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韵-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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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县尉不高兴了,他是顾忌上官不假,却没有把李易放在眼里。
“是非曲折相当清楚,贫道理应当堂释放,绝不能再入班房牢狱。”李易毫不客气地点明。
县尉脸色难看,按照常理来说人家说的对,你没有任何证据,所有的结果都有利李易,那就不应该再扣押了。
知县却摇了摇头,淡淡地道:“虽说不能确认道长是凶手,却还没有完全洗清嫌疑,所以暂时不能释放。”
先不说李易诧异,就是县尉也有些糊涂了,知县明显为了刘斐开脱对方,为何在有利情况下,竟然有了大的转变,要知道利用跑堂子的口供,完全可以把李易开出圈子。
外面的杀威棒总算是停止了,杀猪般地叫声变成哼哼声,班头面带煞气地走进来,拱手道:“二位相公,两个护院认了,是他们在蒙面凶徒杀了孙家父子后,才一窝蜂洗劫孙家,和那蒙面凶徒并无干系。”
这个证词并无太大的心意,只能说明蒙面人是孤身一人,并不存在有同伙的问题。不过,却隐隐对李易不太有利,无它,只是因为要说团伙作案,通过多方查证他的嫌疑小的多,毕竟有南霁云和刘斐的干系在。
要说孤身一人宰了孙家父子,拿出大闹翠竹楼,再加上徐慧娘的香销玉沉,李易绝对有不小的嫌疑。
县尉到底是老滑头,立即抓住问题的关键,冷笑道:“看了孙家父子果真死于一人之手。”
知县稍加沉默,扶须道:“看来,此案要细细斟酌才行。”
作为在场的最高官员,有着一锤定音的威慑,县尉默默颔首,无论知县是怎样的心思,都和他的打算不谋而合。
班头却又些愣愣的,感情自己让人打出了真像,还让道士吃了大亏,怎么就没有想到,那可是刘家三官人的人,想想就有些蛋疼的感觉。
李易却有别样的心思,摸不清知县到底想些什么,细细斟酌包含的味道太多了,可以说他转瞬就丧失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决定他的命运,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正在此时,门子持门贴匆忙进来,轻步走到知县身边,递上名帖轻声道:“知县相公,刘家三官人的拜帖。”
“哦。”知县接过了名帖,若有所思地道:“他来做甚?”
“说是为妙虚道长作证来的。”
“哦。”知县眉头微蹙,自己正权衡双方利弊,要再给各方都能接受的程度上,完美的结束这个破案子,哪里想到刘飞竟然公然来到县衙,枉费了他的心思,不免有积分不快。
不过,他到底是老油子,面对县尉狐疑的目光,脸不改色地道:“既然作证,那就让他进来。”
李易听到刘斐竟然来了,不仅没有半点喜色,反而眉宇深处掠过一道不悦的色彩。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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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堂审之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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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腹便便的刘斐上了公堂,自然少不了进公门的礼节,却没有去看李易,连双目余光扫也没有。
死胖子的作态,李易倒也是认可,却依然心情不太顺畅,对方的好意他是心领神会,只是不愿承担太多的人情。
要知道万事好说人情难还,他知道刘胖子刻意结交,也不知道自己有何处让对方下本钱,却竭力避免欠下对方天大人情,翠竹楼算是人情,那只是小小然的琐事,好还。
换成今天的局面,刘家继承人争夺到了明面上,无论是知县还是县尉,明显都有刘家人的请托,人命关天的血案,自家吃饭家伙能否保住,这可是泼天的人情,绝非随意能还清的,所以他不愿刘斐出面。
其实,昨夜他就想的差不多透彻,有班头和跑堂子,他并不一定会输。
可惜,局面不在他掌控,只能静观其变再说。
知县目光复杂地看着刘斐,缓缓地道:“三哥和这道人可曾相识?”
这话问的有些刁钻,直接界定刘斐和李易并不相识,就算来作证人,也只能说是年轻意气,少了些许的沉稳,还是可堪造就的,相识和包庇有着天壤之别。
刘斐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早就相识,妙虚道长是在下救命恩人,今日他被人冤屈,特来申明冤情。”
李易心下有些悸动,这话说出口将被记录,刘斐显然把后路给断了,这份人情不领是不行的。如果说,前些天是接受了这个朋友,那此时此刻,就是更进一步的知交,没别的意思,此时可以说是共患难、共进退。
县尉嘴角微抽,果断地闭嘴不言,牵扯到刘家的哥,他不想当露头鸟蹚浑水,先看看形势再说,道士桀骜不驯的顶撞恨意,也得放在一旁。
知县眉宇间有些失望,却还有些许的赞赏,并非每个人都能跨出这步,尤其是到了利益相关的关键时刻,说明刘斐还是有担当的,不由地道:“既然这样,那你有何证据?”
“在下去了趟汇贤楼,提取来前几天前台来往账目,还请知县相公过目。”刘斐从袖中取出账目奉上,又公人接了过去。
其实,从账目来看猫腻很多,昨天才审的案子,刘斐就拿到了账本,可见消息是多么灵通,严重点就是衙门内有内鬼。不过,无论是知县还是县尉,心里跟明镜一样,大家都那么干,那些公人们也要赚点外快不是。
知县看了账本尤其镇定,并没有任何的惊讶,随手给了县尉观看,淡淡地道:“看来,跑堂子说的是实情。”
县尉看了账目也不好说话,这真是汇贤楼来往物品的清单,明明上面有正戌,天字十二号房送嘉兴老酒一大壶,子时二刻,天字十二号房送嘉兴老酒两大壶,白纸黑字不容诋毁,还是大壶的浊酒,让人好不蛋疼。
只是,他从中也看出些许端倪,权衡是否得罪刘家才道:“子时二刻?去问问两个护院,血案发生在何时?”
李易心中凛然,最怕什么来什么,时间上的破绽最大,毕竟他需要时间回去。
知县也没说什么,既然刘斐自己参合进来,刘明骏的嘱托也就当白费了,他只能秉公断案。
当然,公人出去回转道:“他们也不知确切时间,只是知道是二更前。”
“二更前?”县尉瞥了眼知县,态度颇为玩味。
李易面如止水,心下却微起波澜,可以说是一到两个时辰的差距,官府依旧有理由留下他调查,里面的操作空间可是大了,不过却没有做声,此时无声胜有声。
刘斐很不屑地笑了,傲然道:“二更前,西水门还颇为繁华,瓦子勾栏生意兴隆,难道真有人去闹市行凶?”
话也有一定的道理,要去刺杀也得选择夜深人静,建康府是不夜城,继承当年东京的繁华,人流要持续到三更才能稀少,动静闹腾太大,怎么也瞒不住左邻右舍。
不过,也不能一概而论,李易的确是早去了。
“或许,真是那些草莽流寇所为。”知县深深看了眼刘斐,话说的相当的严肃。
县尉咧咧嘴,明显有个时间差,虽说不足以证明李易是凶手,却还是仍存有疑点,知县竟然下了定语,实在让人无语,只是上官横在当处,他又不好太多言语,毕竟案情颇为重大,主审管是知县。
“这道人,本县再问你一句,可能证实二更时分,你在作甚?”知县决定给刘明骏人情,既然李易的嫌疑小了许多,他也没有必要纠缠旁枝末节。
“知县相公,贫道并无证人。”李易在知县微顿的脸色中,又道:“只是,有件事需要禀明。”
“哦,说来听听。”知县颇有兴致地看着李易。
“汇贤楼距离西水门也有段距离,贫道要去来回多少时辰?期间还要和护院家丁搏杀,敢问个人身手再好,猛虎也架不住群狼,就算能搏杀孙家父子,那也是惨然的胜利,怎能不伤了分毫?”
最后一句话是重点,孙家有护院家丁,根据两个护院地道供词,似乎孙家父子还有防备,要说单枪匹马斩杀孙家父子三人,又杀了两个武艺高强的护院头目,自己没有受半点皮肉伤,情理上也说不过去。
“呵呵,难不成蒙面人穿了铁兜重铠?那可真是引人眼珠子。”刘斐也笑着帮衬。
知县甚至县尉也认为有道理,个人搏杀数十人,要不受点伤真是匪夷所思,恰恰李易身上无伤。有时候,人的惯性思维很有意思,自动脑补常识性的东西,就是你不可能是无敌的,做下那么大的血案,没有点伤痕绝不可能。
到了这个时候,李易算是松了口气,自己总算是能混过去,哪怕还有些许的疑点,却不在构成致命威胁。
“也罢,道士并无太大嫌疑,无需关押在班房内,可以当即释放。”知县看了眼李易,沉声道:“不过,在案情明了之前,还需留在江宁县听候传唤。”
李易却眉头微蹙,不悦地道:“知县相公,贫道还要南下太乙宫,案子要迟迟不破,岂不是耽搁了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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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蒲寿庚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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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斐翻个白眼没说话,心里却暗骂李易糊涂,要你待着就待着,总会有机会出城走了,现在你跟知县犯蹩,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知县也颇为诧异,看着李易笑道:“事关重大,不得不留你几天。”
“算了,妙虚道长,你就多留几天,权当在江宁玩耍。”刘斐不失时机地来了句,还给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李易看懂了刘斐的目光,想来先过了这关再说,当下道:“既然知县相公说了,贫道恭敬不如从命。”
“好了,县尉,要好生审问两个护院恶奴。”知县交代了县尉定了调调,又道:“暂且退堂。”
县尉倒是另有心思,却无法在阻拦李易,更兼刘斐在场不好说话,只能应城知县的话。
刘斐自然客套几句,那就和李易出了县衙,当然少不了门口和班头聊上两句,俗话说小鬼当家,这种人可不能得罪,再不济人家也帮了忙,李易自然明白怎样去做。
“这两日真是有惊无险,好在暂时揭过去了,你也算吃一见长一智,做事不要太孟浪。”到了外面,刘斐自然是毫无禁忌,把话说得重了些。
“怎么,我做什么了?”李易诧异地看着刘斐。
“你。。。。。”刘斐见李易装糊涂,当真不知该说什么。
“我怎么了,你不会认为是我做的?”李易来到车子前,转首诧异地看着刘斐,目光要多纯洁有多纯洁。
刘斐差点被气笑了,指着李易笑骂道:“你个泼道,别人不知道,难道我不明白?”
“没做就是没做,知县不是也说了。”李易说着话,有意无意地向左边酒楼瞥去。
刘斐真的无语了,真不想到李易耍无赖,却顺着目光看去,刘斑的长随赫然在酒楼外张望,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说实在的,我本无事,也是受了池鱼之灾啊!”李易玩味地道。
刘斐老脸微红,这事办的可真窝心,本来大好的人情,随着老二的人出现,变的本来李易没事,却因为刘家三位哥明争暗斗,人家是被当棋子陷害了。
当然,他明白李易是玩笑话,却不得不承认点中要害,实在让人情何以堪。
“没有跑堂子的诬陷,两个护院的蹿供,当然还有县尉的偏袒,你以为我做事那么的孟浪?”李易没好气地道,既然把刘斐当成知交,在明面否认自己做下血案时,却不显山不显水**真料,点明这场官司曲折背后的黑手。
刘斐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李易所指,脸色顿时又不好看,沉声道:“回去,我来给你压惊,可不能推辞。”
“我要吃好的,班房里的伙食太差,这几天都要有人随同。”李易笑呵呵地道。
“嗯,我全包了。”刘斐眉头一挑,完全明白李易的意思,这是在自我保护啊!他自然要成全才行。
李易不再去看那长随,转身就上了车子,他是打定主意尽快离开建康府,赶紧去太乙宫求个出身,也好回转蜀川,毕竟亲人都在等待他回去,离开避祸连个招呼也没有打,可见嫂嫂是何等的焦急。
再说,现在大宋朝廷收入河洛失败,蒙古人已经磨刀霍霍,蜀川是重要的目标,他可不愿亲人丧命大屠杀。
却说,蒲寿庚悠闲自在地躺在卧榻上,听着色目老人的禀报,几天来他倒是联络几个大商贾,意图把生意扩展到建康和泰州等地,毕竟大江口的重要港口星罗密布,谁又能嫌弃生意少不是?最重要的是蒲家中兴需要更多的机会。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泉州就那么大的蛋糕,还有几家在那守着,怎能让蒲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