怪异心思岂是求情两句便可化解?
然未想到杜远举动确实令人意外,只是此中意外乃为云涯儿又再猜错,其竟真爽快放了被擒之人,再而叫嚣,“你等性命取去自也无用,姑且卖个人情,作为交换,带我见上圣女一面即可。”
“你怎……”
震惊当中,对面头领将那几欲脱口而出之言又再吞回,立作改口而答,“我等技艺不精被你反制自是无话可说,可这山中止有我等草莽活动,哪有女子,阁下莫不是见我等好欺,故意开涮?”
纵其故作镇定,方才那一瞬惊慌显然并非是惊杜远释放其众之爽快,十有八九乃为杜远提及“圣女”二字。
“不敢,不敢,我也算行走世间多时,自是明白与人方便即为与己方便,又怎会行此无用之举,空惹怨恨?”
杜远倒也假声假气行去一礼,再改神态,“只是话说回来,若你等明知圣女就在此山,却执意欺骗于我,是否乃为与我不方便?因而从我这将不方便换回,也情有可原,而非我之过?”
兜之一圈,杜远之意无非认定对方乃为镜月一伙,却非要拐弯抹角推卸责任。如此举动倒令云涯儿想起先前所遇那人,不过杜远比其客气许多,还算可说道理。
辨无可辨,对方察觉杜远难缠,欲作逃去,奈何身手远不能敌,又被擒下一人,终被迫退让一步,询问杜远为何要寻圣女。
谁想杜远有恃无恐,将那先前说于郭大所听之言原样搬出,更还不忘眉飞色舞,仿佛真是觊觎镜月美色一般。
这番一说,即便对方真知镜月所在,又怎敢告知于其,自再惊恐非常,“这……实不相瞒,圣女今日才从他处巡游归来,想必此刻已正歇于白波大营当中。阁下若想见之,还需经得白波首领同意,我等实在爱莫能助……”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