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第1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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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祖茂又再询问些许详细之事,即沉默离去,亦是令人十分意外。
而那祖茂前脚刚去,赵锦后脚又来,只是此回仅剩眼眶含泪,两颊泪渍已被擦去。
这边虽早猜得欲有何言,然真待其说出却仍不知怎答,敷衍再三,其终凝神望来,“锦儿自知此举多有失礼,但仍请公主可应我请求,领我前往蔡郎落水之处查看。此后自是保证再不记挂此人,甘为公主当牛做马。”
虽说其意坚决,这边自不好拒之。然且不说其还为质留于营中,未必可出,单说此夜已黑,也绝非可前往湖畔时机。思来太过危险,此回倒无需再作虚言而如实相告。
其听之后,却沉默一阵,又再说来,“公主万金之躯,的确不宜随我前往犯险,那可否告知于我方位,我自去寻。”
观其似乎真是铁了心要去寻己,自怎拦也已无用,无奈只好思来一策,当即正色厉声斥之,“你既喊我一声‘公主’,那自应听我之令,往后还要给我当牛做马,我又怎许你有何闪失?劝你还是趁早收了此心,安心睡去,待到明日我领祖将军前往夺营之时,途经那处再领你前往!”
头回施压,心中无甚底气,但思前番赵锦那般惧己应是可行。然未料到,赵锦此回偏偏出人意料竟忽抽出一匕,扑上前来直指己喉,咬牙威胁,“你快告知于我蔡郎下落,否则我必将你身份告知门外之人,与你玉石俱焚。”
此刻听得其言,已是难以置信,未想此女竟真已情到癫狂,可其却不知其所威胁之人便是其情郎,也不知该怒该悲。
自己素来自诩游侠天下,见得人间百态,却也从未见得如此女子。本乃一机关算尽之人,情到深处竟迷失自我,还敢公然对抗所惧之人,如此气节,倒也高贵。然其所行,却仍旧不甚光彩,可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虽说如此伎俩在己看来不过翻手便擒之小事,可若真行之,此女必将万劫不复,实在于心不忍将其逼入深渊。只好仍旧好言劝说,“你且先冷静,我并非不愿带你前往,只是……”
“住口!休想再耍花招,往日认得蔡郎之前,我任你等摆布,自也认命。然自得蔡郎搭救,我早已欲痛改前非,你等又何曾愿给我此机?我有今日,以及蔡郎今日,全皆你所害!你还有何颜面在此假仁假义!如今蔡郎不在,我已无所牵挂,你若不乖乖遵从,休怪我无情!”
言语被其打断倒也不怪,然听其意,其所为恶似皆己指使,这便有些难以理解。
且先不说自己是否有此打算,也不敢保证自己并非如此之人,然己对此确实未有半点印象。前番记忆未复,尚还觉为自己不曾记得,如今只觉此定为误会,更极有可能乃遭人陷害。
但此时却绝非辩解之机,若真照此告知,只怕其匕已落。无奈只得选那最为柔和之法,谨慎答之,“元富落水之处,我往日从未去过,并不知名,只知在此西南,你贸然去寻,未必寻得,不如待到天……”
“闭嘴!我未问之事,你不必说,有此既可!”
观其此刻狰狞之相,实在痛心疾首,而其言罢竟趁此机扯去这边上衣,好在内里披有宝甲,并无大碍。赵锦观得亦是一愣,遂立大喊一声“救命!有人欲杀我!”将衣抛去便走。
这边只得先行接下己衣,再思追赶,然而还未来及将衣披好,帐外守卫已然入内,“好你刺客!竟真藏暗器在身,枉我几人轻信于你,几受你害矣!”举刀围来。
虽此二三之众不足为惧,然此处毕竟为军营当中,若真动手,那便是与整军为敌,绝非斗殴那般轻巧。
眼看赵锦早已无踪,此刻再硬闯相追已迟,只好举起双臂辩解:“诸位莫惊,我并无行刺之意,可否差人先将方才姑娘拦下,避免其外出犯险?”
“你少花言巧语!不如我等帮你将那女擒来缚至你前,任你盘问如何?”哪想对方全听不进己所之言,反还讽刺驳来。
僵持之下,倒真起硬闯之意。然于此时,祖茂也已入得帐来,“方才我听闻有人窃马逃走,据说还有刺客,到底发生何事?”一脸疑惑望于帐内左右守卫。
随之守卫将那前后之事告知,祖茂立又端详一阵,大斥守卫,“你等糊涂!中了那妇人之计矣!这位小兄身手远在你二人之上,却未动手,说明那妇人正是为使你二人阻其,故意喊之!”
第416章 阴晴圆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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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里追人,道路本就难以看清,加之方向难辨,还不知赵锦是否前往湖畔,绝非易事。//全本小说网,HTTPS://。)//
而祖茂本欲相助,也被副将以战事当前军中将领不宜冒出为由劝阻。一马被盗亦不足兴师动众,不将楚阙收押已是行了极大通融,此刻只得独自去寻。
若仅如此,倒也无差,毕竟本就未想能得相助。但赵锦窃马而去,自己那马受伤不得疾行,仅靠徒步又怎追赶?
然再想来,赵锦此刻已然癫狂,若不尽早寻回,必定做出傻事。思来想去,最终只得又再去求祖茂借马。
此回众人仍皆劝阻,以为不成,哪想祖茂迈出一步,握拳厉色,“虽说蔡全之妻违抗军令,然其毕竟并非兵士,不能以军规约束,此当我责。而我曾答应蔡全照顾其妻,如今其已生死未卜,若再使其妻蒙难,往后还怎令将士信服?你等休要再劝,我自知以大局为重,但仅一马尔,若蔡全真立得功,岂止这点赏赐?我今做主将我马借之,失马之责由我一人来担!”
其言一止,四座皆惊,无人再敢相劝,而后亲自将马借与楚阙,并送至辕门。答谢其恩,自也无暇再多客套,慌忙乘上马背望西南而去。
一路追来,自全不能见得赵锦所在,但那川之影也并不能见,心中越发焦急,质疑是否寻错道路。
正于此时,道旁忽而闪现两道光影,因是情急,并未看清,亦未上心。哪想再行几步,已是几人飞身杀来。
随即慌忙躲闪,立于漆黑当中,定睛一看,虽难辩清来人面貌,但观其皆头裹一巾,自可猜得乃为何人。
于是尽量克制焦急,和气说道:“在下乃为搜寻友人无意途经此处,若有冒犯,还请见谅,可否稍作通融放我前去?”
“可笑!你莫非以为我兄弟几人埋伏于真是有闲?废话少说,把马交来自放你去!”
本想要紧事前放过此些贼人,其却偏偏不识好歹,思来再多客气也不过白费唇舌,反还耽误行程。随即二话不说,便纵身跃起,直取喊话之人。
那人还未来及反应已被一脚踹翻,其侧之众当即皆惊,赶忙挥刀来援。
凭着身经百战所磨练出之身法,对付此些小贼自是绰绰有余,三两下间已全数击倒于地上捧腹氨翻滚,比所想当中更为不堪一击。
得意之时,不由甩出一句“哼,如此身手也敢拦本姑……本侠!今日算你等走运,我还有要事在身,懒多教训你等!”回身再望,才是察觉还有一漏网之鱼已偷摸爬至马上。
这番见得再夺,已来之不急,追去几步,对方早催马逃远,连影也无。无奈只得返回盘问倒地几贼,却是发现那处亦已再无一人,终知中计。
这失马事小,可还未寻回赵锦这该如何是好?懊悔当中,忽然想起自己往日未少因逞强吃亏,更是恨己怎经历诸多之事任未成长,只得徒步奔去。
这越是惊慌,则越是未能注意脚下,忽然只觉脚底一空,整个人皆落入一坑当中。而此坑不深,本可三下跃出,却又见得一网从头顶落来。
随之便听坑外有人得意喊之,“先前你不尤为嚣张,此刻怎还是落得我等陷阱当中?”
原来竟仍先前小贼,经此一激,愤而抽出剑来将那网斩个两截,当即跃至坑外举剑招架。只见那群小贼已吓得双腿发软,逃也不逃,直呼“饶命”。
胜得太过轻易,自也再无得意,于是懒再说那无用之词,而直喝道:“还我马来!”
“马、马已被人骑走,我等兄弟几人也不知去向,得待明日一早汇合才知!”
听那人已是惊得瑟瑟发抖,想来自也无心再耍花招。可若真如此,即便逼迫其人领己与其同伙回合,也仍需挨过此夜。
待到那时,还不知赵锦早已去往何处,顿时心急如焚,恨得将剑直插一人头侧,“你等为何偏偏要于此时来截我马!”
本是一句气言,却未料得竟真能得那人回答,“这、这,只要好汉不杀我等,一切好说。实不相瞒,此皆因我等受得教主之令在此埋伏,说若有人来追,定要设法拦下,劫得何物,皆归我等所有。”
“教主?”
未想自己行踪竟已完全被人料得,但此为突发之事,若赵锦不逃,己并不会来追。且己途中胡乱择道,就连自己也未必知晓会从此过,那“教主”又怎能猜得?莫非天下真有如此神算之人。
“是,确为教主,我等虽不知乃为何教,但入教以后只要听从教主之令,便可衣食无忧,我等也并未多想。其实我等也非常伴教主左右,不过我教教众布满天下,只以一奇怪笛声为令,凡听得着即会自行前往。我等刚好藏于附近,受得笛声牵引聚集,自知为教主召唤,而听其令。”
这几众倒也算憨厚老实,还未相问,便已将教主之事尽皆抖出。不由叹之这教倒真心大,何人也敢收入,也不怕被官府追查,一不留神全抖落出来。
除此之外,忽而想起往日在那区星营中之时,似乎也曾听得有人喊漏而将赵锦呼为“教主”。己虽未曾在意,但赵锦似乎一直竭力隐瞒。
如今此二巧合结合一处,想必已绝非巧合那般简单。此众多半乃为赵锦招来,也非料事如神,不过在这追其必经之路设下埋伏罢了。
如此思来,事情已非自己所想那般简单。既然赵锦此刻还能有此深思远虑,那便说明其并无求死打算,未能于湖边寻得于己倒也无甚大碍。
而有此众相助,想必多半也不会因只身一人穿行野外而受得危险。
最为关键之是,赵锦此正气头,若无需己前往阻其,自是多留其些思索余地更为妥当,又何必再往火上浇油?
想通以后,便又冲那几小贼大喊一声:“我懒管你那教主之事,快领我去将马寻来!”
话音刚落,却是听得远方有一优美笛声传来。
第417章 滚滚黄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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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此刻已随祖茂正于区星大营当中筹备半路阻击区星之事,并得祖茂力荐代替“蔡全”领了裨将一职。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楚阙却仍忘不掉昨夜赵锦那火光之下狰狞面庞,若说为厉鬼倒也无差。更为震撼之是,赵锦与己决裂所言竟非恶语中伤,且得其教众证实。
当年黄巾事败,诸如黑山张燕、白波郭大等众并不信那太平道教,故而领众躲入山中割据一方,从未思过复兴黄巾之事。
然教中仍有狂热之众四处传道,试图重新集结百姓与黄巾旧部。为掩人耳目,其众不但改换教名,还推举赵慈为教主行事。
不过赵慈在世之时,尚有主见,并未任人摆布,故而仍与张燕无异,四处攻伐。直至赵慈兵败,赵锦才被推出,名为教主,实则受那幕后之人指使,己这“公主”便为其中之一。
虽说无论如何也绝不愿信自己曾亲手逼迫赵锦服药,并威胁其行教主之事而四处蛊惑人心。但赵锦当时说得是咬牙切齿,除此之外,实在想之不出还有何事能令其对己如此痛恨,只得姑且信之。
此于楚阙而言,无疑当头棒喝。想己当年大义凛然,扬言要将黄巾诛灭,却未想得到头来竟已成利用黄巾祸害人间之罪魁祸首。若非此事仍旧存疑,真是恨不得就此一剑刺死自己。
其中最为关键之处,便是赵锦最后逃去之前狂笑高呼,“想必你自是惧怕蔡郎坏你好事,才连其也害,如今却全不承认与其往事,真是枉费蔡郎对你一往情深!”说得仿佛那“蔡全”确有其人一般。
而此之前,所谓蔡全,在己看来不过乃失忆之时一段幻觉罢了。自可当乃赵锦癫狂妄语,然偏偏思起此事心中却真如空去一块般,只觉确实还有最为重要之事未能想起。
但不管黄巾再兴之祸是否因己而起,诛灭其众也乃自己往日夙愿,此回自要竭尽全力,顺便将那空去记忆寻回,以解明真相。
“前方发现敌情,还请徐裨将速往祖将军处商议迎敌之策!”
正作沉思之时,忽闻一卒通报将思绪唤回,才是忆起自己于祖茂之处领职时,随意报上一“徐祸”之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