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第1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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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此问一出,不止赵锦神态忽然复杂,就连杜远也是大惊小怪,咋呼而言,“你这小子总算开窍!不过寿春并非一日可达,今夜倒不如暂且就此歇息,你我三人轮番换岗,熬至明早,自也绰绰有余。”其言刚罢,立又摆手改口,“此计不行,我看你还是安生与你妾一同歇息,免得一夜醒来,发现你二人早已私奔逃去。”再与龚都商量夜间轮班之事。
待二人分配妥当,杜远立喊云涯儿停车歇马,只是此处前无山林,后无村镇,广阔之地,莫说避人,只怕有那猛兽途经也有麻烦,自疑惑万分。而望龚都与云涯儿同样疑惑,本足显杜远草率,然赵锦却不发一言直翻白眼,终是察觉其中些许端倪,便也不再多问,就此下车蒙住马眼,将其栓于一枯树之旁。
随后三人正准备驻扎,赵锦却忽又于车内喊来,“喂!你这三粗汉莫非真欲将我这柔弱女子就此捆绑弃于车中么?万一夜间谁不老实,我该怎向蔡郎交代?尤其是那满口胡言鹰鼻鹞眼之贼!”照其言对之,虽说杜远相貌并非如此,倒也有几分神似,且其与龚都并无过节,更不会以此形容云涯儿,自是诋毁杜远无疑。
而这边杜远听之显已面露不悦,但赵锦并未点名道姓,若是贸然动怒,反而对号入座承认了诋毁,故也只得拐弯讽之,“我劝你还是莫要操此之心,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廖副将这等痴情种子会被你迷惑,他人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会趁你之危!”惹得赵锦又再骂来一语,才不作声。
不过杜远对此全不在意,并不代表云涯儿也不上心,因得马车之事,知晓赵锦确实未耍诡计,不由又觉其可怜,而联想其之身世,更觉其非杜远所想那般狠毒,只乃情势所迫罢了。况且退步思来,杜远也非善类,如今不也相处融洽,更对赵锦防备之心再降许多。随即便替赵锦游说一番,希望杜远能放宽一些,反正此处荒无人烟,赵锦一人自也难逃。
但杜远全然不为所动,反朝马车确认一眼,再而细声晓以利害,“此刻那妇不在,我也不消与你多作虚言了。你涉世未深,怜香惜玉自也乃人之常情,无可厚非。但且不说其敢与区星勾结一事,就凭其能拿出那害人之药来,也绝不简单。莫非你真以为我与龚都换岗只为防来袭?乃怕一夜之后身首异处罢了!”
第341章 衣不如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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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杜远之言,云涯儿终是放下替赵锦解缚之想法,又携忧郁守于车外,任凭赵锦呼唤,也不敢再作理会,煎熬之中,一夜未眠……
犹记自己似因困意难挡,仍于天将亮之际睡倒下去,此刻再睁眼来,却望得赵锦正瞪眼抚颌若有所思。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此番之景虽有违和,一时却难理清,而再皱眉望去,观其发现己醒已将手放下,才顿惊悟,赵锦之缚乃己亲眼确认,怎此刻已被解开?
相较之下,赵锦反洋溢一脸喜悦,将手合十惊呼,“蔡郎你可醒了!事到如今还愿护我一夜者怕也仅蔡郎一人了罢!但你却因此操劳过度累到下去,实在令人心疼!如此情分,锦儿自谨记于心,永生不忘。”说得云涯儿一头雾水,只觉车板在晃似正行之,而微微抬起头来从帘中缝隙望去,原是杜远与龚都一齐正驾车前行。
此番动静,又引赵锦慌忙来扶,并辅以言语劝之,“诶!蔡郎莫急,且先听我言。本我也未想那杜远竟会愿解我缚,不过事已至此,不管其安何心,还是蔡郎更为要紧,故未多问,就此候之……”
经得赵锦解释,云涯儿已明白些许,然思昨夜之时杜远还那般提防,主意怎会改得如此之快?且观此时已近正午,自也绝非赵锦所言这般简单。奈何即便二人有那密谋,也断然不会令己知晓,贸然相问只会打草惊蛇,倒不如姑且佯装信之,静观其变。而后坐起身来退至一旁,不再与赵锦多言,只等车停。
行至途中,车速愈渐缓之,刚一停稳,杜远立反身来掀帘而呼,“启禀主公,前方已达一村,可否就此稍作停歇?”此倒正合云涯儿之意,随即便与赵锦一同下车观之,发现前方确实有一小村,而于这村外亦可观得其中热闹非凡,似正庆祝。
不知怎的,见得此景,竟不由思起己中卢之时也曾与楚阙一同度过如此时光,而再对此如今物是人非,更是感慨万千。此些细节自那杜远眼尖观得,又凑至跟前说道:“我等脱险已有一日,而寿春路途遥远,虽知廖副将思妻心切,然你我昨日甚为劳累,须作休息,不如就此歇住一日如何?此事我必不告知夫人。”
虽其言语仍无正经,然实在理,毕竟楚阙所在全为杜远猜测,能否见得仍说不准。况且龚都有伤在身,赵锦则为女子之身,皆不可太过劳累,歇住一日倒更合适。于是便也询问二人是否有此之意,赵锦自是全无挑剔,只要有云涯儿在侧,皆愿跟从。
却未想到反是龚都一副离别之貌,感伤答之,“如今我负伤在身,已难再助方将,倒不如正好就此分别,我留此处养伤,而方将记挂主公则可尽早赶去,两不相误。”
其说如此,云涯儿自是困惑不已,立又询问,“你不是欲往江夏确认楚阙如今状况么,怎又匆匆分别?”而于心中猜想多半是己昏迷之时,其被赵锦杜远蛊惑所致,然若无其在身侧,又怎斗得过那二狡猾之人,无论如何,自也不愿其先分别。
随即龚都沉默一阵,才复以诸如“有廖方将代为转达便可”之由牵强答来,更令云涯儿确信己想,遂立软磨硬泡,终将龚都说服,一同入内寻屋借宿。
分配之下,赵锦自为一屋,本剩下三人共宿一屋,然杜远却嫌屋甚小,又另寻一屋,最终赵锦与云涯儿龚都相邻,杜远却一人远住,不过云涯儿也非何疑神疑鬼之人,未作多想。
待到一切安排妥当,已是正于时分,虽说车中有那干粮可食,但难得有村,杜远自也不愿放过此机,邀请云涯儿被拒,便一人寻找酒食去了。留下赵锦布置其屋,而龚都则因有不便,反独云涯儿无事可做,只得请求赵锦一同协助龚都,对方倒是欣喜非常,一口答应。
随后打水之时,不经意间望得水中倒影仍为楚阙,自吃一惊,往后退去数步才稍镇定。思得此景倒也并非头回见之,且内里也非何可怕之人,全无惊恐必要,遂而又再仔细观之。发觉除五官外,无论打扮衣着皆为自己,就连那疤也不偏不倚,尽管如此,也仍远比自己往日照时耐看许多,不禁叹之此颜果真不凡。
“你在看什?”于此之时,赵锦因等候半天未见云涯儿归去,出门来寻,而见其正于盆前呆望,便立其身后拍背惊呼,捉弄过来,结果吓得云涯儿差点将那盆踹翻。
此举反更令赵锦好奇,扶稳其盆,也与云涯儿并排照之,而其前后又是挑眉又是撇嘴,各式模样皆试一番,终显厌倦,而瘪嘴叹之,“我还以为盆中有何宝贝,原来不过只能映出面貌而已,莫非蔡郎极少照镜,而被自己迷住?”言罢浅笑一声,故意将水搅乱,端盆逃去。
经其搅和,自已平静许多,遂收思念跟回。哪知这才一脚踏入,就被赵锦整扯进屋中,而后拴上其门,拦至门前。云涯儿自是以为赵锦又要行何出格之事,顿时吓得缩至屋角,急忙高呼劝其莫要冲动。
结果赵锦紧皱双眉哀怨望来,“蔡郎是否又在想何奇怪之事?真是好生气人!难道锦儿在你心中就如此不堪?”随后其便从身后抽出一卷,握于手中晃之,粗略辨认,多半乃为昨日杜远搜出那书。
“想必蔡郎早已知晓此为何物,自也无需多言,只是那杜远竟趁我晕时,于我身上胡……”说至此处,赵锦已是恨得咬牙切齿。不过不知是因为此羞愧,还是怨己未作阻拦,其未再言说下去,转而叹之一声,告知原来杜远趁己昏睡之时将书取走,才解其缚,却又交与此卷。
昨夜还是杜远苦口婆心劝说自己小心提防赵锦,这才一日过去,却又变成杜远为取书中之秘不择手段,云涯儿顿时又陷混乱。倒不是因真假难辨,而是忧此二人勾心斗角,只怕最终两败俱伤。
第342章 衣不如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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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立之际,赵锦又轻叹一声,“蔡郎终归还是这般木讷,莫非并不想知这书中秘密?”说罢便将手放下,佯作收书。/全本小说网/https://。/而这边若说不想,倒是假话,只是赵锦忽然有此举动,再加联想前番偷听之言,实再不敢掉以轻心。
眼看书要收入,观云涯儿仍未有所动,赵锦只得立改执云涯儿右手,将那书简扣于其上,皱眉瘪嘴,“真是怕了你啦!”值此一瞬,骤觉掌心灼热,紧紧握之,如被那卷吸住一般。此被赵锦望见,更又哂笑,“是嘛,明明如此想要,却还强装镇定,蔡郎之心倒也难揣测。”言罢整个人皆往这边扑来。
与此同时,云涯儿只觉脑如雷击,赵锦刺己情形一闪而过,慌忙退去几步,几使赵锦扑倒在地。待其站稳幽怨望来,发觉其之手中并无一物,才知为己担忧过度,而忙道歉。
“也罢!若是换我遇得此事,恐怕也要记恨一生,蔡郎不作报复还愿真心待我,已实属难得。况且蔡郎心中还有那楚阙姑娘,更难为我留有一席之地,我自不敢再有非分之想……”赵锦倒对云涯儿退去原由心知肚明,随即又叹一声,深情望来,“不过今日有那更为重要之事尚需告知,我也莫作伤感了,还请蔡郎先将书摊开,我再一一解答。”
听得赵锦之言,虽早谨慎非常,但仍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加之此屋四壁一门,唯一可逃之处已被赵锦守住,自难脱身。索性干脆顺其之意摊开那卷望之,只见卷上一左一右两处纹路交替发光,每闪一轮,掌中皆有感应,如此怪象顿时又令云涯儿愣住。
“想来蔡郎平日威风八面,见得奇怪之事时这惊异模样倒也委实惹人怜爱,”赵锦随之嬉笑一声,又往前迈出一步,以手指来,“若我未打听错,此纹应乃张角所创,且并不随意使用,而此书并无年代,极有可……”
正听之时,忽而听得杜远正于屋外呼喊寻己,云涯儿顿时以为暴露,慌乱之下不甚甩脱手中书卷,令之不偏不倚落于门侧水盆之内。
随后杜远声渐弱细,似往邻屋去了,这才使云涯儿稍作平缓,赶忙前去捞书。而一至盆边,一眼便能望得水中楚阙倒影,本应习惯才是,然望额上那疤此刻已呈水滴之状,并且左右两侧皆有不甚对称之纹,好似方才见之,因而又再愣神僵住。
直至赵锦走近询问有何异样,云涯儿才又回过神来,赶忙伸手去捞。然一挨水,顿觉触电一般,整掌皆麻,连那灼热之感也已不能感知,只得慌忙将手抽回,不敢再碰。
此举引得赵锦大为疑惑,便也伸手试探,却无半点感觉,遂直接将书拿出。待其甩去余水,又反复检查,忽而失声惊呼“怎会如此?”云涯儿以为其也受得方才电击,忙凑近去看,赵锦则也将书迎来,并伴一言,“那纹与字消失了!”顺之看去,竹简之上果然一片空白。
但照云涯儿印象,书上文字本为刀刻,即便遇水洗去其上之墨,应仍有痕迹才是,这般不过沾水,怎会变得如新订之册一般?随之立觉乃那盆有古怪,赶忙再去望之。然而此刻水中两人仍为楚阙赵锦,并且楚阙那疤也已恢复原样,不能看出半点端倪。即便咬牙再将右手伸入,竟也无先前之感,待到水面平静,仍为原影。
不等二人弄清其中原由,杜远却又于此时敲门大呼,询问云涯儿是否在内,惊得二人一齐望去,不敢作声。待杜远再问两句,赵锦慌总算回过神来,忙收好书简,贴至门侧喝道:“你这淫贼,寻我夫君跑来敲我门作甚!莫不是趁蔡郎不在,又欲对我行何不轨?”
“嘁!瞧把你美的,只可惜你并未入得我眼,否则即便那怂包就在屋内,又能奈得我何?既然廖副将不在你处,那我自也不便打扰了,告辞!”杜远回应也毫不客气,气得赵锦咬牙切齿锤门骂之,不过未再听其讽回,似已远去。
候至赵锦宣泄完了,云涯儿思自不宜再作久留,便也无心想那卷怪事,而匆匆向赵锦告辞,劝其择日再谈。赵锦自也明白其意,让出道来,却冷不丁轻喃一言,“也不知我还能否挨至那时……”其声虽极小,但仍将云涯儿疑问勾起,奈何此非详问之时,只得将此挂于心上,开门立出。
哪知才迈一步,便听右侧传来一阵掌声,“廖副将真是好雅致,于这亡命之时也不忘逍遥快活,我等自愧不如!想必此刻也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