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秦崛起-第4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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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气急,面见赵相平原君赵胜禀明其中利害关系。
但赵胜原本就对赵阔的才能有了一些认可,先入为主,见到廉珀这般急不可待的贬斥赵阔,偏偏赵阔在上党攻秦的战事的的确确是比廉珀有起色,故而,即便是廉珀再说的利害关系,赵胜也只当廉珀兜不住面子,怕赵阔这等后起的子侄风头盖住了自己。
故而也是先应下了廉珀将会是在朝堂之上禀明赵王,到了赵庭之后,满堂文武皆是在称赞赵王的识人之明,赵胜岂会是自讨没趣说这没有根基的言语,故而也是随大流的称赞赵王贤明。
廉珀虽然不入朝堂,却也是有着自己的耳目,两次朝议过后,见到赵庭却是毫无动静,故而也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恼怒大骂了一通,便是不在顾问秦赵战事,一心端起了酒坛子,整日的酗起来了酒。
赵阔也是自大,趁着冬日大雪和不怕牺牲的打法夺了一些战功之后,也是写给了赵王书信,欲要三月与秦军决战,不耽搁赵国境内的春季粮食播种。
这番一下子说到了赵王的心坎里去了,认为这赵阔不仅是一个出将的人物,日后未尝是不能够入相。
似赵王这等明主自是知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故而也是下达王命,秦赵战事由赵阔一力做主,不必事事请问邯郸王命,以免贻误战机。
故而赵阔深信【君臣同心可败秦军】,赵王的彻底放权,让赵阔也是意气风发,摆开兵法大阵,就是全力攻打秦军。
再说老秦这边,公孙起经历了一个冬岁的隐忍,早已经是将大局牢牢的握在了手中,见到赵军耐心已经是被消耗殆尽,只求着速胜,公孙起也是积极布置兵马,进一步迷惑赵军。
太子政知晓秦赵之战乃是王父对自己的考验,故而在咸阳是坐不住了,带着老秦文武众卿就是前来了河东、河内两地,积极征发当地青壮,为上党的四十万秦军输送粮草辎重,扩充后备兵员。
五月,赵军攻势愈演愈烈,居然是拿着人命换人命的打法攻打秦军营寨,公孙起见时机已到,令蓝田军主将司马梗率领两万五千名蓝田锐士突袭到赵军出击部队的后方,截断赵军的后路。
又命王简率领五千重装骑卒插入赵军与营垒之间,将赵军主力分割成两只孤立的军队,同时切断赵军的粮道。
公孙起的刻意隐瞒,让赵军并未意识到此时的秦军居然是多达四十万人,几乎与己等持平,这番秦军真正的亮出来实力,倒是让赵阔感到十分的惊恐,短暂的慌乱之后,赵阔依旧是能够组织起来兵马攻击秦军。
秦军防守和进攻的利器极多,有的连孰知军中利器的将门世家出身的赵阔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纵然是赵阔还能够调的动兵马,却是惊恐的发现,纵然是随着先王主父胡服骑射无往而不胜的雁门军胡刀骑卒,对上秦军的悍勇之卒,居然是落在了下风处!
一时紧张的赵阔也是顾不得总揽全局,只令麾下的赵军将士冲杀秦军,以求短兵白刃战。
于是鲜血侵染了长平这块大地,双方加起来将近百万兵马的混战,声势是令人畏惧的,战争持续到这一幕,已经是让公孙起这等将帅之才都是无法全局掌控,就勿用说是纸上谈兵的赵阔了!
如此激战了十数日,这长平战场上战死的士卒尸体倚叠如山,正是六月炎热的天气,闷得这长平乃至周围的上党都是泛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恶臭气味。
至六月中旬的某个黄昏,血红的晚霞在渐渐消退,秦赵双方军队就这样死死对峙着,都是在趁着这个空隙想要尽快休整一下激战受损严重的军队,既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冲杀,战场上的累累尸体和丢弃的战车辎重也没有任何一方争夺。
十几日的战争带来的疲惫,已经是让双方士卒进入到了不愿再抬起兵刃激战的乏力。
无以计量还没有完全被沙石掩埋的尸体上空盘旋着数也数不尽的秃鹫,断了线的弓矢、折了头的长枪、卷了刃的刀剑等等却依然握在尸体的手里……
但双方的老卒皆是告诫身边的后生晚辈,勿要懈怠,仗已经是打到了这一步,秦与赵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只要对面的敌军未悬旗投降,即便是身边的同袍死绝了,剩下最后一兵一卒,这场仗都是要接着打下去!
公孙起有感赵国之兵不愧是赵先王胡服骑射遗留下来的雄武之师,却也是没有丝毫的手软,步步为营欲要将赵军逼入死局!
太子政亲临河内与上党边境,除了激励士气,更是调发治下老幼妇孺参与长平之战的辎重运输,而老秦这边十五岁以上的青壮年集中到长平战场,拦截赵国的援军和粮运。
终归是在七月,公孙起牺牲了十余万兵马的前提下,终是完成了对赵国兵马的合围之势!
此时的赵军已经是在上党之争中死伤近二十万士卒了!
远在邯郸的赵王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在八月了,方才是确信赵阔兵马被围,赵王心急如焚,上党如今而是集中了赵国八成的兵马啊,一旦有损,赵国危矣!
当即赵王有意令李穆救援上党,却是未曾料到李穆回禀,老秦派遣一支精锐骑卒潜入塞北大漠之中,为赵国北境招来了这几年在塞北大漠蛰伏壮大的匈奴大敌,如今匈奴单于正聚集了十多万控弦之士侵犯赵国北境。
如是,赵王恍惚间大彻大悟,料到上党极有可能是秦国筹谋的一场阴谋!
然而,已经是为时晚矣!
又至九月,消息传来,秦军上党合围之中,赵军主力已经断粮四十六天,士兵们相互残杀为食。
无奈之下,主帅赵阔只得选择绝地反击,将剩余的赵军组织成四支突围部队,轮番冲击了四、五次后仍不能突围,且是将原本残存的士气又是被秦军的锐利兵锋杀没了。
原本消息被秦国征发的青壮封锁的很死,至如今,这消息就像是开闸的洪水涌来,皆是噩耗……
赵阔亲自率领赵国精兵强行突围,结果被秦军强弓劲弩万箭齐发而射死。
赵军主帅战死,余下士卒皆是军心涣散,于是卸甲弃兵向秦军投降。
于朝堂之上,赵王静坐,怔然掩面而泣道:“竖子赵阔,误寡人误赵国啊!”
又是听闻秦军主帅公孙起正领着一支虎狼秦军向着邯郸伐来,最要紧的是其进军途中亦是并无赵国强兵驻守,赵王心悸之下也是落差极大,自是昏厥了过去,不省人事。
第八百一十八章 长平后事
长平一战,再度震惊中原!
就像是给中原河北列国敲响了最后的丧钟,制衡秦国的合纵缔约中最为强大的赵国居然是率先于秦国进军河北首当其冲的魏国倒下了!
围绕着上党之争的秦赵长平之战,双方战死三十万余人,赵国集结与上党的四十五万兵力几乎是足足战死了一般,饶是得胜的秦国也是折损不在少数。
双方以国运为筹码的长平之战,终是以赵国的惨败而终结,四十五万赵国的大好男儿,有一半把性命丢在了长平战场上,另外一半又是投降了秦国。
如此一来,赵国十室九空,一夜之间不知多出来了多少的孤儿寡母。
长平之战后,秦将公孙起之名震惊华夏,且是公孙起将收降长平之战中赵国降卒的事情交给了王龁,自己亲自率领五万精兵欲要一举攻下缺兵少将的赵国都邑邯郸。
如此烈火烹油的攻势却是被太子政的一声传诏给打消了,公孙起纵然在战场上是运筹帷幄的元帅,却是恪守太子政的命令,只得引兵退去,据守上党郡,给予了赵国喘息之机。
就当秦赵长平之战的风波震动着整个中原摇摇欲坠态势的时候,秦少君政却是被洛阳的一纸诏书勒令返回洛阳。
极为空旷的宣政殿上,如今十一月的大理石地面凉透了,太子政跪在了这里足足是有了三个时辰,先前觉得凉透骨髓的寒意现如今随着麻木的双腿也是感受不到任何知觉了。
“你可知错!”
殿上宝座处传过来的声音十分冷峻,秦少君政听上去又是添了三分寒意和两分愠怒。
自是秦王琰斥问无疑。
面对着王父的责问,秦少君的面色也是十分复杂,有一丝悔意,也有着一丝痛恨,还有一丝决明,不过更多的还是一份坚毅,只见其握紧了拳头,不曾有着丝毫的放松,对王父的责问,秦少君政也不曾回答半句。
“你自小聪颖,孤许你周游列国回来之后,也是多了几分的稳重,即便你没对孤耍什么心思,但孤也是能够肯定,在上党的时候还不明白,难道现如今回到洛阳还不明白么!”
“吴越两国的旧事难道你还忘记了不成,如今的列国纵然不及大秦强盛,可远比彼时的越国强上三分,白起欲攻打邯郸,孤也知晓你为何阻止,还不认错!”
秦少君政还是倔强的跪伏在了地上,只回道:“并非是儿臣不知斩草须除根,实乃秦赵之战已经是拖垮了关中和蜀地的存粮了,再行攻赵是在难以为继!”
闻言,秦王琰收敛了面色上的愠怒之意,却是十分讥嘲的看着秦少君政道:“也真是难为你还需要操心粮草辎重之事!”
随而话锋一转,又是冷峻道:“若非是孤派人前往公孙起营中监督,恐怕如今公孙起就是要在你的暗中授意下坑杀那二十万赵国降卒了吧……政儿,你还真是好狠毒的心思啊!”
秦少君政闻言,也不反驳,倔强的只用额头贴着宣政殿冰冷的地面,不曾言语半分。
又是如此跪了半个时辰,林玧琰放下了手中批阅的文书,方才是看着看着秦少君政,审视许久,方才是令人抬过去太子政身边火炉、狐裘与坐垫。
秦少君政却是倔强,依旧是跪着,秦王琰出言“孤已经是许你坐着说话”,依旧是屹然不动。
秦王琰看着倔强的秦少君政,终是叹息了一声,恐怕入这宣政殿之前,太子政就是已经将这些事的要害之处全部想清楚了吧,故而此时虽然是言语上不曾认错,行事上倒是认错了。
“孤知晓你心性纯良,纵然行事决绝一些,但也不可作出如此有伤天和之事!”秦王琰又道:“孤暂且不问你受了何人的撺掇,只是此番纵然是你胜了秦赵长平之战,但战后的表现,你令孤十分失望,纵然是大胜,在孤心目中也是大打折扣!”
“功高的确是震主,但是政儿你又没有想过忌惮或者担忧忠良之将劳苦功高的主君究竟是什么人?恐怕连暴君都是算不上,只是庸碌无为的庸人罢了!”秦王语重心长的说道:“纵然你欲要朝堂制衡,但亦是要记得,为孤大秦开疆拓土劳苦功高的忠良之将……由不得算计和迫害!”
“政儿,你可明白?”
秦王琰最后一句问的是让秦少君政心中震动了,仔细回味了王父这番话,良久之后,秦少君政方才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应道:“儿臣明白了,此生唯此一次,下不为例!”
“至于此事,孤不再怪责你,至于你和公孙起因为此事生出的间隙,你也自己去弥合好!”秦王琰终是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宝座之上,作假寐状:“至于如何为人主公之道,你学帝王心术也罢,权谋制衡也好,由你自己决断吧,孤乏了,你退下吧。”
闻言,太子政又是拜辞行了一礼,长时间的跪着让秦少君政也是双腿麻木,难以行走,只得招来了两名侍监搀扶着自己退下了。
张禄是随着少君政返回洛阳的,自上午入宫宣政殿,一直到下午还未见踪影,秦公大门紧闭,秦王琰也是下令禁止众卿入朝觐见。
不免多想的张禄也是兢兢战战的侯在秦宫正门外整整大半日的时间,一直是到黄昏时分,才见着少君政出来,只不过是在两个侍监的搀扶下。
张禄见状,乍以为是秦王琰对少君政用刑了,发虚的张禄心神也是一阵狂跳,不过最终还是迈着如同被铅灌满的双腿走到了少君政的面前,连忙询问道:“少君何故至此?”
少君政的双腿已经是恢复了些许知觉,见到作为“罪魁祸首”的张禄,又是想到了方才先前王父的告诫,心中虽然是生出波动,却也是很快的一扫而空,没有带丝毫的情感回道:“无事,随我返回上党,继续请公孙将军伐赵邯郸。”
闻言,张禄心中一滞,连带着面色上都是有些不自然,稍稍抬起头看着少君政古井无波的眸子,居然是发现某丝熟悉的意味。
是看不透了!
这种感觉张禄只在秦王琰的身上察觉到,孰能够料到今时今日的秦少君政的身上也是出现了!
这就是让张禄大感好奇只不过离开了自己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