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第2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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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犹豫,那兵士立即会意,拱手说来,“既然阁下仍有打算,我等自也不便过问,但除祝言两句,实在爱莫能助。不过阁下既然也非一日为兵,既仍健康,这野外生存之法自也懂得许多,想必也无需我等多做操心。”
而后众人便就此匆匆告别离去,行动之速,全不停留,令云涯儿全未来及反应。
这般脑中还仍想自己虽懂得些许露宿野外之法,可往日皆是自备干粮,哪里可曾在外觅食?更为麻烦之事,此季早已近冬,就连野果也难寻觅,还能有何物可食。
正想此时,忽而望得一兔飞速穿过,便又强叹:“此更不成,且不说我无猎具在手,纵使侥幸捡得一只,生不起火来,总不至于活剥生吞吧?”
叹罢,为防又再对那兔念念不忘,赶忙转过身去找寻方位。这孙坚方位尚未辩清,倒是发现一树之旁似乎歪倒两剑,一长一短,随即摸向身后,空无一物。
遂而小心试探前去,仔细观之,果为赵慈所赠那对,但见如此,却更为疑惑。
第428章 旦夕祸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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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贼众倒也奇怪,若觉此剑无用,于那交手之处弃之便可,又何必多此一举?此番偏偏弃于自己身侧,反更像是特意为留于己一般。全本小说网,HTTPS://。.COm;
虽说不解,但剑在眼前倒也懒做细想,而先将剑取回再说。随即绑好剑身,又再重新梳理该往何处。
若未记错,此番仍旧向西自是无错。相比之下,该如何像那孙坚通报全军覆没之事才为大事。
且不说孙坚是否追究为何仅自己一人存活,仅那交战场面便已不知该如何向其描述。若照实相告,必背当做胡言乱语而指责一番。然倘若胡乱编造一番,万一被谁识破,反更弄巧成拙,实为头疼。
斟酌一番,想己若是就此又再不告而别,几与逃兵无异。这对不住孙坚倒为小事,诸位兵士就此白白牺牲,亦对不住,如此太不仗义之举,自觉绝不可为。
随即思来孙坚也非是何蛮不讲理之人,若能诚恳禀报定能得其谅解,即便不能,也权且当是尽些情分,而为各人争取些许抚恤也好。定了此想,终不犹豫,匆匆小心望西探索。
经得前番怪事,云涯儿自觉此番返回之路也绝不平坦,卫星多远,便已泄气大半,提心吊胆。不过好在此回身侧早已无了部众,亦无需再顾全何大局,稍见不妙即可夺路而逃,风险实比先前追随守营小将之时小之许多。
一路往前大约行去几里脚程,敌众未有见得,倒先望得一小村,心中大为欣喜。眼看这天色将晚,歇于屋中自是远胜郊外。
于是连跑带走,直往那村。待到进至跟前才是发现家家门户禁闭,道中亦无行人,此村多半已空。
见得如此,本还稍有失落,然而转念一想,自己前来本就为借住,若无人在家,还无需惊扰村人,反省许多口舌,又有何可担忧?
继而心安理得摸至一屋前,先是轻叩三下其门,候之片刻确认并无人应,才将门撬开,潜入其中。
于屋外之时,只觉此屋与往日所见农舍并无差别,入得其内却是眼前一亮。除了案榻等几样器具以外,再无多余之物。若说清贫,却又不见往日所见贫苦人家所摆各式杂物,且此些器物观之虽不名贵,倒也有几分格调。
能有歇脚之处已是心满意足,自也懒再管那些细节,而将榻上随意清扫几下欲就此歇息。但想此刻未免有些太早,便又坐起身来,抚腹而思。
先前那半块干饼本就只填了些底,并未饱腹,而来此村又行走许久,大概早已消耗尽了,若说此时不饿,才是假话。
观此村虽不怎大,零零散散也有十数人家,兴许仍还存有几口粮食,充这一时之饥应不有多难。
便趁天尚未全黑,而挨家挨户一一潜入,寻遍各屋之灶。结果莫说能见可食之物,纵是炊具也未见得几个,显然村中之人并非一时仓促逃离,而早已做好筹备举村迁移。
寻找无果,云涯儿只得悻悻返回屋中,静候睡意。哪想其间不过眨眼功夫,总觉屋内物件似乎被人动过。但因前番并未多做留心,这番却又不敢肯定。
忐忑当中,终是想不过意朝屋内喊去一声“何人在内?”自然仍是一片寂静,无人应答。想来这般也对,即便真有他人潜伏其中,也必不会就此应声。
然此并不能使得云涯儿心安,仍旧小心翼翼贴墙绕走,扫视可藏一人之处。兜之一圈又再兜回门口,并未见得可以之人,终是放下心来,而将门拴好,卧去榻上。
不知是因腹饥难耐,还是前番遇得太多波折,卧于榻上不仅难以入眠,更是心慌气短,总觉会有何事发生,而小心提防。
煎挨片刻,竟真听得有人叩门,当即惊得弹坐起身朝门望去,心想莫非是那主人家回来?
转念一想,哪有主人回自家还叩门?八成乃为与己一样贸然造访想要借住之人。可村中房屋众多,此人偏偏要选与自己相同之屋,实在令人窝火。
但此非常时刻,云涯儿也只敢躲至暗处静观其变。好在对方叩完几声,倒并未撬门而入,许久也未再有动静。
躲藏半天,这边终按捺不住,便又轻手轻脚缓缓移步门后,试图确认来人是否已去。
哪想才驻足停留,还未来及贴耳聆听,门外便传来一男子喊声:“半夜打扰阁下休息,实在冒昧,不过既然阁下未歇,那倒不如将门开之,与我一齐商议一番如何?”
听其音色,并不怎熟,但听其称呼却又十分客气,弄得云涯儿实在不知此人到底是敌是友。唯一可确定是,此人乃为己而来,绝非巧合。
但自与先前孙坚散部分别以后,自己一路行来是小心翼翼,故意避开可遇人处,也确实未与人相遇,更绝无可能遭人追踪而未被己察觉。那此人到底又是从何得知自己身在此处?
“阁下莫惊,想必阁下一路奔波,还尚未得饮食,在下此处正有些酒肉可分与阁下。”
这边不答,门外那人倒仍不罢休,还不时劝来一句,此回正中云涯儿心坎当中。
这酒云涯儿自是并无多大兴趣,可这连日随军奔波,能得饱腹也是实属难得,更不消说有肉可食。一想既可饱腹又可解馋,心中顾虑骤时全无,而缓缓取下门闩,将门拉开。
只见门外站有一人高高瘦瘦,形貌普通,一巾术头,夜色当中并不能辩清是何颜色。最为关键之是,其人手中确实拎有酒菜,真为说谎。
但食未有来由之人所赠之食,云涯儿始终还是未能有那般大心。于是又再谨慎拱手问道:“不知阁下为何知晓我正歇此处?”
“见笑了,”那人听之,只浅笑两声,“要说为何,大概乃因我观阁下在这村中四处寻觅,却无半点收获罢。”
原来此人并非早先便知自己前来此处,而为借住村中之人。自己于村中一举一动皆被其望在眼中,又怎会不知自己住于何屋?只是自己翻遍村中也未察觉其人掩藏,其定也非泛泛。
第429章 旦夕祸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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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至此处,不由忽而心头一紧。全本小说网https://。既然村中之民早已举村迁移,必是因经受不住反贼侵扰。于此当口,还远来此是非之地者,除孙坚等讨贼之师外,大概也仅剩趁火打劫之贼了。
而观此人面相不算和善,又不似奸诈之人,是在不好辨其身份。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贼众将己弃于路中,想必自也不会多此一举又留人埋伏于己。
遂而询问其人是否为孙坚部下,其却又笑三声,“不知阁下哪里看出在下乃为食那朝廷俸禄之人?不过可惜那孙文台大名在下虽有耳闻,但与其素未谋面,更不消说乃其之部。其中误会,阁下亦不必深究,权当我为游历世间一闲人罢。”
说来轻巧,且不说是否敢来,能于此刻游历来此就已绝非是何闲人可以办到,若非侠士,便为贼寇,更亦可能二者兼之。而无论哪方,也非云涯儿此刻所想结交,只觉麻烦不断,避之不及。
权衡再三,心中恐惧终是胜过嘴馋,畏畏缩缩再辞好意。那人听之沉默望来片刻,又将手上所提酒肉提起观之两眼,显出些许无奈,倒并未强求,就此行礼告辞。
望其走远几步,忽又停下身来扭头喊之,“我观阁下与我颇有些眼缘,那倒不妨告知于你,再往西去数十里便可观得一军,多半乃为你口中所言孙文台所驻。望阁下早日重得赏识,取得下卷。”旋即便遁入黑暗没有踪迹。
听得告知孙坚方位,云涯儿自是欣喜非常,但仔细思来,却有总觉不对。自己此行前来何时是为书卷,又何时曾与那人提起过何书卷之事?其人临别之言,已是意味深长,然其并未说明前后,便也只能将此当做一段随口祝福罢了。
一夜睡至天明,其间倒是再未有人打搅,望那射进屋内阳光,勉强坐起身来正好衣衫。处理妥当而迈出屋外一瞬,忽觉腹中又饥,不禁有些后悔昨夜未能受得那人好意。
不过说来此刻天已虽明,村中倒是仍旧寻不得昨日那人身影,更无可食之物,只好猜测那人早走,匆往西面赶去。
这般忍着腹中饥饿,依照昨夜那人所言,行去十数里外,果然见得一军正屯驻半坡,截道安营,人数不过近千。立即寻一矮树攀爬其上,望那营中眺去,岗哨与巡视之人皆系红巾在肩,确实乃为孙坚之部。
欢喜当中,全忘顾虑,而往营中一边奔去,一边招手,终于离营尚有一里之处招来巡营守卫举人喝道:“何人近前!”
“鄙人徐祸,乃为孙将军身侧都尉,本奉命前往查看敌军虚实,得胜归营之后,发现孙将军早已领军出发,故而特来投奔。”
行礼答完,云涯儿小心望那守卫面色,顿时甚为惊慌。随即守卫果然又再问来,“既然如此,为何止你一人,你那部卒怎一个也未随行?”
此话一出,当即便将云涯儿难住,想己一心只想投靠,却并未合计好如何将事说圆。此刻自是不可直接告知众人遭劫弃营,后又全军覆没之事。毕竟这实话好说,自己得脱之言却是难道,一着不慎,便又被人当成细作,实不好办。
思来想去只好支支吾吾而答,“此事紧要,诸位可否先行代我通报一声孙将军,待到将军传唤,我再亲自告知,是在不好由诸位转告。”
那边不知前因后果,自是以为云涯儿乃是有所提防,遂也不再追问,而随意盘查些许军中事物,才作告知:“都尉切莫以为我等故意刁难,若能见得孙将军,自皆好说。可将军几日之前亲率部众冲锋陷阵,如今敌寇虽破,将军却无音讯,我等正于附近搜查。”
弄之半天,原来那孙坚也与部众失散,难怪此军屯于此处,既无敌对,也无关隘须守。再一询问,结果得知那祖茂也已不见,此倒绝非巧合那般简单。继而赶忙随此几守卫,匆匆回营,向那暂时主事之人商议。
入了帐中,见得主事,才是发现原来乃为孙坚常问计之程德谋。其一见得云涯儿,便是满脸疑惑,“阁下真是那当年一人活跃区星大营当中之徐祸?怎才多日不见,便有如此变化,若我未记错,你那眉间应有一……”
听其言语,还以为乃己相貌改变而被识破,弄之半天,原来是在质疑此处。但自己也不知为何如此,只得随意敷衍两句,“大概近来频频战斗,不知何时又被擦去了。”
此言虽全不经推敲,那程德谋却并不多做追究,而立扫视两侧,将声压低,“想必文台与我等失散之事,你已有所耳闻。虽说往日此事常有,但皆为祖茂亲去将其迎回,可如此就连祖茂也已不知失散何处,实为令人头大。听闻你曾与祖茂一同迎回文台,不知可否……”
尽管程德谋故意将声托极长,看似为难,但明眼人早已可知晓其意乃为劝云涯儿去寻孙坚。这寻人之事,自是不在话下,何况那人乃为孙坚,更是无可推辞。
可近来所遇几处波折,始终仍令云涯儿心中有些担忧。自己一路前来便再未见得敌众,而孙坚部下又于营外布满标记,即便孙坚不认东南西北,也能寻回本营,怎还会与祖茂一齐失踪?多半乃因遇得何事。
若是仅为游山玩水,自己前去催他一催,自是无妨。可如今战事当前,孙坚又怎会是如此之人,显然更有可能乃为受人牵制。
再往深猜些,保不齐便是那日所遇那妖人捣鬼,自己前去莫说搭救,还不知是否适得其反累及孙坚。若是在此连孙坚也害死,那岂不成了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