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韵-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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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堂子不敢看那锐利的目光,心虚地躲闪道:“我。。。。。我没有,我没有,道、道长是,是不在。。。。。。”
“贫道叫你拿酒,难道你却忘了?”李易瞪着跑堂子,浑身气势迸发,就算知道对方的话大部分是真的,自己也的确不在客房,却也按耐不住胸中怒火。
“住口,是本官在问话,你这是威胁证人。”县尉脸色大变,猛敲惊堂木厉声呵斥。
“县尉相公,这会明显的诬陷,贫道在自我辩解,还请相公给贫道机会。”李易毫不退让,几乎是对着县尉怒火,让班头和那些公人,个个是面面相觑。
县尉没想到李易发火,一时被震的愣住了。
“丁二,你老实给我说,到底有没有给我拿酒?”李易毫不在意大堂公厅,目光毒辣地盯着仿佛要吃人,他的气势和目光可不实训场,那可是一路拼杀积攒出来的。
区区的跑堂子,就算再见过世面,也顶不住这种实质性的杀气,浑身打个冷战,腿都软了马上就要瘫倒。
此时,县尉回过味来,立即瞪大眼睛,厉声道:“大胆,你这道士竟然喧哗公堂,来人,给我拿下。”
班头脸色很为难,当先挺身而出,拦在李易的身前道:“道长,不要让我等为难。”
李易深知班头等人不易,深深吸了口气,冷静地道:“相公,是非曲折,岂能是去取跑堂能作证的,相公能找到血案的凶徒,贫道也无话可说。”
“如你所愿,我看你还是老实交代,那天夜里倒地在做什么?免得受皮肉之苦。”县尉冷酷地瞪着李易道。
“贫道说了,吃酒卧醉天明。”李易并没有证人,原计划重要环节又生了变故,总不能把刘斐牵连进,现在恐怕这厮的日子也不好过,看班头脸色木讷,显然不想掺和进来,自己要是挑明了话题,对方也不一定承认,能咬牙挺过去就挺着,伺机而动。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县尉冷笑着,就要对李易动刑具。
班头见势不妙,急忙上前低声道:“相公且慢,道长毕竟是神宵正统道士,还需给些脸面。”
“废话,还用得着你说。”县尉不善地瞪了眼班头,要不是这厮当日劝谏,他也不会误认李易和南霁云关系紧密,平白搭了那么多客套话。
班头撇撇嘴不在说话,他能做的就这么多,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县尉对他怎样并不放在心上,他是眼力头很活的人,从跑堂子口供就能看出猫腻,绝对有黑手介入,就算自己当日闻出了浓重的酒味说出来,也不能扭转乾坤,谁知道道士能不能吃醉酒?搞不好饭锅子就砸了。
当然,俗话说铁大营盘流水的兵,这些当官的三年一任,拍拍屁股就要走人,他们可是长年累月担任胥吏,当官的办事还要靠他们,些许忍耐还是有的。
虽然,县尉呵斥了班头,心里有着别样怨气,念头却还是稍有动摇,改口道:“来人,把这道士给我待去下铐。”
李易一怔,下镣铐虽不等于坐实罪名,却也差不多了,至少是官府认定的重犯,等于毁了人的一生,立即抗辩道:“县尉相公,不经过查证断案,是否太孟浪了?”
“本官不经过查证,如今人证在场,你还说孟浪?”县尉眯着眼盯着李易。
“先不说跑堂子诬陷贫道,就算无法证实贫道吃了半夜酒,却也不能认定贫道和孙家血案有关,无凭无据何来清白?”李易心下叹息对方是蒙对了,他却不能坐以待毙。
“本官并未认定你是凶手,只是种种迹象表明,你和孙家血案必有联系,下铐也是因为你身手不错。”县尉说的算是合情合理,既然怀疑一个身手不错的人,制约其行为是必然的,绝不能给反抗的机会,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贫道还能跑了不成?”李易不能反驳,人家说的也是道理。
“这可不好说,你毕竟是山居道人。”县尉悠悠地道。
不能不承认,排除可能营私舞弊方面,从公事上来看县尉,做事还是相当老辣的,李易盯着面带正义的县尉,冷笑道:“县尉相公,莫要冤枉了好人,届时后悔莫及了!”
县尉正要说着话,一名缉捕使臣快步进来,斜眼瞥了眼李易,来到县尉的身边,低声道:“相公,案子有了新着落。”
“哦,说。”县尉眉头一挑,不经意实地瞥了眼镇定自若的李易。
“相公,有两人在酒肆雅居发生冲突械斗,被巡檄弓手拿下,他们携带大量的金银珠宝,经过盘问竟然是孙家的护院。。。。。”缉捕使臣声音不大,却能让一旁人隐约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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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身陷囫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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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心中顿时掀起滔天波澜,暗骂这些护院真是蠢蛋,得了钱财还不赶紧跑路,或是抄人迹罕至小道,非要去繁华的宣武镇,看来是分赃不公或图财害命,才导致被官府拿住。
这些和他并无干系,关键是这些人是破绽所在,他是尽量改变嗓音也蒙了黑巾,却不能保证万一,要是真有人善加利用,恐怕是要坏事了。
刺杀孙家兄弟,看似干脆利落,实则拖泥带水,还是留下这么多的弊端。对他来说,这也算是一个教训,以后遇事,还当审慎为之。
“很好,两个护院何处?”县尉眼冒精光,似乎是闻到血腥的野狼。
“还需要和上元县交涉,也是快了的话,傍晚就可以押解抵达。”缉捕使臣老实地说道。
“那就去快些,不必要的关节尽量省去。”县尉也明白两县打交道,最注重的是脸面,例行的程序绝不可少,不是你谁快就快的,只是话还是要说的。
李易心里算计着,虽说是有风险不假,他却依旧有回旋余地,最少他没有露出真容,就看能不能坚持到底,还有刘斐够不够朋友了。
“好了,暂时给带下去看押,没有知县大人和本官手书,任何人不能见他。”县尉有着胜利者的笑容,却没有失去警惕性,毕竟刘斐也是颇有手段,期间必须断绝李易联系。
李易没有说话,在两名公人的押送下离开,完全没有来时的礼遇,竟然被引到班房看押房内层。
班房看押虽非囚犯,应该说是还有区别的,外层不过是待审的人,条件相对优厚许多,至少管理上比较人性,能够通过公人时常探视。内层可就大不相同,那都是几乎被认定的嫌犯,因为各种缘由尚未宣判,无法送到牢狱去,有些人甚至延迟半年多,可是受尽了苦楚和敲诈。
后院明显阴森许多,戒备也严了,正当李易跟着公人进来,却听到一个不友好的声音传来:“又来了新人,站住。”
李易停下脚步,带路的公人转身笑道:“牢头,交给你了。”说着话转身而去,还给李易个自求多福的目光。
皂衣牢头目光生冷,不善地打量李易,似乎自言自语道:“做个就听说前院来个道士,说是血洗了孙家,我说迟早会来我这,还真是不假。”
李易警惕地看着牢头,并没有说话,刚才公人同情的目光,让他起了警惕心理,更何况县尉没有定罪,牢头反而那么肯定,要说没有猫腻傻瓜才信。牢头也不废话,挥手让两个牢子拿来铁镣铐,不由分说就向李易套过来。
李易袖中双拳紧握,眼看就要爆发,最后关头却放弃了反抗,任由对方讲铁链绕在脖颈上,又把镣铐拴住他的手腕脚腕,用铁钉子锁死,手脚彻底伸展不开了。牢头冷眼看着场景,发出冷酷残忍地笑。
待两个牢子忙乎好了退下,李易双目毫无感情地盯着牢头,沉声道:“这里不是牢狱,我也并非囚犯,为何要铐我?”“哪来的废话,给我押进去。”牢头恶狠狠地等着李易,那仇恨的目光仿佛要噬人。
我和他有仇恨?李易疑惑地瞥了眼牢头,对方眼神太不正常了,就像自己宰了对方的亲人。
“呵呵,虽说这里不是牢狱,却也是看押重犯的地方,自然少不了刑具枷锁。”旁边的牢子笑眯眯地道。
“就你话多,带走。”牢头横了眼牢子,把对方吓的缩了缩脖子,赶紧退到旁边。
李易皱起了眉头,并没有任何挣扎,只是眸中泛起幽冷的寒意,他似乎察觉了不对劲,这种感觉越发地强烈起来。
当他被带到牢房,关押的人并不算多,却传来隐隐的呻吟,牢舍却显得幽暗阴森,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牢舍内蠕动着形同鬼魅的身影,连牢子也是捂着口鼻,打开了一个栅栏门,挥了挥手示意他进去。
李易总算看到阴暗处,当牢门被关闭锁死,他才细细打量牢舍,土墙、腐朽的木栅栏,还有腐烂的稻草,整个牢舍散发着霉味和臭味。
几只干瘦的耗子正在一个木桶旁争着,哪里似乎是五谷轮回场所,其中一只瞪着猩红的小眼睛,转首看了眼李易,“吱吱”地向木桶里面挤去,让他想起了硕鼠。
他叹了口气,找了个相对干爽的地方坐下,沉重的镣铐可不能长时间站立。
长时间的考虑,让他觉得行事的确冲动了,不应该莽撞去刺杀孙家凶徒,引发那么大的血案。要知道那可是个不小的家族,牵扯的人事很多,就算做的再隐秘,也不可能全然掩饰,要是自己是官差的话,恐怕也会怀疑到他,毕竟刚刚发生冲突,还有徐慧娘的人命在,不怀疑你怀疑谁?
可见,他虽然掩饰的不错,却因为重重无法掩饰的迹象,却身陷牢笼。怎么办?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只能说在情理之中,尤其两个护院被抓获,更把他陷入了被动。刘斐会不会用心营救他?他不敢完全肯定,这厮是看好他甚至刻意地结交,也为他挡下了不少祸事。但是,现在是他成为孙家血案的主要嫌犯,牵连的干系超过了其承受能力,前景还是比较暗淡的,不知这厮会不会全力相助。冷静下来的细细分析,越发觉得事情脱离掌控。没有过太长时间,“咣当”一声响动,木栅栏被打开了,牢子用布捂着口鼻进来,沉声道:“这道士,跟我走。”李易被带到外面,却没有进入县衙,而是在乎班房牢舍内某个刑房,里面摆着各式刑具,一个铜制的火盆烧得正旺,还放置一根只铁签子。
牢头大马金刀地坐在高背椅上,三个五大三粗的牢子左右站立,目光阴冷地盯着李易。
这是要对他用刑,李易身负二十多斤的镣铐,连走路也很艰难,就不要说反抗了。
牢头阴森森地盯着李易,沉声道:“你叫李易,道号妙虚,怎么跟个娘子一样,还能灭了我孙家满门,好了,话不多说,给我从实招来,老子给你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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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孙家旁支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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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诧异地看了眼牢头,从话中听出了端倪,这厮难道是孙家人?不由地道:“你是何人?没有人证物证,怎敢私设公堂诬陷贫道。”牢子冷冷地笑了,凶悍地瞪着李易,毫无感情地道:“你还不知道,我乃孙家家主的族弟,你个山野道士,竟敢灭了我孙家,今个要不做是你的罪名,我怎能咽下这口气。”族弟?李易恍然明了,怪不得是那种被杀了亲人的目光,那么大的家族怎能没有分支,看来牢头是孙家旁支,还是贴的比较近的族人。“给我绑了。”牢头恶狠狠地吼道,他是打定主意报复。
两名牢子凶神恶煞般地过来,直接拿住了李易。牢头慢慢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根包有铜头的短鞭,狞笑着走到李易面前,二话不说就当头抽去。
这个不是你想象中的软鞭子,而是战场上实用的铁鞭子,这种鞭子专门对付甲胄,血肉之躯怎能抗衡?
李易眉头紧蹙,铜头鞭子抽下来,说是打不是死人,却最少能打的头破血流,命也丢了半条。他本能地提起内劲挪动身子,鞭子堪堪从面前掠过,劲风刮的脸皮生疼,不由地又惊又怒,这可是要他命的打法啊!
“你这泼道还敢躲?我看你能怎么躲。”牢头见状大怒,本想先把李易搞个半死,却不想对方带着镣铐,也能轻松避开他的鞭子,就算你身手再好,身戴铁锁还能翻天不成。李易眯着眼看向牢头,冷笑道:“果然是一丘之貉,孙家灭的好,有你这种酷吏,就能看出一窝子盗匪。”
“休说我没有灭你满门,就看你这草菅人命的酷吏,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必斩你。就算我无法斩你,也会有人灭你满门,要知道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面对李易冷酷的目光,牢头顿时觉得寒意侵体,握着鞭子的手轻轻颤抖,他不认为对方在说大话,从带有决然杀机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