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隋行-第2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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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溪不知是被杨广的哪句话勾起了心事,沉默移时,方幽幽地叹道:“终究有一日,王爷身边会妻妾成群,红粉佳丽无数的,我不过是年少时陪在王爷身边的一位过客而已,又怎能同王妃相比?”
随即又察觉出自己失言,忙扯开话题道:“此番出使突厥,有可能被我找到了江陀子的下落。。。。。。”
杨广眼前一亮,以手支颐,半坐了起来,两眼紧盯着安若溪,问道:“是吗?他现在人在何处?”
安若溪便将她那晚在宇文般若寝帐中看到江陀子独门所植的紫色木芍药的事向杨广讲述了一遍。
“想当年,染干就开口替她向我讨要过江陀子所植木芍药,带回突厥,如此观之,江陀子确实很有可能就在宇文般若身边。若溪,多谢你帮我打探到了江陀子的下落,剩下的事就由我来办吧,一定要将江陀子平安地送回定州老家,安度晚年。”
“还有一件事,我想求王爷允准。王爷想过没有,您身边萧萧、瑟瑟两名侍女年纪也都不小了,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安若溪微笑着说道。
“你,什么意思?是想要我一并迎娶她俩个过门,和你做个伴儿,还是想要我早早打发她们嫁了人,省得将来和你争宠?”杨广不知安若溪冷不丁提到两名侍女,究竟想对自己说些什么,同她玩笑道。
“呸。”安若溪红着脸啐了一口,方接着说道,“我是今日听到萧萧向我打听谢讽的音讯,才想起要跟王爷提说起此事,王爷平空胡乱猜想个什么?我看哪,萧萧一片痴心,只恐早就心许谢讽了。”
经安若溪这么一提,杨广才想起那位曾在自己府中做过几天掌案的江南名门谢氏后人来,忙问道:“我听说去年父皇已诏命撤去河南道行台,改任阿祗为秦州总管,调往西疆,统掌陇右诸州,清河公想必也不在东都任职了吧,这谢讽如今还在清河公府上吗?”
“王爷所说不差。清河公杨处道的确在皇上下旨撤去河南道行台后不久,就被皇上擢拔回京改任了御史大夫,而谢讽目下仍在清河公府上。我想求王爷答应,放萧萧陪我一同回长安,好使他二人见上一面。”
“敢情你自己还未嫁人,就替别人做起媒婆来了。”杨广伸手刮了一下安若溪的鼻尖,揶揄她道,“好吧,既然是安大使开口相求,本王就卖你这个面子,呆会儿就叫萧萧收拾行装,明日陪你回长安去吧。不过,待母后允准本王迎娶安大使的旨意一下,萧萧须得立马返回并州向我报信儿,至于她和谢讽二人的事嘛,就等到本王回京迎娶安大使之时,再向清河公当面提说吧。”
他二人在并州你侬我侬,情意缠绵,对两人的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之时,却不知此时在千里之外的长安,刚刚受到隋高祖杨坚重用,担任御史大夫不到半年时间的清河郡公杨素,正面临着一场祸从口中的重大灾难,从而也直接影响到了将来萧萧和谢讽两人的命运。
杨素因于开皇二年成功地捕获萧无垢(事后经查得知,萧无垢实系南陈秘密谍报机关“雁巢”中地位仅次于副首领关自在的两大护法之一的头脑人物,也即两位菩萨中的一位),又于事后明智地将功劳分给了皇后独孤伽罗的亲信、外甥——唐国公李渊一半儿,得到了皇帝杨坚的赏识,认为杨素狂傲不羁的脾性有所收敛,才堪大用,便在开皇三年下旨裁撤河南道行台之时,顺便擢拔杨素回长安在朝中担任了御史大夫一职。
御史大夫依隋制,品秩属从三品,与位居宰辅的尚书省左右两位仆射,门下省纳言和内史省(唐改为中书省)内史监官居同品,且是执掌朝中监察大权的御史台的第一号首长,可谓是位高权重。如此一来,自开隋以来,一直受到杨坚有意压制、始终不得重用的大隋第一大才子、英雄——杨素杨处道可是大大的扬眉吐气了一回。(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46章 惹恼了老娘,你还想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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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素奉调回京,莅任要职以后,雷厉风行,弹劾、处置了一批不法朝臣,赢得了皇帝杨坚的进一步赏识,仅仅数月,就从大兴宫(隋朝新都称为大兴城,禁宫称为大兴宫)中传出消息,称皇帝有意任杨素为相,协助太子杨勇参掌朝政。
杨素的夫人郑祁耶听到有关杨素即将出任朝中宰相的传言后,自是大喜过望,不过,同时,她也隐隐听到些流言蜚语,传言杨素在东都洛阳任长史期间,不但与东都城内的名妓私下往来,过从甚密,而且借招揽江左贤士为名,在府中收养了多达二三十位色艺双绝的歌伎、侍女,平时命人多教习她们歌舞、乐器,专供杨素与一班风流才子会宴取乐之用。
郑祁耶出身天下四大高姓之一的荥阳郑氏,且和当朝皇后独孤伽罗又是闺中密友,自谓杨素能有今日之获重用,多得力于自己,当然容不得夫君如此妄为,便瞒着杨素,悄悄地派出心腹仆从前往东都打探虚实。
杨素满心欢喜地正巴望着能登台拜相,却不料后院起火,被夫人郑祁耶派人去东都将他昔日里那些风流韵事查了个水落石出、清清楚楚。这一来,郑祁耶可不干了,非但指使仆从将在东都时与杨素有染的几位名妓当场棒杀,以解心头恶气,而且派人把杨素千方百计搜罗来,养在东都府中,没敢带回长安来的那二三十名歌伎,侍女一个不落地带到了长安,欲作为杨素行为不端的罪证,入宫到皇后面前狠狠地告他一状。
这一日,杨素因向皇帝建言再次举兵攻陈未被采纳,临近晌午时闷闷不乐地从大兴宫临德殿退朝回府,才一进门,就听府中管家来向他密报,称夫人郑祁耶派人从东都带回了二三十名歌伎、侍女,正打算进宫去告他的刁状。
杨素本就心绪不佳,尔今听说郑祁耶竟然瞒着自己,将自己留在东都府中的歌伎、侍女都抓到了长安,而且欲到皇后那里告自己的状,不由得心头火起,立马便跑去见夫人论理。
倘若杨素识趣,肯向夫人低头认错,赔个不是,自愿送这些歌伎、侍女去侍奉郑祁耶,或许郑祁耶也就顺坡下驴,不与夫君多做计较,这件事就算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可是,杨素自回长安任职以来,顺风顺水,做官做得正在兴头之上,今天却先是建言被拒,继而又听说自己的夫人也欲和自己过不去,揪住自己以往的放荡行为不放,哪儿还有心情向郑祁耶低头认错,一路闯进后厅,冲着郑祁耶咆哮着问道:“人在哪里?!这些歌伎、侍女都是前两年我奉旨对南陈施用怀柔之策招揽在府中,将来要派大用场的,你想把她们怎么样?”
郑祁耶万万没想到被自己捉到小尾巴的夫君在自己面前表现得还敢如此理直气壮,口口声声谎称是奉旨才搜罗这么多的美貌女子豢养在身边,当场勃然大怒,就要拉着杨素进宫找皇帝皇后辩说是非究竟。
杨素气归气,脑子却还不糊涂。他素知皇后独孤伽罗是当今天下第一的醋坛子,且皇帝杨坚一向惧内,平时连个后妃不敢纳,这要是被郑祁耶到她面前告发自己行为不端,风流放荡,自己别说是入省任相了,即连保住眼下的官位都难,于是,强压着心头怒火,恨恨地指着郑祁耶骂道:“我把你个妒妇,想要怎样尽随你罢了。但只一条,你须给我牢牢记住,将来我若做了皇帝,决不会册封你这妒妇做皇后的!”说毕,把袍袖一甩,怒气冲冲地独自回房生闷气去了。
郑祁耶原本还顾及着夫君的前途,心内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宫去告杨素的状,此时听到杨素公然向她叫嚣着,即便他有朝一日做了皇帝,也决不会封自己做皇后的,呆着脸在后厅中坐了半晌,越想心头越是委屈:这件事论理错并不在自己,却没想到杨素如此负情寡义,非但连一句悔过自新的话也不肯说,而且还气势汹汹地辱骂自己是妒妇、悍妇,这要是轻易就此放过了他,日后他得了势,还不知要怎样慢怠自己。
想罢多时,郑祁耶最终决定进宫,将杨素的大逆不道之言原原本本说给皇后听。她算是想明白了:像杨素这样的男人,只能叫他一辈子怀才不遇,决不能遂了他的心愿,使他得意忘形起来辜恩负义,自己到头来在他眼里只落得个妒妇的名声,什么也得不到。
哼,惹恼了老娘,你还想做官?做梦去吧。郑祁耶忿忿不平地命人备车,于当天宫门未关前乘车进了大兴宫。
对杨素平常的秉性为人,独孤伽罗还是有所了解的,当她在正阳宫中听闺蜜郑祁耶告发其夫君杨素大逆不道,妄想篡位做皇帝时,差点儿没笑得当场喷出一口茶来。
“处道想篡位?他拿什么来篡位?说说看,他倒底是因为何事惹恼了你,才使得你如此气恼于他?”独孤伽罗强忍着笑,板着脸问郑祁耶道。
“娘娘有所不知,杨素先前在东都任长史那两年,行为多有不端,借对南陈施行怀柔之策之机,从民间搜罗了多达二三十名年轻美貌的女子供他淫乐,臣妇现已命人将这些女子尽数带回长安府中,娘娘若是不信,尽可传命她们入宫一见。”郑祁耶见独孤伽罗全然没将自己告发杨素大逆不道放在心上,急得抹着眼泪儿哭诉道。
独孤伽罗脸上的笑意凝固住了:她平生最恼男人三心二意,对元配妻子不忠,在外沾花惹草,尔今听说杨素竟敢以对南陈施行怀柔之策为借口,从民间搜罗了多达二三十名年轻美貌的女子供他淫乐,这可是她决不能容忍的事。
“祁耶,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禀娘娘,句句属实。那些歌伎,侍女如今就在臣妇府中,听候娘娘下旨发落。”
“这些个贱人!怎配得上本宫亲自发落她们?你且回府候着,最迟至明日一早,陛下就会有旨意下给杨处道,看他今后还敢不敢如此了。”独孤伽罗紧咬着牙关,说道。(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47章 夫妻分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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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素祸从口出,回京仅仅担任了数月的御史大夫,就因被其妻告发怀有不臣之心,遭到了革职处分,但以上柱国、清河郡公的虚爵闲居长安,从炽手可热的当朝权臣堕落成了无所事事的一个大闲人。
郑祁耶在夫君革职以后,趁势将杨素招揽在身边供其淫逸享乐的二三十名歌伎、侍女遣散,只留下了其中年纪尚幼且无家可归的四名幼女服侍自己。
杨素突遭贬黜,心怀不服,本欲趁着晋王妃萧厄产下一子之机,借入宫贺喜之际,当面向皇帝、皇后陈说原委,期盼得到皇帝皇后的宽宥,重获起用。哪知待他备下一份厚礼,早早地赶到大兴宫门之外,却被把守宫门的禁军客气地挡在了宫门之外。
“清河公,娘娘有旨,晋王妃喜得鳞儿,只准在朝三品以上命妇入宫道贺,您这是?”
在守门禁军诧异地质问下,杨素只得红着脸悻悻而归,打消了入宫面君的念头。
虽然明知是夫人郑祁耶向皇后告发了自己,害得自己丢官罢职,可杨素却不敢和夫人公然翻脸,再为自己招祸,只敢随便找了个借口,搬去书房去住,和夫人闹起了分居。
郑祁耶在夫君革职闲居的最初两个月,私心里还颇有些洋洋自得,及至两个月过后,仍未见杨素有丝毫回心转意,主动来向自己示好,心里也不免有些发慌起来,便每日打发了当初被留在自己身边服侍的几名年幼歌伎轮番来书房探望杨素,一来想要她们打探杨素的口风,提醒杨素搬回去和自己同住,二来也想借机试探试探杨素还有没有沾花惹草之心,偷偷和这几名侍女做下令人不齿之事。
未过三五日,郑祁耶就敏感地察觉出,杨素对别的几名侍女倒还寻常,至多不过留她们在书房唱几首小曲给自己解闷儿,一时片刻也就打发她们回来了,偏偏只对其中一位年纪最小,姿容最是俏丽的侍女格外上心,待至轮到此女奉命前去书房探视,杨素往往一留就将她留在书房大半天也不见她返回。
“这死老头子,自己一把年纪了,却仍是色心不死,想偷吃嫩草。”郑祁耶气恼杨素淫心不改,遂趁着一天指使这名侍女前去书房探视杨素之机,自己悄没声地跟在这名侍女身后,想来书房捉奸。
当这名唤做小惜的侍女走进杨素书房,回身随手关上书房房门的一刹那,尾随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郑祁耶感到自己的一颗心都要呯呯跳出来了:这个小贱人,一大早地就要和自己的夫君做苟且之事吗?呆会儿若被自己发觉果是如此,看老娘不要了她的小命。
怀着紧张不安的心情,郑祁耶悄悄走近书房,附耳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