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东汉末年-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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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个平日里行事果决,智慧睿智的郭斌,此时在感情上表现得幼稚而可笑,简直连小学生都不如。
对于马元义,郭斌心中很复杂。
一方面,他是黄巾道最重要的领袖之一,太平道作乱在即,黄巾之乱对中国的伤害无人不知。若是他现在就去告密,朝廷将马元义处死的话,黄巾起义的烈度势必会小很多。
可是他郭斌不是这种出卖朋友的人,其次他对马元义这种心怀崇高理想,而且甘愿为了天下苍生奔波劳碌,甚至甘愿赴死的精神所震撼。
况且郭斌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他后面还有郭家庄的几百号人,有伏龙山庄的几千号人。若是惹怒了太平道,谁知道张角会不会集结精锐先把他伏龙山庄灭掉?
另一方面,历史上会有唐周出卖马元义,不管他们内中有什么恩怨,也不管唐周有什么企图,他的叛变事实上沉重打击了黄巾起义,也在客观上降低了黄巾起义的烈度。
通常,对于一件很难决断的事情,一个懒人最简单的做法是:什么也不做。而郭斌就是这么个懒人。
待两个多月后,众人都好了个七七八八,这些江湖豪侠竟都学会了简单地处理伤口,什么头疼脑热的小病也能胡乱给自己开药,像换伤药这种小事儿更是不在话下。
看众人好得差不多了,郭斌便将众人叫到一起,道:“我与诸位,算是不打不相识。如今诸位伤已痊愈,郭某断没有拘着诸位的道理。这样,郭某给诸位每人千钱,诸位有人愿意回乡的,算作盘缠;有愿意跟着郭某的,可到颍川阳翟县伏龙山庄去。报上字号,自会有人接待。随时前来,郭某扫榻以待,自此你我便是兄弟,有郭某一口吃的,断不会委屈了各位。”
众人都欢呼雀跃,称赞郭斌讲义气,急人所急。
于是这些人走了,回乡的少,大多直接去了伏龙山庄。想想也是,这个时代,若不是实在没有出路,谁愿意背井离乡,流落江湖?这些人又没混出什么名堂来,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郭斌这么个饭辙,谁不是上赶着啊?
于是一番呼朋唤友,最后去伏龙山庄的江湖人竟达到了三百多。在阳翟主持大局的戏志才心中感叹:“主公果真非凡人也。”
后来知道这件事的郭斌也是心中窃喜:看来自己的一番努力没有白费。这可是三百多有武功底子的武林好手啊,上墙爬屋不在话下,偷鸡摸狗更是小事一桩(咳咳,如今他们可能还只是处于鸡鸣狗盗无所不能的状态了)。以后若是单独成军,在经过一番郭斌在电视上看到的二把刀训练方法,岂不就是汉代的特种兵了么?
这件事还有一件好处:郭斌在江湖上出名了,现在郭斌江湖人称“急公好义小孟尝”。对于这个称号,郭某人还是蛮有意见的,原本他想象的剧本中,怎么也得是“玉面小飞龙”之类的骚包字号啊。
当然,相对的,袁术在江湖上的名号可就臭得很了。也因此,袁术每每提起郭斌来,都恨得咬牙切齿。
当初袁术忌惮何进插手,便先将自己的家仆捞了出来,打算等事情平息下去,再将这些江湖人捞出来。可没成想,郭斌竟抢先了一步。
郭斌知道,既然他与袁绍过从甚密,并跟袁绍有这么深的利益纠葛,那么跟袁术的梁子就算是结上了。
至于为什么何进会如此为郭斌的事情出死力,宁可得罪汝南袁家的嫡子,也要帮郭斌一把,那是因为郭斌早已与何进商量过,京城醉仙楼旗舰店的股份,分三成给何进。
醉仙楼近在京城,它的火爆程度有目共睹,袁术要拿英雄血做文章,这不是打国舅爷的脸么?
这一次,看在袁家的面子上,只算是小小的惩戒。
经过这件事,郭斌终于明白袁绍与袁术这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弟,性格差异如此之大,成就也如此悬殊的原因了。
袁绍是长子,但是为婢女所生,自然身份就低了。而袁术虽为嫡出,却是次子,前面那个庶长子还这么能干,长得又帅又威风,很得家中长辈的看重。这样的童年,造就了两人不同的性格。
袁绍一直很努力,他不能选择自己的母亲,只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家中长辈的赏识。慢慢长大,他有了更大的舞台。党锢之祸爆发了,归隐山林的人很多,可他袁绍偏偏在洛阳归隐。借着袁家的势,宦官动不了他,他却努力结交党人,获得了士大夫阶层的普遍认同;另外,以袁家的财力,结交江湖人士,宣扬他的好名声。于是他的名声传遍四海,又于是,他愈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好名声。
而袁术呢?他是自心中看不起这个婢女所生的兄长的。可是这个哥哥很能干,于是他起了嫉妒之心,虽然他是至死都不会承认的。他努力向袁绍学习,袁绍养江湖人士,他也养江湖人士;袁绍好任侠,他也好任侠;袁绍获得士人的支持,因此就连国舅爷也很看重他,可他袁术做不到,便愈发嫉妒袁绍。
袁绍做什么,他就专门给他捣乱。现在袁绍交好郭斌,听说郭斌还资助袁绍大量的银钱,袁术便派人去郭府惹事;之后十八路诸侯讨董,想必也是袁术看袁绍能做盟军领袖,心中不忿,便将孙坚的粮草给断了,以之落袁绍的面子。
后来袁绍脱离袁家往北方发展,多少袁家的门生故吏竟然都去帮袁绍,想来也是袁绍几十年养势的结果,袁绍能霸占四州之地,虎踞中原,并不是偶然的。后来官渡之战,或者是因他内心隐藏得很深的自卑心作祟,他看不惯田丰,看不惯沮授,他以为他们都看不起他庶出的身份,因此愈加敏感而多疑,最后官渡战败了。
可是他根基尚在,他在冀州素有德政,百姓爱戴他,他病死的时候河北百姓没有人不悲痛。
袁术在家族的支持下,盘踞南阳,可是几十年二世祖的生活将他的双眼蒙蔽了。庶兄袁绍的优秀,袁绍自小被家族长辈看重,长大后又比他有出息,而他只有嫡出这一条能压他一头。这使他更加看重名分,因此更看不起袁绍,也因此很看得起传国玉玺。他以为他手中有传国玉玺就是拥有了天命,就有统治天下的合法性。于是他称帝了,成了众矢之的,临死想喝口蜜水而不可得。
太祖善养士,时人以孟尝君比之。
……《太祖本纪》
第三十二章 召见(上)
这天,袁绍传来两个消息:第一个是郭斌除阳翟县令的任命已经基本确定了。(全本小说网,https://。)
第二个消息:天子召见。
对于第一个消息,郭斌是没有太担心的,毕竟何进都发话了,以他目前的官位和身份,难度应该不大;天子召见可就太意外了。
他现在区区一介布衣,连秀才或者孝廉都不是,不错,最近他在太学生中名声很棒,刚一进京,就又闹出了八个人打一百个的大事件,可谓是洛阳城人尽皆知的风云人物。可现在是东汉,太平盛世(好吧,说这话虽然有点心虚),起码不是春秋战国那种战乱年代,个人的勇武很难入得了天子的眼的。
这样越次入见天子虽然是祖坟上着大火的莫大机缘,可要说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打死他都不信的。
于是郭斌问袁绍道:“本初兄,可是国舅爷向天子推荐的?”
袁绍摇摇头,目光有点复杂,道:“是中常侍张让。”
?!这时什么情况?他跟张让可是一点也不搭界啊!
这时,他明白袁绍刚刚那一眼的意思了,这是怀疑哥们儿偷偷地勾结宦官啊。
当下郭斌对袁绍道:“小弟自进京以来,无论是在太学的公开场合还是在私下里,表达的观点是很明确的,那便是宦官皆可杀。小弟绝不会有勾结宦官之举。”
袁绍心中歉然:“对啊,这个小兄弟这么实在,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
于是马上对郭斌道:“潜阳误会了,为兄绝没有那层意思。为兄考虑,定是张让见国舅爷刚举荐董仲颖为河东太守,又举荐孟德为顿丘令,潜阳为阳翟令,心中不满。此次他撺掇天子越次召见潜阳,定有重大图谋,潜阳务必小心应对才是。”袁绍竟是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郭斌心想,哥们儿到处说太监的坏话,又跟太学生和士人混在一起,张让怎么都不会对我有好感的。况且如今我拜见完何进,便被举荐为阳翟令。袁建的案子,何进出头的事儿也瞒不了人。再说,我将醉仙楼三成利让给何进的事儿,能瞒得过别人,张让肯定是怎么也瞒不住的。
估计是张让见我亲近何进一党,故意找茬儿呢。董卓位高权重,他们动不了,曹操背景深厚,他们不敢动,就只哥们儿根基不深,实力最弱,张让这是柿子挑软的捏啊!
可是他要说动天子召见我,恐怕也是费了不少功夫,必然要有召见我的借口才行,我一介布衣,什么地方值得天子召见呢?
思前想后,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能让天子都惦记的东西啊。
还是袁绍开口道:“潜阳不必过虑,当今天子聪明睿智,只是被奸臣蒙蔽。以潜阳之才,张让纵有计谋,也定无法施为。”
郭斌心道,天威难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下,郭斌点点头,谢过袁绍的提醒。
召见是在次日未时,于是郭斌今天就要去宫门获得“门籍”,也就是入场证件了。
他先往何进府上去,报上姓名便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来带他往宫门走去。原来何进不在府中,却早已吩咐好了下人。郭斌少不得奉上千钱,作为劳动人家的小费。
何姓管家态度立时便不同了,一路上介绍一些进宫要找谁,要注意什么之类的。
待到了宫门,上去一番交涉,郭斌来到了宫门值班室(嗯,姑且称之为值班室吧,虽然看大门的并非端着盛满热茶水的塑料杯的老大爷,可是郭某人也不知道他官称是啥啊)。
忙活了半个时辰,郭斌的门籍终于制好了,是一个二尺长的竹片,上书姓名、状貌、籍贯。郭某人对自己的样貌怎样被描述很是感兴趣,伸过头去想瞧瞧,被书写的小吏鄙视地看了一眼,自尊心受到无情地摧残,便也不想看了。
做好之后,他自己也得了一个竹制的小牌牌,然后就被带到了一个院子,是用来学习宫中礼仪的场所。
费劲巴拉地又学了一个下午的礼仪,直累得郭斌腰酸背痛腿抽筋,简直比进山手搏猛虎还要累人啊。然后被告知,明日卯时(早五点)来宫门等候觐见。
郭斌奇道:“在下觐见时间不是在未时吗?”
小黄门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就走了,只留下郭斌在风中凌乱不已。
后来问了袁绍才知道,外臣觐见天子都要在殿外立等的。不过将郭斌安排到下午觐见,恐怕也是张让使的小手段了。
第二日,郭斌起个大早前往宫门,对过门籍,自有人带领他来到等候觐见的偏殿。
郭斌迈着小碎步跟着前面的小黄门往里走,时不时地抬眼偷看汉代的皇宫。
在不止一次逛过故宫的郭斌眼中,这东汉的皇宫算不上富丽堂皇,却自有一种古拙之美。细小之处,虽不甚精巧华丽,却优雅古典,处处透着皇家的威严大气。
枯等了一个上午,算算将到下午两点,郭斌终于等来了传召的小黄门:“着颍川郭斌觐见!”
郭斌跟着小黄门来到一处宫殿,本来就对皇帝殊乏敬意的郭斌,经过了一个上午的苦等,那一点点紧张与焦虑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满腹的。。。额,满腹的咕噜声。他饿了。
就这样,他小步进殿,终于站到了掌控着大汉朝一千余万平方公里的男子面前。
进殿时,郭斌瞟了一眼,主位上坐着一人,身穿红黑相见的袍服,应该就是当今天子了。身后站了一人,应是服侍的太监。待站定,郭斌谨记昨日学习的宫廷礼仪:“足容重,手容恭,目容端,口容止,声容静,头容直,气容肃,立容德,色容庄,坐如尸”。
郭斌再拜道:“草民颍川郭斌,拜见陛下。”
天子说话了,声音温润:“郭爱卿免礼。”
只这一句话,竟让郭斌听出了威严、庄重、温煦、大气等诸多感情,使人顿生亲近却又不失庄重。
郭斌顿时收起最初的一丝丝不恭敬,心道:久居上位之人,果然不可小觑。
遂依言起身,平视,两手相合,掩在袖子里,放在腹部,动作要多标准有多标准,态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见郭斌如此,天子道:“听说你前几天只七八个人就打得一百余人落荒而逃,敢在京中如此放肆行事,你好大的胆子!”声音瞬间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