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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节

大宋好屠夫-第4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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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恩德。”

    童贯面色显然不好看,便听童贯说道:“便是种师道也死在宫内,此事东京传得沸沸扬扬,放着谋战之人枉死,却是来问我一个太监。李相,不知你在这朝堂之上是如何当官的。”

    童贯言语有讥讽之意,讥讽便也是童贯内心的不忿,童贯与种师道,毕竟旧识多年。童贯更是仗着种师道等人才有今日。种师道之死,童贯怎么可能不气愤。

    李邦彦连忙起身往前几步解释道:“童太师可不得听信市井谣言,要说种相公之死,乃是其自尽于官家面前,不存在丝毫谋害之事。此事下官便在当场,亲眼得见种相公一头撞死在案几之上。官家也未逼迫与他,下官更是不曾为难于他。太师慧眼明鉴。”

    李邦彦的态度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当真有几分能屈能伸的意思。

    童贯斜眼看了一下,浅笑出声:“哼哼。。。种师道大概是老糊涂了,便是要自己寻死。倒也说得过去!人老了,总是要糊涂的。”

    李邦彦哪里听不出童贯的反讽之意,忙又道:“太师,此事涉及太上皇与陛下,实在不能解释太多,但是童太师一定要相信下官,此事当真错不在朝廷,更不在官家。”

    童贯闻言,双手撑着扶手,吴泽也是急忙来扶,便坐正了身形。沉声又道:“此事旁人不知,却是能瞒得住某?尔等为了权柄,陷种师道于不义。种师道忠心耿耿,却被尔等玩弄于股掌之间。李相当真是好计策啊。如今心愿得偿,却是又想着无人统兵御敌。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童贯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不爽利。

    李邦彦面色已然阴晴不定,看着种师道,久久不语。有些事情被当面说破,便也是态度的表达。此时不论李邦彦怎么说,这童贯大概也是不会如李邦彦的意愿了。

    便听李邦彦开口说道:“童太师,你可知自己身处何处?又可知如今朝堂之上谁人做主?你若是同情那种师道,不知你可有种师道的赴死之心?”

    李邦彦话语一改之前的谦卑,便是威胁,软的不行,便要来硬的。

    童贯闻言,眼神犀利看向李邦彦,竟然自己站起来了,几步往前,步履稳健,口中直道:“老夫棺木已经造好,墓坑也挖好了,香火也托付了人。你个竖子小儿,算个什么东西,岂敢在此如犬狗吠叫。老夫先死几日,奈何桥还没过,便也等得到你来相会!”

    无欲便是无求,无欲则刚。心死岂能怕是!

    李邦彦闻言怒不可遏,开口呵道:“阉狗,你以为如今还是头前,还是你掌兵权之时?你若是一心求死,本相便成全了你。”

    “世人皆骂某为阉狗,却是你这小儿还上门来求阉狗,当真可笑。恼羞成怒,便也是你最后的悲鸣。不送!”童贯话音一落,大袖一挥,转身就走。

    “好,本相现在就入宫,今日就成全了你。”李邦彦气得全身发抖,拂袖而去。

    吴泽急忙几步跟上童贯,心中大急,开口说道:“太师,何以得罪小人。大事不妙,太师快快换了衣装,小的带你逃出城去。”

    童贯闻言,停住了脚步,看着吴泽开口道:“吴泽,你护卫某多年,一直忠心不二。今日到得这般地步,便是某对不住你。某也知道你与郑智多有来往,你若是投到郑智麾下,当也会有重用,某也就放心了。你走吧,某便在家中等着李邦彦再来。”

    吴泽听言面色微微有些尴尬,比较被童贯说破了自己替郑智做事的事情,这件事对童贯还是有些隐瞒的,却是吴泽又道:“太师,何必在此陷入小人之手,小的必然能护得太师安全出城。燕王殿下待太师如父一般,必然不会让太师受了委屈。”

    童贯闻言叹了一口气,心中浮现出了郑智的模样,却又摇了摇头道:“你走吧,某若是与你一起出门,你便也走不了。此时门外必然有李邦彦留下的眼线,容不得某出城去了。太上皇都被囚禁起来了,如今这朝廷上下,便也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便是先死,也不见那些洪水滔天,也就不再纠结忠义两全之类。死便罢了!”

    童贯说完,也不容吴泽多说,直入书房而去,回头却是又把书房关闭了起来。

    只留吴泽在门外,一脸焦急,便是不知如何是好,是先走?还是再等童贯想通一些多劝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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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三十四章 下狱,舒爽,陷城,止兵

    吴泽等了许久,两个时辰不止,始终没有等到童贯出门来。

    吴泽长叹一口气,几步走到书房门前,轻轻抬手敲打房门。若是放在平时,吴泽不然不会做出这种忤逆无礼的动作。却是此时,吴泽心有不甘,终究还是想在试一试。

    房门敲了许久,没有丝毫回音,想来门内的童贯大概也知晓吴泽敲门的含义。

    吴泽终于忍不住还是开口了:“太师,小的也有一身的武艺,也有厮杀的胆气。府中也还能点出三四十号护卫。我等护着太师出门去,即便那李邦彦在门外留了眼线,兴许也能逃得一遭。太师何必留在这里等那李邦彦上门欺辱?”

    门内依旧没有丝毫声响,不知是童贯睡着了听不见,还是童贯听见了也不回话。

    “太师,小的自从杭州开始随在太师身边,而今也有十多年,家中老父老母,兄弟姐妹,皆受了太师照拂恩德。此时该是小的用命的时候,小的便是死也愿意了。太师,随小的走吧,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吴泽心中急切非常,这般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那李邦彦便是进宫面圣,一番构陷之后,回头领人前来,也是足够足够了。

    书房之内,依旧没有声响。

    童贯不言不语,却是宅院前头传来了喝骂之声,虽然听不真切,却是也能知道大门之处起了冲突。

    李邦彦来了。

    吴泽猛一跺脚,一脸遗憾之色,口中大呼:“太师,小的走了,留此一命,再救太师!”

    吴泽说完话语,转身就往中院而去。

    中院之中,正有十几个大汉提刀聚集。吴泽呼喊一句:“随我走,往后门先出去。”

    十几个汉子本还准备到前院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人敢来童府闹事。此时听得吴泽话,皆是愣在当场。

    “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吴泽又是一声呼喊,随后迈腿便往一边长廊而去。

    十几个汉子回过神来,急忙相随。

    李邦彦当真来了,带着两三百号军汉,如狼似虎冲进童贯宅邸之内,门口七八个守门的汉子皆被刀兵围在一旁,也有人上前去绑。

    童贯一个太监,便也算孑然一身,府内只有一些护卫与小厮,几个侍女厨娘。其中两个侍女还是赵佶所赐。

    却是连这些侍女厨娘都被绑缚在地。

    童贯打开书房之门,自己慢慢走出来。

    左右军汉并未上前,而是围在当场,李邦彦从人群而出,脸上有几分得意之色,也有几分讥讽之色。

    “童太师,本相奉御诏,前来拿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太监下御史台问罪。”李邦彦扬起头,便是一种极为解气的感觉。头前还被童贯辱骂一顿,此时立刻就出气了,人生在世,还有什么事情比这种情形更让人舒爽。

    “不知陛下给某定了一个什么罪名?”童贯开口问道。

    “哈哈。。。什么罪名?叛国通敌如何?惑乱宫闱如何?横征暴敛如何?卖官鬻爵如何?贪财好色如何?童太师选一个?”李邦彦此时已然显得有些意气风发,要说捉拿一个罪臣,本也不用李邦彦亲自跑一趟。却是李邦彦就有这闲心,蔡京那里跑一趟,童贯这里又跑一趟。

    兴许这位李相公还比较享受把昔日高高在上之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兴许李相公只是觉得两位昔日过于尊贵,自己亲自走一趟方显得郑重,谁又知道呢?

    童贯闻言一笑:“哈哈。。。贪财好色这个罪名好,若是某真能选,便选这个罪名。”

    不料李邦彦却是又道:“太师还真的自己选了?怕是也由不得童太师,不过本相作主,便把这条给太师加上去就是了。”

    童贯闻言一哂,双目微闭。屈辱童贯是受得住的,年轻之时什么样的屈辱也是受过,亲手割下自己二十岁的子孙根,童贯也做得出来,便还有什么受不住。

    李邦彦抬手示意左右,军汉门上前去绑,童贯便任由人摆布,手臂被反到后背疼痛难忍,却是童贯也只是微微咬牙。

    忽然后院之外传来几声厮杀嚎叫,李邦彦闻言一惊,口中连忙道:“怕是还有反贼逃脱,快快去追!”

    无数军汉直往后院寻去,这诺大的童府,无人带路,便是后门都要寻上一会。

    待得众人出得后门,十几个包抄到后门处的军汉已然大半都倒在血泊之中。那吴泽说自己一身武艺,果然不假。比当初为护卫头领的柯军,高明不少,童贯自从见识了真正的武人,便也能自己看得准高低。却是那柯军,已然死在了西北军阵之前。

    吴泽杀出童府后门,却是并没有出城而去,十几号人,已然淹没在了东京百万人之中。吴泽与童贯的告别之语,显然也不是作假,吴泽便是还要谋划着如何救童贯一条性命。即便是面对无数开封府的衙差四处搜查擒拿,便也躲在这百万人群之中不曾逃跑。

    童贯被拿的消息,也通过吴泽往北传递出去。

    滑州城头。

    盖毅终于上了城头,却是头顶血流不止,铁盔也不知去了哪里。

    一块不小的鹅卵石从城头扔下,砸在了这个汉子的铁盔之上,砸得铁盔火星四溅,便是把铁盔也砸飞了出去。

    也砸得盖毅昏昏蒙蒙,便是昏懵之间,盖毅依旧攀上了城头,霸烈枪法伴随着铁枪到处乱舞,便是如此舞出了一片天地。

    身后的几百西军汉子源源不断从这个缺口攀爬而上,这城池想来是守不得多久了。

    鲜血从盖毅的头顶流入眼睛之中,视线里皆是一片血红。

    停住手中乱舞的长枪,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伸手去擦双眼。

    擦着擦着,只感觉身体越发的沉重,终于轰然倒地。

    左右军汉连忙来扶,把盖毅扶到城垛下瘫坐,便是也怕被蜂拥而上的军汉来回踩踏。

    盖毅便是如此歪倒在城垛之旁,军汉们也来不及多管,已然奋勇厮杀而去。

    曹定想要飞黄腾达的忠心,终究还是灰飞烟灭,再一次兵败山倒,曹定显然经验十足,城门被从里面打开的时候,曹定并未往城中逃去,而是往远处没有敌人的城墙飞奔。跑得足够远了,一身血迹的曹定便也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待得无数的铁甲冲入城池,城墙上便放下来的一根绳索,顺着绳索而下,不过三五个人,其中一个便是曹定。

    四处兵荒马乱,便也没人主要到城墙角落处下来的几个人。下来之后的几人,便也没有奔逃出去,也是知道若是此时奔远了,必然要被人注意到。直到天黑了下来,几个人才从地上爬起来,往远方慢慢匍匐而去。

    盖毅再一次醒来,微微睁眼,目光之中依旧还是鲜红的色彩。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铁塔大喊从军帐之外走了进来。

    大汉走到头前,接着烛火看了几眼,看得盖毅被白布包裹得紧密的头颅,又看得盖毅睁开了双眼,面色带笑说道:“你这厮的狗头还真是硬,砸出一个坑了也没死,不错。”

    盖毅还在昏懵之中,更是一头雾水。那铁塔大汉说完话语,转身又出了军帐。

    待得盖毅反应过来,有气无力开口问道:“可是鲁大将军?”

    身旁一个照顾盖毅的军汉连忙答道:“便是鲁达将军。”

    盖毅闻言,双眼瞬间湿润,已然滑落了泪水,便是鲁达一句“不错”,盖毅听得清清楚楚,也听得盖毅如释重负。

    “指挥使,要不要喝水?”军汉也知道盖毅刚刚醒来,便是会口渴。

    不料盖毅摆了摆手,示意不要。

    “要不要吃点东西?小的在火头营里多拿了几个面饼。”

    盖毅还是摆了摆手,却在挣扎着坐起来。

    军汉连忙去扶盖毅,口中却还小声笑道:“指挥使,要不要酒,小的这里还有几两好酒。医官嘱咐你喝不得,便是也不能多饮,尝一口如何?”

    盖毅坐起身形,反倒问道:“城池可是破了?”

    “哈哈。。。那是自然,便是从您打破的缺口冲上去的,指挥使这回是立了大功了,连带弟兄们在鲁大将军麾下也多受人敬仰几分,那火头营里,好吃的好喝的,也先给我们发,我们拿够了,方才再发给别人。往后在这军中,当也多几分脸面,应当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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