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隋行-第2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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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捉拿归案,据此来说,此案还不算告破。所以,朕欲命你在长安继续追查高德上书一案,务须将幕后真凶揪出,使案情大白于天下,以正视听。”
早在去岁自己因高德上书事发被发落回并州时,杨广就曾疑心在幕后主使高德上书之人极有可能便是关自在一伙,所以此时听到父皇将高德上书一案交给自己主持,继续清查,眼珠一转,便猜到了父皇做出如此决定的良苦用心所在:碍于一直由太子杨勇主持对南陈细作的清查,父皇不便公开将清查关自在的差使移交到自己手中,便改用这种变通的方法实际上答应了自己此前的请求。
不过,回想起父皇即将任命自己到远在千里外的江淮间任新设的淮南道行台尚书令,杨广头脑中不禁多了一层迷惑,试探着开口向杨坚说道:“父皇既决意伐陈,又将下诏,册任儿臣执掌淮南道行台,儿臣只怕无力一心二用,同时办好父皇交与的两项差使。。。。。。”(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82章 神女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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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像是早已料到杨广必有此疑问,呵呵笑道:“阿纵,南北分治至今已三百多年,朕即决意兴兵伐陈,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够实现的?自去岁司马消难犯边,我朝与南陈交恶,在江淮增设两道行台本是极正常之事,并不意味着朕就将任你兄弟二人为帅,率军伐陈。况且,太子近日屡次上章,虽未明言此事,但字里行间透露出愿亲率三军,挥师南下伐陈的强烈愿望,如果太子执意亲自任帅,朕也不便驳了他的情面,到时只怕就需你留在朕的身边,替朕确保关内安宁了。所以,朕单独将你留下,一为叮嘱你须用心在长安办差,暂不必过多考虑率军伐陈的事,二来也为同你商量商量,在你无法到任的情况下,暂将淮南道行台的军政事务委托与谁来执掌较为合适。”
原来父皇尚未最终确定伐陈的统军主帅人选,怪不得要自己兼任关内、江淮南北两路的差使。杨广听了杨坚的这番话,心下恍然道。
“王子相处事沉稳,干练,依儿臣之见,可暂时充任淮南道行台尚书左仆射,代儿臣执掌行台事务。”
“朕就料到你会举荐王韶暂掌淮南道行台。只是,王韶多在北方任职,对江淮的人情风俗未见得熟悉,朕允准由他出任淮南道行台尚书左仆射,至于右仆射一职,朕想擢拔现任寿州刺史的宇文述出任,你意如何?”杨坚依然微笑着征求杨广的意见道。
行台尚书省左右两位仆射已属朝廷重臣,纵使是即将被册任为行台尚书令的杨广也没有资格推荐相应的人选,今天父皇却破例在册任诏书正式下达前征求起自己的意见来了。杨广感到意外的同时,转念一想,猜到了几分个中原由:王韶出任行台左仆射自不必多说,早已是题中应有之意,而父皇择定的行台右仆射宇文述早在开皇元年间是因自己清查石屋院的过程中发现他的家人与“雁巢”中人冼花儿**,私自将石屋院交给冼花儿开设青楼,致使石屋院变成了“雁巢”在长安城中的一处重要据点,从而受到牵连,由位高权重的左卫大将军直接被贬离京,到外州任刺史的,父皇杨坚大约是考虑到自己和宇文述之间有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过节,担心自己会反对由宇文述担任淮南道行台尚书右仆射一职,才特地于册任诏书下达前征求自己的意见的。
虽然对宇文述此时尚年幼的儿子宇文化及心中很是腻歪,但在还未返京时,杨广就已听说了,去岁刘鲂等三家叛隋事发后不久,南陈司空司马消难亲率十万大军进攻寿州,宇文述在未得朝廷一兵一卒援助的情况下,硬是率领寿州本部人马打得南陈军队大败而归。此役称得上开隋以来朝廷对南陈取得的第一场完胜,宇文述出众的军事指挥才能经此一役也可窥见一斑。
一念至此,杨广抱拳冲杨坚答道:“儿臣在并州时已听人传说,寿州对司马消难一役,宇文述率军打败了十倍于已的敌军,战功卓著,由他出任行台右仆射一职,儿臣并无异义。”
“行台兵部尚书一职,朕也想要宇文述兼任,你不会反对吧?”杨坚显得很高兴,接着问道。
“儿臣愿遵父皇诏命行事。”杨广爽快地答道。
杨广回到长安的第一天,就受到父皇杨坚的召见,父子二人在临德殿内足足呆了近两个时辰,杨广才辞别了杨坚,走出了临德殿。
刚一走出临德殿,杨广迎面就看到正阳宫的执事宦者何柱儿笑咪咪地站在殿外,像是专门等候着自己,遂走上前问道:“何公公别来无恙啊,你是在等本王吗?”
“咱家给王爷道喜了,恭喜王爷回京任职。皇后娘娘现在正阳宫等着见王爷呢。”果然不出所料,何柱儿是奉了母后独孤伽罗的差遣,专门迎候自己前往正阳宫向母后请安的。
若是换做寻常,杨广自然要在见驾之后,立即赶往正阳宫给母后请安的,可是今天的情形有所不同,张衡自从领命回京查找张须陀的下落以后,音讯全无,杨广正心急着出宫回府,急召张衡来打听详情,并无心思立马跟随何柱儿去正阳宫。
于是,杨广试探着向何柱儿请求道:“何公公,能否代我向母后通禀一声,今晚我确有急务要赶回府去处置,待明日一早再入宫来向母后请安,如何?”
何柱儿脱口答道:“娘娘知王爷今日才回到长安,身子劳乏,已在正阳宫备下消署解乏的吃食,特地交待咱家务必要将王爷请到正阳宫一见,说是有什么事情需向王爷打听呢。您看。。。。。。”
杨广眼见难以推辞,只得强打精神对何柱儿说声:“那就有劳何公公了。”跟随他向正阳宫走去。
杨广、杨俊二人回到长安之时,正值八月初,暑气仍未消尽,即使天到傍晚时分仍觉奥热难当,临德殿里阴凉,杨广在殿内呆久了,待跟着何柱儿来到正阳宫门外,不知不觉间身上的丝制锦袍已被汗水浸透了。
皇后独孤伽罗眼尖,一眼望见走进殿来的杨广浑身上下几乎湿透了,忙不迭地指使着月桂等侍女找来干爽的丝袍要杨广换上,又命人从冰窖中捞出冰镇的瓜果葡萄,要杨广坐下吃了消暑。
杨广心中有事,遵从母命到侧殿中换了件干爽的丝袍,又回到正阳宫正殿,陪坐在母后下首,吃了几颗葡萄,在向独孤伽罗问候了几句后,就欲起身告辞出宫。
“阿纵,娘听说,厄儿到达并州后,仍和你同住在晋阳宫寝殿内,不知这个消息确切否?”独孤伽罗对儿子的心事浑若不知,不疾不徐地开口问道。
母后虽未明言,杨广也明白,母后向他打听这件事的用意:安若溪死后,自己曾守着她在晋阳宫寝殿住了十多日,依民间说法,自己是男身,浑身充满了阳刚之气,鬼魂不敢近身,可萧厄就不同了,她是自己的正妻,居然不避讳已自尽身亡小妾的尸身在寝殿内停驻过长达十多天的时间,仍坚持陪伴自已居于那间寝殿中,且至今未闻有鬼怪骚扰过她,这就十分地出奇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83章 生死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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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是如此,母后,儿臣。。。。。。”杨广据实答了一句,才欲开口向母后告辞,只听她又说道:“怪道是长安近来有人传言,称晋王妃有神明护体,不惧妖魔鬼怪,原来她真的就住在那间寝殿哪。这座大兴宫建得地势低了一些,近来为娘常睡不安稳,阿纵,不如明日还叫厄儿挪进宫来住,替为娘镇镇这宫里的阴邪之气。”
杨广听得离奇,不禁多问了句:“母后何出此言,原先长安宫中颇多鬼怪现身之说,如今挪到这新建的大兴宫中,怎么宫中还有鬼怪呢?莫不是近来天气炎热,母后气血有亏,夜间才睡不安稳?在并州时,萧厄常替儿臣行针解乏,明日儿臣就要她住进宫来,每日行针为母后解解乏,三五日后便可保无虞了。”
“非止娘在大兴宫中如此,即连太子妃元氏在东宫也是如此。终日神志恍惚,如同鬼怪附身一样,你既答应要厄儿明日挪进宫里来住,不如娘也传召元氏入宫,请厄儿顺便为她治一治病,使她能早日为你大哥生出个儿子来,也就了却了娘的一桩心事了。”
杨广听了只觉好笑:方才明明是在谈宫中闹鬼的事,母后却硬是扯到了要萧厄替太子妃元氏治病,好让她给太子生下个嫡子的事情上头,如此看来,鬼怪现身不过是虚妄之说,母后和萧厄婆媳两个往日相处得好,想要萧厄住进宫来多陪陪她才是心里话啊!
想到这儿,杨广菀尔一笑,替萧厄谦辞道:“娘,您的这个儿媳只是因自幼长于江南山野间,不像寻常的闺阁女子迷信世上有鬼怪罢了,她哪有本事助太子妃产子呢。依我之见,您不如在太医局找几位精擅妇科的太医,为太子妃瞧瞧病,还更指望得上些。”
娘俩个絮絮叨叨地又说了小半个时辰,杨广真是坐不下去了,方起身向独孤伽罗告辞道:“今日府中尚有些急务等着儿臣尽早赶回去处置,待儿臣处置罢这些急务,得了空闲,再入宫好好陪着母后说话吧,儿臣就此告退了。”
独孤伽罗却仍不肯放杨广走,盯着他问道:“娘前些天听说,东宫里那个姓云的小贱人失了名节?如今京兆衙门既归了你管,阿纵,娘就将这件事托付给你了,待查实此事后,娘定要你大哥休了云氏小贱人,将她赶出长安。”
杨广苦笑一声,一时无言可对,因转念想到,日后倒是可以走走母后的门路,劝说父皇不必重责张须陀,遂抱拳答道:“请母后放心,儿臣定将此事查出个水落石出,给母后一个交待的。”
好不容易才从正阳宫辞别了母后,出宫打道回府。待杨广回到晋王府时,早已过了定更时分。
所幸的是,张衡日间已得到了杨广返抵长安的消息,早早地就赶到了晋王府等候向杨广禀报张须陀越狱一事的最新进展了。
“快说说吧,查找到张须陀的下落没有?”杨广屏退众人,只留下刘方、鲜于罗两名近卫在殿口处把守,不及在晋王府正殿坐定,就急吼吼地向已在正殿内等候多时的张衡问道。
张衡情知杨广此时最关心的是张须陀的下落,便不急于向他禀报其它的事,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方内包有物件的巾帕,呈交到杨广手上,答道:“王爷,这是到今日为止,下官率人在长安城中发现的唯一一样能够表明张须陀越狱之后去向的物件了,请王爷过目。”
杨广将那方巾帕接在手中,展开来一瞧,见里面包着的像是从人袍衫上扯下的一块粗布。杨广独将那块粗布掂在手中,凑近殿内明亮处细细观瞧,赫然见那块粗布上面星星点点带着不少血迹,忙转身问张衡道:“建平,这块布是在哪里发现的,能确定是从张须陀身上扯掉的吗?”
张衡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答道:“经下官率人连日来仔细查访,在长安老城西门外的一棵大树下发现了这块带有血迹的粗布,经京兆衙门看管过张须陀的所有衙役、狱卒辨认,最终确定这块粗布就是从张须陀越狱当天所穿袍衫上扯落下来的。因此,下官推断,张须陀越狱后,很可能和人发生了打斗,向西逃走了。下官在王爷抵京前,已命裴虔通向西一路追赶下去了。”
“依你此说,张须陀当日越狱后,显然不是同京兆府的衙役发生了打斗,多半是与诱他越狱,尔后想致他死地的那伙人发生了格斗,被迫向西逃走了,是吗?”杨广目光定格在手中那块粗布上的斑斑血迹上面,脸色阴沉地问道。
“王爷明见,下官猜料的大抵也是如此。不过,下官需提醒王爷留意的是,这伙人不但能成功地逼使张须陀越狱保命,而且能在帝都长安对张须陀实施围堵截杀,以张须陀的身手,尚且要在他们的围堵截杀之下落荒而逃,目下生死难料,由此可见,此事决非东宫一两个僚属所能为,他们很可能已调动了东宫六率中的精兵强将,对张须陀赶尽杀绝。王爷切不可等闲视之啊。”
“调动东宫六率,对张须陀赶尽杀绝?建平,你的意思是说,太子已得知了此事吗?”因知东宫六率非太子杨勇本人,东宫中的其他人均无权擅自调用,杨广听张衡推断,东宫六率很可能参与了此事时,暗地里吃了一惊,脱口问道。
“恰恰相反。下官可以肯定地说,太子殿下现在对此事仍是一无所知,否则的话,下官率人协同苏府尹在长安内外查找了多日,早就该找到张须陀的尸首了。”张衡从容答道。
杨广起初还不甚明白张衡根据什么得出这样的结论,待至换个角度一想,已明白了张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