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宏图-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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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一龙猛然警醒,知道此处是是非之地,如今三十六营的首领都在城中,虽说自己已经是一营的头领,但不得不多两个心思,也就随着笑起来,说:“好,今日见到咱老乡,定要喝个痛快。”
“你们在此守门,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俺去盟主那里了,都给我把招子放亮一点,莫要被黄来儿那厮给占了便宜。”
说着,他交代了几句,领着汉子去了一边无人的酒肆,让人搬来好酒,准备了菜,待只有二人的时候,贺一龙脸色一冷,警惕的问:“贺彪,你来作甚,是不是俺那族兄又有什么脏活交给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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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三 阴谋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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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一龙脸色不悦,怒目相对,贺彪脸上却是云淡风轻,拿起筷子品尝起了眼前的酒菜,见贺一龙作势发怒,他才道:“总兵大人何时亏待过你,若非当初放你一马,你早就被洪大人祭旗了,去年若不是大人帮你,你能全须全尾的到山西这膏腴之地来?”
“哼,他在俺身上得到的好处不少,若不是俺,他能斩杀那么些贼首,这么快升到副总兵的位置?”贺一龙闷声说道,声音却是降低了许多。
贺彪呵呵一笑,放下筷子,说:“大人派我来给你指一条活路,顺便让你除掉一个人。”
“活路?哈哈,莫要吹嘘了,俺们三十六营连下府县十余个,中原震动,现在拥兵二十余万,如今的官兵都往北面去打东虏了,谁能奈何了俺们?”贺一龙嘲笑道。
贺彪却冷冷一笑,说:“也不怕告诉你,月初的时候,东虏已经退兵了,虽说东虏仪仗北上归化城,但大队人马已经向东而去,边关已经安靖下来了。”
见贺一龙不信,贺彪说:“你也是干过夜不收的,宣大二镇若连这点本事没有,要之何用?”
贺一龙咂摸了一下嘴,不再怀疑,再说,流贼消息虽然不通畅,早早晚晚总会知道的。
贺彪喝了一口酒,淡淡说道:“流贼那二十万兵,其中多大水分你心里清楚,你忘了王嘉胤是怎么死的吗?”
贺一龙当然忘不了,王嘉胤是三十六营第一任盟主,去年被叛徒杀害,那时三十六营就有七八万人马,但在河曲却被还是参将的曹文诏击败,那时曹文诏麾下不过三千兵马,两军列阵,曹文诏亲率精锐骑兵来回冲杀,只消半日,便杀散了己方阵列。
“也不怕告诉你,大人的兵马已经到了平阳府,宣大总督张宗衡已经前往沁州督军,只待东虏之事一了,曹文诏率山西、延绥、大同三镇兵马南下,到时,你认为凭借流贼这些兵不是兵,民不是民的玩意,能够抵挡?”贺彪毫不讳言的威胁道。
贺一龙沉默了,他并不傻,相反,能在几十万流贼中成为那几十个出挑的人,贺一龙骨子里全是狡诈,贺彪能告诉自己这些,足见其心之诚,但与贺人龙合作,也是与虎谋皮,对于自己那个族兄,他实在是太了解了。
“说说吧,贺人龙想让我干什么,莫不是里应外合,于阵前倒戈,为他添个总兵的功劳?”贺一龙阴测测的问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知道这不可能,这不是陕西,督领众军的也不是洪承畴,就凭贺人龙麾下那几千人,就算自己配合,也难是义军对手。
“错,大人的意思是给你条活路,三路大军足有七八万人,俱是三镇精兵,不乏良将名帅,流贼三十六营的好日子到头了,你若此时不寻个出路,怕是活不到崇祯六年了。”贺彪淡淡的说道。
虽然这话难听,贺一龙却听的极为受用,虽说王嘉胤一死,新任盟主紫金梁与义军最强一股的闯王高迎祥之间有诸多嫌隙,但在一个问题上,两人及诸营头领都是很赞同,那就是绝不与官兵硬碰硬,河曲一战已经证明,面对精锐官兵,两军对垒,就算有人数优势,也赢不了。
倘若真如贺彪所说,官兵三路夹击,三十六营必将分营转进。
“话说到这个份上,你就说明白点,莫要在这里婆婆妈妈的。”贺一龙猜不透贺人龙的想法,索性敞开了问道。
贺彪笑了笑,说:“如今的形势,你们只能逃窜,大人的意思,让人联合几个营头,渡河去陕西。”
“放屁,回陕西让洪承畴杀吗?”贺一龙直接跳了起来。
流贼首领都明白,文官不招洪承畴,武将不惹曹文诏。洪承畴心狠,根本不给招安的机会,就算投降,首领和营中骨干都要被杀,往往一杀就是几百人,而曹文诏呢,不仅足智多谋,麾下骑兵也厉害,只要被打败,就是被追杀,往往一溃千里。
贺彪轻轻一笑,自饮一杯,有夹菜品尝,就是不说话,直到贺一龙安静下来,他才说:“你呀,还是那么的急躁,听我把话说完啊。”
“形势不同了,如今的陕西兵少将寡,虽说比不上山西富裕,却是个安全之地,洪大人虽然狠了些,但他现在无兵无饷,如何绞杀尔等,再者,又不让你去关中触霉头。”贺彪淡淡的说,蘸了蘸酒水,在桌上划拉了一下,又圈了两处。
“你们在大宁县,北上不到百里就到永宁州,黄河对岸就是吴堡,那里有一座浮桥,是介休、平遥等地的豪商所建,可谓坚固,纵然是丰水期,也不会拆除,负责那段黄河的郝游击麾下兵马不多,又抽调精锐去了曹文诏帐下,如今那浮桥只有百十人看守,主力则在以北二十里的孟门关,以你们的本事,占下浮桥,定然可以在曹文诏大军南下之前,渡过黄河。”贺彪说完,看向贺一龙。
贺一龙因为是近视眼,眼睛不由的眯起来,他忽然大笑:“是条出路,等俺们渡河去了陕西,闹将一场,若洪大人招抚,俺们就消停下来,翻了年再说,若是玩硬的,俺们索性大闹起来,等到黄河冰封,俺们又能回来了,到时候,大军追其他流贼南下,山西又是一片草谷场。”
忽然,贺一龙看向贺彪,问:“这活路不会白给吧,说让俺干掉一人,是谁?”忽然话锋一转,喝问出声:“不会想让俺干掉王承恩,他贺人龙好当延绥总兵吧。”
贺彪灿然一笑,问:“你们有那本事吗?”他站起身来,拍拍贺一龙的肩膀,说:“放心吧,那人只是一个千户,叫孙伯纶。”
“此人刁滑的很,却也不用你们寻他,你们只需打下绥德城,届时,孙伯纶以及他的岳父,全都能一网打尽。”贺彪笑着说道。
“州城可不是那么好打的。”贺一龙道。
贺彪给贺一龙满上酒,说道:“放心,城中已经给你安排了内应,是你们的老相识,你们这些三十六营的头领,怕是都认识,哈哈。”(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章六四 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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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孟门关。
延绥镇游击将军的军营驻扎在孟门关靠近黄河的河滩地上,这个营地建立不到一个月,是郝世禄奉命入卫山西镇时才营造的,调延绥之兵入山西,本意是剿灭山西流寇,却不曾想东虏入寇,大半精锐随郝世禄北上,暂入曹文诏麾下效力,留守孟门关军营的不过六百余。
守将关河是延绥镇的老人,跟郝世禄十余年了,随着郝世禄成为游击水涨船高,成了守备,其为人忠厚,做事稳妥,特留下来守卫营地。
早晨天刚放亮,二百余骑进入了军营,其后还牵着近百流贼,这些骑兵装备精良,俱身着铁甲,配角弓,手中马刀也是锐利,乃是游兵营最为精悍的骑队,就连郝世禄的家丁营也赶不上。
“允曜回来了,这两日又斩获颇丰啊,真是少年英雄啊。”关河亲自迎接,笑呵呵的说道。
“守备大人客气,皆赖弟兄们效死。”郝允曜翻身下马,淡淡的说道。
话说着,就要往营中去,关河拉了他一下,二人走在校场上,关河道:“允曜啊,这些流贼还是那般处置?”
郝允曜点点头,说:“与以前一样,这些是流贼营中的老贼,特抓回来的,余下的从贼和流民,已经交由永宁州的官员处置了。”
关河道:“知道知道,知识这些都是久经战阵之辈,咱们营中又是缺额,不如寻些能打杀的留用如何?”
“不可,这些流贼皆是残忍之辈,杀人如麻,连畜生也不如,若留在营中,怕是闹出事端,我姐夫曾说,选兵要选良家子,才得百战不败兵,若不是姐夫千户所那里缺壮劳力挖渠,在谷积山我便砍了他们了。”郝允曜坚定的说道。
说罢,牵马去了,留下关河愣在原地,虽说他身为守备,官职比郝允曜高,但郝允曜是游击将军独子,谁人又敢拂逆他,莫不要说,连游击将军都对他言听计从。
“姐夫姐夫,整天把那孙伯纶挂在嘴边,平日他连将军都不那么尊重。”关河一亲卫,纷纷不平说道。
“哪里来的闲话,若你能有一个能征善战的姐夫,且给你两百人骑队的马匹武具,你也会言听计从的。”关河斥责道。
他正数落着部下,忽听外面一阵杂乱的马蹄声,还有人嘶声喊叫,关河知道事情不妙,跑了出去,已经卸甲的郝允曜抱着甲胄武具,也跑了出来,只见营门处有一侦骑,后背插了两根箭矢,已经奄奄一息。
郝允曜把手中物什交给亲卫,上下打量,问道:“你是绥德卫的人,出了什么事情?”
“吴堡浮桥有失,流贼偷袭。。。。。。浮桥,浮桥。。。。。。。。”那侦骑只说了两句话,便咽了气。
“怕是流贼偷袭吴堡浮桥。”关河淡淡说道,见郝允曜正在披甲,立马劝道:“允曜,不可胡来,敌人情况不明,如何敢行事,再者说,那浮桥是绥德卫负责的,就算出事,也要找徐白云,与我等何干?”
“唇亡齿寒,这道理还用我教你吗?”郝允曜丝毫没有怯懦的意思,但他并未上马,而是吹响号角,不多时,就有几十名骑兵飞驰而来。
“尔等皆是我麾下精锐,不少更是从塞外随我回来,曾是孙大人亲卫,此番委任尔等南下,侦查浮桥情况,一人双马,望速去速回。”此时的郝允曜已经不是原先那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经历了不少战阵的他,一言一行已经有了威严。
骑兵领命而去,策马南下侦查。
到下午的时候,郝允曜已经从侦骑和绥德卫溃兵口中得到了关于浮桥的消息,原来是流贼中革里眼部伪装成商队,先过了浮桥,骤然发难,杀败河西的守军,随后隐藏在河东岸的大股流贼一拥而上,赶在守军破坏浮桥之前,将百余守军击溃。
“启禀守备大人,千户大人,卑职已然查清,流贼突袭浮桥,不过千余人,然卑职南下,发现大队流贼正在全力北上,都是能战之兵,想来贼人把流民尽弃,卑职观察流贼旗号,又捉拿了两个流贼审问,北上流贼尽是流贼三十六营,一共六个营伍,以三十六营盟主紫金梁为首,其中又有革里眼、曹操、闯将相助,超过万人。”侦骑队长最后拿出了所得情报。
郝允曜听了这话,心中不免后怕,幸亏听了关河的持重之言,若是贸然南下,且不论紫金梁身边那上万之众,定然是在革里眼那里碰个头破血流,那革里眼郝允曜几年前还见过,是个凶狠嗜杀之辈,麾下多是延绥边军,最为精悍。
“允曜,贼人势大,我军还是闭营自守为上啊。”关河提醒道。
郝允曜低头沉思,不久让麾下众人退下,才说:“关叔跟家父久了,咱们都是自家人,有些话我就不瞒着了。”
“如今我郝家一门,家父身居游击高位,我堂兄行商遍及西北,已然富甲一方,然而,家父与我伯父、堂兄,皆认定,郝家的前途在于我姐夫孙伯纶身上,堂兄曾说,危难之时,便是舍弃郝家所有,只要孙伯纶在,便能东山再起,所以,我实难眼睁睁看着流贼渡河西去!”郝允曜正色说道。
关河哪里不明白,流贼渡河而去,直面吴堡、绥德州城,流贼不擅长攻城,一时间定然打不下,但州城左近怕是要遭殃了,关河心里清楚,无定河两岸,不少都是孙伯纶千户所的屯田,那千户所城距离绥德亦不远,被孙伯纶和郝家视为腹心之地,若任由流贼胡来,怕是一年多来的基业尽毁了。
“也罢,但是允曜,你我虽有心助战,却也不能鸡蛋碰石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