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草根皇帝-第3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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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延寿道:“壶衍鞮可派出紧急后援部队,通过毛乌素捷道,先我们一步赶返后套。”赵广哂道:“连莫和达那么人强马壮的无定河大寨,亦告失守,壶衍鞮对后套的山寨,可抱多大期望?一旦失守,将被我们截断补给线,成为孤军,那时再想走,太迟哩!”许延寿思索不语。
沙漠黑沉沉一片,地形变化,沙丘连绵,前方一座不大陡的土山被无情的沙子覆盖,朝东北延伸。
头顶上,灿烂的星夜从地平线伸展,笼罩大地,四周寂静无声,是真正的死寂,唯一的风声,也平息下来。
彻骨的寒气,将沙漠重重包裹,凡进入沙漠者,均无处可躲,无路可逃。
这个时候,人们特别怀念阳光从地平处射过来的壮观景象,热力驱走沙漠令人难受的酷寒。然而,不旋踵,又会咒骂那令人热得头昏脑胀的煎熬,走在沙漠里,这种矛盾的情绪,不住重复。
像他们三人,来沙漠不过一天光景,头发都变得又干又乱,黏缠纠结,嘴唇、皮肤干裂,衣服污秽不堪,不管你的武功有多高。
赵广怕刘病已入睡,问道:“陛下在想甚么?有听到我们的对话吗?”刘病已道:“边听边计算你们的步伐,只有这么分心二用,朕方能保持清醒。”
赵广讶道:“步伐有何好计算的?”
刘病已道:“这是朕小时爱的玩儿,就是一个时辰可走多少步。你有想过吗?”
许延寿道:“约一万二千步,这是一种苦行的修法,从一个地方到另一处去,全神算着走了多少步,当然!指的是平常的步法。”续道:“很想听陛下对壶衍鞮的看法。”
“赵广言之成理。你们尚未晓得逃出来前,朕如何招呼壶衍鞮,对方虽高手如云,却给朕利用沙子的威力,舞得团团转。“刘病已道:”今次对壶衍鞮的挫折,心理上远大于实质,却比实质更具威胁力。忽然间,甚么‘雄心壮志’,均被这场他们输得不明不白的仗摧毁,他们此时‘万念俱灰’,攻打无定堡顿然失去应有的意义。能攻入塞内又如何?‘长驱直入’或许等于泥足深陷。”
许延寿点头道:“对!面对我方的阵容,又得陛下暗里主持,壶衍鞮怎么刚愎自用,亦清楚我们对其行军的路线、部署、计划、时间等,掌握的异常详细,故先有鸡鹿塞之失,后有河寨之败,成败关键系乎陛下,而非能否攻入塞内。现在微臣也愈想愈觉真实,不信壶衍鞮饮恨南返的途上,没动撤走的念头。”(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百六十八章 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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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广断然道:“壶衍鞮的败走已成定局,不走便是‘坐以待毙’,守长城的是张安世,壶衍鞮有何必破的胜算?”又道:“我们如何调整策略?”
刘病已沉着的道:“此时的就是最佳策略,何用调整?我们依计攻打对方后寨,烧河寨,占山寨,拦着狼军返大漠之路。今仗的决战,将由无定河移往大河,壶衍鞮若败,将从此‘一蹶不振’。”又嚷道:“有感觉哩!勿以为朕是入睡,千万不要唤醒朕,让朕天然觉醒。”
赵广叹道:“我们做张懂走路的人肉榻子,陛下满意吗?”
刘病已记起仆倒在灼热沙子上,那一刻的无助、担忧和焦虑。
平常之时,他罕有想到死亡,至乎避免去想,但在那一刻,死亡却成为他心神聚焦之处,并首次想到死亡后诸般可能性。若给热死或冻死,失去真气的他,仍能否死而复生?
他绝不愿死,等着他去做的事太多了,还有一双心爱的儿女仍等着他。
但当时确非常难熬。
身体的疲劳粉碎了他求生的斗志,精神上“得而复失”的沮丧更难以忍受,一死了之是最“直截了当”的解决方法。
事后回想,当时他正处于濒死的状态,“模模糊糊”的,没有时空分野,诸念丛生,似是开端,又像走至末路。
就在他快失守的剎那,赵广和许延寿将他扶起来,也将他的神魂从虚无处硬扯回来,方晓得整张脸埋在沙内,死不去代表真气仍没舍弃他。
忽然间,连沙漠的荒凉也变得不一样。
听着两人讨论未来形势,开始时听得“津津入味”,可是不到片刻,须花很大的努力,才能没魂游往别处,声音变得遥远和不切合心内的现实。
来自深心里的某股力量,正召唤他,着他去相会。
那绝对与真气无关,那股力量正是来自无限远处,不受现实的时空阻隔。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刘病已天然醒觉。
首先活跃的是鼻子,填满鼻端的气息、气味说话了,描绘了他记忆深处的草原、河流和树木,也勾起对平静生活的思念。
不论他到哪里去,长安那间他和许平君曾度过生命里最平静时光的小屋,总在记忆中伴随着他。
我的娘!竟到了绿洲来,此半醒之梦,究竟花了多少时光?为何在他却是光阴苦短,比闪电更迅速?
再感觉着躺卧其上的羊皮,所盖被铺,营账的气味,那种与沙漠令人烦厌、沉重,甚至绝望截然相反的感觉,仿如由十八层地狱升上仙境,强烈处,非亲身体会,怎都形容不了。
刘病已猛地坐起来。
睁开眼睛。
宽敞的大帐内,只有他一人。
外面传来兄弟们的笑语声,还有饭香。
足音传来,刘病已不用猜也晓得是赵广,这才记起,失掉的灵觉,已归原主。心里流过激动的情绪,并警惕自己,阴极阳生,又或阳极阴生的特异本领,绝不可随便用。就算迫不得已,非要使用,亦不可连续两次。
赵广揭帐而入,与他打个照面,现出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和喜色,道:“终醒来哩!还说不是睡觉。”
边说边移到他身前,坐下,细审他容色,问道:“现在感觉如何?”刘病已深吸一口气,道:“找回体内的真气哩!”
赵广道:“早告诉陛下了,怎可能这么容易被废,否则就不配被称为真气。”又道:“陛下就逍遥快活,坐轿子过沙漠,微臣和许延寿就那么架着陛下,走足两天一夜,才来到这里。陛下又多睡一夜半天,现在太阳快下山了。一天陛下未醒来,我们除了到湖里戏水,根本无事可为。”
刘病已听得自己睡了这么久,自然而然伸腰、举手,活动筋骨。问道:“大伙怎样了?”
赵广欣然道:“昨天黄昏已可自行下湖洗澡。这里食好住好,人也快点复元。大伙儿在等陛下的指示呢。”
刘病已道:“还有甚么好想的,明天立即动身,杀往后套去。”赵广笑道:“就等陛下这句话。不过延误了这么多天,对我们有害无利。”
刘病已道:“掉转头往援的必是哥舒、所有可动用的高手及金狼军,这么多好对手聚在一块儿,我们攻起来才有劲。壶衍鞮肯定始料不及,竟变成他们守,我们攻。”
赵广道:“出来吃饭吧丨‘“接着转身带头离帐,同时大喝道:“陛下不但醒了,且功力尤胜以前。”帐外响起众兄弟的欢呼和喝采。
沙筏全放进河道候命,以牛筋索系于河旁树上。
精兵劲旅团经过二十多天的艰苦旅程,北行抵胡洛盐池,再从东而西,沿库结沙南缘,横跨二百多里,来到后套区西北角大河分流处。
目下的位置,是一道流注大河的小支流。众人清晨抵达,准备好后,就在宽不过二丈的小河两岸休息,“养精蓄锐”,并等待探子陈汤的回报。
太阳越过中天,往西走了大半路程,呼吸着林内清新带着湿润的空气、泥土、树木的气息,如重返人世。
这里的水流不含沙子,大异无定河及其一众支流的黄浊,洗澡时份外清爽。
刘病已沉沉倚树睡个不省人事,天然醒觉时,大部分兄弟已醒过来,离日没不到个半时辰。
刘病已精满神足,真气澎湃的睁开眼睛,沉声道:“有人来哩!”闻刘病已之言,仍半睡半醒的、闭目养神者全睁开眼来,整个河林区也似因他们从沉睡里苏醒过来,自然而然杀气腾腾。
身旁的许延寿问道:“还有多久?”刘病已答道:“刚才的感觉约小半个时辰。”另一边的赵广失声道:“岂非仍在百里之外?”
以陈汤的脚程,且必是全速奔驰,小半个时辰跑数十里等闲事也,赵广是故意夸大。不过如许延寿般的高手,精通敛藏之术,来到你身后一般好手怕仍未觉察,像刘病已般可于数十里外感应到他,已不属武功的范畴。
与刘病已倚同一棵大树,却在另一边的许延寿道:“现在呢?”
刘病已苦笑道:“现时一无所感,那时刚醒过来剎那的触感,朕通常是这样子,灵觉有时忽然失去感应。”接着向到河边掬水洗脸的许延寿道:“告诉爱卿一个讯息,朕刚才同时收到一个天大喜讯。”(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百六十九章 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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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延寿将整个头浸进冰凉的河水去,再拔出头来,任由水珠徐徐淌下,道:“希望是微臣最想听的喜讯。”刘病已笑道:“保证动听!”
他这般说,人人晓得与鸟妖有关,对刘病已的神通广大,众兄弟早不以为异。
广阔的林区内众人个个“屏息静气”,等待刘病已的公告,除河水流动、风吹叶动的声音外,伴随的尚有鸟唱虫鸣。
比对今夜势不可免的激战,此刻格外宁谧祥和。
刘病已道:“朕感到在南方遥处,鸟妖若现若隐,该是跟随壶衍鞮的主军移动。”
许延寿沉声道:“有多远?”
刘病已道:“数百里外。”
哗声四起。
赵广咋舌道:“有可能吗?是否幻觉?”刘病已徐徐道:“请听朕详细道来,当日朕射向鸟妖的最后一箭,自知难置他于死,故用了点机心,于箭内贯了一注真气,除伤他外,此注真气会进驻他经脉内,潜藏隐伏。在正常情况下,他会生出警觉,将此注真气排出体外,可是现时他身负严重内伤,自顾不暇,任他疗伤之技如何了得,一段时间内休想复元过来,此注真气将在他返西域前‘如影随形’,也使他的小命落入我们的掌握内。”
他稍顿续道:“早前朕并非感应到鸟妖,而是与他体内那注真气生出遥距感应,这不可能时时发生,只发生在朕处于巅峰状态之时,如刚才般的醒过来。幸好当鸟妖进入某一距离内,会像黑夜里的明灯般,任他躲到哪里去,仍翻不离朕的手掌。”
许延寿叹息一声,吁出心内激烈的情绪。
刘病已移到许延寿伏身处旁的河畔大石坐下,道:“希望有喜讯带来。唉!真是奢望。”许延寿道:“何有此言?”
刘病已仰首观看蔚蓝的天空,道:“至少天气利火攻。”接着向许延寿道:“就在壶衍鞮追入毛乌素之前,他们早猜到我们意在后套,当然便该遣兵往援,增强防守力,不如此做,是不知兵法的蠢材。”
许延寿点头同意。
刘病已继续分析,道:“遣兵之前,鸟妖应已来个飞鹰传信,知会后套的指挥将领,着他加强防御力。故此,爱卿带回来的消息,若不算太坏,已属喜讯。”
顿了一会,刘病已问道:“制成了多少枝雷火箭?”
他们的特制火箭,既不像“火石榴箭”,较接近“霹雳火球”,遂名之为“雷火箭”。
制作的过程非是顺风顺水,而是屡败屡试,幸而刘病已既有一双巧手,又对各类材料有奇异的敏锐触觉,配合许延寿在这方面的认识,众兄弟就此“集腋成裘”的识见,第一枝雷火箭功行圆满地面世,并显示出强大的杀伤力。
之后加以改良,减重以增加射程,最后的定案,人人满意。
基本上,是在箭锋后数寸位置,装上小木架,可携两个径长三寸的雷火球,以生牛皮缝制,内藏炒炼的石灰末、砒霜、薄铁片等十多种材料,最后注入猛火油,向箭簇的一方插药引,射前点燃引信,射中目标时,生牛皮爆裂,火油、铁片激溅,既放火又伤敌,并产生大量浓烟。
一枝、两枝箭当然起不到作用,可是若以百计这样的雷火箭投往敌人的木寨,兼之秋冬时节,风高物燥,破坏力不可小觑。
惟此箭重量足三斤,且极难平衡,不易掌握准绳,一番练习后,只有陈汤、许延寿两人,凭逐月弓能将箭射往五百步,仍可保持大致的准确度,逾此距离,射绩参差,也没法超过六百步的远距。
独刘病已不受影响,虽然最远只能射至接近一千步的距离,可是由他射出来的雷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