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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节

日月宏图-第2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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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中旬,闯军进入山东,漕运阻隔。同一时期,献贼窜入湖广,侯询不能战,献贼沿江而上,似有进入四川的意思。

    在稳定了河南、关中和山东之后,闯军分三路大军北上,由刘宗敏率大军沿着运河北上,高一功则带一部人马进入平阳沿着黄河而上,直抵大同,而李自成率领的中军则顺着太行山东麓北进,直面京城,三路大军共有二十万人马,沿途所向披靡,官军不能战,或开城投降或死守被杀。

    除了高一功在宁武关被周遇吉率领的新军阻挡,不能前进之外,李自成和刘宗敏的大军齐头并进,直抵京城。

    京城,武英殿。

    崇祯天子坐在御座之上,面前则坐着一个全身披挂的白发将军,在文贵武贱的大明朝,能坐在这里的肯定是手握实权的藩镇之主,更可以看出局势的危急。

    在天子身后的舆图上,包括宁武关在内的内三关已经全部被攻克,已经被抽调一空的大同镇望风而降,闯军三路大军,从东西南三面围攻,最快的中路已经到达涿州城下。

    “吴卿,辽镇兵马可否勤王?”天子脸色苍白,轻声问道。

    吴襄忽然跪在地上,恳切说:“末将万死,我吴家世受大明厚恩,勤王护主乃是本分,安敢劳天子垂询,真真是该死,该死!”

    吴襄叩首咚咚作响,天子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激动,但是很快那一点涟漪尚未起伏就消失不见了,如果辽镇真的如吴襄说的那般忠心,己巳之变之中,辽镇也不会那么嚣张跋扈了,如果辽镇真的视勤王为本分,跪在脚下的不应该是吴襄,而应当是左都督祖大寿和辽东总兵吴三桂了。

    崇祯微微颔首,道:“吴卿的忠心朕是知道的,若非有吴卿父子和祖大寿镇守辽西,京师怕是片刻不得安宁,辽镇于国有功呀。”

    嘴上这般说这,天子握在手中的毛笔却在忽然折断,发出一声脆响,吴襄连忙谢恩,崇祯当即问:“吴卿,不知辽镇实有兵马多少?”

    吴襄正色说:“皇上明鉴,大明吏治不清,官员贪墨不法,若按照兵册,辽镇当有兵马十二万,然实有不过五万余,末将也不想虚冒,但若不如此,兵丁粮饷不足啊。”

    天子自然知道这是九边的通病,但如此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已经可见辽镇对朝廷已经不是那般尊重了,也是借机免罪,天子按下心中怒火,问:“五万士卒可灭闯贼?”

    吴襄直起身子,当即说:“回禀皇上,闯贼拥兵数十万,非五万可剿灭,然,只需粮饷充足,士卒用命,可保京畿!”

    听了这话,崇祯略略点头,抬手示意吴襄坐回去,吴襄坐在椅子上,画风一转说:“皇上明鉴,如今辽镇将士,听闻保卫京师,勤王天子,皆是人人奋勇,只是粮饷不足,末将不敢擅自调动,恐生兵变。”

    崇祯深呼吸,轻抚起伏不定的胸膛,冷冷的说:“不知缺饷多少?”

    吴襄毫不客气的说:“六百万两!”

    崇祯再难抑制怒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冷言:“吴卿,今年的辽饷如数拨发,如何还欠这般多!”

    显然,在皇帝看来,吴襄是借机敲竹杠了!

    吴襄连忙跪在地上,忙说惶恐,又道:“皇上容禀,这六百万还是少的,皇上不知,自天启年间,孙大人以辽人守辽土,以辽土养辽人以来,辽西之地田庄地产多为辽镇将士所有,因此辽镇才奋力保国,皇上让辽镇入关勤王,将士的田产和家人何人保卫?只有一同撤进关内安置,几十年来,辽镇将士浴血奋战,便是普通士卒的田产也有百余两,若不补偿,如何肯行?”

    “末将所说六百万只是朝廷补偿,安置士卒家属的田亩地产还需朝廷另行拨付,另外,关外尚有辽民数十万,这些辽民是否迁往关内,其花销支援,仍需朝廷做主啊。”吴襄索性说了个清楚。

    他的意思很明确,却也在理,想辽镇出兵,就得把辽镇都迁回来,要不然将士在关外的田产家人都会落入东虏之手。

    天子听完,悲戚说道:“国库内帑不过存银六十万余,便是把宫中金银器皿变卖,也不过是八十万啊。”(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章四九 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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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万两啊,看来还是有油水可以榨啊。”吴襄心中想到。

    吴襄说道:“皇上,辽镇勤王不是不可商榷,将士知道朝廷乏饷,国事艰难,六百万安家银子也不是立刻就要的,臣和三桂也是可以安抚一二。”

    崇祯略略点头,道:“如此,便仰仗吴卿了。”

    说到这里,崇祯微微抬手,王承恩捧着两套服饰进来,崇祯说道:“朕身为天子,无粮饷筹赏勤王将士,却也不可薄待你吴家父子,既如此,便封吴三桂为平西伯,吴卿为广宁伯,若你父子立下云中侯那等大功,便是封侯拜公也不过是等闲事。”

    吴襄连忙谢恩,这倒是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大明武将有孙伯纶那个侯爵押着,想要再高爵位也不可能,只是吴襄没想到皇帝竟然封了自己,而不是祖大寿,显然也有分化两家的想法。

    吴襄谢恩之后,问:“敢问皇上,辽镇勤王,可否入京协防?”

    崇祯直接愣住了,想起了当年己巳之变中,他与内阁防边镇甚于防东虏,竟然出现了不许伤员进入瓮城,乃至炮击勤王军的事情,如今形势大变,朝廷更加仰仗辽镇,辽镇更有资本谈判。

    “广宁伯,京师防御,你与兵部尚书陈大人商议便是,只要守住京畿不失,朕无不许可。”皇帝径直说道。

    得到准信的吴襄退出了武英殿,他走后许久,武英殿里,崇祯一把扫平御案,高声咆哮:“朕要记住今日之耻!”

    王承恩连忙收拾,甚至于不敢劝慰,自从中原局面大坏之中,皇帝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崇祯盯着身后的舆图看了许久许久,忽然问:“王大伴,你说辽镇和北府,谁更可信些?”

    王承恩沉声说:“云中侯不贪腐,不跋扈,最为可信,然,辽镇跋扈不过是一时之辱,北府入关却是天翻地覆啊。”

    皇帝长叹一声,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已经是傍晚,皇帝看着日落西山,皇城迟暮,对王承恩道:“王大伴,去把温先生和钱先生请来吧。”

    吴襄从皇城出来,直奔城门而出,到了通州,进了一间由兵士守卫的客店,见到了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正是吴三桂,吴三桂起身问:“父亲,如何了?”

    “哼,皇上吝啬的很,又有满心的小心思,只给了八十万外加你我封伯。”吴襄坐定,喝了一口茶,不悦的说道。

    “父亲没有提永平的事儿?”吴三桂问,在原本的计划中,辽镇的条件除了六百万银子,祖大寿与吴三桂封伯,再就是把卢龙、迁安、滦州、遵化封给辽镇安置士卒。

    吴襄呵呵一笑:“看皇帝那样子,若是当时提出来,怕是连为父都走不出那紫禁城,不过也无妨,四城我们势在必得,待大军进了京城,钱粮、封地,一点也不能缺!”

    “父亲,我们何不降闯,索性和李自成平分京畿、中原!”吴三桂正声说道,显然对结果不满意。

    吴襄摇摇头:“朝廷尚有大半江山,便是京师陷落,南京亦可再续,你我何必造反呢,再者,真要是降了李闯,那。。。。。。。那可是要与北府为敌的啊!”

    听到北府二字,吴三桂心中一凛,没敢再继续建议,如今北府已经是塞外一方大势力,天下何人不惧,辽镇虽然未曾与之交锋,但和东虏打了几十年了,东虏的能耐他们清楚,纵使东虏都不能敌,辽镇更是不能。

    当初祖大寿与吴襄之所以愿意入关勤王,且要封地和封号,其中也要北府的因素在里面,天下人都知道,北府与东虏之间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如今双方在老哈河僵持住,但北府已经占尽了战略优势,东虏倾举国之兵作战,依旧不能速胜,便是北府这次败了,过不了几年辽东也是北府的了,辽镇可不愿意和北府面对上,孙伯纶可不是大明朝廷,强凶霸道的他们可不会像大明那样纵容辽镇。

    “既然如此,儿子便回山海关,准备入关的事儿吧。”吴三桂说道。

    吴襄摆摆手,说:“不可,你太年轻,对付不了洪承畴,你还是去宁远吧,洪承畴由为父和你舅父来对付。”

    “为何要对付他?莫不是他与云中侯有什么瓜葛?”吴三桂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么一个可能了,毕竟当初洪承畴可是孙伯纶的上司。

    吴襄呵呵一笑,道:“那倒是没有,但是三桂,不是皇帝让我们勤王,我们就立刻勤王的。”

    见吴三桂不解,吴襄解释道:“如今漕运断绝,粮饷缺乏,便是天子允诺六百万,你以为我们便能得到?钱粮一事还是要仰仗京师的那些勋贵、朝臣,要想法子让他们捐输一些出来,这群铁公鸡见不到闯军围城,如何愿意割肉呢?”

    “父亲,儿子担心京城守不住啊。”吴三桂道。

    “你也太高看那群泥腿子了,己巳年,十万东虏围城,京师仍可固守,区区闯贼,又能如何呢?”吴襄摆摆手,就像赶走一只苍蝇一般。

    吴三桂心道也是,自从陕西流贼造反以来,虽然辽镇没有亲自出手,但剿贼各军中,除了北府军团,都有辽镇的影子,当初曹文诏大破流贼,便是靠了麾下最精锐的关宁铁骑,左良玉营伍之中也多有辽镇的兵马。

    而只要有关宁军出手,流贼几乎都不堪一击,这么看来,闯军战力自然不算什么。

    武英殿。

    已经休息的钱谦益从三姨娘的温软的怀里起身,在内官的催促下上了轿子,轿夫踩着夜晚尚未清扫的积雪,一路进了紫禁城,在武英殿外,看到了同样来此的温体仁。

    钱谦益下了轿子,看了一眼温体仁,微微躬身行礼,算是完成了表面礼仪,实际上,他与温体仁一向不太对付,在东林眼里,温体仁既和杨嗣昌是一丘之貉,又自成一党,而温体仁与东林的旧仇更是根深蒂固,更不用说他本人与温体仁的私仇了。

    钱谦益扭头看了看周围,再无其他阁臣,不得已走上前去,问:“首辅大人,不知皇上深夜召见,所为何事?”

    原本对钱谦益不咸不淡的温体仁此时却是一脸笑意,热情的从袖中拿出一个暖炉,递给钱谦益,说:“钱兄,先暖和暖和手呀。”

    钱谦益不知道温体仁又这么没来由的热情,倒也不好推辞,索性接了过来,温体仁这才低声说了皇帝召对吴襄的事情,而且把辽镇勤王的事情和盘托出。

    “首辅大人,皇上不会想让我们去抚慰辽镇吧。”钱谦益思索许久,忽然问道。

    “蠢货!”温体仁在心中评价了一句,脸上却是乐呵呵的:“不会,不会,蓟辽总督就在左近,再者,辽镇何德何能,值得出动阁臣吗?”

    二人闲谈着,这时一个小黄门出来,说天子宣召,二人连忙进去,发现一天未曾休息的皇帝正坐在御座上,低头沉思,二人行过了礼,皆是不语。

    “辽镇已经答应入关勤王了。”沉默许久的皇帝,淡淡的说道。

    “恭喜皇上!”钱谦益站出去,朗声道,继而他说:“微臣明日便安排辽镇的粮饷事宜。”

    温体仁见皇帝脸色仍旧冷冷的,已经是胸有成竹的他沉声说:“皇上,闯贼进逼,京畿危困,皇上还是要早做准备呀。”

    皇帝放下捏着鬓角的手,看了看温体仁,问:“先生所说准备是指何事?”

    温体仁躬身施礼,说:“皇上,此次闯贼进逼京师,朝廷能仰仗的唯有辽镇与北府,辽镇跋扈嚣张,北府野心勃勃,便是战胜闯贼,藩镇挟制中央的情况也是出现了,一旦北府、辽镇生出异心,便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局面,皇上不可不防。”

    “温先生也是要劝朕迁都吗?”皇帝语态不满的问道,上一个力谏迁都的陈新甲已经被赶出中枢了。

    温体仁道:“微臣不敢,只是微臣觉得,不得不多做一手准备。”

    “请先生教我。”崇祯说道。

    “送太子南下南京监国,以备不患。”温体仁正声说道,实际上他心中早就想定天子本有这个想法,但与平日以死报社稷的作态不符,不好亲自说出。

    “皇上,微臣以为,京畿已成是非之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将来无论是京城沦陷还是藩镇做大,都是朝廷难以阻止的,好在成祖早已预见今时今日之困境,设立南京,常设六部,只需太子南下,便是万全之策,无论将来发生什么,大明还是大明呀。”温体仁又补充了几句。

    这些话说进了皇帝的心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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