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宋-第3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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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朝一日,宋楚两国之间爆发大战,大王欲让屈原置之于何地?屈原自己又应当如何自处?”
听到这话,宋王偃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气馁,或者是惋惜的神色,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般。
绕是如此,宋王偃还是颇为不甘心地道:“屈子,不知在汝的心目中,个人、家、国与民族,孰轻孰重?”
“大王,恕我直言,吾窃以为,应当以国为先,民族、家次之,个人为后者。”
“屈子果真坦荡荡。”宋王偃赞许地看了屈原一眼,又道,“不过寡人却不这么认为。屈子忧国忧民,这一点值得赞许,无国何以为家,无家何以为人?同样的,无民族何以有国?何以有家?何以有人?”
“故而,寡人认为,民族为重,国家次之。”
“愿闻其详。”屈原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宋王偃颔首道:“屈子应该知道,在国还未出现以前,先有的民族。民族是一个比较笼统的概念!上古时代,我们的先祖以部落的形式存在,源于华胥,直到炎帝、黄帝之时始有华夷之辨!”
“无论是楚人、宋人、秦人、赵人等,俱是炎黄之子孙,华夏之后裔。虽有国别之分,但我们都有着共同的祖先!屈子,你学富五车,知识渊博,应该知道天下列国都是一脉相承的,故而无论是秦国、宋国、赵国、楚国,天下列国之间所发动的战争,从最初的争霸,变成为兼并,直至现在天下仅存的九个国家,无一王不欲一统天下!”
“自周平王东迁以来,整个天下已经经历了四百多年的战乱,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多了一片废墟,天下黎民百姓,无不渴望和平的到来。”
宋王偃郑重其事地道:“所以寡人想恳请屈子,留在朝歌,为宋国的大一统,为天下的和平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心力。”
华夏源于华胥,伏羲为华胥氏之子。华夏也称“夏”、“诸夏”,又称“华”或“诸华”。是古代居住于中原地区的汉民族的先人,以区别四夷{东夷、南蛮、西戎、北狄}。
从汉朝起该族称汉人。华与夏曾相互通用,“中华”又称“中夏”!
公元前21世纪,中原地区的原始公社制时代走到了历史的尽头,阶级社会已经出现在黄河中、下游平原的土地上。
首先在黄河及其支流渭、汾、伊、洛下至河济之间以及淮河支流汝、颍上游;继而发展至淮河、泗水、长江、汉水的广大地区。
西周时,已出现华、夏单称或华夏连称的族名,以与蛮、夷、戎、狄相区别。
但是,这时华夷之辨尚不甚严。
春秋时,华夷贵贱尊卑的观念已很强烈,当时区分华夏与蛮夷的标准,族类与文化都被重视,文化尤为首要因素。华夷因礼俗、服饰等因素而往往可以互相易位。
秦、楚不仅与齐、燕、韩、赵、魏同称诸夏,而且是两个最强大的华夏诸侯。七雄合纵、连横、兼并、争战,但族体相同,形成诸夏统一趋势;于是华夏成为稳定的族体,分布区域也已达东北辽河中下游,西北洮河流域,西南巴蜀黔中,东南湖湘吴越等广大地区。
秦始皇统一中国并建立了秦朝,随后汉朝建立,并统治中国400余年,该时期中国版图空前扩大,此时汉族人口分布仍集中与黄河、淮河流域,从西晋末年起,五胡乱华,汉族人口逐渐向长江、珠江及中国东南部大规模迁徙,而从西晋到隋代的建立这一段期间,汉族进入中亚和云南。
到明、清时,南方汉族人口便超过了北方,后满人禁止汉人出关进入东北,清朝后期为充实边疆,准许汉族进入中国东北,在张作霖统治东北时期,大量引入山东汉族。自明朝起,汉族开始零星向东南亚移民,从19世纪起又有汉族向欧洲、北美等地移民。
屈原还是一如既往地坚定的推辞道:“大王盛情,然屈原惦念故国。今宋国如当年的霸主魏国一般,气吞山河,一统天下之端倪已经出现,若屈原此时置故国而不顾,转投宋国,岂非不忠乎?”
“诸夏为一家,列国为同胞,然则这么多年过来,列国的风俗、文字、度量衡和货币等等早已截然不同!屈原亦是渴望天下能得到安宁,海内可以归一,无有战乱,但是屈原为楚人,断不可置自己的国家和君主于不顾的!若是有朝一日,宋楚两国大战,屈原恐怕无地自容耳!”
“唉,屈子你……”宋王偃一脸的失望之色。
虽然早就知道屈原这个死心眼的家伙不会轻易屈服的,但宋王偃的心中还是抱着一丝期冀的,奈何屈原的连连推辞,将他内心仅剩的一点希望都打破了!
“也罢。人各有志!”宋王偃摇摇头道,“屈子,汝可听说过我们宋国的商山学院?”
“略有耳闻。”
屈原颔首道:“据说宋国的商山学院,又称科学院,其性质颇似齐国的稷下学宫,却又不尽相同,许多方面都是大相径庭的。”
“不错。商山学院为我大宋的最高学府,所设立的五门学科,有哲学、数学、医学、化学和天文地理学这五大学科。哲学一道,与稷下学宫无异,数学则是算术,医学之通达医者之学,化学为方士之学,天文地理学则是博古通今,研究各地之山川河泽之学!”
“屈子,现在商山学院那里正有一场辩论会,不知屈子感兴趣否?可否陪同寡人一道前往商山学院?”
“屈原正有此意。”
“善!”
{本章完}
第0591章 鹖冠子
科学院,即商山学院坐落在一片浩渺无际,郁郁葱葱的大山中。全本小说网,HTTPS://。m;
在宋国都城朝歌之外十里之处,有一座占地极广,鳞次栉比的建筑物,堪比沙丘宫,却并非是金碧辉煌的,而是看上去如小邑一般,府邸、草庐、竹屋都有,更不乏潺潺流动的溪河,明如镜面的湖泊,开凿的假山,怪石嶙峋。
能出入这里的,无不是饱学之士。真可谓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能进入科学院的,都是各行各业,某一领域当中的佼佼者。除了儒家、墨家、农家、名家等这些诸子百家的杰出人物以外,还有许多做学问的人。他们可能以前是籍籍无名的,但是在通过宋国制定的一些考核情况之后,得以进入科学院。
想要进入这一所宋国的最高学府,大名鼎鼎的科学院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臣等恭迎大王!大王万年,万年,万万年!”在院长孟轲的带领之下,一众科学院的官吏都出到学院的山门前,向着到来的宋王偃大礼cānbài。
孟老夫子是做学问的人,儒家之亚圣,声名显赫,由他做这个科学院的院长,真是实至名归的。
宋王偃亲自上前,将孟轲扶了起来,随后又搀着他的胳膊,执礼甚恭地道:“多日不见,夫子的身子骨愈发的健朗呀。”
“大王过誉了。”孟轲现在是满面红光,笑着道,“有赖于大王传授的五禽戏,老臣这些日子勤加练习,确实精神饱满许多,腰酸腿疼的lǎáo病都不再叨扰了!”
“哈哈。夫子汝喜欢就好,汝身系天下之学术,断不可有丝毫的闪失!”
“王上,老臣建议,这个五禽戏在举国上下推广。作为养生之道,强身健体之用极佳也。”
宋王偃颔首道:“寡人亦是正有此意。你我的想法是不谋而合呀,夫子,这样吧,你从科学院里选出一部分人负责编辑新的五禽戏,即体操,可效仿虎、豹、狼等禽兽多做运动,可称之为体操。”
“甚好!”
宋王偃又道:“这位是楚国的左徒大人,屈原屈子。屈子,孟老夫子汝可识得?”
宋王偃未曾怠慢屈原,只是有孟轲这位大贤良师在前,不得不表示尊敬之意。屈原当即上前,对着孟轲毕恭毕敬地道:“老师,多年未见,老师一向可好?”
“好,好啊。”孟轲捋着花白的胡须,颇为欣慰地道。
“你俩认识?”宋王偃愣住了。
屈原回答道:“老师游历至郢都之时,屈原有幸与老师会晤,相谈甚欢,屈原遂从儒家,以记名弟子侍孟轲老师。”
难怪。宋王偃点了点头,其实这个不足为奇的。
似孔丘、孟轲这般的儒家圣人,何以名动天下?无非是他们喜欢周游列国,加上嘴皮子工夫厉害,又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一番治国安邦的理论让人信服不已罢了。
所谓的圣贤,其实大多是别人鼓吹出来的。
历史上的孟尝君田文,号称有门客三千,其中鸡鸣狗盗之徒可不少。田文那偌大的名声,其实是靠着他的这些门客到处鼓吹,鼓吹出来的,至于是否有贤才,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屈原,汝欲仕宋乎?”
屈原闻言,不由得颇为遗憾地道:“老师,弟子为楚国王室后裔,世受王恩,不敢背弃也。故而宋王固然诚心拜弟子为上卿,入仕宋国,弟子亦是惶恐不已。”
“唉,人各有志,这个强求不来。”
宋王偃与孟轲、屈原二人又相谈了一阵,接着径直走入辩论会的现场,在所有人都向着宋王偃行礼之后,宋王偃这才走到辩论会的主位上坐下。
看了看这个偌大的会场,熟悉的面孔可不少。
诸如公孙衍、甘茂、赵成等列国的使臣,都是宋王偃特意邀请过来的,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士子,也都站在一侧,他们是没有席位的,不过能在这里耳闻目睹诸子百家的各位大才们的辩论,他们亦是倍感荣幸的。
“夫子,不知方才诸位辩论的命题为何?”宋王偃颇为好奇地道。
“宇宙生成之论!”
“宇宙生成之论?”
闻言,宋王偃不由得为之一愣。
早在远古时代,许多智者便开始琢磨天文星象,都提出了不同的理论。对于这一点,宋王偃还是略有耳闻的,只不过他平时对这一领域不怎么感兴趣,这一下,听见众学者在辩论宇宙生成之学说,不由得来了兴致。
“可有优胜者?”
孟老夫子回答道:“关于宇宙生成之论,众说纷纭,见解不一。不过老臣却是从众人的辩论,以及论文当中找出了一位大才!”
“噢?是何人?”
“楚国隐士,鹖冠子。”
孟老夫子随之招了招手,将一本笔记呈给了宋王偃阅览。
商山学院各学者之间的辩论,其一言一行都有专门的人记录下来的。
宋王偃打开笔记本看了看,真是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赞许,眼中是异彩连连的。
只见这个名为鹖冠子的楚国隐士的论文上,赫然写着:有一而有气,有气而有意,有意而有图,有图而有名,有名而有形,有形而有事,有事而有约。
约决而时生,时立而物生……莫不发于气,通于道,约于事,正于时,离于名,成于法者也……天地成于元气,万物乘于天地。天者,气之所总出也……
淋淋洒洒二千字的论文,真让人看得津津有味,荡气回肠。
这篇论文,宋王偃觉得其行文古奥典雅,用辞古雅含蕴,字里行间中,处处表现出“道化腐朽为神奇,润物万物而无声”的神奇而不可抗拒的力量。
“鹖冠子先生何在?”宋王偃颇为激动地道。
在人群中,一名站着而没有席位的小老头在那里打呼噜,昏昏欲睡的。这个小老头看上去不过五十岁的年纪,衣着朴素,气质全无,让人一看之下,只觉得这人不过是耕作的农夫一般,平淡无奇。
听闻宋王偃的叫唤,在小老头身边的一个中年人推了推他,说道:“鹖冠子,大王唤你呢!”
“噢噢!啊?”
直到这时,鹖冠子这才如梦初醒,有些懵懂,而睡眼惺忪地张望了四周一眼。
宋王偃见到人们都在看着这个小老头,心中一动,于是下了陛台,径直走到鹖冠子的面前,作揖道:“先生大才!寡人这厢有礼了!”
“鄙…鄙人李……李冠,草号鹖……鹖冠子!见过王上!”这个鹖冠子说话结结巴巴的,口齿不清,听上去着实让人蛋疼。
见状,在场的学者都不由得忍俊不禁。碍着宋王偃在当前,又自恃君子风度,他们不便嘲笑出声,故而有此笑而不语之态。
跟一个结巴交流,宋王偃都颇为不耐,不过对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才,现在宋国固然人才济济,什么样的人才都多如过江之鲫,不过宋王偃还是不能丢了自己礼贤下士的招牌,不然再多的贤才,最后可能都弃自己而去的。
“先生,适才寡人看了先生撰写的论文,果真精彩绝伦,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