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韵-第1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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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不免又一阵苦笑,不以为然地道:“先生,此一时彼一时,塔海汇集大军南下,届时虏人实数将有十余万众,我军就算进入沔州,恐怕也要在大安谷底面对强敌。”
这不是不能出现的问题,而是现实很有可能发生的,哪怕是再优秀的的军事家,必须在狭小战场和绝对优势敌人正面死战,也没有战胜的把握,这是客观存在的现实。
时间,必须于时间赛跑,话说的好听事也很正确,做起来却千难万难。说是蒙古军刚刚动员,要形成不可抗拒实力还有段时间,最多只是粮草的先行汇集,甚至能让他完成对大部分目标的占领。
但是,问题就来了!
一系列高强度的动作完成,必须要和蒙古军在利州两路决战,主战场又必然是大安军,这不是以个人意志为转移,而是现实局势发展的必然结局。
他千算万算,少算了蒙古人要取夔州路,那是发动牵制性进攻,这个问题就显而易见了,人家就是以京湖、两淮的攻势是主旋律。
去年,这两个方向的溃败,昭示南北双方进入相持阶段,谁也没有力量再进行大规模会战,宋军进入局部反攻阶段,孟珙作为强有力的将军,成为战场最耀眼的明星。
但是,还有一个小插曲,窝阔台冰不甘心东线失利,以蜀川向东进攻夺取夔州路,企图威胁京湖后方。
李易暗骂自己竟然忘了这段历史,孟珙的真正成名之战,万人对十余倍蒙古军,实在是懊悔,早知道把举事拖一拖,待明年孟珙部击溃塔海,他顺理成章可一举收复利州两路。
“学士,此正是天赐良机,为你送来天大好处。”叶知秋依旧是淡然若定,一副毫不在乎模样。
李易看了眼叶知秋,淡淡地道:“好处,我却不知。”“解决治所内患,北上。”
李易捏了捏鼻子笑了,正所谓饭要一口口吃,解决乌赤温放自然是当务之急。达鲁花赤所部三个蒙古族百户长,还对探马赤军千户长有调遣权利,毒瘤不解决寝食难安。
如何把握时机解决尤为重要,在夺取剑阁前解决,万一走露风声,很可能给军事行动带来不便。退一万步来说,
这些人逃入西山,将会让吐蕃各部族提前做出反应。
叶知秋转首看向李易,斩钉截铁地道:“能够聚歼乌赤温党众,学士或许尚有机会。”
李易沉吟半响,逐渐明白叶知秋的意思,却不以为意地道:“不过一待宰之狗,先杀之祭旗。”
“以女色诱之。”叶知秋淡淡地笑了。
李易深以为然,几年来他洁身自好,却难免偶有尝试,毕竟他是男人!女色,永远是男人的短板。
“乌赤温所部不过千人,犹如瓮中之鳖诚不足为虑。”叶知秋对驻扎腹地的达鲁花赤所部,并不十分放在心上,他的眼光早就放在蜀川之外。“尽灭周边虏人取信忠孝军,迅速夺取剑阁,塔海再来也不过给大人送生力军。”
改变让忠孝军和蒙古军同归于尽计划,利用其破开道路,让大军去近道出剑阁,去占据有利地形,只要运作得力的话,李易认为是可以节约时间的,他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动手。”
“学士,魏城方面也要早做打算。”
李易神色微气波澜,良久没有言语。〃(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04章 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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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很满意地笑了,轻蔑地道:“塔海气势汹汹,赵家朝廷又岂能坐以待毙?从官塘上看,孟珙、杜家父子都是俊杰,他们岂能让虏人得逞,学士把握时机,或可一举收复全川。”
李易沉吟不语,不能不承认叶知秋看的很远,历史上塔海指挥的蒙古军,真的再次席卷蜀川,杀的血雨腥风,汪世显部真的打通夔州路,蒙古军进入京西南威逼荆湖北路,给宋军沿江防线造成极大影响,甚至深入到黄州,那场战争给大宋行朝造成极大的震撼,要不是孟珙的力挽狂澜,估计也没有余阶的山城防御体系了。
如今,历史已有所不同,蒙古军不会再进入西川屠杀,但夔州路的压力更大,也是他的大好机会。
“忠孝军一群乌合之众,却人多势众颇具战力,学士亲自掌控战事进度,待他们交战坐收渔人之利。”叶知秋的意图很无耻,却又无可厚非,毕竟在战争中你能获取胜利,那边是你的本事。打了败仗任你再有理由也是白搭,历史永远不会垂怜失败者,最多就是某些别有用心的末流学者,或是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目的,或是为了钱财沽名钓誉,才为这些失败者正名翻案。
李易知道叶知秋所图,对待赵宋不是寻常的不顺眼,却认真听他计策,不过当务之急是卧榻之旁的乌赤温,不除掉这个隐患一切无从谈起。
“各部先行开赴果州前线,待我把乌赤温处理掉,再连夜奔赴军中,还望先生先行去军中坐镇。”
“如此甚好。”叶知秋知道李易的谋划,自然是欣然同意,区区乌赤温反掌就能灭掉,他丝毫不担心策划会有闪失。
城外
叶开所部营寨中一片繁忙,将士们纷纷准备行装,那些名义上的那可儿,此时也纷纷领取甲仗被编入营队。应该说是背嵬军整装待发,对外自然是宣称第一千户队,正军一千三百双马骑兵,另有那可儿两千五百余人,整装就有近四千人,是人人配有战马的绝对主力,连那可儿也有马匹配备,甚至半数人还各自管理三匹骡马,负责行军物质的运送。
该部营寨角落里,两名士卒横眉竖眼,正在大骂一名那可儿,气焰相当的嚣张。
“刘三黑,你这厮不要以为转了军兵,就底气足了,在我兄弟眼中,你永远都是一个贱民。”
“狗日的,还他妈得瑟,老子当年跟随学士南征北战,你不过是射阳的贱民,学士好心留了你一命,还当真了。”
那个叫刘三黑的那可儿,是射阳县的一个平民,因战乱流离失所,被俘获后加入军中,因李易隐藏实力对外宣称随军那可儿。
随军那可儿也就是个称呼,在军中被当做偏军对待,实际也是军兵的待遇,训练极为严格,军饷供应也不逊于正军。但是,真正有战斗力的那可儿,都是后期在川南招募的山民,那些来自州郡城池的人市侩气太浓,无论是训练还是干活能躲就躲,引的老军汉不满,才有了今天这幕怒骂羞辱。
刘三黑就是一例,好吃懒做又游手好闲,为人所不齿。几日前曾勾结蒙古族士卒,在珠玉楼闹事,被罚了两月军饷,在马棚服役三个月,本队士卒更是侧目。
“刘三黑,你他娘地,看你这厮把战马给喂养的,老子剁死你。”一名五大三粗的士卒,瞪着铜铃般地大眼,一脚踹在刘三黑屁股上。
刘三黑吃痛后退,诺诺不敢言,心中却恨的要杀了这二人,这些天当真要了他的命,整天累死累活的还得挨骂,完全忘记自己偷懒躲滑,亏了喂养战马的膘,按照军规可是要受到严惩的。
“刘三黑,给我听好了,马上就要出征,你小子要想活命,就给我把战马养好。”
“不要以为你转正军了,我告诉你,我家千户长从来没有那可儿一说,早知道招募山民,你这些市井无赖,就会作贱粮食。”
“好了,跟他说这些作甚,刘三黑给我记着,把战马给我洗干净,明日老子还要来看。”
两名士卒走后,刘三黑猥琐的脸上,更是阴云密布,恨的咬牙切齿。
“那可儿享用正式军饷,第一千户的那可儿转为正式士卒,明显违背蒙古制度,连达鲁花赤也不知道,李易要叛上作乱。”刘三黑恶胆丛生,他也不是傻瓜,能够判断出李易野心不小,这就给了他联想的空间。
哪有那可儿待遇等同士卒,哪有把那可儿与士卒一样训练,哪有全军那可儿转为士卒的先例。
有时候,就是那么可笑,某些人明明有希望脱离奴隶,成为有荣誉的自由人,他们却不好好的去珍惜,为了一己之私,毫不去反思自己的缺憾,却去疯狂地报复,完全不去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
刘三黑愤恨下,当夜便偷偷离开营寨。
成都府治城华阳县城比不得行在临安的夜,却在两年的休养生息中,开始恢复了繁华如故,并在李易鼓励工商的政策下,市面更胜往昔,至少战争的创伤很淡了,人们的脸上平静了许多。
李易一身青衣,仅带叶开来到凤仪楼,他要宴请乌赤温,这已经是各军出征后的第五天,华阳县内外还剩下不算太多的兵马,准备跟随他出征。
历来征战绝非电影上那样,十几万人从一个地方出发,那样的话你还没走多远,估计要不就匮粮解散,要不就把地方闹的鸡飞狗跳,往往是分成几路甚至十几路分批前进。
“六哥,乌赤温这厮,敢不敢来?”凤仪楼最顶层,最豪华的客房内,叶开有些担忧地询问。
“他有何不敢来?在华阳县城他便是主人的主子。”李易漫不经心地说了句,透着浓浓不满。
虽说,他有原则性,但为了迷惑蒙古人,还是对乌赤温有所让步,达鲁花赤的蒙古和探马赤军,无法作威作福,却不妨碍他们高人一等的地位,平时为祸乡里也不少见。
“很快就要结束了!”叶开恨恨地吐了口气,又没好气地道:“娘地,乌赤温架子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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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新仇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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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淡然一笑,品了口茶道:“为人上人,自是要几分颜面,毕竟蒙古人也算是人。”
“他们也算是人?”叶开神色鄙夷,满脸不屑地歪歪嘴。
就在说话之际,外面传来一阵笑声:“在下有点公务耽搁,让万户长久等了,实在抱歉的紧。”
说着话,乌赤温推门打不进来,陪同的不仅有凤仪楼的东主,还有一名蒙古军百户长和四名卫士。
李易眉头微蹙,慢慢起身道:“千户长公务繁忙,忙中偷闲,本帅岂敢怪罪。”
乌赤温进来的很狂妄,他在本帅二字上加重口气,告诫乌赤温,在成都,他才有资格称帅。
乌赤温似乎没在意,咧着嘴笑道:“能得万户长相请,在下岂敢不惶恐。”
两人的话看是客气,却隐隐有不和谐的火药味,叶开更是目光不善。不过,就在李易要开口说话之际,目光触及畏畏缩缩进来的中年男子,顿时眉头紧蹙,双目发出锐利光芒。
“这个、这个,那颜。。。。。”来者正是孙家家主,他是硬着头皮被乌赤温拽来,进门如同腿贯千钧重压,又被李易锐利目光所震慑,顿时全身剧烈颤抖,脸色苍白无血色。
“万户长,这位是广都县孙押司,哦,如今是我部的通事,想必万户长不会介意吧!”乌赤温玩味地看着李易,他之所以把孙家家主拽上,就是要恶心李易,至于奢求扳倒对方的想法,他连想也没有去想。
“嗯,你是孙家的家主?”李易只是几年前在街市上,偶然惊鸿一睹孙家家主,依稀觉得这个人就是,果然还就是这个贼厮鸟。话说,他早就不在意孙家追杀他了,曾几何时的他的确杀了孙家少子,有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
如今,他的眼光早就高高在上,放眼都是家国大事,哪里还看得见区区孙家,仇怨早就随风而去,哪怕是嫂嫂和侄子质押魏城,起因就是孙家小官人,他也没有放在心里去,缘由就是大象考虑事情,压根就不在意蝼蚁。
几年并未去广都寻仇,没想到对方竟然出现在他面前,那是对他最大的羞辱,新仇旧恨齐齐迸发。
“是、是,小、小人见过、见过万户长。”孙家家主战战兢兢,连话也说不太顺畅。
“你竟敢来见我,胆子不算小啊!”李易眯着眼口气不爽。
孙家家主几乎被吓死了,脸色灿白地道:“万。。。。。。万户长见谅,我这。。。。。小人也是被。。。。。。”说到这里没法说再说了,总不能说乌赤温拉他来的,岂不是把最强靠山给埋了,左右不得其说下,脸憋的跟吃了热翔一样。
“万户长何必动怒,不过是区区过节,揭过去就是了。”乌赤温仿佛在看西洋景,笑嘻嘻地打着圆场。
“区区过节?”李易瞥了眼乌赤温,似笑非笑地道:“我杀了他的幼子,又被人家通缉追杀,正所谓血海深仇。”
“啊!万户长息怒,是、是我那畜生不如的劣子,不知好歹自寻晦气,万户长为民除害,杀的好,杀得好。”孙家家主说话时心在滴血,却不能不低下头违心地奉承,实在没有办法,李易是他惹不起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