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宋-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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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君低着头道:“请君上放心,我晓得的。”
闻言,宋君偃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尘,笑着说道:“有你办事,寡人放心了。”
春秋时,天子失权,王纲解纽,周代的最高政治权力出现了真空,诸侯漫无统纪,起而互相兼并,进而发展为大国争霸,形成了取代王权的霸主政治,又称方伯政治。
《史记·周本纪》说:“平王之时,周室衰微,诸侯强并弱,齐、楚、秦、晋始大,政由方伯。”
方伯政治是周代奴隶社会在衰落过程中必然出现的一种历史局面。周初,“天子建国,诸侯立家”,即天子分封诸侯国,诸侯分封卿大夫之家。
天子在所分封的诸侯国中,委任王室功臣、懿亲为诸侯之长,代表王室镇抚一方,称为“方伯”。春秋时,王权陵替,霸业代兴,可以说正是这种方伯政治发展的必然结果。
到了第二天,盟约已经正式签订生效了。
宋君偃便邀请列国的国君、公子、大臣以及诸多的公卿大夫们一起去到睢阳附近的山里去打猎。宋国虽然很多都是平原和丘陵,但是也不缺乏能狩猎的地方,这睢阳就是一块打猎的好地方!
子偃很高兴,喝得酩酊大醉的,当然了,他还是很有神志的,只是被戴上了“方伯”的高帽子,一时之间也飘飘然了。
宋君偃忽而拿出了自己的佩剑,在四方台上冲着下面战车上的众人说道:“此乃龙泉剑,又称之为七星宝剑。传说是铸剑宗师欧冶子打造的传世名剑,这把龙泉剑,乃是寡人俘虏了无疆,从越王无疆的手里夺过来的!”
“今日春猎,凡在场之人,无论公卿大夫,无论普通将士,只要是在日落西山之前,狩猎最多的那个人,寡人就把这个龙泉宝剑当做彩头,赠送给他了!”
“彩!~”
“善!”
战车上的人真的是兴奋得很呐,本来狩猎就是一种消遣娱乐性的活动的。龙泉剑的犀利和名气大家都是略有耳闻的,这可是传说中的传世名剑啊,如今宋君偃将这个龙泉剑作为彩头,若是今日谁打的猎物最多,就能得到这把上古名剑了!
就连一侧的将士都开始跃跃欲试了,当然了,宋君偃说的都是废话来的。
狩猎活动本来就是贵族们玩的,他们这些大头兵可玩不起,只能是在一侧配合着他们这些贵族驱赶野兽,然后让贵族们把野兽射杀了。
子偃有意拉拢四国的诸侯,把大家的关系搞好,于是又道:“还有,我们宋人善射者甚多。为了公平起见,寡人决定我们宋人射的不算,能得到这个彩头龙泉剑的,只能是薛、鲁、滕、卫四国的人!”
这样就很照顾四国的诸侯贵族了。宋君偃也开始得到了大家的认同,没办法,他表现出了一个盟主,一个领导者应有的不偏不倚,公平裁决的心。
狩猎开始,子偃虽然心痒难耐,但是也不得不又坐到了四方台上,跟着四个国君说着闲话。
宋君偃问鲁公姬仇说道:“鲁公学富五车,你可知道这龙泉剑的来历。”
“这天下的读书人除了不是死脑筋的,应该都知道这龙泉剑的来历。”姬仇彬彬有礼地道,“龙泉剑又名‘七星剑’,传秦溪山旁有古井七口,排列形似北斗星座,故名七星剑。”
子偃点了点头道:“不错,相传欧冶子铸剑的湖边,有七口井,井的排列形状,就像天上的北斗星座。因此,欧冶子就在自己铸成的剑上刻上了七星图案。”
“寡人试过了。龙泉剑坚韧、锋利,刚柔并寓,能伸能曲,可舞可刺,造型美观。它可将六枚铜板,叠合一起,一劈为二而剑刃不卷。龙泉剑是一种软型剑,可卷曲束于腰间,一松仍挺直如故。”
下首的卫君姬劲笑着道:“宋君,寡君听说,鉴别七星的强度你要在晴朗的夜晚(最好是冬天),剑指北斗,纳天地之灵气,维持一个时辰左右,然后观察一下剑霜,剑霜越多,说明剑的等级越高。”
“七星剑与其它剑不同,不在其锋,而在其灵,中品以上的七星剑,传说能驱邪避鬼,斩妖除魔,当然,也要看持剑人的修为而定。”
子偃大笑道:“哈哈哈哈!卫君你的这席话太过玄乎了!若吾等凡人都能驱邪避鬼,斩妖除魔的话,这朗朗乾坤之下,还岂能有这么多的宵小作乱?方士的话不可信,不可信也。”
……
第97章 大楚,杀
等到日落西山的时候,出去打猎的公卿大夫以及诸多的贵族子弟都回到四方台的旁边,由专门的宋国士卒清点打到的猎物。全本小说网;HTTPS://。m;
这个猎物可不能作假的,因为有人看着的,做不得假。
见到士卒们已经清点完毕了,宋君偃也停止了跟四个诸侯的闲话,问道:“如何,谁打的猎物最多?”
“回君上,是薛国的任葵公子!”士卒回道。
“薛侯,恭喜了!恭喜了!”在场的姬劲、姬延、姬仇“三姬”跟薛侯任宏恭贺地道。
子偃笑了笑,拿出了桌案上的龙泉剑道:“看来这把龙泉剑已经找到了命运中的人。”
任宏却没有什么欢愉的神色,而是黑着脸站了起来,向着人山人海的战车那边喝道:“任葵!你这个逆女!还不站出来给宋君赔罪!”
呃,这是什么情况。宋君偃有些不明觉厉了,正好从四方台之下的战车上,一个娇小的身影跑了下来,蹬着一双蛮皮靴子走上了四方台,径直向着四个诸侯微微一礼,对着任宏的时候又不由得做了一个鬼脸。
女孩子?子偃也懵逼了。
任宏拉着小女儿任葵站在四方台的中央,向着主位的宋君偃告罪道:“请宋君恕罪。这是小女葵,她生性顽劣,自幼善射,这一回是无意中混在会盟的队伍里来到睢阳的。请宋君宽恕她的过失。”
见到了传说中的宋君偃,任葵反而有些拘谨了,低着头揪着自己的衣角不放,神色似乎还有些紧张、窘迫。
子偃却是酣畅淋漓地大笑道:“哈哈哈哈!无妨无妨!寡人有言在先,在场之人,只要在今日日落西山之前打的猎物最多,寡人就把这龙泉剑赠送给他!当时女公子也是在场的吧,那么,这把龙泉剑就是你的战利品了,葵!”
看着宋君偃一点都不迟疑地把龙泉剑给伸了出来,任宏看着他的脸色倒真是有些五味杂陈了。
没成想一侧的任葵忽然从父亲的旁边蹿了出去,一下子就把子偃手上的龙泉剑拿在了手里,然后跪在地上高呼道:“多谢君上赏赐!”
“你!逆女!”任宏真的是气极了,上去就要把任葵给揪了回去。
“哎,薛侯莫要如此了。”宋君偃有些嗔怪地道,“寡人可是有言在先的,难道薛侯想要让寡人失信于人?寡人一言九鼎,任葵她既然能在日落西山之前打到最多的猎物,那么这龙泉剑就应该是属于她的。”
“多谢君上恩赐了。”家丑不可外扬,薛侯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向着子偃一礼了。
……
在睢阳会盟结束的时候。
越国,句无城附近的一处深山老林里,一场战斗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杀!”
“去死吧!”
身穿藤绿色战甲的越军士卒,跟身穿土黄色战甲的楚军士卒正在抓对厮杀着。越军几乎是衣衫褴褛的,身上的盔甲是残破不堪,甚至不少的士卒连兵甲都没有,只是拿着一把快要生锈有缺口的青铜剑,衣衫不整,只是头上绑着绿色的头巾来区分是越国人。
乞丐一样的越军将士战斗力还是很强的,在山林之间厮杀对他们更为有利。
楚国虽然也有很多的山脉,他们的先祖也跟现在的越国这些野蛮人也差不多,但是楚国已经向中原列国看齐了。
装备比较精良的楚军将士,在一对一地跟这些食不果腹,衣衫褴褛的越军士兵厮杀的时候根本不是对手,往往要一死一伤才能干掉一个越军士卒。
“卑鄙!”一个嘴里咕噜噜地冒着血液的楚军士卒不甘地喊着。但是一把青铜剑已经从他的背后穿透而过了,随着他的身躯的倒下,露脸的是一个面目狰狞的越军士卒。
“给我杀!”楚军的都尉也感到很憋屈,这些越人总是打了就跑,这回又是这样,他挥剑命令手下的士卒追赶过去。
然后,不知道从哪个旮瘩角里,突然刺出了一大片的削尖了的竹竿,碧绿的竹竿一个冲刺,就插死了一大片冲过来的土黄色战甲的楚人。
“啊!呃!”楚军士卒惨叫着,鲜血淋漓。
“不好!背后有大股的越军袭来了!”一个传令兵高呼道。
“嗖”的一声,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瞬间就射在了这个传令兵的后颈上。
楚军都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些穿着一双草鞋,举着碧绿色的旌旗的“野人”。
“杀啊!”
在山林之间指挥着将士们攻杀来犯的楚军的一个高大的年轻人,听到这个动静,也有些不明觉厉,他赶紧命人去查探一番。
是援军!虽然不知道是谁的援军,但是只要是援军就足够了。年轻人狼嚎了一声,下令道:“全军出击!”
楚军已经被包围了,他们跟越人交战了半年有余,知道这些越蛮子是不可能留下活口的。于是楚军将士的抵抗愈加的激烈了,那个年轻人就是无强,越王无疆的四弟,他具备了越人特有的精悍、桀骜、狠辣,煞气腾腾地砍翻了几个敌人,就下令把这些该死的楚人斩尽杀绝了。
最后,楚军的都尉跟剩余的几十个楚军士卒被数千越军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了。
这些楚军将士的身上无一是不带着伤痕,不带着淋漓的血液的,乃至于他们的脸颊都沾染了血渍,头发凌乱,连头盔都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事已至此,越人却还是没有说什么投降不杀的话。
楚军都尉的头巾上已经浸染了敌人的血,他是一脸的凶狠、不甘的神色,他双手持着一口阔剑,警惕地看着即将袭来的越军士卒,都尉面对着浪潮一般的敌人,心里跟脸上都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都尉高声道:“军人,马革裹尸,光荣也!将士们啊,我为长官,不能带着你们建功立业,这是我的罪过,也是你们的不幸!但是今日,我们虽死,却虽死犹荣,因为,我们都会成为楚国的英灵,捍卫着我们大楚这个伟大而万古流传的国家!大楚,杀——”
“大楚,杀!”
“杀啊!”
楚军猛地发出了一声来自心底的呐喊,撕心裂肺的呐喊。
看着这些悍不畏死的残兵败将,无强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残忍的笑意,举着手里的青铜剑,命令手下的士卒冲击过去。
“啊啊”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一个楚军士卒倒下了,又一个楚军士卒倒下了,他们踏着战友们的尸体,终于砍死了一个精悍的敌人,但是更多的越军士卒却一拥而上,他们好似一块腐朽的木头,在烈焰当中被焚烧,焚烧殆尽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一盏茶的工夫,那个楚军都尉的胸口中了一剑,鲜血浸染了战甲,在他的身边,也只剩下十六个楚军士卒了。他们一脸悲凉的神色。
楚军都尉虎目含泪,七尺高的汉子再度举起了手里的青铜剑,手臂颤巍巍的,却还是中气十足地喊出了那句话:“大楚,杀!”
“杀啊!”
无强挥了挥手,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楚人的垂死挣扎,觉得蛮有意思的。
两个铜戈勾住了那个楚军士卒的双臂,然后一剑飞了过去,直接让那个楚兵的头颅抛飞起来,鲜血淋漓。那个楚兵的四肢还在抽搐着,不甘地把手里的长矛丢了出去,当然了,就跟放下了长矛一般,想伤人是有心无力了。
往往是几个越军士卒欺负一个楚兵,他们合在一起,打飞了楚兵的武器,然后把这个楚国士兵按到在地上,撕开了他的衣物(呃,越人是缺衣少食的),然后几个越军士卒蜂拥而至,把他的耳朵、鼻子、手指头都给割了下来,面目狰狞地大笑着。
凶残,凶残啊!
在厮杀之中,那个楚军都尉的胳膊也被卸掉了,一把长戈勾住了他的膝盖,让他仰面摔在了地上。然后几根长矛刺来,都尉及时避开了,但是更多的长矛袭来,他顿时跳跃起来,借着长矛举起的力道,踩在一个越军士卒的后背上。
都尉一连砍杀了五六个敌人,但是猝不及防之下,握剑的右手就被一个狡猾的家伙给砍断了。
“啊”的一声,这个楚军都尉惨叫了一声,那条胳膊就被抛飞了出去,都尉来不及捂着断臂的右手,只能左手拿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