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隋行-第2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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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王爷和大可汗了,今晚怕只能用些干粮充饥了。”李诠随着杨广和摄图走进驿站上房,满面惭怍地说道。
“启。。。。。。禀王。。。。。。爷,”那位弓腰陀背的驿丞苟四儿像是一辈子没接待过像杨广和摄图这样的大人物,激动得话也说不利索了,听到李诠向杨广解释说驿站并未为他们备下饭食,忙结巴着讨好道,“小的已为王爷慢火炖好了一锅鸡汤,敬请王爷和,和大可汗吃些热乎的,暖暖身子。。。。。。”
杨广见他形容滑稽,禁不住“扑哧”一乐,伸手指向门外,吩咐道:“本王和大可汗今晚就吃些随身携带的干粮充饥,倒也无妨,你炖好的那锅鸡汤,就赏给大可汗身边的突厥武士吃吧。呆会儿吃过饭,将大可汗安顿到一间清静些的上房安歇,听到没有?”
李诠知道杨广心中仍忌讳汾河驿附近河面上才发现的那具无头男尸,不肯吃驿丞苟四儿亲手为他炖好的鸡汤,忙瞪了苟四儿一眼,赔笑向杨广解释道:“在下日间已来驿站查看罢了,今晚王爷和大可汗就请在这驿站二楼的甲、丙两间上房内歇息,暂且委屈王爷和大可汗的随身近卫就在甲、丙两间上房之间的乙字号房内安歇,以便于随时照应,不知这样安排,王爷还满意否?”
杨广听李诠安排得十分周到,打心底里也并不以为在防范如此严密的汾河驿中还会出什么意外,遂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用突厥话向摄图说道:“今晚先委屈大可汗随意吃些干粮充饥,待明日抵达汾州城内,本王再命人备下上好的酒宴,款待大可汗吧。”
摄图往常多率军征战,自是吃惯了军中的干肉干粮,对此倒并不在意,两人就在上房内命随行的卫士们拿来些干肉干粮进来,大吃大嚼起来。
那驿丞苟四儿满怀期待地精心为杨广和摄图炖制了一大锅美味的鸡汤,却不料到头来便宜了一帮突厥武士,听了杨广的吩咐,显得有些无精打彩,神色怏怏地退出上房,去后厨端鸡汤给摄图身边的突厥武士去喝了。
杨广和摄图二人在上房内正吃得痛快,突然见段达急匆匆地走进房来禀报:“王爷,驿站门外现有汉王殿下差来的上仪同梁默将军求见。”
梁默!
杨广乍听段达说出这个名字,脑海当中随即浮现出了一个清晰的白发汉子的身影:曾几何时,自己为了摆脱张须陀,到“江南岸”酒楼解一回馋,不是挑唆着张须陀和五弟的这位贴身护从交过手,打过架吗?据张须陀自己事后说,他根本就不是梁默的对手。
今晚,梁默怎么会突然跑来汾河驿找自己来了呢?
“李刺史,你先陪大可汗到楼上歇息去吧。”因尚不清楚自己的五弟——汉王杨谅突然派梁默来汾河驿求见自己是为为了何事,杨广便借故支走摄图,单独在上房接见了梁默。
杨广和梁默两人已有近五年未见,但当梁默跟随段达,大步流星地走进上房,杨广看到他的第一眼,只觉得同五年前相比,梁默身上瞧不出有丝毫改变:依然是黝黑精瘦,依然是一头白发苍苍,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梁默此时腰悬着一口宝剑,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常年行走江湖的侠士。
“梁将军,汉王差你来此求见本王,不知所为何事?”由于梁默本系汉王杨谅身边贴身护从,杨广对段达允许他腰佩宝剑来见自己也未加深责,不待梁默走进房来向自己施礼,即率先开口问道。
“在下梁默,见过晋王殿下。”梁默抱拳冲杨广躬身一礼,方挺身答道,“只因皇上得知晋王殿下与突厥沙钵略可汗从并州动身的确切日期后,命我家王爷离京前往蒲州迎候晋王殿下和沙钵略可汗一行,我家王爷惦念殿下一路的安危,特命在下星夜赶来护从。”
“阿谅恁有些过虑了吧。”杨广听说自己的五弟汉王杨谅大老远地打发梁默跑来汾河驿,只不过是要他来护持自己,颇不以为然,嘴角往下一撇,说道,“我听说自我和秦王、蜀王出镇外藩以来,母后就将阿谅接入了宫中居住,这几年下来,怎么胆子愈发变得小了起来?本王身边现有段达将军率领三百骠骑勇士护从,且沿途多经过的是我大隋驻有府军的州城,又何须梁将军特地从长安赶来此处护从?”
“殿下有所不知,我家汉王最近得到确切消息,有人意图在沿途对突厥沙钵略可汗不利,特命在下前来告知殿下,请殿下多加留意。”梁默不动声色地沉声答道。
“什么?何人如此大胆,欲行此倒行逆施之事?”杨广腾地站了起来,目视梁默,大声喝问道。
“这个。。。。。。目前尚不得而知。我家王爷也是在昨日离京到达蒲州之后才得到的消息。”梁默略一迟疑,再次抱拳答道。(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73章 谁是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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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梁默突然赶来汾河驿示警,使得驿站内的气氛立马变得紧张了起来。
段达职责所在,当即召集虞孝仁、李浑、裴虔通等骠骑营各营的管带紧急会商,加强了对汾河驿的守护力量。当他从虞孝仁和李浑口中听说梁默武功高强,在长安内外罕遇敌手时,遂坚持要梁默同他住进摄图和杨广所住甲、丙两间上房之间的乙字号上房之中,以便随时应付不测。
杨广乍闻有人想在半道上劫杀摄图的消息,也大吃了一惊,可之后看到段达紧急召集骠骑营诸将严密布防,加强了对汾河驿内外的守护,转念一想,又对梁默报来的消息产生了一丝怀疑:汾州尚属于自己治下的河北道行台管辖,即便有人欲图不轨,也不会选择在守护如此严密的汾河驿动手吧。要知道,接连突破汾州府军和自己所带骠骑营的层层守护,冲杀进这座驿站来,至少也得组织起一支上千人的兵马,谁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呢?
倒是这一消息的来源引起了杨广的特别注意:据梁默所说,五弟杨谅是在离京后不久得到消息,声称有人欲在半道上劫杀摄图,那么,这一刺杀行动的幕后主使之人多半就在长安城中。如此一来,就排除了摄图目前最大的对头——西突厥阿波、达头两可汗派人入关劫杀摄图,以阻止他前往长安朝见父皇杨坚的可能性。而急欲阻拦东突厥和大隋罢兵修好,又有实力实施刺杀行动的,只剩下了与隋朝划江而治的南陈一家了。
回想起五年前自己绕道东都前往东都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杨广更加认定:如果梁默所报消息属实,那么自己的那位老对头——南陈秘密谍报机关“雁巢”的首领关自在就极有可能是这次刺杀摄图的真正主使之人。
关自在欲派人在半道上劫杀摄图,阻止其前往长安朝见大隋天子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要借助东突厥大可汗在隋境被刺身亡这件事大做文章,重新激起东突厥和隋朝之间的相互攻斗,好使南陈坐收渔翁之利。
杨广越想越有道理,禁不住头脑开始兴奋了起来:关自在要派人前来刺杀摄图,而自己不也可趁机将他派来的刺客生擒活捉,顺藤摸瓜,将这只深藏不露的老孤狸揪出来吗?
“段达,梁将军,你二人须当切记,倘若这一路上果真有人胆敢来行刺,一定要设法活捉刺客,千万不可伤了他的性命。”杨广心中存着将计就计,捉拿关自在的念头,向段达和梁默下达了捉拿活口的命令。
杨广上楼回房就寝时已近三更时分,按照段达的安排,张须陀带领五十名精锐的骠骑营军士负责在汾河驿院内值夜巡视,而段达和梁默二人,会同摄图身边的两名卫士长,一共四人就住在二楼的乙字号上房之中,作为杨广和摄图二人的贴身护从,以便随时应对意外事件。
自杨广一上汾河驿的二楼,段达就回绝了包括汾州刺史李诠和驿丞苟四儿在内的任何人再上二楼的请求,以确保除住进乙字号上房内的四名贴身护从外,任何人都不得接近杨广和摄图二人。
李诠也隐约听说了些关于有人欲在半道上劫杀摄图的消息,本想今晚亲自住进驿站,为杨广和摄图担任警戒,但见段达对自己和苟四儿皆做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但不允许自己登楼看望杨广,而且连驿站内似乎都没为自己预留下歇宿的地方。无奈之下,李诠只得谆谆叮嘱了苟四儿几句之后,悻悻地到驿站外的军营中安歇去了。
当夜天交四更时分,李诠才在汾河驿外的军帐中合衣躺下,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朦胧间就听到帐外有人高声呼喊道:“不好了,汾河河面上起火了。”
李诠陡地一惊,顺手抄起放在身边的佩剑,腾身冲出了军帐。
待他来到军帐外,见军营中已有不少军士从睡梦中惊醒,三三两两地聚集于军帐外眼瞅着汾河的方向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李诠随即也向汾河河面上望去,但见不甚宽阔的河面上果然熊熊燃烧起了十几堆大火,正顺着河流的方向漂向下游。
“斥候,速去探明,是谁在河面上放的火?其他人听我号令,速回帐中装束停当,以五十人为一队,分做十队,今夜就在汾河驿四周来往巡视,都别睡觉了!”李诠见这十几堆火燃放的着实有些奇怪,生怕留宿在汾河驿内的杨广一行出什么闪失,忙大声向营中军士下令道。
就在李诠麾下的数百军士听从他的号令,纷纷回身入帐穿衣披挂的同时,突然,在黑漆漆的夜幕之中,有无数的火箭朝着汾州府军安扎在汾河驿外的军营中射了过来,眨眼的功夫就引燃了数座营帐,有在营帐内来不及穿衣逃出的军士身上也被火给烧着了,就地翻滚着发出阵阵哀号。
李诠在北部边境的赵郡担任太守经年,也算得一位久经沙场的宿将,眼见有人偷袭军营,急切中顾不得多想,忙传令一部分军士扑灭营中火势,固守军营不出,同时,亲率数十名精锐敢死之士,不顾一切地奔着汾河驿冲了过去。
与汾河驿外军营遭到偷袭的同时,有十几道黑影接连窜进了驿站院内。
正在驿站院内带领军士值夜的张须陀头一个发现有人窜进了院内,挥刀大喝一声,带领众军士迎着那十几道黑影就冲了过去,就在汾河驿院内与这些闯进院来的不速之客混战在了一处。
在驿站二楼乙字号上房内的段达听到楼下院内动静不对,忙手握宝剑迈步出房来查看究竟,不料,前脚才一踏出房门,就见一点寒光直奔自己面门而来,段达急忙缩头藏颈,堪堪躲过了迎面一剑,却不防被趁乱窜上楼来的这人飞起一脚,正踹中段达的心窝,段达痛地大叫一声,撒手扔刀,整个人直飞回了房内,重重地砸在了房内的一张几案上。
饶是挨了重重的一脚,段达倒地之际仍拚尽所有的力气,大声呼叫道:“梁将军,快去护着王爷,有刺客!”(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74章 两大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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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乱窜上楼来的这名刺客一脚将段达踢飞,随即直接奔向楼道里侧,摄图所居住的甲字号上房便扑了过来。
这人像是颇为熟悉汾河驿中各间客房的排布情况,猱身窜至甲字号上房门前,伸手使巧力在门缝间一挑,便挑落了门栓,正要提剑迈步进房,突闻身后一阵金风划过,遂知身后有人突施暗算。他并不回头,只将手中提着的宝剑顺势朝后一挥,想用这一剑逼退在身后偷袭自己之人,哪知一剑才挥出去,就觉背心处已被人一把抓住,使大力向楼下掼了出去。
这刺客身上的功夫十分了得,虽因轻敌被身后来人抓住了背心,两脚离地,掼向了楼下,却能于身子即将飞出楼道的一刹那,伸出一只脚尖,勾住了楼道边的一根房柱,紧接着脚上发力,像只大鸟似地轻轻巧巧落回了楼道之内,用满带诧异的目光打量起欲掼自己下楼的这个人来。
梁默本以为自己方才出其不意的一抓一掼,至少也能将这名窜上楼来的刺客掼下楼去,却见他一眨眼的功夫也不知使用了什么身法,整个人竟在半空中打了个回旋,安然无恙地落回到了楼道之内,也不禁暗吃了一惊,缓缓从剑鞘中抽出宝剑,剑尖指向那刺客,沉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报上姓名来?”
那刺客黑纱蒙面,看不清面目,嘿然冷笑一声道:“想不到这汾河驿楼上还住着位世外高人,识相的赶快闪开一条路,叫本公子进去一剑砍下摄图那厮的首级来,否则,可别怪我剑下不留情面了。”
话音未落,就见那刺客挺剑直朝梁默刺了过来。梁默见此人使剑的招势虽然简单,剑势却十分凌厉,不敢有丝毫大意,忙用身形挡在甲字号上房门前,举剑来格挡对方的剑锋,哪知那刺客一剑刺至半道,突然变刺为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