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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

宋时风韵-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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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斐翻个白眼,得意地道:“就你呱躁,来,满饮此杯。”

    “那就借花献佛,祝子明声名鹊起,成就一代高真。”贾似道也是好爽,玩笑话而已。

    “好酒、好酒。”李易饮下赞不绝口,蔷薇露虽供皇室,却也有流入市面,正如贡茶那般,你有钱就能吃上一杯,没钱想吃?那你省省吧!繁华时代还是存在贫富,就像他在广都县的生活。

    “上歌舞。”刘斐满意地一笑,露脸的事自然高兴,没多少人能搞来龙凤贡茶和蔷薇露,他还是从建康过来的,要知道临安人可是自视清高。

    此画舫乃云兮楼最大、最豪华的的一艘,顶仓布置豪华,宽敞如斯,数名舞女翩翩起舞,犹自空旷。

    三人欣赏歌舞,品着美酒,吃着美食,不亦乐乎。

    李易很喜欢羊腿,独自包揽一块烤的金黄色的精肉,用刀子割成小块,极其享受过程。

    最近,他的生活是得到了改善不假,可苦日子过多了,能享用自然不能放过。当然,他想到了嫂嫂和侄子们,却又有些无可奈何,还要再忍耐些日子,最少得过了元旦再说。

    对刘斐、贾似道而言,吃喝倒是其次,关键在于享受过程。

    舞女暂退,歌姬弹唱,自有一番风味,李易沉浸在天籁之中,贾似道的目光,却停留歌姬美艳的脸蛋上,那副垂涎欲滴的尊荣,便是身旁侍候的酒女,俏脸醋惺惺的,不断给他白眼,那绝对是鄙夷的神态。

    “成章兄的云兮楼,果然佳丽如云,好福气,瓦子里那些小娘子,简直是庸脂俗粉,不堪一提。”贾似道笑着调侃,又十分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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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章 论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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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斐得意地一笑,道:“师宪客气,要说绝代佳丽,还是丰乐楼的薛若璧、水月居的谢婉清。”想到了那天和薛若璧春风一度,滋味端地是销魂,令人流连忘返。

    “薛若璧太骄,论才艺女德,当首推谢行首。”贾似道红尘中之嬉戏客,深知其中三味,男人嘛,话题永远离不开女人,不说女人还叫男人?

    “师宪兄,亦是薛娘子入幕之宾?”刘斐的很猥琐一笑,行里人哪有不知贾似道好这口,大家各自忙活不干扰。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贾似道咂了咂嘴,似乎回味无穷,一点也不避讳,他本是无赖赌棍,临安城里知名的人物,朋友面前也不遮掩。

    “美味爽口,却是穿肠毒药,师宪威猛,却要节制一二。”李易的话放开了,三个男人吃酒,还能谈什么,无外乎钱权色,道士也不能免俗。

    不过,他还是嘴角微抽,这是不是后世共享女友的雏形?

    “恩生苦短须尽欢,子明太迂腐了。”贾似道大笑不已。

    “我这云兮楼算佳丽如云,子明竟不看一眼,当真柳下君子。”刘斐岂能放过调侃李易机会,一脸的坏笑。

    “不敢,柳下惠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李易坏坏一笑,歪理立马出口。

    刘斐一怔,旋即呈恍然大悟状,抚掌淫笑道:“子明高论,难怪能把大明和尚辩驳的哑口无言,果然才思敏捷。”

    “敏你个大头鬼。”李易老脸微赫,心下腹诽刘斐,果然有歪才,一点即透。

    “吃喝嫖赌,人生四大乐趣,子明虚度十八载。”贾似道来了精神,大放歪理,痞气十足,一块羊肉送入嘴中大嚼,引的酒女一阵鄙夷。

    “子明曾说过,同嫖、同窗、同袍、同分赃,人生四大铁,师宪兄又来四大乐,可见三人行必有我师,古人诚不欺我。”刘斐食指捋着鼻下两撇胡须,脸色一本正经。

    “妙、妙、妙,同嫖、同窗、同袍、同分赃,精妙之极,入味三分,子明真是妙人。”贾似道双眼放光,兴致更高。

    “下流胚子。”李易翻个白眼,想调侃贾似道,增加友谊,却被别人耍了,索性不理俩流氓。

    “哪天去再去会会谢娘子,或得伊人青眼,温玉在怀,妙在其中,子明去了童身,也好过柳下惠。”刘斐一脸坏笑,所思所想溢于言表。

    李易却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笑道:“老兄切莫乱说,或许,师宪兄对谢娘子情有独钟。”

    “哦,不想师宪花丛采蜜客,竟是痴情种子。”刘斐眉头一挑,一张胖脸做恍然大悟状,矛头立马转变。

    不过,薛若璧流俗,喜好结交王公权贵、巨贾豪商,一面一贯,一夜十金,犹自应接不暇,入幕之宾比比皆是。如今,其家私过万,却仍在行里厮混,却不知是本性如此,还是为了别的,一些恩客的家资反倒不如她。

    谢婉清却洁身自好,只卖才艺,非温文尔雅、有功名出身者,概不相见,惹得狂蜂乱蝶蜂拥而至,却屡屡不得佳人芳心,王公贵族子弟,次次碰壁,名气之大,连内宫也知其高洁,却无人敢用强,只能望楼兴叹。

    当然,这都是那天初入云兮楼之后,李易通过别人才知道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师宪兄乃真性情,老兄落俗、落俗套了。”李易亦是取笑不已,丝毫不以他与贾似道认识不久,反倒像瓦子里的狐朋狗友。也是,他本就不是迂腐良善人,脑子里集后世近千年精华糟粕于一体。

    刘斐眼前一亮,似乎很认同地摇头,道:“子明所言极是,只知师宪兄是瓦子里的率臣,勾栏里的猛将。哎—不想误会之深,若非子明,险些铸成大错”

    贾似道老脸微红,嘴角猛抽,要说薛若碧,他是知味三分,津津乐道。当日,被刘斐拔了头筹,他相当的不甘心,第二天就奉上十金,又费了茶水果子钱一两余贯,方得如猛虎下山,破千军万马,直捣黄龙,毫不怜香惜玉。

    一夜间,薛若碧婉转娇吟,如风吹霜打,残枝落叶,数日足不出户,再不敢相见,贾三猛将名头,在行里广为流传。

    一提到谢婉清,贾似道顿无调侃之心,却有三分不甘、又有七分珍惜,脸色也有几分怅然。

    他自幼丧父又与母失散乱兵之中,从此流落民间,混迹在市井,学了一身混饭吃的本事,若是寻常人家,也就混一辈子得了,反正都是得过且过。

    好在天不绝人,天子选秀,父贾涉乃龙图阁学士、光禄大夫,以淮东制置使节制京西、河北军务,乃正儿八经的高等文官,家中女儿自在选秀之列。

    他的姐姐入秀女行列,竟得到天子宠信,一朝翻身被册封为贵妃,与他姐弟相认,方才被承认贾涉之子,荫补嘉兴仓司,成为管皇室财货仓库的小官,算是取了点甜头。

    但他豪赌不断,大手大脚惯了,且风流成性,那点俸禄,岂够花销,说实在的连平时用度也不够。一夜亲近薛若碧,足以让他食素三月,若非姐姐时常周济一二,他连饭也难吃上,就别说促织了,那玩意可不是穷人能玩得起的。

    谢婉清对他而言,一个天、一个地,无论如何,仅凭他无功名在身,便断了一亲芳泽之梦。用强?还是洗洗该干嘛干嘛去,没看到那些宗学子弟,个个铩羽而归,他有算老几?

    一阵沮丧,却把话题一转,道:“倒是子明,如今在临安是风起云涌,看来不久就是名士,要能主持景灵宫祈福,必然会得到官家赏识。”

    李易一怔,收起嬉笑心思,他还真没想到这茬,要是真能祈福景灵宫,他随时能够踏上回家的道路,为天子主持香火的道士,谁还敢怀疑来路?当下正色道:“那都是高真们的事情,贫道却做不来,倒是师宪兄发愤图强,来年搏个龙飞榜首,也好力挽狂澜,振兴家国社稷。”

    “国事,自有两府诸位相公操心,干我等鸟事,来吃酒、吃酒。”刘斐脸色微变,旋即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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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 胡虏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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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似道被触动心事,却收起轻浮脸色,摇了摇头道:“小弟却不得家母音讯,要那富贵功名何用。”自做官后,便四处打探其母胡氏下落,甚至在临安各小报载文寻人,却是人海茫茫查无音讯,不知家母流落何处。

    李易心下暗叹,贾似道虽有许多不堪,却非天性凉薄,至少对待其母是真的,当下劝慰道:“师宪兄心诚所致,相信必会寻到大娘。”

    “多谢子明吉言。”贾似道一笑,他也是豁达之人,转瞬便把心思压下,又道:“虏人的使臣来了几天,看样子要兴师问罪,恐怕我等不得悠闲了。”

    “就算打仗,干卿何事?”刘斐翻个白眼,显然对不合时宜话题很无趣,再说就算是打仗,关你这个管皇田的官哪门子事,还是不要假惺惺作态。

    “自然干我等事情,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李易瞥了眼刘斐,有感历代当政者对商人的限制,并非完全没道理的,这帮看中利益的家伙,没准还帮着蒙古人南侵,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是历史上比比皆是的事情,蒲寿庚不就是引到蒙古军南下,不仅摧毁了淮军,还屠杀三千赵家宗族,以至于连蒙古军将帅也为之咂舌。

    “成章,你们这些商人唯利是图,子明说的很有道理,要真把饭锅子掀翻了,你也跑不了。”贾似道呵呵地笑道。

    “师宪兄高论,不取个进士太可惜了!”李易有意识地催发贾似道的野心,这厮狂言要去取进士不假,却没有任何的实质性行动。

    “子明所言极是,师宪应该有个进士出身。”刘斐非常赞同李易所言,自己看好的朋友能中进士自然好。

    要知道大宋以文立国,满朝皆为士大夫,没有进士出身的话,你也就是个俗吏,是不可能进入两府的,哪怕是九卿也不可能。如果,贾似道能利用关系取得功名,将来必然能获得相当权柄,对他的生意是相当有利的。

    贾似道眼中精光一闪,却端杯笑道:“我泼皮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说个大话还成,你们莫要取笑。”

    李易一怔,暗道贾似道看是浪荡纨绔,靠着贾妃上位,却不见他志向所在,若非真纨绔,便是心机甚深。

    历史上的贾似道,吃喝玩乐不假,但绝对是玩弄手腕的权臣,战略上也有一套,要说没心机,打死他也不相信,更不要说结交了。如若掩饰心迹,实在太可怕了,泼皮不可怕,就怕泼皮有文化,他忍不住一颤。

    却在此时,一旁不过十步之遥的画舫上,一阵喧闹声传来,红灯隔窗内,似乎有一女子正在呼叫,一个粗狂的男人叫骂不已。

    “怎么回事?”刘斐眉头微蹙,面色不豫。

    张二牛小跑进来,面色潮红,急促地道:“旁边是水月居的舫船,像是客人在闹事。”

    “水月居,谁那么大胆。”刘斐一笑,水月居可是他云兮楼的对头,被别人闹事正合他胃口,巴不得别人把船烧了。

    “好像、好像。。。。。。”张二牛深知刘斐的脾气,欲言又止,脸色就像吃了热翔。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李易大袖一挥,站起身来,不顾酒女幽怨眼神,走到窗边看去。

    “好像有鞑子。”

    “屁话,鞑子早灭了。”刘斐笑骂一句,大宋行朝称呼女真人为猪羊或鞑子。

    “不、不,是蒙古的虏人,是胡虏,小的听过他们的话。”张二牛一张脸憋的透红。

    “虏人着实可恨。”贾似道霍地站了起来,面带怒色。

    “岂有此理,女真任刚灭又来蒙古胡虏,当我汉家无血性男儿。”李易脸色唰地沉下来。

    “揍他个狗娘养的”贾似道本就是泼皮,动了真怒,一改入仕后稍许稳重,市井流气十足。

    “师宪、子明,切勿动怒。”刘斐一惊,急忙起身阻拦。

    “二牛,把船靠过去。”李易不理会刘斐。

    张二牛脸色为难,不敢奉命。

    “快去,不然打断你这厮狗腿。”李易瞪了一眼,声音低沉。

    张二牛被李易犀利的眼神,瞪的一个冷战,也不管刘斐怎样,转身跑出去。

    刘斐自结交李易,尚未见他发过脾气,忍不住心下发寒,小心翼翼地道:“不要冲动,事关蒙古人,得罪不起。”

    贾似道闻言一怔,他是朝廷官吏,多少明白其中利害。自端平入洛失败后,蒙古遣使问罪。而今,几十万大军频频调动,朝廷战和是非正在议论中。

    当此紧张氛围中,得罪蒙古人,一旦被捅出去,必会惹上无尽麻烦,搞不好要倒大霉,且朝廷不是没有先例,骂骂也就行了,没有必要当真事。

    ‘自古和戎有大权,未闻函首可安边’,教训不远,虽事分大小但并无区别,朝廷为一线希望绝对会试一试,真的搞了蒙古人恐怕会有严重后果,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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