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东汉末年-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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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哪里知道,短短几个月不见,当初二愣子一般的郭斌,武功进境之速竟已超乎自己的想象。
适才挑开二人的一枪,郭斌于内劲的使用堪称经典。玄龙枪气势汹汹而来,给人以不可力敌之感,枪上所携带的力道本应极大,可枪剑相交,却是空荡荡的毫不着力,重达八十余斤的玄龙枪竟被青袍怪客手中的黑剑震得枪头飞出。
然而那枪头却并非毫无方向、脱离控制,而是径直往褚燕剑上撩去。待将褚燕震退后,玄龙枪复又回来,以极大的力道将欲抢上攻击的青袍怪客震退。若非其身怀高深内功,于内劲的掌控也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只这一枪便要立时身受重伤。
若说其中的详细过程和原理,身临其境的青袍怪客却是体会最深的。郭斌虽然全是凭借着本能做出的行为,却与道家的借力打力的思想暗暗相合。
玄龙枪第一次与青袍怪客手中的长剑相交,乃是空无着力。他并不是想要用这一枪将其震退,而是想借着他黑剑上的力道反攻褚燕。斗了这么许久,青袍怪客心中明了,虽然褚燕奋死进攻,可是其功力较自己却是相去甚远。只要稳住阵脚,待其锐气稍泄,必可将其一鼓而败。
而郭斌借着自己全力一剑的力道反攻褚燕的话,定能成功。于是他趁着这个机会,凭借对内劲的扎实把握,将郭斌的一枪所造成的用错力的损伤强压下去,反手一剑攻向了褚燕。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在将褚燕击退后,郭斌的一枪竟又返了回来,将自己再度前冲,想借着褚燕被郭斌击退的机会将其重创的一剑又以极大的力道震了回去。这一枪力道之大,简直超乎想象,待愣了许久之后,方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原来郭斌借着第一剑的力量将褚燕击退后,又借上了褚燕的一剑之力,再加上郭斌自身的力道和青袍怪客一剑的力道,这相当于集三人之力的一枪自然不是青袍怪客轻轻的一把长剑能抵挡得住的。
玄龙抢本重,这几番借力后,其所携动能更是甩了青袍怪客的长剑几条街。
然而,玄龙枪的这一番反复,非但显示出郭斌对于内劲的把握已然有了极大的提高,更说明其战斗时的心态调整的极佳。当初以青袍怪客的武功,足以将郭斌压制得死死的,二人首次交手时,郭斌与董杏儿联手方能将其逼退,便可知端的。
因此,自那时起,无论是郭斌与董杏儿,还是青袍怪客,从心中认定了郭斌的武功还差得远,若论单打独斗,定然不是青袍怪客的对手。后来他两次出手救了郭斌,更是坚定了几人的这种思想,而便是青袍怪客本人,亦是在认定郭斌武功较自己相差太远之余,心中产生了极高的优越感。
由于初次的战败所造成的心理阴影,以及青袍怪客的两次出手相救,郭斌亦是每每以“前辈”称之。毫无疑问,在双方的认知中,郭斌无论是在实力上,还是心理上,都是居于劣势的。
然而此次因为道袍老者身受重伤,褚燕与青衫怪客剧斗甚急,局势又极不明朗,郭斌惊怒交加之下的一枪,便将以往的心理弱势全部抛却。此时的他,不再是伏龙亭侯,不再是骑都尉,不再是越骑营的统领,也不再是身系几十万人前途命运的一派首脑,他只是一个战士,一个专心一意面对敌人的枪客,他的全部心神都灌注于这一枪之中。
可以说,这一枪使得郭斌的武道生涯迈进了一大步,不是功力的增长,也不是技术的娴熟,亦或者是招式的领悟,而是心性的进步。这是一个量变引发质变的过程,而许多努力钻研武道之人,终其一生都未能窥其门径。
这种进境是多方面因素促成的结果,郭斌自习得鹤戏以来,便努力练功,积累内劲,是量的积累;这大半年来所经历的种种事情,使得郭斌心性益发成熟,也是量的积累;而一个多月以来,与关风龙和道袍老者的切磋和交流,则是引发质变的催化剂。因为这一番切磋和交流,提高了郭斌的武学境界,拓宽了其对武学的认识和人生的视野,而这往往也是许多武者毕生难求的莫大机缘。到了此时,复杂难明的局面,错综矛盾的思想,却变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成了郭斌武学境界提升的导火线。
待二人分开,郭斌立在场中,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褚燕你为何也在此地?前辈此来又是为了什么?”后面的话,自然是对青袍怪客说的。
青袍怪客尚未开口,只听褚燕悲愤地道:“我与师尊前来拜访关老前辈,路过祠堂,岂止此人竟埋伏在路旁坟丘后,趁师尊不备,突施偷袭,将师尊重伤!我誓要斩杀此獠,为师尊报仇!”
郭斌道:“前辈,你为何要偷袭。。。”说到这里,突地顿住,双目盯着褚燕,道:“你,你说什么?你叫他什么?”
此时,褚燕的眼中方闪过一丝慌乱,看向道袍老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郭斌自然知道,褚燕的师父是谁。当初在京中之时,他可以不晓得,可经过这么几个月,情报部门自然早就将其底细查了个底朝天。褚燕的师父只有一个人,而他竟称呼道袍老者为师尊,那么这老者的名字真是呼之欲出了!
郭斌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褚燕,怒声道:“你说啊!你方才叫他什么?”
道袍老者叹了口气,缓缓地道:“罢了,我本欲于最近告诉你的。”
这时,却听得青袍怪客哈哈笑道:“怎么,老东西,你终于要揭开真面目了吗?你告诉他你是谁啊!你说啊!”
道袍老者听了,语气缓慢而低沉,似乎受伤极重,道:“师弟,多少年过去了,你竟还是放不下吗?”
那青袍怪客狂笑道:“我如何能放得下?是你们两个联手害死了师傅!我这么多年来所做的每一件事就是为了将你的事业亲手毁灭,我要让你看着你辛辛苦苦一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不过你没有机会了,哈哈哈。。。”
笑了几声,看了一眼郭斌,继续道:“你告诉他你是谁啊!你告诉他啊!”
看着郭斌询问的目光,道袍老者长叹一声,缓缓地道:“老夫便是张角。”
一句话,将郭斌惊得目瞪口呆。
第一百五十三章 真相(一)
听到他如此说,郭斌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全本小说网,HTTPS://。)//虽然方才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可一旦由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让郭斌难以接受。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两人相互之间的了解既加深了,彼此之间竟真的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之交。说到底,两个人其实是同一类人。他们同样关注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他们同样为社会的不公而愤愤不平,他们同样想方设法地想要解决中原地区普遍的贫困问题,他们同样胸中存有救世济民的大志向,他们同样可以为了谋求天下万民的福祉而不顾自身。
在郭斌的心目中,身为穿越者的他,是高高在上的。不是说自己的地位有多高,而是因为多了近两千年的智慧,又知道此时历史走向的他可以用上帝视角俯瞰这个世界,所以许多事情可以比此时的杰出人才看得更加透彻。
看惯了穿越小说的他,在内心深处总觉得救民于水火是一个合格的穿越者应尽的责任和义务,而一般的穿越者也总是具有这样那样的优势,因此能够轻松加愉快地完成这个任务。而自己之所以每天既累得要死,还要时时搏命,可能是因为本身并非天资超卓之辈,而拖了穿越大军的后腿吧?
可是眼前的张角不一样,他毫无疑问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因为其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渗透出的那种朴素而略显迷信和盲目的气质是骗不了人的。然而在这种传统老农般的底子上的,是一种看透世事的阔达和忧国忧民的悲悯。在与其对话的字里行间,郭斌无时无刻不能感受到一种超脱于当世的长远眼界和以家国天下为己任的极强的责任感。
一种是朴素而略显笨拙、另一种则是超凡脱俗而悲天悯人,这两种气质竟极好地融合在他的身上。或许正是这种复杂而矛盾的气质和其远大的理想深深震撼着郭斌,让郭斌这个尚未完全脱离前世小屌 丝心态的少年敬佩不已。
就好像每一个在历史上写下姓名的革 命者都仿佛有一种极吸引人的光环围绕在身上一般,张角的身上也存在这种光环,而这种光环,我们通常会称之为气场。
然而,郭斌却是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长久穿着件半新不旧的道袍的老者竟然是掌控着天下几百万黄巾军的太平道创始人;他想不到这个外示高冷,其实感情却殊为细腻的老者竟能将四百年的汉家天下搅得天翻地覆;他更想不到这个原本站在自己对立面,本该与自己不死不休的人,竟然丝毫不计回报地将毕生的绝学传给了自己。
降龙掌是张角新近创出,是他融其毕生武学之精华,揉合了内家功夫运劲使力诀窍的一门绝学。虽然招式不多,名头也不响亮,却实实在在是一门登峰造极的内家拳法。其中所包含的对内劲的运用之妙,若非有极高悟性者,是断然学不会的。
虽说这套降龙掌法讲究以拙胜巧,可拙的只是招式,每一招里所蕴含的内劲的虚实吞吐,则非得要内劲的领悟达到极高境界,对内劲的把握和运用妙到毫巅,方可将其威力完全施展出来。若不懂得内劲的使用方法,而纯以外家功夫习练这套掌法,则其威力比之一套最粗浅的外家拳法亦颇有不如。
因此,郭斌于武学上,实在是占了张角莫大的便宜。而这,正是郭斌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本来初次见面之时,郭斌便明确表示了他对于太平道黄巾军的仇恨之情,可张角依然毫不在意地将降龙掌法传给了自己,这不是只有傻子才会做的事情吗?
当下,郭斌开口,颤声问道:“你,你真的便是张角?是江湖中盛传的太平道大贤良师?”
道袍老者缓缓点头,轻叹道:“不错,老夫便是张角。”
“可是,可是你明知我是官,你是贼,却还要传我武功?为何不取了我性命?”郭斌大声问道。的确,以张角的武功,取了郭斌的性命并不会费什么手脚。
只见张角脸上满是回忆之色,眯着眼道:“想来,那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正在冀州操 练士卒,在接收到各地信息之时,于马元义的信中看到了一个人。”郭斌了然,这应该便是自己了,他正是大半年前与马元义初次相遇于偃师的。
只听张角继续道:“马元义说,这个人虽年纪轻轻,却是豪气冲天,英雄盖世,其才不可量也。并要我开出条件,招揽于他。想必你也知道,马元义信中所写,便是你了。”
郭斌沉默不言。
张角也不以为意,道:“马元义素来不喜多言,虽是我的八大弟子之一,便是面对我,却也是惜字如金,而他每言必中,因此我对他的话也极是重视。只是当初举事在即,我每日里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又哪里会去关注这么一个尚未出仕的白身少年?”
郭斌了然,那时候的自己,确然是没有名声,也未曾出仕,“日理万机”的张角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哪知过了不到一个月,马元义再次来信时,又提到了你的名字,这次却并非是要我招揽你了。他在信中说,你已然得到了天子的看重,出仕了。随即我便得到了你得任伏龙亭侯、阳翟令的消息。又过了不久,‘急公好义小孟尝’的大名便传遍了江湖。此时的我,虽因未曾听从马元义的劝告而心生悔意,却也并未十分放在心上。”张角的讲述依然在继续。
“后来,我收到消息,说是当今的大皇子刘辨要出京到阳翟县去,这确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与守卫森严的京城相比,就算是有几百羽林精锐护卫,出京的大皇子也仿佛是在插标卖首罢了,更何况,有人出了极大的代价,要我太平道刺杀大皇子呢?”顿了顿,继续道:“那可真是一场极合算的买卖啊!虽然有暴露我太平道目的的风险,可是就按照官府的办事效率,这种事情不调查个一年半载的是不会有结果的,届时我太平道早就举事了。而身为当今天子唯一长大的皇子,刘辨天生便是皇位的合法继承人,他一旦死了,必然会在朝中引发轩然大 波,这正是我太平道孜孜以求的。”
“因此,这件事便如此定了下来,为了使事情顺利完成,我非但将人公将军张梁派了过去,主持大局,更是让颍川郡的所有精锐都归他调遣,便是波才亦要受他节制。可是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竟还是被你给破坏了,非但任务没有完成,颍川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