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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节

大宋好屠夫-第3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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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湟州城又叫邈川城,杨将军回来了,士卒们也阖家团聚。从听到党项人再次起兵的消息开始,杨可世麾下七八百号士卒日夜都在担忧之中,一路赶回来,见得湟州安好,家人无事,就是最大的安慰。

    郑智下马步入湟州府衙,征调了一些粮草与清水,命令麾下士卒休息一日,再出发便又是七八日的马背奔驰。

    马匹也要休息,各种精料都往马槽上倒去。

    湟州真正在大宋治下的时间也还不久,熙河开边,也不过是赵佶登基第二年的事情,西北军将世家王厚带兵攻下湟州,史称熙河开边。奈何王厚三年后就去世了。

    如今湟州知府姓李,西北姓李者众多,只因当初大唐中心便在西北。李唐以长安治天下,长安便是京兆府。唐朝对于西北的控制力是足够的,当时的党项人虽然也曾经发展成了藩镇的态势,不过也是李唐脚下驱策之犬马。之后被欺压无数,也有反抗,也有迁徙,奈何都是徒劳。

    党项皇族的李姓,便是唐末僖宗赐给党项首领拓跋思恭的,从此党项首领皆以李姓,直到李元昊建国西夏,才改了一个嵬名。李元昊的儿子却是又恢复了李姓,西夏皇族从此便是嵬名与李共存。

    “李知府,还有一事请你操劳一下,此番远击玉门关外之党项,路途遥远,还请备一些金疮药与羊毛皮。”郑智从未如此一人双马一刻不停的赶路。头前也有几次急赶,却也是要配合马匹的脚力,多有休息。

    这一次完全不同,双马换骑,一路狂奔,终于还是出了问题。便是郑智自己,大腿两侧与屁股,多有破皮之处,实在痛苦。

    虽然天寒地冻之时,感染的可能性相对较小,奈何还有原路要赶,必然要做一些处理,还要改善一下士卒骑乘的舒适性。顺滑的羊毛皮自然是最佳的坐垫了。

    “郑相公放心,下官这就派衙差挨家挨户去收购,三四千块羊皮,应当不在话下。”好在西北几番大胜,羊毛皮这种东西还是不缺的。湟州都是边民,对于兵事,从来都是鼎力支持的。不比内地民众,大概都把战事当作故事来听,多是事不关己的态度。

    折可求终于赶到了平夏,此时平夏,又聚起了四面八方赶来的一万多士卒。仓促聚兵,在这个通讯原始的时代,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还要先招收老卒。

    各个州府之兵,便是如此一千两千往前线送。

    若是当年没有卸甲,几万西军悍卒此时囤积在新城之中,嵬名仁明也不会围困新城这么久,只怕早早就退兵回去了。

    如今困守城池的,只怕就是嵬名仁明麾下的党项人了。十几个城池,十来万党项。哪里挡得住几万西军精锐的强攻。再破灵州也不在话下。

    吴用一直在通会堡等候折可求,折可求终于带兵又到得郑智七八日前屯兵之处,又起了栅栏寨墙。

    嵬名仁明这回却是不再引兵来攻,显然是上次吃了亏,这回谨慎了不少。若是新城再入万人,攻城之战也就没有意义了。

    一个西军斥候待得折可求面前禀报:“禀报折相公,党项人正在七八里之外的大道上建营寨。”

    折可求闻言,皱眉道:“党项人不来攻我,反倒在大道之上下寨与我对峙,倒是没有想到的事情。”

    吴用在旁,开口道:“折相公,党项人被我家相公摆了一道,如今也是学乖了,想来党项人也是知道,若再让折相公带兵入了城,这战事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此番下寨对峙,便是不想折相公参与到攻城之战当中。想来附近几条小道也有党项人正在下寨子阻挡道路。”

    折可求听言,哈哈一笑道:“郑智倒是多谋,便是如此就把援军送进了城中。哈哈。。。党项人下寨阻路也无妨,只要他们攻城,某便带兵攻寨子,且看那李仁明小儿来不来救。”

    折可求也是自信,此番秦州精锐老步卒来了两千多。虽然不能与党项野战,但是嵬名仁明攻城之时,折可求也就不怕有党项大军了,攻寨也可放开手脚。

    第二日大早,郑智已然领兵出征,麾下两千五百号部署,加上杨可世七百多人马。三千多人直往凉州而去。

    此去凉州,郑屠夫之名,将止党项孩童半夜哭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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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章 是那宋狗郑智

    郑智率军往北,北上之后才会往西。一路沿喀罗川飞奔。

    党项人多日围困新城,却是不再如头前那般强攻,而是多夜半袭扰。

    今日却又开始点兵聚集,已然是准备再强攻一次的态势。

    刘正彦随着父亲刘法再上城头,开始远观党项战阵。

    刘法左右看了看,虽然看得党项阵前出现了一些军械,却是也不在意,便也就不多作其他安排。党项的攻城器械,刘法在平夏时候,见得太多太多,面前这些自然不放在眼中。

    刘正彦在后面也看得一会,言传身教不过如此,西北军将子弟多是这般,自小随着长辈上阵,多听多学多见识,才有一代一代的传承。

    刘正彦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手招来亲兵,耳语几句。

    几个亲兵下的城头,不得多久提上来一个人。

    刘法回头一看,却是认识,开口问道:“怎么把这灵州知府给绑上来了?”

    “父亲,这厮已经不是灵州知府了,是灵州团练副使。。。哦。。不对不对。。这厮应该是御史台下的五品主事了。”刘正彦答道。

    刘法又问:“都是京官了,怎么还进了城来?”

    刘正彦本想私下再说此事,听得父亲又追问,只得上前两步,附耳轻声说道:“父亲,郑相公临走之时交代,说要让这厮死在此处,不得教其回了东京。”

    刘法闻言,便是也低声问得一句:“郑智为何要杀这么一个京官?”

    “父亲,此人身为灵州知府,明知灵州要开战,却是在东京一直不回。被贬成灵州团练副使押解回来了。不知怎么又运作成了御史台下的官员,郑相公要杀他,只因坚壁清野之事,乃这厮奏到东京去的。郑相公为种相公,如何还能容得了这厮。”刘正彦解释一番,便是他也想让许仕达死在这里,有些事情实在太过气愤。

    刘法闻言,眉头一皱,转身看得许仕达几眼,开口说道:“为许相公松绑。”

    便是刘法都称呼许仕达为相公,显然心中鄙视,话语也是讽刺。对于刘法这种见多识广的老人家而言,不用说也能猜到这许仕达为何能调回东京,必然是把种师道踩在脚下往上爬。

    许仕达松了绳绑,去了口中布团,麻木的身体往地上一摊,却是连忙开口道:“刘相公,下官本应在东京上任,受人挟持至此,还请相公快快派人送下官出城回京。下官感激不尽,衔草结环以报相公大恩大德。”

    刘法点了点头道:“许相公不走运道啊,东京诰命文书到了,奈何许相公被党项人围困孤城,不得上任。此时突围已然无望,不若就请许相公在城头坚守几日,待得党项退兵,再风光回京面圣。”

    刘正彦闻言,面色一笑,忙道:“来人,给许相公拿些兵刃来,许相公最是英勇,此番多杀些敌人,回了东京也好再受封赏。”

    旁边一个军汉直接从地上捡起一柄党项人的兵器,往许仕达面前扔去。

    许仕达已然哭丧了脸,在许仕达心中,刘法显然不比郑智,刘法比郑智地位不知高出了多少。见得刘法要让自己上阵杀敌,许仕达已然瑟瑟发抖,连忙说道:“刘相公饶命啊,下官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上阵杀敌,还请相公放下官回京,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刘法正欲转身下城,听得许仕达话语,也不回头,只道:“拿个吊篮来,让许相公出城回京。”

    说完刘法已然走到阶梯处,扶着墙壁慢慢下城。

    许仕达连滚带爬便要去追刘法,还想再说几句求饶话语,此时许仕达心中已然明了,唯有求饶。

    刘正彦哪里能让许仕达过去,抬腿就踹。把许仕达踹翻几步远,开口呵斥道:“你是想用吊篮出城,还是在城头御敌?”

    许仕达哪里还看不见城外聚集的无数党项士卒,立马答道:“下官不出城,就在城中即可,还请小刘相公放下官到城下躲避一下。”

    左右军将闻言,个个皱起了眉头。便是这句躲避一下,已然触了众怒。

    刘正彦哪里管得这么多,紧了紧自己的甲胄,开口答道:“把兵刃捡起来,站到头排去,老子都在城头上,你下去作甚。”

    许仕达闻言,立马瘫软在地,便是双腿之间,似乎都有液体而出。

    几个军将早已看不过眼,上前便把许仕达抬着放在了垛口面前,还把一柄兵刃塞到他手中。

    此时鼓声大作,党项人已然开始进攻。

    不得片刻,箭雨袭来。瘫软的许仕达随着刘正彦躲在垛口之后哪里敢起。

    待得党项开始攻城,刘正彦一把把许仕达拽了起来,党项箭雨还在不断往上攒射,没有甲胄的许仕达已然身中数箭,已被刘正彦扔在一旁。

    刘正彦却是看都不看一眼,只是拿起弓弩不断往城下回击。大概心中只想,郑相公交代的事情已妥,或者是这厮该死。

    西夏凉州西南二百里,祁连山脉东北。此处西南有雪山,往北有草原,往西是沙漠戈壁,其中也有绿洲,西边的绿洲便是西夏甘肃军司,也称甘州,甘州便是后世张掖。

    一个斥候回报:“相公,头前二十里有党项部落。”

    “多少人?”郑智已经停了马匹,开口问道。

    “五千人左右的大部落,其中多是老弱妇孺,壮丁少见。”

    郑智拉了一下缰绳,手臂往前一挥,开口说道:“直接杀过去。”

    三千多铁骑飞奔往前。

    这也是不是郑智第一次冲进党项部落,更不是第一次在党项部落里面大开杀戒。

    只是这一次的党项人,再也没有了米擒部落的好运。郑智也带不走这些战俘奴隶。屠刀自然也就止不住。

    当初在灵州城外,攻人之法便是郑智提出来的,攻人之法,最简单的就是杀。

    依旧还是如农田篱笆一样的寨墙,马蹄飞速而入。

    惨烈之状,非人能睹。郑智麾下这些军汉,实在是心如铁石。人与兽,似乎也就在这一念之间。褒贬不论,这种军汉大概也是郑智所需要的。

    几岁孩童,看着冲过来的铁蹄,愣神发呆,也躲避不及。无数马蹄之下,哪里还能看出原本是人的模样。

    些许壮丁,手持兵刃,却是不能伤马上铁甲分毫,唯有倒地不起。

    哭喊哀嚎,持续得极为短暂。

    半个时辰不到,营寨已然大火熊熊。

    郑智早已出得营寨,往西狂奔而去。

    便是游牧互相残杀,也不至此,虽然会杀光身高在车轮以上的男丁,却是多留妇孺壮大自己。

    郑智过处,却是老弱皆杀。大概也只为了自己行踪不被走漏,那西夏皇帝还留在瓜州等候自己到来。

    寨内健马,皆被郑智一并带走。如此即便有人走脱了,走漏的消息也快不过郑智麾下双马奔驰。

    沿路皆是党项,郑智手段极为凶残,也没有什么合围之法,唯有快马平蹚而过,屠刀横扫而去。带着健马继续飞驰,毫不拖泥带水。

    甘州城并不大,城内多是党项贵族,还有吐蕃人,回纥人,极少许汉人。

    大军奔来,惊得甘州城门紧闭。

    郑智驻马城前,却是眉头大皱,回身问道:“还有多少火药?”

    “相公,一百多斤。”

    郑智心中更忧,不能快速入城,这城便是攻不得,虽然不过两丈多的夯土墙。对于此时的郑智来说,也是不值得拿麾下人命去攻的,更怕城中之人出去求援,只要一求援,消息自然走漏。

    郑智闻言,打马就走,口中喊道:“饶过去。”

    显然城中也没有兵力能出来与郑智厮杀。

    杨可世打马跟上郑智,开口说道:“郑相公,如此饶过去,只怕要走漏消息啊。”

    郑智回身答道:“且往前走,走出十来里,放百骑埋伏在大道旁边,拦截所有往西去的党项人,两天之后再启程追赶大军。”

    杨可世闻言,点了点头道:“相公此法甚好,便是如此,也不需攻打党项城池了,屠戮部落即可。”

    待得郑智过了甘州,甘州城内自然立马派人往西报信。却是两三日之后,甘州城内才接到许多消息,往东一路直到凉州,五六个党项部落皆被屠戮一空,只有少数漏网之人。

    凉州已然把这个消息直往灵州放下传去。

    直到郑智快要进肃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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