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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日月宏图-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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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她就是不明白这个工坊的只有不到两百工人,为什么一天产出等同于草原上的十天的辛劳。

    “肯定还有猫腻在,对,肯定是隐藏了工匠,或者拿以前做好的东西冒充。”走出了铁厂的淑济依旧念念有词。

    “还不信啊,真拿你没办法,要不这断事官铜符你拿着,方便随意参观?”孙伯纶拿出自己的铜符,调笑道。

    他是开玩笑,淑济却当真,一把抢过铜符,道:“好,我就先拿着。”

    被抢走铜符,孙伯纶一愣,暗骂自己笨蛋,但有不好抢过来,心里想着哪天骗过来,说:“好吧,看了一天了,我们去吃午饭吧。”

    从回到达尔扈特,孙伯纶还没吃过饭,肚子咕咕直叫,淑济却动力十足的样子,她那意气风发的模样让孙伯纶微微一愣,似曾相识。

    他想了想,才记起,穿越前,陪女友逛街的时候,女友就是这样的。

    “不不不,晚上再吃饭,我要看你供奉在马厩的佛像,看看究竟是哪位佛爷保佑你的马不生马瘟!”淑济兴冲冲的说道。

    孙伯纶立马尴尬了,这可不好解释,特别是淑济还是个女孩子。

    “切,赖皮鬼,不敢让我看了吧。”淑济见孙伯纶为难的样子,立马嘲笑道,但也更加坚持了。

    “好吧,别吉,只是您看了之后,莫要怪罪才好。”孙伯纶只能逆来顺受,陪伴淑济去了达尔扈特的马厩。

    这个马厩占了部落附近的几十顷地,饲养的马都是从牧民手里收购的,足有千余匹,目的就是为将来军队扩充提供优良战马,主要进行战马的培训和饲养。

    淑济骑着马在马厩里转来转去,也没有发现供奉佛像的庙宇,再三追问一下,孙伯纶才带她来到马厩里,一匹匹战马拴在里面,吃着草料,淑济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

    “这里是草料房,秘密就在这里。”孙伯纶让人打开草料房,淑济听到秘密就在这里,直接跑了进去。

    草料房很大,堆满了青贮饲料和豆类,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在铡草备料,淑济没有看出什么名头,忽然觉得有人在抓自己的头发,回头一看,入眼所及是一个丑陋的马脸,吓的嗷嗷直叫,缩到了孙伯纶的后面。

    这时她才发现,抓头发的是一只猴子,那猴子也是吓了一跳,叫了起来,草料房里此起彼伏,竟然有七八只猴子出现。

    “它们就是我从天上请来的神佛,弼马温!”孙伯纶笑了笑,说。

    “休要用西游记里来蒙骗我,弼马温是天庭用来羞辱齐天大圣的官职。”淑济也是看过西游记的,事实上,在明末,女真和蒙古高层中,对诸如西游记、三国演义之类并不陌生,无论是戏曲还是书籍,亦或者草原上的游吟诗人都对此熟知。

    “别吉说的没错,可是天庭自古就有弼马温一职,并非为孙悟空专设,真正让孙悟空感觉到羞辱的并非是弼马温这个官职小。”孙伯纶娓娓道来,让淑济极为好奇。

    “那是因为什么,弼马温为什么叫弼马温。”

    孙伯纶把淑济拉到一边,说:“弼马温又叫避马瘟,是因为猴子真的能让马匹不生马瘟,只是必须是母猴子罢了,所以孙悟空才感觉到羞辱啊。”

    淑济傻傻的问道:“为什么母猴子能避马瘟,公猴不行吗?”

    孙伯纶无奈了,:“你不要问好不好,你自己用脑子想想,母猴子有什么是公猴子没有的。”

    天真的淑济又把这句话嘟囔了一遍,忽然对孙伯纶又踢又打,大叫:“你个臭不要脸的,真是丑死了,胡说什么,知不知羞?”

    “这可是你非要问的啊!”孙伯纶只能惨呼。(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章三十 在一起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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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伯纶已经解释完了那首不知名歌曲中的一切,然而淑济又发现了更多好玩的东西,每一个都需要解释,虽然孙伯纶很无奈,但是淑济也明白一点,这不是一天内能搞明白的了。

    两人回到了林中小院,仆人已经准备好了晚餐,看到摆满桌的菜品,淑济坐在主位,大方的对孙伯纶说:“看在你今天表现不错的份上,我请你吃饭。”

    孙伯纶丝毫不搭话,拿起筷子把所有怨气发泄在食物上,这明明是自己的家,是自己的餐厅,是自己的人准备的饭!

    淑济却吃的津津有味、满嘴流油,吃到兴起,这个蒙古族的少女让人在雅致的院子里点燃了篝火,和一群女仆围着火堆跳舞,号角、手鼓和马头琴组成的乐曲苍凉古老,强劲的节奏让孙伯纶的心都忍不住跟着跳动。

    但他却只有一个无奈的表情,这个小院不是应该以安静为风格吗?

    一群人跳到半夜淑济才有了疲惫的样子,孙伯纶殷勤的走过去,安排她去青山脚下刚建好的客栈,然而却被淑济拒绝了。

    她朦胧的睁着眼,油汪汪的小嘴对孙伯纶说道:“这是我的院子,我就住在这里。”

    被人抢了房子,孙伯纶却没法生气,淑济却指了指半敞着门的书房,说:“你就住在那里就好了。”

    孙伯纶简直要疯了,自己的卧室不能住,却被赶到书房,这不是应该出现在夫妻之间的事情吗?

    他当场拒绝,但院门已经被锁死,看守是察哈尔的护卫。

    孙伯纶抱着被褥是书房的时候,却看到女仆在院子的槐树下搭下一个漂亮的帐篷,孙伯纶呆住了,跑过去问淑济:“为什么搭建帐篷?”

    “只有傻瓜才会住在那种小房子里,我喜欢抬头就能看到夜空,喜欢天当被地当床,为什么你们汉人那么喜欢把自己关在笼子里呢?”淑济表情真挚的问道。

    孙伯纶无言以对,又问:“你住帐篷,为什么还要抢我卧室,难道要给仆人睡?”

    淑济摇摇头:“当然不是,如果卧室里睡着别人,我又怎么证明这个院子是我的呢?”

    无论是淑济的强势霸道,还是因为孙伯纶无可奈何,孙伯纶与这个少女就住在了一起。

    她只是自己搬进来住,护卫和女仆都在溪边安营,这样一来,没有任何人知道院子里会发生什么,但察哈尔人丝毫不在意,他们固执的相信,就算有什么暴力事情发生,占据主动地位的仍然是他们最喜爱的淑济别吉。

    而对孙伯纶来说,和这么一位美丽的蒙古别吉住在一起却是奇异而深刻的体验。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几乎所有事情都超乎了孙伯纶的预料,淑济似乎对达尔扈特的归属问题不感兴趣,即便是巴达西在几次宴会上拼命暗示,私下也企图遣人联系淑济,但是淑济对自己这位舅舅没有任何特殊对待。

    淑济每天就是吃喝玩乐,只是有些黏在孙伯纶身边,只有孙伯纶呆在书房的时候她才会出去,矿场、匠坊、农场、会集,拿着断事官铜符的她无处不去,只要不懂的她就会问,也不会有人隐瞒。

    淑济的身边永远只有一两个护卫,后来连护卫也没有了,除了孙伯纶,也只有贴身女仆跟着,那支装备精良战力不俗的两百察哈尔骑兵平时就在军营里待着,从不闹事。

    一个月的时间,达尔扈特及其周围所有人都认识了淑济,当别人问她是谁时,她从未说是林丹汗的女儿,甚至没说自己是个别吉,只是说自己是孙伯纶的朋友,若别人问的多了,她就会说是最好的朋友。

    无论是达尔扈特人还是汉人,亦或者是往来的客商都知道美丽的淑济住在孙伯纶的小院,这个如同跳脱似梅花鹿的少女擅长用美丽解决小麻烦,用拳头解决中等麻烦,当麻烦变大的时候,断事官的铜符就成为她的护身符。

    无论男女,无论汉蒙,大家都喜欢这个女孩儿,没有人会说这个漂亮的蒙古少女是威胁。

    孙伯纶和淑济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但是交流并不多,只有当淑济的问题无人能解答的时候,才会来麻烦孙伯纶,更多的时候,她会呆在孙伯纶身边,看他在白纸上写写画画,偶尔孙伯纶用纸折的飞机都能让她玩一整天。

    孙伯纶的事业正在稳步推进,在东边,也先在黄河边建造了营地,并且修筑了渡口,农场也逐渐建立起来,水渠引来的河水和草原上几乎无穷尽的粪便让高粱和苜蓿生长的比中原还要好。

    达尔扈特的营地扩建完毕,屠宰场出产的腌肉不仅贮存在仓库当战备粮,同时也成为商旅们喜欢的大宗商货,而胡洛盐池的产盐量在不断的提升。

    最让孙伯纶欣喜的是铁厂,随着板升和中原的工匠到来,这里出产的不再只是锄头铁锹,还有各种武器,棉甲和铁盔可以为孙伯纶麾下战士提供防护,而各种刀枪则让各部队充满攻击力,只有火铳仍然处于瓶颈,废品率很高,每月也只有不到四十支的产出,价格远超从边军手中的走私。

    即便如此,孙伯纶依旧要求继续生产。

    接下来便是扩军,饷银和盐铁的优先购买权让达尔扈特部的勇士纷纷投效,而在矿场表现好的马贼和土默特降兵也获得自由,为了弥补矿场苦力的短缺,孙伯纶几乎打套内的马贼横扫一空,也先甚至追杀马贼到了边墙。

    最终孙伯纶制定了一个规模巨大的扩军计划,五百人的骑兵,一千人的步队,三百人规模的火铳兵以及五百人的辅兵和辎重兵。

    当这个计划开展起来,孙伯纶却发现,缺少的不仅是军械和银钱,考虑到过冬,连粮食储备都有了巨大的缺口,但孙伯纶却没有减小规模。

    九月初,一个消息随着商队出现在达尔扈特部,很快散播开来。

    “崇祯四年八月底,神一魁在宁塞降而复叛,劫持吴弘器、范礼。”(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章三十一 当局迷

    (全本小说网,。)

    此时孙伯纶远在胡洛盐场,听闻这个消息直接中断了行程计划,只带着亲卫和跟屁虫淑济星夜兼程,赶往达尔扈特部。

    夜晚休息的时候,淑济敏锐的察觉到了孙伯纶眉宇之间的阴郁,关切的问:“你有心事吗?”

    孙伯纶看着明亮的火堆,只是点点头。

    “告诉我吧。”淑济托着下巴,期盼的问。

    孙伯纶又摇摇头,淑济没有像以往一样追根究底,只是嗯了一声,安静下来,默默的坐在孙伯纶身边,安静的看着他在衔着草根,用枯树枝在沙子上写写画画。

    回答达尔扈特部,孙伯纶就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但是一切都不是原谅的味道,只因为神一魁再次造反。

    这个消息对对两种人意义不大,一种是蒙古人,他们根本不知道谁是神一魁,陕西败坏的地方局势完全影响不到他们,第二种就是新来的工匠,他们所得到的重用就是更好的薪饷和待遇,完全没有到与闻机密的地位。

    而孙伯纶的势力中,义军和新降的态度截然不同,义军中的老人毫无顾忌的讨论着这个问题,他们在跟随孙伯纶之前,追随的是李部司在神一魁身边造反,与神一魁恩义相结,又有同乡情谊。

    这些老人是孙伯纶最重用的人,精锐的马队和规模最大的步队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不仅是也先和徐麻子,其中的骨干军官大多都属于这个体系,即便是在历次战斗中受伤的人,也因为资历和忠诚拥有权力,掌管风力作坊的跛子只是其中一个代表,屠宰场和铁厂中那些断手断脚却能指手画脚的家伙,无一例外都能和神一魁扯上关系。

    而以雷鸣东和范兴、王庸所代表的新降则与义军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们也希望影响孙伯纶的决策,在目前达尔扈特体系中,他们拥有权力、地位和越来越多的财富,与以前相比,这里就是天堂,他们并未发出声音,却敏锐的察觉到老义军中有人喊出回归大明、合股义军的口号,这无疑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孙伯纶赶了回来,面对各种游说和试探,一直未表明态度,在他的计划里,大明仍然是重中之重,但绝不是去当义军,就算选择这条路也不会去追随神一魁,原因很简单,在他了解的历史知识中,神一魁根本活不到过年。

    如果无视老义军的诉求,又在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伤了大家的心,孙伯纶综合了各方面的态度,知道这一趟是不得不回去了,但达尔扈特这一摊子怎么办,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造反绝对是不得好的事情,但不讲义气又有损名声,孙伯纶没有多少选择。

    夜晚,孙伯纶愣神在书房里,淑济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似乎呆了许久,孙伯纶笑了:“淑济,你有事儿?”

    “天可是快亮了。”淑济气鼓鼓的说,显然对孙伯纶一夜未睡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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