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第1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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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所之言,云涯儿半句也不愿信,若此物真如其所言那般,其怎又能生得如此定力?而再退一万步说,若其真为修道之人,且已超然物外,又怎会沿街兜售此药?掉其身价不说,连这药价也一同跌下,世间哪有如此修道之人。这等三岁孩童也难信之伎俩,己若信了,才真要贻笑大方。
第302章 道不相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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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如此,但黄巾秘药之事又非己一人可解决,即便万般想劝其趁早将那害人之药销毁,然其人全指仗此物发财,又怎愿听己之言?权衡再三,终是不愿招惹事端,而相拒欲去。(全本小说网,https://。)
偏偏那医一副仿佛独己有钱买一般,非要纠缠,一通下来仍旧难以脱身,只好随便给些钱物买来一瓶,那江湖术士才欣然离去。随即观之倒与普通药瓶无甚区别,而又不敢轻易辨别,遂随手放入怀中,再作行进。
一路之上,不由又再思绪万千,这黄巾秘药如此妖邪之物,按理来说应当极为隐蔽才是。然己几次遇得,包括假严政前来巴结,似乎皆只当此物寻常,更未遮遮掩掩。如何也是想之不通,士口为何要如此传播此药为害一方,而不择更为有效之法。
这般边思边走,不知不觉已近县郊,早已不能望得街道,更难见得往来行人,云涯儿才忽而想起,自己还未作好是去是留打算,就此离县,似乎还为时尚早。且观日欲落山,要走自也还需再歇一夜,于是又再牵马转头,倒望得一人正蹲于道旁观察所长之花。
观那花既小而又朴素,应当亦无何香,如何也不似值得观赏之景,那人却细致入微,以手遮风,一幅欲摘不摘之貌,引得云涯儿颇为好奇。不忍多望两眼。也不知那人明背对于己是怎察觉,竟忽而转过头来,相视一眼,这才知晓那人原来便是先前那替黄邵诊治之高人。
这边认得那边,那边却似未认出这般,直伸其手而呼,“小儿,你且过来,替我闻闻此花是否散发幽香?”听闻此话,云涯儿只觉莫名其妙,那花不过丁点之大,只恐还未全开,又哪来幽香?但念及先前其医治黄邵份上,仍对其抱有尊敬,终凑上前去,细细嗅之。
一通嗅来,香味自是未有闻得,但也并非全无收获,飘来阵阵之味,不足称以为香,却是似曾相识,随即不由自主将手摸入怀中,欲行确认。摸得药瓶之时,忽又忆起那高人还在身侧,黄巾秘药之事不宜令其知晓,便又空手抽回,以示不解。
那高人得见云涯儿这般,倒不再询问,而直接说道“看来此味并非我偶然闻得”即伸手将花折了,放入匣中,随后既不言谢也不废话,旁若无人一般负匣便走。这般观来,此人倒真是怪人一个,但如此也好,免得又因这好奇而惹些是非,遂也心满意足,跟随其归。
相行片刻,又再返回街道,那高人忽而拐入一巷内,不知所踪。云涯儿望了两眼,而再探得,思来反正己此之行也非跟其同去,就此分别倒也无妨,旋即便要去寻酒舍。结果忆起先前于酒舍当中遭遇,立又收了想法,而改借住寻常人家。
难得安顿下来,用过晚饭,天已差不多黑来,尚只可望得近处几步之景。继而思来近日遇得诸多危难,皆为因己好事所致,近日即便闲来无事,也绝不可再招些事来,因而闭门不出,早早歇息。
奈何这入眠之事,又岂是自己想睡便能睡着,闭目一阵,脑中思绪反而更是活跃,竟是些乱七八糟之事。这般不得不又再坐起,而将灯点亮,于屋内走动,以稍作分神。然毕竟此屋不过数十尺长,又能走至何处,不过片刻,已绕得几圈,只得又再坐回榻上,凝神静心。
虽说欲静,但那思绪又怎能止住,只是这般一通晃来,脑中并非想那赵锦安危,也非黄邵琐事,更与裴元绍之计未有半点联系,竟为针线女红。由是百思不得其解,莫说自己从未做过此事,即便他人做此事时,也未曾多看几眼,怎会有此细致记忆。
纳闷之际,又一场景忽于脑中闪过,不禁大为震惊,而将胸口护符又再掏出,望之出神。此物明明再现己眼前之时便已变得如此,自己怎会有那将两锦囊缝成一囊记忆?并且如何绣上那雀过程也是历历在目。心中顿时生得一念,而后怕不已,不敢再想,慌忙收好护符并捂紧衣物,而强迫于己睡去。
挣扎几番,总算入得梦里,然此梦却也并非是何好梦,所做之事皆为女子所为自不必说,往日附于楚阙身上也未敢观看之景,却也跃然眼前,不由又羞又愧,但却仍难止住此想。好不容易挣扎醒来,发现天竟已亮,遂而擦了额上之汗,匆匆整理一番,立出门牵马。这般只想早日归去,将赵锦之事办完,便去与龚都一同寻找楚阙。
然而事与愿违,路过一屋之时,也不知屋主是何想法,于屋檐悬挂一镜,正照门口之人,云涯儿无意瞥得其中。愣神之下,细细观之,衣着打扮自仍为己,然那眉目身形却皆为楚阙,一惊一颦,亦乃其神态。别人自不敢说,楚阙面貌早已刻在心中,这般观来,细节之处半点未少,实难再用幻觉那等朦胧之事解释。
况且倘若己真又入得梦境,大可又以为己变成楚阙,为何这般却并未入得楚阙之身,只于镜中观得?先前见之,还以为是对楚阙日益思念所致,然经得昨夜之思,这般己觉并非如此简单。
若未记错,既然己所未见之事也如亲眼所见,那便真如张角所言,乃心意相通所致,不管是否合理,也尚可解释。而此刻自己照镜,却如楚阙照镜一般,已绝非心意相通可以解释,倒不如说……
“小儿,你愣于此作甚!”正思关键之处,那怪人竟从门内出来,将云涯儿思绪全盘打断。而其见得云涯儿正望檐上之镜,立又说来,“莫非你已察觉我这辟邪镜当中玄机?”顿时抚须大笑,惊得云涯儿根本不知所云。
不过因其这番一闹,倒也难再接上先前所想,管他那镜是辟邪还是降妖之用,反正往日于寻常人家镜中也能望得,倒全不似此镜之功。而退一万步说,无论楚阙还是自己,云涯儿自也不愿承认谁为那邪。
第303章 道不相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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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之一阵,那高人见云涯儿仍未回神,再而轻哼一声,大声嚷之,“我还当是遇得何志趣相投之晚生,原来不过是一未曾见得世面之愣头小儿。(全本小说网,https://。)”说至怒起,又伴以手势,不停驱赶,“快走快走!莫要使我屋也沾了晦气!”
此人前后反差如此之大,弄得云涯儿有些不知所错,前番还以为此人心高气傲故意装作并不识己,这番看来倒真是健忘。不由令己日后再行拜访之念彻底断了,自然亦无心思再想那怪事,而稍赔不是便转头自去。
哪想明明已遵从其意,却仍未令其满意,还未行去数步,便又被其一声喊住。“那边小儿,稍且止住脚步,这般观你身形不正,似有邪物缠身!虽我并非多管闲事之人,但令这邪物从我跟前离去,若传出去,还有何颜面于这县中立足?你……”正说之时,其已凑至跟前,仔细端详。
若非昨夜至今之怪事,观得其此,自觉此人不过疯疯癫癫,定懒理会。但其言恰好与已猜测不谋而合,这般即便不愿信之也不得不信,只是实在难以接受其将楚阙称为邪物。遂而佯装疑惑,而向其拱手问道:“不知先生何出此言,还请详尽告知。”
结果那人又再大笑三声,“你这小儿明知故问,以为这般装傻充愣便能瞒过于我?想要在我面前掩藏心思,你还需练上八百年再来!”其言越说越是夸张,这般怎听也不过如那孩童戏言。
但其语中之意,实又令云涯儿不敢大意,莫非此人真已看穿己想,或是连那照镜能见楚阙之事也已知晓?于是将信将疑,而再与其人试探,“先生这般说笑了,晚生岂敢欺瞒,只是不知先生眼中所见于我到底为何,为何说有邪物缠身。若真如此,先生可否告知破解之法?”
“你这小儿,果真满口假话!”听得这般,高人顿时一脸不悦,不再卖关子,而直说来,“若我未猜错,你身上应负有一瓶,瓶内装有一味怪药,而卖此药之人非但称其能治百病,还四处诋毁于我。此番之言,可有半句不实?”
弄之半天,原来此人所言为此,云涯儿这才会过意来,不由感叹自己明不相信那些迷信,怎在此间待久反倒疑神疑鬼起来。既然是指此事,自当无需隐瞒,大胆相告便可,于是将那从头至尾尽皆告知。
听完这般讲述,只见那高人神态极为复杂,似忧似喜,也不知正想何事,忽而两手一拍,惊道:“你真不信此物可治百病?”观其惊讶,虽有不解,但不觉此事有什大不了,便坦言告知。
未想高人得此肯定答复,立正眼望来,细细说来,“我所见之人,凡听此药神奇,皆奉为至宝,毕竟此药服下之后真能令人身强百倍。事实当前,我自也百口莫辩,反遭人以为我心声妒忌,如此实为可笑!我乃读书之人,又不靠这卖药为生,若真有人造福一方将我取而代之,乃是求之不得,真好安心钻研诗书,何需嫉妒?只不过觉此物副效甚强,乃旁门左道罢了!”
话说至半,云涯儿知其仍还有话,倒也不行擦嘴,只静静等候其言,顺便思索为何其会知晓自己身上药瓶之事。待其缓了情绪,果然又再说来,“唯有你这小儿之当此物毒药,不愿服之,实为难得!昨日与你相见,因有此物,倒并未嗅出你身上之味,实乃疏忽……”说之,其便从匣中掏出昨日那花来。
这般再而观之,只见那花已乌黑发紫,一眼望去便觉渗人,早已无了昨日那般朴素之貌,而其所散发之味,越发浓烈,这般已能闻出药味。虽说这般知晓了为何高人昨日并未发觉于己身上之药,然细想下来,却也无甚作用,自己又非求问此事而来。
这边还在犹豫是否要介入此事之时,那高人却已权当己必会助其,而再言说,“此花本无甚毒,不过有令人神志不清之效,但也非嗅之一口便能如此,必须得人再配以辅药精心炼制才可。且若只有此药,而服药之人不信此药之效,所生幻觉也非能令人强壮,反倒适得其反。若服药过量,还会神志不清,全凭本能行事。”
“若说此药危害,倒尚不如一方山贼,等到药效过去,自也无碍。怕就怕在别有用心之人,趁得各人神志不清之时,行催眠之术,那时若要其何为便会何为,即便当那黄犬,也能学得有模有样……”高人一边说来,一边叹之,似有惋惜。
虽说高人这般仍旧滔滔不绝,毫无止言之意,但云涯儿已早无心思再听,反倒因其所言,而解了心中疑惑。难怪楚阙几次下来失意不说,性情已已大变,原来是受了士口利用此药而行蛊惑,想来此人倒是艰险非常。
但转念一想,却又觉不对,这般虽已能说通,那曾见严政之前,自己所救那群残部所吐秽物又是何物?后来于那阳翟亦复见得。虽仅此两次,往后自再未见得,但无论残部所言,还是自己亲眼所见,如何想来,那秽物也与黄巾秘药有关才是。而己轻拍其背,便能解毒,更是难以解释。
思来想去,倒还有最为重要一点,虽己从未敢拍楚阙之背,但其也并未少执己手,几次下来额并未见其所吐何物。莫非服得黄巾秘药与那令人丧失神智之毒真为巧合?
“我说!你这小儿好生无礼!”正想关键之处,却又被那高人大喝一声将思绪拉回,随即便见其怒而转身,只留下一句“我就知你这小儿也不将我之言当作紧要,亏我还如此尽心尽力说之一番!”然后不声不响猛摔其门,便回了屋内。
望得此刻已紧闭之门,云涯儿亦已无话可说,想这德高望重之人,自应如庞德公那般言行得体才是,未想此人非但脾性古怪,倒真如孩童一般,深怕未得旁人认可。只不过自己如今也无心思再哄于其,不如就此放任其去。
第304章 道不相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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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这般已然得知高人口中所言乃是误会,但镜中望得楚阙之事仍旧未能解释。(全本小说网,https://。)思来想去,念及暂时未有大碍,还是应当以归去为主,此事往后再来解决自也不迟。随即收了心思,又往北归。
话又说回,这般独自归途自是百般无聊,不禁又再思索起高人之言,照其之意,那黄巾秘药似也并非穿肠毒药那般害人,难怪受骗之人并不觉有大碍。只是苦了楚阙,遭了士口算计,若有机会倒真想将那黄巾秘药尽数销毁,以免又受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