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秦崛起-第1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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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悝点了点头说道:“还请莒老将军拟一份名单,悝自当呈上君上!”
不一会儿,众家学说,皆是有朝臣门客手奉策论前来,皆是看着韩悝禀报道。
“此乃蔡人蔡厷的刑名策论,定为中上等!”
韩悝看了一眼,说道:“尚可,可以入朝一用。”
又有一朝臣门客上前:“此乃舒国许芒献上的精耕细作之法,乃是承袭农家所学,可以一用。”
“可,上林苑之制亦是需要推行,这许芒可用!”
“秦国士子孟瑾……”
后面几篇策论比不上冯简、范宣献出来的策论,但亦是中上等的学说精髓。
约莫又是半个时辰之后,韩悝才是捧着数十份的策论进了新秦宫的宣政殿,秦公正是四下打量宣政殿内的布置,虽说已经是进来了数个时辰,但还是十分新奇。
听到脚步声的回响,秦公亦是回身笑道:“是韩卿来了,快来看看这新秦宫,孤看六子此番的差事做的极为不错啊!”
韩悝亦是四下打量了一眼,这新秦宫的布置的确是新奇,单单是四周的宫壁,似乎是加入了莫名的香料,并不浓郁,但泌人心肺。
韩悝还是回归了正题说道:“君上,此番大秦招贤,共有三十二名诸侯国士子入围君前校对,这是他们的策论。”
“这些事,孤不及韩卿,不妨全交给韩卿处理,孤很放心……”
第三百章 君臣谈心
“这些事,孤不及韩卿,不妨全交给韩卿处理,孤很放心……”
秦公深为倚重的语气让韩悝亦是十分感动,不过韩悝还是恭恭敬敬对秦公劝谏道:“君上,君权绝不可假手于臣属,三家分晋,七穆乱郑,皆是其君主或重权公室子弟,或重用世族,才是酿成了此般下场!”
秦公点了点头说道:“孤受教了!韩卿,此番招贤有什么贤才能够让韩卿这般喜悦?”
韩悝将手中的策论尽数搬到了秦公的面前,然后说道:“此番倒是发现了三个国士的人才,授予大秦上卿亦是不为过,刚好弥补大秦朝堂的短缺……”
“哦?”秦公亦是惊喜,看着韩悝问道:“孤在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贤才能够引得韩卿这般赞许,这策论,孤这就看,还请韩卿好好地说一说。”
韩悝应下秦公,与秦公隔桌案而坐,道:“此番招贤,以三人的策论最为精彩,其一便是来自郑国的冯简,此人乃是郑国朝堂的上卿,或许是因为七穆内争,使其逃奔向大秦,此人为大秦献上的吏治之法乃是从现有的大秦吏治进行改革,言辞至犀利,立意至惊心,悝不能及!还有一位齐人,名为范宣,亦是一名出身于稷下学宫的法家士子,为大秦献上了【刻鼎成文】之法,亦是对大秦的法律有自己的见解!”
在韩悝说话的隙间,秦公已经是看完了最上面的两份策论,正是冯简和范宣的两篇策论,当下感叹道:“此二人的确是不凡!韩卿,不是说有三人么,这第三人是谁?”
听闻秦公提问,韩悝亦是笑着说道:“这第三人么,乃是一名秦人,名为韩岩!”
“韩岩?……孤怎么觉得这名字这么熟悉,韩卿,你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快来说说,这韩岩究竟是哪家的子弟?”秦公听闻“韩岩”这个名字,就是稍稍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当下皱起眉头,想了许久,亦是不知晓这韩岩究竟是何家的子弟,那丝若有若无的印象,亦是出自何处?
韩悝笑道:“君上莫非是忘了,武关一战中,有一名参军立下大功,正是名为韩岩!”
这让秦公出乎意料,大笑了几声,才是看向韩悝,笑着呵斥道:“劣子不是说前往淯水勘测码头选址去了么,没有想到这劣子居然是参加了招贤试,孤就来看看,这劣子究竟是写了什么一篇策论!”
说着,秦公便是拿起来了林玧琰所写的那篇“盐铁专卖”的策论,这篇策论并非是立意高远,笔法亦是十分铺陈,秦公亦是看上去觉得十分畅快:“千万之民……百万石粮食……这劣子究竟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
武关发现盐之后,秦公并没有过于兴奋,虽说大秦有了自己的炼盐来源,但是自始至终,嬴姓林氏是绝不可能缺盐吃的,但是如今看上来,这武关的盐可是大有作为,甚至是能够替代田亩赋税,成为大秦最重要的赋税来源!
韩悝笑着说道:“看来公子琰的治家之术,远超乎悝的想象……”
秦公苦笑,数月之前,似乎就是他曾经说道“孤六子治军有术,但治家不足”的定语,没有想到,仅仅是数月之后,这六子居然是奉献给了大秦最为有效的集聚国库粮食的办法!
“大秦,后继有人!”秦公感叹道,似乎不避讳一边的韩悝,这般说道。
韩悝心思敏锐,自然是知晓“后继有人”的意思,当下亦是勾起来了嘴角,对此没有否定,如今看来,是韩悝想着办法和林玧琰截取利益,但是某一方面来看,韩悝并无私心,他为的,乃是大秦,若是林玧琰为大秦之主,他忠诚的自然就是林玧琰。
就韩悝的私心而言,长公子林玧仁和公子信,这两位对大秦君位虎视眈眈的公子,皆非韩悝心目之中合适的人选,原因正是在于,此二人态度暧昧,对于老氏族一贯采取“拉拢”的姿态,孰知数年之后,此二人上位之后,会不会因为老氏族而放弃大秦来之不易的变法!
韩悝心目中,更是看好林玧琰,毕竟这位大秦的殿下,实在是给了他太多的意外,甚至是韩悝留在了大秦,亦是这位殿下的挽留,从任大秦国相的伊始,韩悝便是已经知晓,自己与这位殿下的宿缘,已经是不可分割了!
秦公终归是平静了下来,然后看着韩悝有些感慨着说道:“孤还不能退,这大秦还需要一个震慑的主人,韩卿,你可明白?”
韩悝点了点头,说道:“臣当誓死追随君上,建立大秦霸图之根基!”
“好好好……”秦公一脸说起来三个好字,随即放下了手中的策论,缓缓开口说道:“此番招贤为大秦招揽了不少人才,不妨重用一些,只要不许以兵权,他们即便是某些人派来大秦为祸的细作,亦是不足为患,这冯简的肃清吏治,刚好能够再一次优化大秦朝廷内的权力运转,范宣的刻鼎成文,亦是能够健全大秦的法治,孤并非是要逼得老氏族走投无路,只是为了孤的子民,老氏族绝不可能似先前肆无忌惮!”
“有了此二人相助,悝亦是感觉肩上的担子没有那么重了!”韩悝笑着却是十分恭敬的回道。
秦公却是笑道:“孤尚且还算是兢兢业业,韩卿便是想放松些肩上的担子,未免过于妄言了!哈哈……孤与你君臣二人,当相互挟持,为大秦尽心力!”
韩悝点了点头,秦公言语之中托付的信任足以让每一个人感觉到“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触,但是韩悝还是放松着说道:“既然如此,公子琰能够写出【盐铁专卖】这篇策论,亦是不能够让琰殿下闲着了?”
“哈哈……这是当然,孤等着他将手中的新秦宫一事处理完,盐司的事情,便是交给他,不是要了孤三成的盐价么,若是做得不好,孤将他占有的三成都是悉数拿过来!”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秦公方才是正了正神色说道:“韩卿,将孤的贤才们招进来吧,这新秦宫的宣政殿,孤看着亦是不错……”
第三百零一章 宣政殿对问(上)
不多时,便是有着内侍将那些策论通过考核的士子请了进来。
冯简见到了范宣,亦是拱手称贺道:“范宣兄的法家学说看来是说服了大秦的国相,看来此番大秦的招贤试之中定然是范宣兄乃是魁首了!”
范宣闻言,连忙推辞道:“冯兄乃是郑国的上卿,此番因缘际会来到了大秦求仕,乃是依仗自身真才实学故此这般有信心的,某在宛城驿站狭居一偶之室,便是听闻了冯兄在宛城购置了屋产,这份自信,宣拍马不及!”
林玧琰走在两人身后,看着两人相互吹嘘,倒是不觉得有些自大,较之其他人,这两人的待遇无疑是好了太多,有内侍亲自引路不说,甚至之前还是封赏了最为精美的点心和精心准备的茶水,秦人贫困,即便是林玧琰的君父,亦是不可能这般轻易的接触这些奢侈之物的。
冯简亦是笑着说道:“看来某在宛城那座屋产是买错了,新秦宫这边一旦是投入使用,那处屋产就没有用了,本想着趁着物价不高的情况购置一所的,谁能想到,这周围的十里土地皆是不允许兜售给私人,真是看不透!”
范宣没有说话,他不似冯辞先前在郑国出仕上卿,虽然乃是稷下学宫出身,但乃是出身寒门,即便是身上的衣物亦是单薄,这还是冬岁的时候,秦公赏赐给前来大秦求仕的士子的,不过范宣并不在意这些,法家士子向来务实,那些高宅美服,有则有,没有则没有,只要能够一展心中所学,实现自己心中的抱负,这有能够算得了什么!
“士子们,进殿吧,君上可是等着许久了!”一位内侍点着头说道。
众位士子才是一一进入大殿之中,这才发现,这新秦宫宣政殿之中已经是摆下来了桌案,桌案上已经是呈上来肉食,还是美酒,坐在大座上的秦公亦是伸出来了手,笑道:“孤的臣僚们,入席安坐吧,想来在殿前耽搁了许久,半日都没有吃饭了!”
“谢秦公!”诸侯士子以士子面见诸侯的礼节对秦公叩谢道,方才秦公一句“孤的臣僚们”亦是让这些士子心中落定,看来秦公已经是许诺他们入仕大秦为官了。
韩悝亦是出身说道:“诸子所学,皆是百家流派,难以较之长短,亦皆是对某大秦有所重用,故此,悝敬诸子一爵!”
“同饮!”秦公亦是举起来了酒爵,对着诸士子说道。
诸位士子举起来了酒爵,看着秦公和韩悝,亦是谢道:“某等谢秦公,谢秦相!”
一爵酒,一饮而尽,韩悝自然是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上面说道:“悝求学多处,但见钟鸣鼎食之地,皆是以文会友,今日大秦不讲究那些俗套,诸士子不妨在秦公面前一展心中所学,也不妨辩论一些,如何?”
“国相高见,某等愿!”诸士子应道。
韩悝见状,才是对秦公回复道:“还请君上出题。”
秦公闻言,想了想才是说道:“诸位皆是来大秦求仕的,眼下大秦因为诸多原因,吏治不清,此亦是诸位关切的问题,孤看诸士子的学说策论之中,不乏有吏治清明的策论,暂且便是说一说,大秦的吏治当如何改善,此亦是关键!”
范宣面色稍变,因为他所擅长的乃是法家刑名学说,至于吏治,并不是范宣的擅长之处,故此才是将视线看向了冯简,虽说秦相韩悝和秦公已经明说,诸子所学不同,不会定【魁首】,但范宣还是想要比一比这郑国上卿的才能。
场中多位士子将视线亦是落到了冯简的头上,因为就是方才议论究竟是何人能够定下魁首的时候,便是已经知晓,这位昔日的郑国上卿,便是以一篇吏治策论,可以问鼎魁首的位置。
韩悝见状,亦是看向了冯简,说道:“冯简兄,你乃是此中行手,不妨抛出来一些高见!”
冯简笑了笑:“既然如此,简便是抛砖引玉了,简观大秦的吏治,韩相之前,只设上卿,上大夫,大夫三层,或有实权,或无实权,韩相任后,虽说设置了一些新官称,大多数针对的乃是大秦治下的南阳地方,至于朝堂之上,似乎依旧还是……能者多劳。”
说到此处,冯简戛然而止,似乎是觉得失言,当下对秦公以及韩悝告罪道:“简妄言了,还请君上和韩相恕罪……”
韩悝笑笑,秦公亦是笑了笑,冯简此时察觉到失言可并不是真的是认为自己失言了,而是一种试探,看看真正站在大秦朝堂顶端的掌权者能够接纳他的学说。
韩悝没有说话,秦公笑道:“冯卿不必多虑,有益于大秦的学说,孤接受,不利于大秦的学说,孤亦是不排斥!”
此话一出,众多士子亦是看向了秦公,觉得后者乃是一代恩主,躲在角落里的林玧琰,亦是感受到了周围这些士子的感情变化,有些腹诽,三言两语之间便是将这些素未蒙面的士子笼络了人心,这份本事他林玧琰可还没有!
冯简这才是畅所欲言,说道:“简在郑国,对于那些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官员,称之为【冗官】!冗官的产生,其实已经不是其本身的贪利忘义所导致的,相当一部分乃是当朝者的纵容导致的,简亦是常常自问,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位冗官……”
“身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