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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节

大宋好屠夫-第4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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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着重甲的沧州汉子,身着皮甲的党项汉子,早已夹杂在了一起。羽箭射在铁甲与皮甲之上,威力显然是不一样的。

    无数的党项汉子被密密麻麻的箭雨射倒在地,米真务一边厮杀,一边皱眉左右去看,看得睚呲欲裂。

    “米真务,过来!”史进一声大喊。

    米真务就在史进不远之处,闻言飞奔而来,便听史进喊道:“你速到瓮城西北角去,那里有一处仓库,里面有一千六百套铁甲,只有这么多了。”

    到得这般紧咬关头,史进便也不得不这么做,郑智对于这些党项人一直保持着戒备之心,史进自然也要贯彻郑智的这个做法。却是此时已然顾不得那么多了。

    米真务闻言大喜,人已转头奔去,口中还道:“多谢史将军大恩!”

    也不知这米真务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要说米真务心中对郑智恨不恨?自然是恨之入骨。

    但是米真务对于郑智交代的差事,从来都是舍命去搏,不敢有丝毫懈怠,更不敢有其余心思。

    要说米真务忠心耿耿,却是又不尽然。米真务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加强自己的实力,无时无刻不在想方设法加强麾下汉子的战力。就如之前米真务主动开口找史进讨要铁甲,显然就是这份心思。兴许米真务心中还有个不能为外人道的梦,这个梦无外乎就是想要找回党项人昔日的荣光。

    米真务对于郑智个人的情感,必然也是极为复杂的,既恨之入骨,又敬佩有加。既巴不得郑智马上就死,又对郑智惟命是从。

    人总是这般的矛盾与纠结。有一个名词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兴许能解释这种奇怪的心理。米真务潜意识里大概又知道一个自己不愿意接受的现实,这个现实便是知道自己逃不脱郑智的手掌心。这便是一种被害人对于施暴者心理上的奇怪依靠。包括米真念,大概也是这种心理。

    往城头上涌去的女真人,心中带着一股恨意,眼神中皆是无尽的怒火。愤怒这些宋狗竟然在完颜阿骨打驾崩的时候,做出那等不尊敬的事情。便是开战前的事情,已然点燃了所有女真人的愤怒。

    阿骨打乃是女真人的灵魂,灵魂受了不堪忍受的侮辱,死,便也就不可怕了。

    女真人的这种心理,给城头上守城的军汉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这种压力与头前高丽人攻城太不一样。

    城头上的沧州铁甲,第一次面对这种真正的前仆后继,所有人皆是眉头紧皱,大气都不敢出,手上的兵刃不断往垛口之外砍刺。

    整个城头,皆笼罩着一股压抑。

    城外的鼓点越发紧密,攻城的女真人更是卖力,一具一具的铁甲从长梯之上栽倒下去,又有一个一个的女真人飞速往上攀登。

    便是整个长梯被手握长杆的敌军推倒在地,不得片刻,那些摔得昏懵的女真人立马就再一次把长梯支了起来,长梯之上瞬间又布满了往上攀登的铁甲。

    巨大的冲撞车也推到了城门之外,几十个女真汉子不断前后来回推着巨大的树干撞击着城门。每一次撞击,木制的城门便会出现一个凹陷,木屑横飞之下,露出城门之后的石头土块。

    这座城门之后,早已垒起了土石混合的墙体,把这座城门堵得死死。

    一个女真汉子攀到城垛之下,抬头去看,正有一个沧州铁甲俯身来刺,便见这个汉子一手抓住长梯横木,另外一只手上的长枪闪电而出,往上去迎。

    那居高临下刺来的长枪被磕飞到一边,那女真汉子的长枪速度惊人,瞬间又往上飞刺而去,便把上面探出来的一个人头捅了一个对穿。

    时机稍纵即逝,趁着后面的沧州军汉还未补上空档之时,还在长梯上的女真汉子一声大喝,人已翻飞起来,稳稳跃入了城墙之上。

    完颜斡离不,已然第一个冲上了古北关口的城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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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五十五章 穷途末路,最后的悲哀

    草原达旦,往西北方向一处聚集了十几个营帐的草场,这处草场属于阿勒巴惕部落,分给了十几户牧民放牧。往西有一片低矮的林子,往北是已经开始沙化一片贫瘠之地,往东有一条小河。

    一队人马从北边越过那片开始沙化的草原,到得这里,二三十号人马,风尘仆仆,衣衫褴褛。便是座下的马匹也显得骨瘦嶙峋。

    这些人看得南边不远的营帐,皆是面露喜色,又看得东边的一条小河,皆是不断打马飞奔而去。

    到得小河之边,所有人皆下了马背,下马的动作像是栽倒一般,随后飞奔几步便趴到了河边,把头埋进水里,拼命喝着河里的清水。那般模样,就像是几辈子没有喝过水了一般。

    放牧之人,自然也发现了从北边来的这么一队人马。不得片刻,便聚了四五十骑,提着刀兵往这边奔来。

    草原牧民,向来好客。但是好客之前,也要分清楚是不是客。散落的草原游牧,从来都缺少法律这种东西,所以刀兵才是保证自己利益的唯一手段。

    四五十个青壮牧民片刻就奔到了河边,看着面前这些骨瘦嶙峋的马匹,面色皆有些严峻起来,正是水草丰美的季节,马匹却是这个样子,显然这些人并不像是客人。看得那些依旧还河边的陌生人,不禁又让人产生了许多疑惑。

    一个中年牧民打马往前几步,开口问道:“不知诸位是哪里的贵客,到这里有什么事情?”

    此时河边一个须发皆白的汉子站起身来,沟壑密布的脸上皆是水渍,咧嘴挤出一点笑意,开口说道:“我乃北边的室韦人,被草原上的马贼追杀至此,打扰你们了。不知可不可以在你的部落里买一些食物,我们带了钱,公平交易。”

    中年牧民闻言一愣,却是没有去答买食物的事情,一脸紧张问道:“草原上的马贼在追杀你们?他们还有多远,有多少人?”

    广阔的草原,部落林立,自然也有那些以抢掠为生的人。这些人往往游走在各个部落的边缘处,劫掠一些散落在边缘草场的零散牧民。做下了恶事,便是抓都不好抓。除了部落之间的仇恨,这种马贼才是草原上人人恨之入骨的恶人。

    所以这中年牧民听得这个消息,紧张不已。

    那自称是北边室韦人的老汉闻言,开口答道:“马贼应该在一百多里之外,一两百号人马。”

    中年牧民闻言大惊,连忙回头说道:“萨拖,你速速带上三匹快马去南边禀报可汗,让可汗速派援军过来。”

    一个年轻的牧民闻言,打马回头飞奔,便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十几户人家的安危就在这些援军身上了。

    此时那些喝水洗脸的汉子皆站起身来,慢慢走向自己的马匹。

    头前那个老汉开口又问:“不知可不可以卖一些食物给我们,我们买了食物便走。”

    中年牧民打量着这个老汉,又四周打量了这二十多骑,忽然发现了一些细节。便看那老汉虽然看起来风尘仆仆,却是身上的衣衫质地极好,便是那老汉腰间挎着的刀竟然还有宝石作装饰。再看其他人,衣衫虽然与牧民无异,却是每个人腰间的兵刃都与草原上的不同,便是那些刀鞘,都不像是草原上的东西。

    “你们当真是室韦人?你们室韦人什么时候比我们达旦人都富有了?都用宝石来装饰刀鞘了?”中年牧民刚才听得有马贼的事情,心中早已紧张起来,此时看得这些不对劲的细节,已然起了怀疑。

    那老汉点了点头道:“我们当真是室韦人,我们是室韦和解部的后裔。”

    中年牧民此时脑中已然绷紧了一根弦,便是也发现了更多的不对劲,开口又问:“室韦人我也见过,便不是你们说话的这种口音。你们莫不就是马贼?”

    中年牧民话语说到这里,已然拔出了腰间的弯刀。便看四五十号牧民,皆是拿出了刀兵,有人拔刀,有人已然拉弓搭箭。

    那老汉见状,回头看得几眼,连忙摆手笑道:“我们不是马贼,千万别误会,我们真不是马贼。”

    中年牧民越发怀疑,开口质问:“你们若非马贼,怎么会让自己的马匹在这个季节瘦成这般模样?莫不是因为你们就是马贼,所以才被人追杀?还不如实交代,若是想战,我有四十多号人,你们不过二十多人,不要找死!”

    那老汉闻言面色大变,显然这老汉是撒谎了,此时到得这个局面,战是不可能的,凭借坐下那些骨瘦嶙峋的马匹,跑也跑不过。便听老汉一脸真诚说道:“我们正不是马贼,只想在你这里买一些食物,买了食物立刻就离开,我们有钱,公平交易,不会让你吃亏。”

    老汉边说,边从怀中掏出几个小金锭,伸手往前递去,表示自己只是想买食物,不愿开战。

    却是这老汉身边的那些汉子已然慢慢往他身边聚了过来,脸上皆是紧张的戒备。

    中年牧民看得老汉从怀中掏出的竟然是金锭,更是怀疑,开口大喊:“草原上从来见不到多少黄金,你却是随便掏出了这么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还不如实交代,若是你再说谎言骗我,别怪我弓弩无情。”

    牧民,多是敦厚的,除了战场上如狼似虎,生活不过也是求一个养家糊口。马贼的威胁实在太大,危险的念头起来了,便是如何也难以消解下去。

    老汉此时已然无可奈何,本来以为拿出了黄金,就能消解误会,就能顺利买到食物接着赶路,此时面对这中年牧民的质问,面对那些已经拉开的弓箭,再多说下去,只怕真是一场血腥。

    “我乃辽人,契丹辽人。正在躲避女真人的追杀。尔等也是辽国子民,当助我逃脱追杀。黄金给你,快点去准备食物。”老汉终于说出了实话,却也还有一些遮掩。

    那中年牧民问言大骇,直接在马上站起身来,举起弯刀大喊:“可汗有令,只要遇见契丹人,立马缉拿送到可汗面前,想逃者皆杀。你们快快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老汉闻言大惊失色,回头看得一眼,飞奔而起,直奔自己的马匹而去,二十多号汉子皆是如此。显然这些人准备要逃了。

    牧民的羽箭已然射出,立马射倒几人。

    马蹄大作,四五十号牧民追着二十多个契丹人狂奔不止。

    那契丹老汉,不是别人,正是大辽皇帝耶律延禧。如今达旦部落,皆受了郑智的命令,拿得耶律延禧的,重赏!赏赐牛羊马匹,铁器盐巴,茶叶绸缎,甚至赏赐女子。

    若是谁人把那耶律延禧放走了,那后果便是不堪设想的。那位大宋朝燕王的怒火,草原上的达旦人实在不敢承受。

    所以达旦各部可汗下达命令,便也是各位的严苛。

    耶律延禧能往哪里跑?往北是不可能的,虽然有许多日子没有看到女真铁骑了,但是耶律延禧早已是惊弓之鸟,便是做梦都是女真人在后面追杀自己。往东是一条小河,往西是一片林子。唯有往南。

    往南能跑到哪里去?便是更加深入达旦人的地盘。

    阿勒巴惕的汉子胯下健马片刻就追上了头前奔逃的契丹人,这些契丹人如丧家之犬一般在草原上到处奔逃,早已与胯下的马匹一样,都是强弩之末了,饥一顿饱一顿,更也是骨瘦嶙峋。此时早已饿了好几顿,便是耶律延禧自己也饿了几顿了,所以才一心想买一些食物。

    耶律延禧身边,也不乏武艺好手。却是再强的武艺,饿了几顿,这一身武艺也是白费了。

    追上来的阿勒巴惕汉子们不断挥着弯刀去砍,也不断引弓去射。这些刚刚喝了一肚子水的契丹汉子们,一个一个栽下马背。

    英雄末路,虎落平阳。若是这些契丹汉子能饱餐几顿,哪里会是这般被一些普通的牧民杀得没有还手之力。

    耶律延禧不断回头去看,坐下的马匹也是越跑越慢。耶律延禧更是挥鞭使劲抽打着马尻,一次一次逃得性命,此番也想在逃得一次。

    终于,座下的瘦马还在栽倒在地,把耶律延禧抛出十几步之外。

    牧民们瞬间奔了过来,那个中年牧民更是高高扬起长刀,只待近前一刀劈砍下去。

    “我乃耶律延禧,是大辽的皇帝!你不能杀我!”在这般生死的关头,耶律延禧终于大声喊出了自己的身份,此时能活命的办法,唯有这么一个了。

    果然那中年牧民闻言急忙收了刀,使劲去勒手中的缰绳。

    马步急停,中年牧民翻身下马,奔到耶律延禧头前,开口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我就是耶律延禧,大辽的皇帝耶律延禧。。。马背行囊里有大印与金牌为证。”耶律延禧话语都在颤抖,身形也在颤抖,便是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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