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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节

大宋好屠夫-第3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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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有人已经想着找关系调离河间府,面前这位郑相公实在过于骇人。说话之间,斩来斩去,斩得许多人心慌不止。

    此时郑智举起酒碗,抬过胸前,眼神凌厉扫视众人,开口再道:“这一碗便是今夜最后一碗,诸位都满上,预祝开春大捷,诸位都能加官进爵。”

    无人答话,只有倒酒的声音。

    郑智率先一饮而尽,随后众人也满饮一碗。

    黄潜善作了几口,终于满饮一碗烈酒。看得郑智又坐了下来,开始吃饭,面色也缓和不少,开口笑道:“郑相公治军手段非常,下官佩服。”

    郑智看得一眼黄潜善的笑脸,开口只道:“河间府内当配合战事,一应差事也不得有误,若有差池,黄知府的人头,某也将挂到城头上去。”

    黄潜善闻言一愣,连连点头答是。

    战争之事,非同小可,到得此时已然不是嘻嘻哈哈的时候,不管是威慑还是恐吓,郑智也要保证万无一失,河间府看似与战争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粮草转运等后勤事务,这河间府衙,必然要全力配合,不得出一点差池。

    若是不恐吓一下这黄潜善,郑智真有些不放心,黄潜善乃识时务之人,应该也知道一个轻重缓急。

    郑智说要杀人,不论郑智明面上有没有全力杀一个知府,这黄潜善心中却是也无来由相信了。真怕这位郑相公一怒之下把自己的人头挂在了城墙之上。

    宴是好宴,只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不欢而散。

    郑智也管不得许多,宴席之后,郑智案几之上出现了几百人的名单,西军汉子有,禁军将领也有,便是王禀麾下的汉子也在其中。

    郑智拿着毛笔,在一个一个的名字上打圈。便是要安排整编之后的一应军将。刚在帐内几十人,大多数实在靠不住。只能夺了军权之后养在营中,也算这些人走运,当真逃得一条性命。

    暂时失去了权柄,却是保住了性命。如此想来倒也是值得的。

    整编之事宜早不宜迟,这也是郑智为何刚回河间便立马下令去办的事情,新任军将对于部下也该有个熟悉的过程,至少也要能有效指挥得动。

    其中也还有操练的问题,头前不论如何操练,各路州府的禁军看似也在校场之上排兵布阵,却是大多只在阳奉阴违,上到主官,下到士卒,没有几个真正卖力的。此番信任主官上任,自然要真正进行操练,至少阵前也要把队列排得整齐,听到号令也知道往前往后,而不是一触即溃。

    第二日大早,军营大门处,无数铁甲守在门口。

    军中清理老弱士卒,十五岁下者,三十五岁以上者,皆可领一张盖印的小纸条出营回乡。

    这些铁甲军汉便是在检查这些人手中的纸条。许多老弱士卒排队而出,铁甲们检查得极为严格。

    待到下午傍晚,已然从军营大门出去了几千人之多。

    太阳快要落山,今日差事也大概就要结束了,忽然听得一个西北口音大喊:“来人,把这厮绑了,送到大帐去听候相公发落。”

    几个铁甲大汉如狼似虎便把一人按在雪地之上,左右取来绳索便绑。

    “小的冤枉了,小的今年确实只有十三,只是长得年轻了些,还请将军放了小的吧。”被摁在地上的军汉不断挣扎,口中大呼。

    只听那铁甲喝道:“看你都快三十了,还装十三,莫不是以为本都头眼瞎不成,临战而逃,在秦凤便是刀起头断,老子不杀你便是你的运气,再敢多说,一刀砍了你。”

    汉子连忙吓得闭上了嘴巴,口中不再说话,任由军汉绑缚,大概心中还有些许倚仗。

    郑智此时正在大帐火炉旁边,一边烤火一边处理着公文。忽然从众多公文之中拿起一份,看得片刻,立马勃然大怒,公文就从河间府南深州发来,傍晚刚到。内容只有一个,便是深州知府为深州兵马统制说情,请郑智把这深州兵马统制放回去披麻戴孝。

    郑智站起身来,大声喊道:“来人,把深州兵马统制夏得章叫来!”

    郑智竭尽全力想要打赢开春大战,却是也有人想方设法不愿上阵,郑智心中哪里不怒,哪里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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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一十一章 昂首挺胸的郑智

    深州,就在河间府,昨晚郑智刚刚说的几个斩,今天傍晚说情的信件就到了河间府,这个速度,必然是有人一路快马飞奔,才能这么快的往返。

    可见这位深州兵马统制夏得章实在是求生心切。深州知府看来也是收了不少好处,否则也不会写下这么一封求情的书信,也是这些文人比较自以为是,自命不凡,只道是上司同僚之间,不过是些许小事而已,互相照拂一下,不在话下。也是这些河北官员对于郑智其实没有一点了解,就算有点了解,不过也是听说郑智打了胜仗,亦或是听说郑智作了几曲词。

    郑智已然发怒,门外军汉不得多久就把夏得章请了过来。

    夏得章进得大帐,脸上还带有笑意,却是身板看起来也有几分壮硕,表面乍一看也是一条汉子模样,见到头前坐着的郑智,连忙上前开口笑道:“拜见郑相公,不知相公唤末将来可是有事?”

    郑智闻言,拿起一张书信递了过去,只道:“夏将军且看一下。”

    夏得章连忙拿起书信看得几眼,郑智也抬头打量起夏得章。

    只见夏得章看了书信,面色微微一喜,随即严肃了几分,忙道:“相公,末将只恨这番大战,不能为国效力,实在惭愧!”

    显然夏得章也并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办成,深州知府到底会不会帮自己这一把,此时见到书信之后才知道事情已成,不免露出一些喜色,随即才严肃起来。

    郑智自然把这些变化都看在眼里,开口说道:“某领兵已有几年,找借口怯战的人也看得多了,如你这般手段倒是第一次见到。”

    夏得章闻言一惊,面色立马一变,变成十足的伤心模样,开口道:“末将实在不知相公所说何意啊?家父忽然去世,末将心痛欲绝,国家大战当前,忽然碰到这种事情,实在忠孝不得两全,还请相公明鉴!”

    郑智看得夏得章一眼,慢慢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夏将军父亲不幸,某也该派人上门吊唁一番,此时快马去深州,明天下午便能回来,待得明日下午,便许你一个孝子如何?”

    夏得章面色又是大变,忙道:“郑相公事务繁忙,末将不敢劳烦,还请相公念在。。。”

    郑智打断道:“不劳烦,某又不是亲去,派员快马即可,夏将军且在大帐之中等候一日,明日再来见分晓。”

    夏得章心中更慌,郑智若是派人往深州去了一趟,事情立马就败露了,一个临阵脱逃的罪名便是跑不了,面前这位郑相公手段如何,夏得章心中一清二楚,夏得章连忙上前两步,凑近到郑智面前,还想说上几句。

    却是郑智抬了一下手,眼神往吴用看去,示意一下。

    吴用起身便道:“学生这便差人往深州去。”

    说完吴用一句转身出门而去。

    再看夏得章,立马往地上跪倒,口中大呼:“郑相公恕罪,郑相公恕罪啊!”

    郑智看得一眼夏得章,只道:“有没有罪且看明日下午,万一夏将军老父当真去世了,岂不是冤枉了好人。”

    家中老父有没有去世,夏得章心中一清二楚,听得郑智话语,已然知晓面前这位郑相公是真要上纲上线,拿自己查办了。心中更是慌张不已,连忙磕头拜道:“郑相公,末将一时糊涂啊,末将自小习武射箭,上阵定然不比人差,还请郑相公饶恕一番,待得末将上阵将功折罪。末将家中也还有些私财,还请相公恕罪。”

    郑智闻言,眉头一皱,开口问道:“你家中有多少财产?”

    夏得章闻言大喜,忙道:“末将家中田亩不少,余钱也有,凑个八九万贯不在话下。”

    郑智点了点头:“八九万贯,着实不少了,留于你父养老是不在话下了,家中儿女也能长大成人。”

    夏得章听得郑智话语,此时只以为郑智是觉得钱太少了,忙道:“相公,相公,十五万贯勉强也能凑出来的。”

    郑智此时也不再去答夏得章的话语,只是开口喊道:“来人,带夏将军回帐中等候,严加看管。”

    夏得章连忙几步爬到面前,一把抓住郑智的脚踝,口中哭喊:“相公,便是把祖宅店铺一并发卖了,二十万贯总是有的!”

    郑智听得连连摇头,当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郑智并非没有做过恶事,并非真是圣人一个。但是郑智两世军伍,从来没有干过当兵以外的事情,对于军人这种身份定位以及意义,实在是太过在意,太过看重,底线也极为的坚定。

    门外走进来几个军汉,头前四个便是听得郑智命令进来拿人的,随后进来一个却是快步挤到了头前,开口说道:“相公,营门口处抓了一个滥竽充数的,硬说自己十三岁,拿着条子想要回乡。”

    郑智挥了挥手,口中说道:“带进来!”

    几个军汉随之上前,便把跪在地上抱在郑智脚上的夏得章按压在地,然后往外拖去。

    夏得章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口中大喊:“郑相公,二十万贯为何还换不得末将犯的一点小错,相公说个数,末将回了深州,多少也给郑相公凑到营中来。”

    郑智闻言,忽然发笑起来,口中答道:“夏统制,今日你二十万贯把自己换出去了,明日某这大帐之中便是人满为患,后日这大营之中士卒,更是想尽办法避战回家,明年开春,谁人上阵?待得明日坐实此事,便是你上路之时,最后一天的时间了,且好吃好喝,也做个饱死鬼!”

    待得郑智说完这一番话语,抬头对几个军汉又道:“把这厮绑起来,放在营帐之内,晚些时候给些好酒好菜,严加看管,不得有差池,待得明日下午聚将杀鸡儆猴。”

    正是此时,门外几个军汉抬着一个汉子进得大帐,正是不久前在大营门口想蒙混过关之人。

    这人刚一进来,倒是不显多少慌张,忽然眼神看到被按压在地上的夏得章,心中莫名一慌,手脚都有些发软,见得郑智当面,连忙跪在地上。

    郑智已然开口发问:“你是哪里军汉,今年几何?”

    “小的。。。小的是深州禁军,今年。。。今年。。。十四!”这军汉战战兢兢,不时还偷偷去看一眼旁边正在绳索捆绑的夏得章。

    夏得章却是眼神也在看这个军汉。

    旁边一个铁甲听得军汉说自己十四,开口笑道:“直娘贼,适才还说自己十三,此番有成十四了。”

    “抬起头来!”郑智开口说道。

    这军汉闻言战战兢兢抬起了头,郑智左右打量一下,眉角的皱纹,深陷的苹果肌,下巴上虽然刮过,却是依旧发黑的胡茬。

    只听郑智说道:“便与你家统制一起吃顿饱饭,明日下午处斩!”

    便是郑智话音一落,只听这汉子大声喊道:“堂兄救我啊,堂兄,我不想死。。。”

    郑智已然明明白白,这个军汉原来是夏得章的堂弟,夏得章倒是好手段,一面给自己堂弟开假的条子,一面自己也找人说情,便是别人家的汉子可以战死沙场,这夏家的汉子就不能上阵杀敌。

    郑智已然连连摇头,大手一挥,已然没有看下去的胃口,便是越看越是觉得不爽,只道:“都拉下去!实在碍眼。”

    大帐之中七八个军汉,强拉硬拽,把这兄弟二人拖出大帐,却是还能听到两人大呼小叫。

    此时吴用进得大帐,开口道:“相公,已经安排人往深州去了。”

    郑智点了点头道:“你也去深州吧,多带些汉子,把深州府衙好好清算一下。把账册之类的全都发往东京去,不要走御史台,直接通过童太师奏到御前。”

    吴用闻言,点头答是,随即又出了门。出门之后,也是皱了皱眉头,这般天气,实在不适合出门。

    第二日下午,校场之上,鼓声之后不久,两个人头滚滚落地,台下之人,许多都是一脸担忧着急。显然也还有其他人用了夏得章类似的办法,只是夏得章的深州最近,回来得也是最快。

    这些托人说情之人,近的便是在自己州府,远的甚至到了东京。头前还想着所托之人一定要帮帮忙,替自己说上几句话语。此时却都在希望所托之人能够为国为民,处事为公,不要帮自己说话。

    只怕这话语说到台上郑相公处,便是个人头不保。

    如此这大营倒是有了一番奇观,不少军将没事就在营门口处打探,来了信件公文,都上前随口问一句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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