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草根皇帝-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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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落难,皇曾孙的字号还是能派上些用场。车厢里边的女人轻轻笑了笑,柔声回应道:“原来是刘病已啊。怪不得我听声音这么熟悉。说什么上门请罪的话来?谁家孩子还没当街打过几场架?嗯,这车厢怎么了,真的撞扁了么?外边的那两位壮士,麻烦你们再用点儿力!”
“谨遵命!”刘病已大喜,手上稍微加了点力气,就将变了形的车门扯了下来。怕惊扰到车中女眷,他赶紧后退半步,侧开面孔。
这番彬彬有礼的动作,惹得霍成筠吃吃而笑。笑够了,先有一个绿衣少女从车厢中国跳出,弯下腰去,缓缓在车厢口扑下一块猩红色地毡。那少女年龄也就在十三四岁上下,身材却玲珑有致。屈膝弯腰之际,前后都凸出两道圆润的弧线。她的动作很慢,也极为优雅,白皙的手臂一抬一放,五根春葱般的手指与猩红色地毡相映成趣。手指末端,却涂着一抹另类的嫣红,被夕阳一照,登时勾走了无数视线。
刘病已亲此刻突然见到了一个衣衫几乎半透明状态的绝代佳人,只觉得嘴唇发干,嗓子发紧,肚子里有股邪火一点点往上涌。再看张彭祖,眼睛里哪还有半分害怕,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女的所有动作,仿佛稍一转头,妖媚少女就会变作蝴蝶飞走了般。
“啪!”马车前响起一记清脆的声响。众人都是一愣,灵台瞬间恢复了清明。目光所及,只见一只镶了无数珍珠美玉的皮制小屐落在了车厢口的红色地毡之上,紧跟着,又被放下了一只。车帘微动,再次跳下另外一名同样妩媚的妙龄少女,弯腰将一双小屐在车厢口摆好,然后低声说道:“小姐,地毡铺好了。请小姐移步!”
“外边的阳光还那么毒么?”在两个美艳小婢的衬托下,车厢里边的声音愈发充满诱惑。尽管觉得有些失礼,张彭祖和那些外乡客人还是忍不住偷偷将目光探过去。只见五点豆蔻般的红色慢慢从车厢口探出来,探出来,点燃空气中的火焰。白玉般的足面,柔滑圆润的脚踝,笔直而光滑的小腿。天,居然没穿足衣,玉雕般的小腿上面仅仅覆着一层宝蓝色的天竺纱!天啊,张彭祖的脑袋嗡了一声,顷刻间,外边的所有事物都失去了颜色。(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章 霍成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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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的表现并不比他好多少。包括刘病已,虽然号称见过无数美女,但平素跟他打交道的讲究的是艳而不淫,色而不妖。没有谁会像霍成君和她的两个婢女这般诱惑得彻头彻尾,毫不做作。但同样的衣服霍成君身上,与那两个小婢却截然不同。先前那两个小婢女给人的感觉只是妩媚,诱惑,冲动,让人想亲近、抚摸,揽在怀里细细把玩。而当霍成君的身形完全从马车中走了出来,却给人感觉像是佛寺里彩绘的仙女,诱惑依然存在,隐隐地却透出了几分宝相庄严。
张彭祖完全看傻了,混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冥冥中,只觉得,天上落雨成花,八百罗汉一同吟唱。在庄严的诵经声里,却有一个赤足,裸腰的仙女向自己缓缓走来,婉转送上一双红唇。
“见过小姐!”梦境突然被打断,张彭祖愕然回首,却见史家两兄弟带头,众人正纷纷向马车抱拳施礼。
“免了吧!”霍成君笑了笑,轻轻摇头,满脸慈爱。“你们两个野小子啊,真不让大人省心。下次打架,记得离官道远一点儿。否则被你娘亲听到风声,少不得又要拿家法制你。”
说罢,由两个侍女搀扶着,施施然走向后排的一辆马车。一边走,一边低声冲着自家侍卫呵斥道:“亮刀子干什么?吓坏了人怎么办?赶紧都给我收起来!把坏了的马车拖回院子里,别在这里碍事。一群废物,若不是人家舍命相救,我早就被惊马拖到水里边去了!”
转身之间,便是二幅不同面孔。一幅妩媚,一幅寒冷如霜。不同人的看在眼里,均于心中涌起股别样滋味。那令大伙神魂颠倒的霍成君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入备用马车,又慢慢探出头来,像个长辈般笑着冲史家兄弟叮嘱,“待会儿玩累了,记得到去我的别院来一趟。我那里新到了一批岭南白糖,你们拿几坛回去,难得你娘亲喜欢。是自家伙计专程送过来的,比外边买的强许多。”
“多谢小姐!”史氏两兄弟拱手致谢。
霍成君慢慢放下车帘。众侍卫狠狠瞪了张彭祖和刘病已两个一眼,将已经恢复正常的两匹惊马拴在车队后,连同马车一并拖走。待车队都在官道上消失了,大伙才堪堪缓过一口气来。张彭祖拍了拍胸口,长声感叹,“我死了,我真的死了。老天啊,我是死了,魂在到处飞么?”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跟刘病已几乎打了个平手的那个外乡人摇摇头,大声吟唱。
这两句形容得倒也恰如其分,众人无不摇头而笑。只有先前被张彭祖一砖头破晕了的老夫子,错过了一场视觉盛宴,懵懵懂懂从远处的地上爬起来,莫名其妙地喊道,“你们站在那边干什么?架打完了么?还是握手言和了?哎呀,谁这么缺德,弄了我一脑门子血!”
“哈哈哈哈!”见到他晕晕乎乎地模样,所有人都大笑了起来。笑罢了,互相看了看,心中都失去了将这场架再打下去的动力。
“少年人哪,你在幼年时当快乐。在幼年的日子,使你的心欢畅,行你心所愿行的,看你眼所爱看的。”摘自圣经
猩红色的蜡烛,淡粉色的罗帐。薄薄的烟罗后,沉睡中的美人缓缓张开星眸,发出一声慵懒的呻吟。
“小姐醒了?”正缩卷在床榻旁虎皮毯子上假寐的婢女听见呻吟声,雀跃着站起来,端起温在羊毛巣子里的莲子羹,轻手轻脚捧到初醒美人的案头。
“嗯!”霍成君又发出一声低吟,抬起半个身子,在婢女手上喝了几口莲子羹。然后缓缓伸了个懒腰,叹息般问道:“什么时辰了?”也许是刚刚睡醒的缘故,也许是习惯使然,不经意间,大半个胸脯已经露出了被子,两点殷红隔着一道深深的沟壑,傲然相望。
这风景,即便是女人看了,也会目眩神摇。被唤作香吟的婢女将半空的磁碗放在床边,缓缓低下头,用面孔贴上手臂,“已经二更天了。小姐这一下子睡得好沉!”她轻轻蹭了蹭,低声回应。嗓音带着几分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沙哑,令不远处的烛火突然一跳,忽明忽暗。
“作死!”霍成君一巴掌打过去,将小婢女轻飘飘拍出老远。“别在这里烦人,让药痕出去看看,马车准备好了没有?今天下午那两匹马,也不知今后还能不能爬起来?”
“应该没大事!小姐放心。刘病已不知道用了个什么法子。虽然把马给打倒了,却真正没伤到筋骨。”小婢香吟一边迈着碎步往外走,一边条理分明地汇报。“一个时辰前管家叫兽医来看了看,开几味安神的兽药,就收了摊子。说是不吃药也行,在马厩里修养两三天,便可以恢复过来!”
“哦!”霍成君的嘴巴慢慢张成了个柔润的椭圆型。她倒不是没钱重新买两匹同样颜色的马,只是觉得两匹牲口很可怜。都被吓成那种模样了,还要挨上狠狠两记老拳。”
“刚才做了一个梦。很奇怪的梦!”霍成君从托盘中抓起一根又粗又长的银链子,在婢女的伺候下系在自己的腰上。这件波斯来的物事有个非常香艳的名字,叫做“锁蛮腰”,粗狂的风格与她纤细的腰肢搭配起来,令其一下子在妩媚之外,再添几分楚楚可怜。
“小姐梦见了什么?能不能跟奴婢说说!”“早忘光了。明知道梦是假的,谁还费心思去记它!”霍成君摇摇头,侧开身子,让婢女给自己披上一袭薄纱。
宝蓝色的轻纱披在肩上,半边肩膀和半边躯体若隐若现。镜子里边,出现了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波斯公主。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霍成筠脸上突然泛起了一层极其不自然的潮红。刚才她的确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只是,梦里的情景,非但一点没忘,而且到现在还历历在目。梦境中,她记得自己也差不多是这幅打扮,被两个又老又丑妖怪掠在半空中,镣铐加身。一个身高八尺,玉树临风的少年恰巧从地面上经过,怒喝一声,冲上云头。一拳将左侧的妖怪打翻在地,然后,对着右侧挟持着自己的妖怪再次挥出钵盂大的拳头。
只两拳,两个青面獠牙的妖怪便被打回了原型,居然是两只老树根。妖型一现,霍成筠在半空中立刻失去支撑,迅速坠落。就在她即将被摔得粉身碎骨之际,那名少年驾着七彩祥云降下来,轻轻托住她的胴体……那一瞬间的幸福与安宁,胜却,平生无数。
“好了!小姐自己看看,这样的妆容可否要得?”香吟的声音再度于耳畔响起来,将沉浸于梦境中的变回来。三分圣洁,三分妖媚,三分妖娆,还有一份楚楚可怜。冲着镜子里的自家笑了笑,霍成君站起身,信手披上一件纯黑色的羊绒大大氅。所有妩媚与妖娆瞬间都被纯黑色的大氅裹了个严严实实,不把大氅剥开,谁也看不见她几乎赤着的躯体和躯体上的那些冰冷的饰物。此刻镜子里的人露在外边的,只剩下一个头颅,带着一缕高傲而疲倦的微笑,永恒不变。
羊绒大氅还没暖和起来,凉凉的,仿佛裹着一块冰。但这块冰,也可以随时变成一团火焰。只要某一天,能与梦境里的那个人相遇。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问自己的过去与将来……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香吟,把烛火挑亮一些。我看不大清楚。药痕呢,这死妮子怎么还没回来!”在镜子前慢慢转动着躯体,霍成君柔声命令。
“怕是在路上睡着了吧!”香吟不着痕迹地诋毁了同伴一句。“她身子弱,容易犯困!”
“都像你一样,蝎蝎蛰蛰地就好了!”霍成君转过头,轻轻戳了香吟一手指。看看其他几个小婢女的身影已经出了门,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今天叮嘱你们从史家哥俩嘴里套的话,你们可曾套了出来?”
“那哥俩嫩得很。您回房休息后,我跟药痕根本没用任何手段,他们就竹筒倒豆子般把我们想知道的事情,全倒了出来!”美艳小婢香吟想了想,脸上的表情不禁有些得意。“那个拉住马车的公子,是皇曾孙!”“嗯!”霍成君轻轻点头,示意香吟继续说下去。
“那个见了您连口水都顾不上擦的小无赖,叫做张彭祖。家中两个老的俱在,但都是撒手掌柜。由着他的性子胡闹。依奴婢之见,今天这场乱子,恐怕就是他惹起来的。”
“提那小无赖作甚!”霍成君笑了笑,嘴角露出一丝不屑。见了美色心有所动是一回事,见了美色就迈不开步子时另外一回事。前者证明了自己魅力之威,而后者,则只证明了那小东西自己成不了气候。(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章 霍成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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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几个人就更不值得一提了!”香吟皱了下眉头,实在想不明白今天下午遇到的人中间,有谁值得主人关注。反正小姐已经说过不想追究他们的责任了,问得再清楚也是瞎忙。况且除了史家哥俩,刘病已,还有姓张的那小无赖之外,其他人把骨头敲碎了熬油,也未必赔得起自家的马车。
第二天一早,刘病已带着满肚子疑问赶到了常乐坊斗鸡场。谁料到平素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扎在斗鸡场里的张彭祖却突然转了性,居然迟迟没有现身。
倒是平素不怎么出现的史家哥俩,今天也早早地赶来了。与刘病已互相打了个招呼,随即便吩咐健仆从身后的一辆敞篷马车上,搬下来十几个乌漆描金的鸡笼。
那笼子里面的斗鸡个个体型高大,毛色油光水滑,一看就知道是花费重金专门培养出来的良种。虽然说朋友之间有通财之义,刘病已还是上前拱了拱手,笑着谢道:“又让两位哥哥破费了!其实两位哥哥不必如此,咱们的场子里,拿得出手的‘大将军’还有好几只呢!”
“都是朋友送的,不值几个钱!养在家里边,只会越养越颓废。还不如拿到场子里来早点接受历练。”史丹看了他一眼,笑着给出一个听上去非常顺耳的理由。
史恁年龄比哥哥小两岁,性格也不像哥哥那般沉稳,挥了挥手,非常不耐烦地道:“二郎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们也是场子的股东不是?怎么也不能年年白拿分红,出了事情却让你一个人担着!”
“二哥客气!”刘病已无言以对,只好感激地抱拳。
还不到开业时间,三个人便站在大堂里面一边监督伙计们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