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第1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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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越听越有几分耳熟,思来镜月本为穷苦百姓,为百姓着想倒也并不奇怪,便并未多疑。但为防其又误解己意,仍旧喋喋不休,只好匆忙回应几句,先安其心,而后告辞劝其好生静养。一出帐外,心中便又思绪万千,反更难安。
一夜过去,镜月气色才一好转,便又来苦口婆心相劝,本还有所动摇之心,反倒坚定几分,只觉即便逃去也要携此女一同,最好能连楚阙也一齐劝回。可这边刚去,那边徐公明又入帐来,自知来者不善,定又欲比试,于是慌忙诈称身有不适。
哪想此回其来,并非是为比试这等小事,乃又为杨奉当那说客,寒暄几句便直奔正题,吓得云涯儿赶忙又称顽疾在身不宜侍奉。按寻常理解,此言一出,多半便能知晓其中之意,偏偏那徐公明将此当真,以为云涯儿真心相投,立问是何症结。
被其此问,自知已是骑虎难下,思来若真被其找来军医为己诊治,发现己为佯装,只恐难以逃脱,于是绞尽脑汁答道:“此疾说来严重,倒也并未伤及腑脏,亦无性命之危,奈何时常头疼欲裂,难以静下心来,最重之时,还曾丧失记忆,不认身旁之人。唯恐到时病犯,冒犯将军,而得罪名,实难侍奉。”
听此,徐公明果然立说请军医来诊,云涯儿慌忙长叹一口气去,“徐兄有所不知,我为治此疾,游历各处,走访明医,也未有所获,想必军中医者只擅寻常病灶,对此杂症亦不在行,何必劳其费心。”此话真真假假,倒也说得情真意切,那徐公明自更深信不疑,一同惋惜。
随后又再寒暄几句,终是将其说服离去,但云涯心中忐忑却未消减半分。这前有镜月多番劝己离去,后又有徐公明做这说客,加之还不知各地黄巾欲于何时举事,此处实已不可久留。
斟酌再三,还是来至镜月帐内,试图劝其早日离去,却未曾想,那杨奉早已坐于帐中,镜月眼中更是忧喜参半,最终索性瞥去不敢望来。
自觉来得不合时宜,正欲离去,却被杨奉叫住,“蔡全,你来正好,昨日徐晃向我举荐于你再三,今日我欲接纳你等投奔,赏你什长之职,归于张贤侄之下如何?”未想那徐晃如此多事,竟已举荐完了才与己说。
也不知镜月向其言说何事,竟已将其说服,似乎并无俘虏镜月之意,反倒真欲用之。而观杨奉此人双目凶狠,且能统领白波一方之众,想必绝非等闲,自不可以欺骗徐晃之法相推。更为要紧之是,此乃其亲自认命之事,若当面拒之,非但自己不给其留颜面,更是陷徐晃不义,不愿答应也已不行,难怪镜月既忧又喜,此番自己也是这般矛盾。
犹豫之际,倒又令杨奉误会,而补言问来,“如何,莫非是嫌什长太小,不甚满意?恕我直言,什长之位自不与你这等杰出之士匹配,然我等义军乃由各路乡民集结而成,各人皆有各自长官,实无多余之兵分与。你等前来不足四十余人,无钱无粮,出一伯长已极勉强,实在难再提携,否则会令军心不稳。待建得奇功,我自上报朝廷,以助你等谋得官位可好?”
虽说杨奉完全误解己意,但其所言倒句句属实,与当年黑山之时张燕行事大抵相同,确实并无相欺之意。然越是如此,云涯儿便越是不知如何拒其好意,更难得脱。
好在还有另一劝己归去之人在场,此话自被其接去代圆,“杨将军考虑周全,我等自无异议,但有一事此时必须澄清,莫说我不讲情面。蔡兄一路助我等从荆州远道而来,劳心劳心,如此恩情,当竭力相报。然此些之众确实乃我直属之部,尚不足凑够一百,又岂能分与蔡兄几人?”
第384章 乱事再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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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云涯儿当即会意,镜月表面争位,实则乃顺杨奉之意而向其表明己无甚大用,非但无钱无粮供给,更不能为其多添一兵一卒,至多为一步刀手。全本小说网;HTTPS://。m;而镜月急于撇清,自也不好再要求己随其部,即便勉强入军,此独立一步刀手自难融军中,真有战事之时也难堪大用。待闲置久了仍毫无建树,再提离去自也不费吹灰之力。
随后杨奉见得镜月态度,果转头细声安慰过来,“经贤侄如此一说,看来什长之位也难授你……既然你为徐晃举荐,不如便入其属下罢,以免与张贤侄闹得不快,待到成就大功,我自少不了提携。”倒又令云涯儿十分意外,未想堂堂一军之将,竟还亲来调解一伯长与兵卒关系,远比当年张曼成谦和许多。
反复思来,镜月乃为客将,杨奉既不当其为质,自也不会真派其上阵杀敌,且有诸位义士照顾,倒也并不须己多作担忧。更何况此事已定,自己毫无扭转之力,趁天下大乱之前寻回楚阙再来接其似也不迟,总比留于此地眼看黄巾四起更为妥当。
想来徐晃比这杨奉好骗许多,到时再称病诈去,失此一卒杨奉自也懒做追究,两边皆不得罪,岂不美哉。于是赶忙佯作受其大恩,又谢又拜,使得杨奉喜笑颜开称赞几番满意归去。
只此盘算,又轮到镜月不解,慌忙来问为何不就此拒之离去,想其也非外人,便将心中所想尽皆告知。说服其后,亦露惊讶之色赞叹,“蔡兄果比我所思虑更为周全,难怪当年少主对你赞许有加!”说得云涯儿一愣一愣,怀疑是否楚阙挖苦于己而被镜月听信。
拜别出帐,便又依照杨奉指示前往拜访徐晃,其似早已得知此事,行至半道即与之会面,说来前番才将将推辞其邀,此刻再见倒觉几分尴尬。相较之下,徐晃则毫不在意此事,反而询问是否需其代为请辞。
为防其多此一举反引杨奉警觉,只好又佯装为难,向其答道:“多谢徐兄对我如此上心,然杨将军既然有意提携,蔡某又怎好没其美意?待过几日杨将军不再问起此事之时,再与说自也不迟,不知徐兄意下如何?”也不知徐晃明白未有,总之频点其头,并未多言而就此离去,倒也不似预想当中那般难缠。
这还未消停几日,如何逃去寻找楚阙之对策亦无半点进展,徐晃便已匆忙召集各部于帐外汇合。原本以为又是整军训练之类琐事,却未曾想其高举右拳、义愤填膺,“如今阉竖尚未除去,朝堂之上更无忠义,以致边防空虚,令北方匈奴、西面羌人有机可乘,正值内忧外患之际。虽匡扶大义乃我等正途,然若被外敌乘虚而入,国不将国,自当先除蛮贼,才有与汉庭争锋之时。你等可愿随我一同前往讨伐扮作山匪为祸一方之敌?”
虽不知其言山匪乃为匈奴、羌人所扮是真是假,不过既然乃贼祸一方,何况汉庭确实无暇抽调兵力来援,身为义军,保一方平安倒也合情合理。于云涯儿而言,此战更有非同凡响意义。既然对方皆为亡命之徒,必有死伤,想来若是助徐晃赢得此战,而后诈亡遁去,徐晃应也不会为难。于是自然毫无异议,遵其调遣随军望西北而去。
不过此讨贼之师声势浩大,但连徐晃在内也不足百人,仅比镜月之部稍多数十,更只徐晃一人有马可乘,如何看来也无与大军一战之力。忐忑之中寻至山匪躲藏之处,发现也只为一小土丘罢,这才稍有安心,思来毕竟乃为抢掠盗匪,又能有几众,如此看来倒为己太过多虑。
不等众人靠近,一军便从土丘之后杀出,个个身形魁梧举刀嘶吼,观来倒也有几分魄力。其中骑马领头一人也头裹白巾,与徐晃类似,但其须发之下面容确实与当地之人差别极大。其手提一杆一人余长狼牙大棒,怒目而喝,“哪路小贼,胆敢犯我领地,可是嫌命太长?”言罢单手举高其棒,以示其勇。
这边徐晃见之自毫不屑,亦举大斧回应,“此身还未报效国家,又怎会嫌长?虽不知能否待至天下归心,但我知晓你等之命今日已休。有何遗愿大可说来,若是担忧家中亲人,我徐公明自在此保证,绝不错杀不作抵抗之人,你安心受死便是!”
“喝!口气不小!”几言下来,那领头之人顿时吹须瞪眼,气得扬棒杀来,徐晃亦立大喝一声,提斧前迎,两兵相击,响声震天。
乍一望之,对方体格大于徐晃,力量理应更为强劲,但徐晃丝毫不落下风,急招下来更是将对方逼得节节后退。那人见蛮力已不可敌之,便又摆动其棒,企图趁得徐晃力战之时,攻其空虚之处。起先一击因徐晃确实未有设防,几中其腹,然警觉以后,随后几击皆被轻易化解。
见势不妙,那人忽朝徐晃头顶扬去一棒,欲拔马撤走。徐晃立以斧柄挡下此击,并顺势倒挥其斧,自下而上于对方坐骑转身之际将之挑落马下,那马却仍自往前奔。随即徐晃又将大斧架至那人项上,而冲前方众贼大喝,“贼首已被我所俘,你等还有谁敢战之,大可上前,若不敢战,速速弃下兵刃前来请降!”当即喝得敌众扔下兵器跪地乞饶。
而此场面,与云涯儿设想大相径庭,甚至流血也只那贼首一人,又何来伤亡?除非那杨奉真乃昏庸之徒,否则怎能骗过?但也只得携此忧愁与众人前去将那贼众收押。
得胜归来,徐晃亲下马来又对众人勇武称赞一番,也不知是得意忘形还是为笼络人心,此举为免太过,实令云涯儿不满。身旁众人倒为此颇为得意,仿佛确实奋力杀上前去擒下众贼一般。不得不又叹息,看来离去之机只可等到下次遇得强敌之时,但又颇为矛盾,若真有强敌,难道死伤无数才为己愿?
第385章 乱事再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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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思之下,虽说未能顺利逃走,但此终归也算为民除害之举,大可不必沮丧。全本小说网;HTTPS://。.COm;几番下来总算想通,又再盘算他法。
然好景不长,这才行至半道,便听身后马蹄声来,只见一官军打扮之人正纵马追赶,惊得众人慌忙举刀相迎。观得如此,徐晃亦停马转身,提斧问道:“来者何人?”
那人身形高大,即便坐于马上,也可观得远超常人,其臂更是粗壮如牛,粗略比之,云涯儿三臂也未必能及。而其听闻并不急答,缓缓拉停马匹,仰头环视一周,才将手中长枪指向徐晃,“无名小卒不需知晓我名,将山匪留下自去便可。”听其话语极像山匪一伙,只是单枪匹马前来还如此嚣张,倒也颇有胆识。
只此要求,徐晃又怎会答应,但此回似乎有所忌惮,并未如先前那般呛声,而仍客气,“我等虽为无名小卒,但前来讨贼亦非轻巧之事,阁下既然讨要贼众,自当有个说法。万一阁下与此些山匪乃为一伙,我等又怎能如此轻易便纵虎归山,难以回禀将军不说,也无法向那受害百姓交代。”
“哼!莫非你等白波贼还真以为我大汉无人,需由你等贼寇代为除贼?念你等尚未为祸,亦为朝廷出此份力,我便不作追究,还望诸位识相一些,以免伤了和气。”那人回答依旧傲气十足,手中长枪并未移动半分,似确实无心争斗。
然不管有意无意,其言终究说得不合时宜,即便证实其为官兵,反更使徐晃不悦,已将大斧扬起,“既然如此,阁下为何反倒比我等贼人讨贼更迟,莫非候于半道,只等坐收渔人之利?”
“有趣!”再听徐晃之意,那人终改面色,但眼中轻蔑丝毫未减,“看来我不令你亲自领教一番,自不会信我乃为长途奔袭而来罢,无需多言,放马过来便是,正好多抓几个回去讨要功勋。”随即倒拿其枪,眼朝下看,连望也懒再望徐晃一眼。
受此一激,徐晃立转身向部下喊道:“待我教训一番这不知好歹之徒,去去就回,你等先去,莫要误了押送时机。”而后大喝一声,便提斧杀去。
也不知那人是真不畏惧,还是早已吓懵,徐晃如此阵势已贴近其侧,其却未有丝毫躲避之意,仍旧斜视其枪。直至徐晃之斧已可劈至其头,那人才猛得发力一挥,挑枪直击徐晃大斧。在旁人看来,此击更似外行惊慌失措之举,但却硬生将徐晃震得连马也倒退几步、不敢上前。
发此一击,那人坐下之马非但未有挪动半步,亦如其主一般毫不惊慌。其人更是游刃有余再挥一枪,仍击大斧,竟将徐晃座下之马就此压得跪倒在地。旋即抛出一言,“无趣,我还以为难得又有对手可与我一战,未想不但不堪一击,竟还轻视于我,只作佯攻。你那马匹毫无防备,如此倒似我乘人之危。即便胜你也乃胜之不武,不如你且将山匪留下,我懒伤你性命,待到日后武艺精进再来挑战于我。”便引马行往这边。
待其行近几步,徐晃才是回过神来,赶忙拱手问之,“敢问额下何名,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