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东汉末年-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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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握住小手的董杏儿面色飞红,却也并未挣脱,看着眼前山岳一般的男子,心中又是惊喜,又是羞赧。
褚燕终于放声大哭出来,他自幼失去父母,被遗弃在一处破旧的土地庙中,张角将其从破庙中捡回来的时候,他尚在襁褓之中。包裹里有一个锦囊,上面写着褚燕二字,想来便是其父母给他取的名字。因此,张角便叫他做褚燕。
后来渐渐长大,褚燕便跟着张角学习武艺。因为学艺时年纪幼小,身子骨又是极柔软轻盈,张角便教了他一套剑法和本门的轻功绝技。这套轻功乃是当年张道陵游遍天下名山大川,来到山岭险峻的蜀中后,见到险峻异常的蜀地山川之后所创立的。
川中山岭险峻,林木丛生,所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说得便是其陡峭难行的特征。
张道陵常带着徒弟穿越在山石树枝之间,心有所感,便创了一套轻盈灵巧的轻身功夫,教给了几个徒弟。张道陵以飞跃于山石草木之间,自下看来,便仿若飞鸟一般,便为这套轻功取名为“飞凫渡”。后来最后入门,也最得其欢心的女弟子卢氏,嫌这名字过于直白,便将其重新取名为颇具阴柔之美的“鹊踏枝”。
褚燕所学的,便是鹊踏枝,以轻灵多变著称于世。便因为其身法轻盈,来去无踪,敏捷过人,军中称为“飞燕”。
董杏儿年纪小,又是女孩子,毕竟心肠软,见褚燕哭得悲切,又想起张角平日的温煦谦和、唐周历次的救援之德,也不由得悲从中来,陪着褚燕默默流泪。
郭斌见了,好不心疼,握了握董杏儿的柔荑,以示安慰,方走上前来,对褚燕道:“如今前辈已然仙去,徒自悲伤殊无用处,当务之急还是将前辈的尸身好好埋葬了方好。”
关风龙也同意地点点头,便去张罗着叫庄中的后生前去准备一应丧葬事宜。
要说关风龙适才并未出手,还真怪不得他。因为张角与唐周本为师兄弟,他们之间有矛盾,便应当关起门来商议解决。关风龙虽然是武林名宿,与张角交情又是极好,却毕竟并非“正一道”门中之人。一个外人,掺和进正一道中师兄弟的矛盾里,到底应该站在什么样的位置呢?
他与唐周本来便无甚交情,断然不会相帮唐周,而若要是帮助张角对付唐周,固然可以将其重伤乃至击毙,可事情若传出去,便是他关风龙倚老卖老,掺和正一道中事务,是他一大把年纪却不懂事了。
而若以中立姿态进行调解,先不说张角被袭受伤在前,便是这两位叱咤一方的江湖高人买不买他的帐都是两说,到了那时,他就里外不是人了。不过若唐周真的敢在关风龙面前再施偷袭,企图将张角斩杀的话,关风龙会有十几种方法在其长剑及体之前将其击退。然而,适才见褚燕先是出剑将唐周重伤在前,郭斌将其飞身扑倒于后,关风龙却不用再多此一举了。
郭斌突然想到,张角去世,广宗城中的黄巾军必然军心大乱,看来一场决战是迫在眉睫了。随即想到一事,当下对褚燕道:“褚兄弟,前辈已然仙去,广宗城势必难保。官军一旦攻陷广宗,恐怕会开棺戮尸。依我之见,便请庄中青壮收集柴火,将前辈尸身火化了,你看可好?”
虽然是询问的姿态,可其语气神态,无不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悲伤痛哭,失魂落魄的褚燕哪里能够反驳?所谓“居移气,养移体”,地位和环境可以改变人的气质,修养或涵养可以改变人的素质。
郭斌重生东汉末年以来,已然过了一年有余。自一开始便接受了管亥的投效,手下管着几百人。后来实力日渐扩张,伏龙山庄日益壮大,郭斌手下的直属部曲已然达到了万人以上,堪比一个小小的县城了。到了后来,得任阳翟令,正赶上几万流民流离失所,待将其安置好后,郭斌治下的民众已然超过十万之众。
随后二次进京,得任骑都尉,更是统领了七百越骑营。驰援阳翟,破了何曼的三万大军,随后又在长社城外,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大破黄巾二十余万。杀伐果决,屡立战功,更是将近二十万俘虏的性命救了下来,将其流放至塞外。如今的郭斌,身上背着几十万人的身家性命,上位者的气质已然在不知不觉间养成了。
于是,众人忙按着郭斌的吩咐,找来了荒草枯枝,堆成了一个台子,然后将张角的尸体收拾一新后放了上去。
见众人忙着张角的身后事,唐周的尸体却倒在一旁,无人问津,郭斌心中不忍。一代武学宗师亡故后,竟然连乡中的村民都可以踩来踏去,果然是人死如灯灭,这一副尸身,除了挚爱之人,又当真看在谁的眼中呢?
遂与董杏儿将其尸身收殓,与张角放在一起,共同火化了。
谁能想到,张角和唐周斗了半辈子,均视对方如仇寇,到了生命结束的前一刻,竟搂在一起,再也不见当年的仇视?如今身死之后,尸体也化为一堆飞灰,再也分不清彼此了。
将二人的后世料理完毕,郭斌对褚燕道:“褚兄弟,张老前辈与我虽有恩德,太平道之事却定然要做个了断。广宗城内的黄巾大军得知前辈死讯,定然军心大乱,官军必会乘机攻城。为了少造杀孽,你回到城内后,定要劝服众人,最好能投降官军,届时我自可保全众位性命。”
想了想,郭斌继续道:“若实在有人不愿归降,则最好避世隐居。否则,届时未免多造杀戮,确非天下百姓之福。若有人依然冥顽不灵,残虐百姓,为祸中原,郭某之枪不可谓不利。届时我为官,彼为贼,却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说到这里,表情已变得极为严肃。
这一番严厉的说辞,直将年轻的褚燕说得心惊胆战。眼前之人虽然只是个小小的骑都尉,直属官军也只有七百骑兵,其周身所散发出的气势却使人惊惧不已。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忽而如春风拂面,温柔和煦,忽而却似凛冬之寒,冻彻心扉。发怒之时,其浑身所散发出的压力,便是在面对张角时,褚燕亦未曾感受到过。
当下,只得点点头,收好张角交给他的那枚扳指,飞身而去。
这时候,关风龙叫过郭斌,将唐周随身携带,却被董杏儿丢得远远的黑剑交给他,道:“此剑来历不凡,老朽却不识得,还是交给你吧。”
郭斌道声谢后,伸手接过,入手便是一沉。直到此刻,他方有机会仔细端详此剑。只见剑身细而长,分为八面,漆黑一片,不见流光,仿佛黑洞一般,光线照到上面似乎都被吸收了。剑柄似是红木制成,凹凸之间,颇与手形相合,右手握上去,定然要舒服契合地叫出声来。剑首有龙形图案,剑身上以篆文刻着“中兴”二字。看来当初郭斌的猜测是正确的,唐周手中所持,确为天子所打制,却在宫中莫名失窃的中兴剑无疑了。
这把剑为汉代环首刀的变种,剑首有环,剑身却是双刃,称为环首剑似乎更加合适一点。
谢过关风龙后,郭斌便带着董杏儿飞马往官军大营而去。
虽只过了大半日,二人却仿佛共同经历了一个世纪之久。他们不仅知道了正一道的历史,还晓得了许多江湖密辛,更是经历了两位武林前辈的陨落。可以说这半日的经历,较之许多人一辈子的经历还要跌宕起伏,还要大起大落,也还要惊险刺激。
两个人年纪不大,都未曾经历过生死。虽然在战场上杀过人,也救过人,却全都是不认识的,乃至不相干之人。今天的两位武林前辈,都对二人有恩,也都是二人极为尊敬推崇的英雄豪杰,因此二人之死对他们触动极大。
一路上,两人都不说一句话,只催动胯下骏马疾速往大营驰去。
看看大营在望,郭斌突然勒停战马。只见战马唏律律一声长嘶,人立而起,一个甩尾便立定了身形。董杏儿见了,不明所以,原本已冲了出去,却又勒停了战马,回转身来,对郭斌道:“斌哥哥,怎么啦?”
郭斌翻身下马,走到董杏儿马前,牵着她骏马的辔头,缓缓向前。边走边道:“杏儿,今日我见两位前辈去世,心中很不是滋味。你说人活在这个世上,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两位前辈武功之高,非我等可望其项背,张前辈所立功业,也使人叹服。可一旦死了,却还是任人摆布,我说将其火花,任他武功再高却也无法反驳了。”
董杏儿正满心欢喜地看着郭斌为自己牵马,哪里料到他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想到他平日的努力,她的心中竟为一种怜惜和心疼所占据。
第一百六十章 心态的转变
没错,当郭斌看到张角与唐周二人死前的无力时,心中不免惴惴难安。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张角就不用说了,太平道的道首,正一道创始人张道陵的二弟子,前任正一道掌教真人张衡的师兄。无论是道学还是武功,都是极为精深的。若单论武学上的修为,较之江湖五绝可能尚略逊一筹,而其江湖地位却可以说是无人能及的。他座下八大弟子,五百徒弟,太平道信众遍布天下,达到几百万人的规模,如今一旦举事,天下震动,京中一夕三惊,天下士庶无不胆寒。试问,天下间哪个江湖人能做到这一步?便是正一道创教祖师,传说中神仙一般的张道陵,也极难企及。
而唐周,虽然名声不显于当世,真正的姓名更是极少有人知晓。然而他既是正一道门下,又一手将太平道掀翻,一身功夫更是高绝。虽然较之张角尚有一段距离,可其心机之深沉,行事之谨慎,思虑之周祥,布局之严密,世所难及。而且极擅隐忍,十数年如一日,专为颠覆太平道。一朝成名,天下尽知。设若其未曾于今日表露身份,恐怕天下人都还被蒙在鼓里!
可以说,这两位前辈高人,无论武功还是心机,俱是上乘。便是这样了不起的两个人物,竟也沦落到横死于荒村野店之中,岂能不让人唏嘘感叹?而其死后,连尸骨都未能留下,则更显末路英雄之凄凉。
郭斌自重生于东汉末年之后,虽一直努力奋斗,于功名上却并未孜孜以求。然而走上正轨的伏龙山庄却一步步地推着他往前走,使得他一日一日地疲于奔命。
如今的伏龙山庄,乃至整个阳翟县,所有人都被郭斌绑在了一辆战车上。是郭斌打造了这辆战车,也是他给了这辆战车前进的力量。而当这辆战车启动之后,则反过来以极大的惯性推着郭斌往前疾冲。这就是经济的力量,是资本的力量,除非在根子上彻底将其斩断,否则是极难停下来的。
因此,可以说此时的郭斌已经被这辆他亲手打造并亲自注入动力的战车所绑 架,他不得不努力向前,这是他的责任和义务。而在这个巨大的经济利益集团组成的战车奔腾向前的同时,也使得郭斌尝试到了当初做宅男时从未有过的荣誉感和虚荣心,他也开始渐渐喜欢上了这个感觉。因为,得到人的认同与崇敬,对于人类这种社会性的动物来说,是能够上瘾的。
而如今的郭斌,爵位很高,官职又极为紧要,最重要的是得天子的信重,又曾救过太子的性命,其政治前途是远大无量的。此时的郭斌,可谓钻石王老五了。然而,在享受这无限的荣光之时,他心中又何尝不是惴惴难安?
他努力挣命,努力往上爬,便是爬到最高点去,做了天下的共主,等死后也不过是化作一滩烂泥罢了,与死于荒村野店的张角和唐周又有什么区别呢?因此,郭斌今日尤其感触良多,他不知道自己如此努力,是否真的有意义。
董杏儿何尝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若说在这个世界,最了解郭斌的,不是母亲刘氏,不是小弟郭嘉,甚至不是他的股肱之臣戏志才、赵云,乃至荀彧、徐庶、关羽、张飞、陈到、何曼,更不是袁绍、曹操、何进等人,而是自半年多前便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董杏儿。
可以说,自郭斌初次进京,他所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有董杏儿的参与,起码是在身后一直陪伴着他。可以说,董杏儿全程参与了郭斌崛起的过程。身为女性的她,心思较戏志才、郭嘉等人更为细腻,而且她心中有对郭斌莫名的依赖和崇敬,她关注他。
因此,见到一直硬汉铁人一般的郭斌,此时竟是如此的彷徨和无助,她心中仿若被刀割一般难受。她知道,他的身上承载了太多的责任,为了治下的百姓,为了信任他的豪门士族,为了伏龙山庄中的老老少少,为了他手下的一干文臣武将。而且她也知道,郭斌的心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