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隋行-第2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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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的太子,一国的储君,无论你将来查出些什么,都大大有损你大哥的体面?”杨坚陡地沉下脸,语气严厉地诘问杨广道。
“父皇容禀,儿臣如此行事,实是有无法向大哥明说的苦衷的,决非针对大哥。。。。。。”杨广见杨坚动了怒,忙肃然解释道。
“朕了解你的苦衷,所以已派人去东都传召你大哥返回长安,待你兄弟二人见了面,你需将庞勋交由你大哥去审讯处置,听明白了吗?”杨坚脸色阴沉得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似的,一字一句地交待杨广道。
“可是。。。。。。”杨广想到一旦钱无量识别出那册帐薄上所记内容,说不准就能顺此线索,揪出设计陷害张须陀的真凶,也算为东宫除去了隐患,颇不舍得将庞勋拱手交给大哥杨勇处置,还想开口争辩几句。
“没什么可是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杨坚立马打断了他的话,正色警告他道,“你母后常向朕说起,你兄弟五人系一母同胞,因而断不会发生前朝宫中那些兄弟相争的龌龊事,据今看来,未必如此。阿纵,你想过没有,即便你查出了设计陷害张须陀的是云氏本人,到时你又该如何处置此事?是将实情禀告给你大哥,还是直接奏请朕允准,严厉处置云氏及其同伙?你大哥对你如此行事又会怎么想?一旦有奸人从中挑拨是非,依朕料想,就离兄弟阋于墙不远了。”
杨广之前确实未曾细想过一旦将东宫的贪污案件查个水落石出后,接下来该如何处置涉案的东宫僚属,今日得了父皇杨坚的警告,才恍然意识到无论怎样,只要在自己主持下查出东宫嫔妃或僚属有**商内外勾结,贪污枉法的行为,就在无形之中极大地损害了大哥杨勇的体面,必会引起大哥对自己的误解。顿时吓得后背冒出冷汗来了。
“父皇教训得是,儿臣这就命人停止对庞勋的讯问,待大哥返京后立即将庞勋移交给大哥处置。”杨广躬身领命道。
“人既然已经抓至你府中了,该审还得审。朕此前曾听苏威详细禀奏过案情,依朕猜料,那张须陀想必是奉你所命,潜往万善尼寺清查关自在一案时,无意中发现东宫有人贪污枉法的吧?”
见杨广点头称是,杨坚继续说道:“要是关自在,或者‘雁巢’中别的人如今就潜伏于东宫内,此案你查还是不查呀?因此,朕今日特地关照你,查还是要查下去的,但重点要放在清查南陈细作上面,如此日后太子问起,你也好有个交待。”
“儿臣谢父皇指点迷津,谨遵圣谕。”话说到此,杨广再也不敢向杨坚提及要为张须陀洗脱冤情,只得恭敬地答道。
杨坚停顿了一下,继续问杨广道:“朕听你母后说,你对心意师太起疑也有些时日了吧,从她身上可曾找出什么新的疑点没有?”
杨广闻言,低头想了想,觉得前日张衡向自己禀报的心意与心仪二人绊嘴的事实在算不上什么新的疑点,便摇头答道:“目下还没有。”
“朕想提醒你的是,心意原是前朝贵妃,且是万善尼寺中数百位前朝嫔妃和命妇中的领袖人物,在长安朝野间颇具影响。既然你派人对她监视了一年,都没从她身上找到与‘雁巢’有关的疑点,莫不如趁早将注意力转移到张仲坚这条线上来吧,集中人力物力从张仲坚身上寻找到突破口,最终揪出关自在来,为朕除去这根眼中钉,肉中刺,也为即将付诸实施的攻陈大业扫除障碍。”杨坚放缓了语气,劝告杨广道。
“父皇,儿臣是在想,目前虽未发现心意和南陈朝廷有牵涉,但据其此前有意对司马珞包庇、纵容的态度上可查知,至少心意对朝廷怀有贰心。在朝廷即将兴兵攻陈的形势下,似乎不宜完全放松对她的监视。。。。。。”杨广因想到自己派人前后监视了心意近一年的时间,结果没找到她与“雁巢”有关的证据,反倒折进了一个张须陀,心里觉得窝火,禁不住开口争辩道。
“阿纵,你要记住,主持清查关自在一案的目前还是你大哥,而不是你。朕方才之所以劝你将注意力转移到张仲坚身上,是考虑到张仲坚是你首先发现的,如要你将此线索移交给你大哥,恐怕伤了你查案的积极性,不为别的。你既不愿立马放弃对心意的监视,朕就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如果你再不能从心意身上查找出新的线索,须当立即停止对她的暗中监视,你能做到吗?”杨坚有意加重了几分语气,命令杨广道。(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97章 宫中真的闹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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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杨广低头无话,杨坚继续对他说道:“近两日朕就将下诏,册任你和阿祗分别出任淮南道行台、山南道行台尚书令,据你昨日发现‘雁巢’杀手张仲坚已潜伏至杨素身边这件事来推断,想必关自在日后也将派人潜伏到寿春和江陵去,伺机刺探军情,干扰和破坏朝廷对陈用兵,所以,你须明白,朕要你主持继续清查高德上书一案,实则将及是清除南陈‘雁巢’细作的重任交到了你的肩头,务必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揭开关自在神秘的面纱,将他和‘雁巢’一网打尽。能做到这一点,你就算是为攻灭南陈立下了首功一件。”
杨广前日虽已猜测出父皇的这一用意,但此时听到父皇明白无误地将清查关自在的重任交付到自己身上,仍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和激动,慨然领命道:“请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望,誓将‘雁巢’及关自在殄扫干净,为实现南北统一大业清除障碍。”
君臣、父子二人话说至此,再无别的公务要谈,杨广抬眼见杨坚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正欲开口告辞出殿,却听杨坚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转而同他拉起了家常:“昨晚厄儿已挪进宫来住了?为此事,朕还埋怨过你母后,好好的一对小夫妻,偏要拆散他们。不过,最近宫中的确有些邪气,厄儿既有神女之称,要她暂在宫中陪陪你母后,镇一镇宫中的邪气,也是好的。阿纵,你不会抱怨朕和你母后不通人情吧?”
“儿臣绝无此心。”杨广脱口答道。
他因听到父皇杨坚也说宫中产生了邪气,同前日在正阳宫中听母后独孤伽罗提及宫中闹鬼时的情形还有不同,暗地里吃了一惊,想了想,开口向杨坚问道:“前日在正阳宫听母后说起宫中闹鬼之时,儿臣误以为是因暑热未消,致人神思恍惚所致,未必是真,不想今日又听父皇谈及宫中生了邪气,请恕儿臣冒昧,但不知宫中的这股邪气从何而生,又有何征兆呢?”
“关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你还是到正阳宫去问你母后吧。朕只能告诉你,近些时日以来,唯有厄儿先前所居兰芷宫,还从未出现过异征,故而,你母后急于要厄儿挪进宫来住也并非全无道理的。还有,朕近日打算调河北僧监会琳大师来长安兴善寺出任主持,会琳大师当初是你招募的有道高僧,因此,今天提前知会你一声。”
杨广随即猜到父皇在这个当口从并州调会琳和尚来京主持兴善寺,极有可能也是为了宫中这股邪气的缘故,又见杨坚身为一国之尊,不愿同自己讲说这些鬼怪之事,便答应一声,趁势辞别了父皇,出了临德殿,前往正阳宫找母后独孤伽罗细询详情。
杨广走进正阳宫正殿时,看到不仅自己的王妃萧厄正陪着母亲坐在殿内,在母亲右首的座位上还端坐着一位脸色苍白,形容憔悴的宫装丽人,赫然竟是自己的大嫂——太子妃元氏了。
说起这位太子妃元氏,也真是个苦命人儿。她出身于北魏皇族,原是独孤伽罗亲自为大儿子杨勇选定的儿媳,自打开隋以来,就被册立为太子正妃,若论其出身、相貌、秉性,皆是一时之选,本该极受太子杨勇宠爱的。可她不知是自幼受到了过于正统的教育,还是生来就对男女之事极为淡漠,嫁给杨勇也有十多年的光景了,其间非但没能替杨勇生下个一男半女出来,如今在东宫又被云氏抢了风头,俨然已被夫君打入了冷宫,若非皇后一力眷顾着,保不准连太子妃的名位也被云氏夺了去。
多年不育,且受到夫君的冷淡,使得元氏抑郁成疾,年纪轻轻地就变成了个病秧子,终年服药,身子却日渐变得羸弱了起来。
开皇五年间,太子杨勇因刑讯逼死了舒国公刘鲂,再次被杨坚打发去出镇东都,皇后独孤伽罗为了防止他携云氏前往东都,遂命他将元氏和云氏一并留在了长安,以便自己就近关照元氏,看管云氏。
近来大兴宫中闹鬼,东宫之中不知是有人暗中使坏,还是确有其事,竟也跟着闹起鬼来了。元氏身子本来就弱,加之受到宫中闹鬼的惊吓,病情竟越发变得沉重起来了。
恰巧被民间传为神女的萧厄随杨广返回了长安,独孤伽罗便命将元氏一并接入大兴宫来,想借助萧厄身上的神力镇一镇宫的邪气,顺便也为元氏治一治不能生育的毛病。
杨广因见太子妃元氏也陪坐在侧,不便当着她的面问及宫中闹鬼之事,便分别向母后和大嫂施礼请安之后,与萧厄并肩坐到了一处,只同母亲随意拉扯些家常解闷,并不急于问及宫中闹鬼之事。
“阿纵,我今日被母后接进宫来之时,乘车路过清河郡公府邸门前,见他府上张灯结彩,像是在办喜事,命人一打听才知,原来是为府中的清客迎娶晋王府上有脸面的侍女萧萧过门儿,不知可确有此事否?”元氏当杨广和独孤伽罗母子二人拉扯家常之时,与萧厄二人一直默默听着,此时忽然向杨广开口问道。
“怎么,萧萧嫁入杨素府上去了?阿纵,这是什么时候下的聘,定下的亲事啊,我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独孤伽罗听到萧萧嫁人的消息,颇吃了一惊,瞪着杨广问道。
杨广略一迟疑间,身旁坐着的王妃萧厄已笑着代他答道:“母后怕是还不知道吧,萧萧和清河公府上的谢讽二人早就对上了眼,彼此属意已有多年,昨日恰逢清河公过府造访,晋王因念及萧萧已过了婚嫁年纪,便代她做主,与清河公商定,一切从简,当日下聘,次日即送萧萧过门,成全她和谢讽做了夫妻。昨日因臣妾入宫时天已晚了,未及向母后禀明此事。”
“阿纵,事情真是这样的吗?不是萧萧出了什么事,你急于打发她嫁人吧?”独孤伽罗并不相信儿媳做出的解释,目光来回在杨广和萧厄身游移不定,最终还是盯着杨广问道。(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98章 是鬼祸,还是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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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想到哪儿去了?儿臣完全是为了萧萧和谢讽二人着想,才如此行事的。”杨广急忙分辩道。
“娘可不愿看到你身边再出现第二个安若溪!”独孤伽罗瞟了一眼元氏,毫不遮掩地说道。
她一提及安若溪,杨广登时没了继续拉家常的兴致,低头闷声不语。
恰在这时,有宫女来报,说是安排太子妃居住的锦绣宫已准备停当了,请元氏前去检视。
独孤伽罗遂顺势向元氏叮嘱道:“你独自一人先在锦绣宫住上两天,待太子奉召回京后便可到锦绣宫与你同住了。”
元氏因见殿内气氛尴尬,也想尽快脱身去瞧瞧皇后为她在宫中安排下的居所,便起身应声是,向独孤伽罗告辞,转身离去了。
待元氏离开了正阳宫正殿,杨广方才抬头问独孤伽罗道:“母后,儿臣在临德殿时,听父皇也说宫内闹鬼,不知是怎么个情形?”
独孤伽罗长叹一声,答道:“昨日我请来神仙入宫勘察过,据来神仙说,或许是兴建新都时过于仓猝,将大兴宫和太子居住的东宫皆建在了地势地洼之处,故而暑天潮热,冬天阴冷,极易招来鬼怪。这不,刚才听太子妃说起东宫闹鬼的情形,又与大兴宫颇不相同:大兴宫里最近常有人神情恍惚,如痴如幻,更有甚者,就在昨晚厄儿挪入宫来住之前,有宫中宦者在临射殿外竟发现了一名受惊吓而亡的宫女;而东宫里,据元氏讲说,是每日夜间发现有鬼魅现身,不停地在来来回回搬运着什么东西。你说怪不怪?”
杨广听说宫中昨晚竟吓死了名宫女,不由得担心地望了萧厄一眼,见她默默地向自己点了点头,方相信母后所言不虚,遂继续问道:“母后怎知临射殿外那名宫女是受到惊吓而死,并非死于其它原因的呢?”
“厄儿,还有太医局的太医们都来瞧过了,那宫女身上既无外伤,又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不是吓死的,又能是什么呢?宫中现已有人传言,是刘鲂等谋反叛乱的三家鬼魂作祟,摄走了那宫女的魂魄。对此,来神仙也无计可施,眼下唯有指望厄儿一人了。”独孤伽罗带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