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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节

大宋好屠夫-第2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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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智哪里管得东京这些事情,心中已经算定了许多事情。只要御史台不动手,其他些许小官就算敢得罪童贯,也不在话下。至于南方这些州府主官的后台朱勔,此时回东京已然自身难保,岂能再来弹劾郑智?

    从亳州而出,郑智就得了一百多万贯,还有十几万斤粮食。再从濠州出来,郑智又得七八十万贯。

    军汉们的手段更是熟门熟路,此时已然又要入滁州,却是这滁州一过便是江宁府。滁州自然不在话下,但是这江宁府(南京),郑智心中还未打定主意。江宁府不同其他州府,乃是南方赋税重镇,也是江南两大中心城市之一,便是江宁知府的官衔都比其他地方的知府要高上三级一品。

    江宁自然也是驻扎有重兵之地,却是这江宁的豪富可不是亳州这种地方能比的,郑智一路之上都在权衡,心中多是谨慎。

    ………

    再说曾头市,曾密带着几个牛车,二十万贯巨资直奔庄外而去。

    庄外早已经建起了营寨,营寨左右灯火通明,营寨之内才刚刚开始用饭,又是扎营,又是埋锅造饭,自然就吃得比曾家晚了许多。

    曾密带人刚近营寨大门,几个骑士就迎了出来,头前一人开口喝问:“天王盖地虎!”

    曾密听得一愣,自是没有听懂军中口令的事情,只是轻轻一拱手道:“我乃曾头市二庄主,前来拜会李知府,烦请通报一声。”

    那骑士似乎早就接到了命令,也就知道如何处理,开口只道:“军营重地,不通口令者不得靠近,若是战时答不出口令者,便是格杀勿论。赶紧走吧,免得吃一遭苦头。”

    曾密听言,气上心头,心中只想,自己好端端提着二十万贯来送礼,竟然被人如此怠慢,心中哪里过得去。怒上心头就要发作,却是又努力压了压,也知与这军汉说不得什么道理,口气不善道:“你便去报一声,就说我曾家带了二十万贯来。”

    曾密心中实在不信,不信这世间还有看着二十万贯不动心的,所以便直言不讳说了出来,丝毫不顾及这行贿之事的私密性。

    却是曾密口气中的不善已然惹怒了马上的骑士,只听这骑士开口怒道:“滚,再不滚教你好看。”

    这马上的军将正是韩世忠,早早就听了李纲与裴宣的吩咐,在这里等着曾家来送礼的。泼韩五何等人物,岂能听得别人如此口气与自己说话。

    曾密一听,借着火光看得马上这人年轻的面容,也是怒火中烧,指着韩世忠道:“你这贼配军,便叫你去知会一声你家知府,说我带了二十万贯来,你便去就是,此事可是你能做主的?你家知府听有二十万贯,必然出门来迎。你把老子堵在此处,教你家知府少了这笔进项,怕是有你吃罪的。”

    韩世忠一听,牛眼一瞪,手中长枪往马鞍前一横,口中蹦出几个字:“你是谁的老子?”

    曾密一听,更是不惧,心中只道把这二十万贯送到那年轻知府手中,必然能叫好这知府,至于他手下一个守门的军汉,算得什么人物。

    只听曾密指着韩世忠怒道:“老子拉着二十万贯到得这里,竟连个门都不让进,岂有此理!有你这贼配军吃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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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二章 哥哥,容我与这厮再打过(五千大章,万字更完,晚安)

    韩世忠哪里受得如此鸟气,口中大喝一声:“找死!”

    马步已然向前,直奔曾密,曾密前来送礼,自然是没有带兵刃的,但是这曾密力大无穷,能使一柄五十多斤的雁翎刀,也不是易于之辈。

    曾密见这马上小将冲了过来,丝毫不惧,站定脚步就要迎敌,口中还道:“黄口小儿贼配军,老子便给你一点颜色瞧瞧。”

    韩世忠听言,面色震怒,却是也不多言语,手中长枪已然舞起,直往曾密砸去。

    曾密更是胆大,竟然举起双手便要去接韩世忠的长枪,想要抓住挥来的长枪,凭借着自己大力气把这韩世忠直接拉落马下。

    却是不料,这韩世忠出枪何等快速,哪里由得人空手去接。

    正是曾密抬手之时,长枪闪电般划过长空。

    曾密瞪大双眼看得自己双手抓了个空,随即感觉肋下一股巨力,身形便往一边栽去。

    等韩世忠勒马再看,这曾密已然倒在地上,疼痛得蜷缩着身体一时半刻站不起来。

    左右几个军汉见得韩世忠动手,刀枪尽出。

    曾密身后几个汉子见得自家庄主倒地,连忙去扶。

    曾密咿呀片刻,终于顺了一口气,却是疼得龇牙咧嘴起来,这肋下只怕已然骨折,被几个汉子扶了起来,怒不可遏,指着韩世忠破口大骂:“直娘贼,今日打得你老子,岂能甘休,待老子回家引人马来,定要杀你!”

    韩世忠本已收手,见得这人再骂,勒马转向,再奔曾密而去,口中回道:“娘的,不识好歹,且让爷爷好好整治一番你这狗东西。”

    几个汉子见这骑士又要来打,连忙往头前来挡,便是要护住曾密。

    却是这几人皆是赤手空拳,哪里挡得住韩世忠,马速虽然不快,但是韩世忠一杆长枪,左右抖动几番,几个汉子尽皆栽倒在地。

    此时曾密哪里还愿去吃这眼前亏,转身便想走,却是这肋下既有剧痛又是麻木,转身哪里能跑。

    反倒是韩世忠收了长枪,打马而过,伸手一抓,竟然把这曾密凌空提了起来。

    韩世忠提起曾密往马背上一架,曾密挣扎着想要逃脱,后背心又迎来韩世忠老拳砸了七八下,砸得曾密一时间背过气去。

    此时韩世忠打马回头,直奔营寨而去,口中还往后喊道:“尔等带着钱滚回去,这曾密擅闯军营,带回经略府发落。”

    几个骑士随着韩世忠打马而回,几两牛车旁的汉子站起身来,惊得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几句,连忙赶着牛车往庄子而回。

    马背上的曾密消停了片刻,又回过气来,开口便骂:“直娘贼,等老子领人马来杀了你。。。”

    “嘭嘭嘭。。。”又是几番老拳,砸得这曾密终于说不出话来,却是咳嗽连连,可见韩世忠下手也是不轻。

    韩世忠带着曾密直回大帐,下马拖着曾密便往大帐而入。

    大帐之中,李纲坐在中间,左右便是裴宣与朱武,下首还有杨志、孙胜超几人。众人还在吃饭,每个人都端着一只木碗,手拿筷子搂着碗里的面食,案几之上还有烧饼小菜,小菜之中也有一点荤腥,可见郑智军中饭食倒也不差。

    韩世忠进来把这曾密往地上一扔,开口道:“李知府,这人是那曾家的二子,赶都赶不走,非要到营里来吃点苦头。”

    李纲放下手中木碗,抬头看了看地上的曾密,又拿起一个烧饼咬了一口,问道:“你唤何名?”

    曾密再见得这个年轻的知府,态度自然好上不少,连忙咬牙起身拱手道:“在下乃曾家二庄主,今夜来此带了二十万贯的劳军之资,却是被这军汉无端打了一顿,还请知府为在下主持公道。”

    这曾密进来,先说身份,再说自己带了二十万贯,意思便是在与李纲示好,随即便开口告状了。心中只想这知府看着二十万贯的份上,也该给自己一个公道,惩治一番那个乘人不备的军汉。

    李纲听言,又咬了一口手中的烧饼,面色带笑左右看了看,竟然不说话,拿起筷子又夹起案几之上的小菜往口中送去。这李纲倒是也吃得惯军中的饭食,吃得也是不亦乐乎。

    裴宣见李纲不说话,放下手中碗筷,开口接道:“军营重地,岂由你擅闯?若是战时,早已格杀当场,还由得你在这里说三道四。来人,军棍伺候。”

    却是这曾密哪里想到是如此后果,连忙大喊道:“我家父亲念知府远道而来,特差在下送来二十万巨资劳军,如何这送钱都有罪了?你们这衙门到底是个什么道理?”

    曾密一心想着自己送来二十万贯应该是被奉作上宾的,所以面对韩世忠也毫不放在眼里,只想见到这个知府,自然要受礼遇,却是哪里想到会有这么一遭。

    韩世忠哪里管的曾密呼喊,有把这曾密后衣领提在手中,把这曾密拖着往营帐之外。

    出门之前还听得裴宣又说一句:“打个三十脊杖,扔到营外去。”

    韩世忠点头称是,拉着曾密出得营帐,左右军汉也上来帮手,片刻之后军棍大作,还有那曾密呼天喊地之声,却是也不敢再破口来骂,怕惹怒帐内之人又得惩治,却是心中大恨,恨得咬牙切齿。心中甚至在想,不过几百官军,回去便带来人马来讨回来。

    曾弄本还在庄子里等候自己二子回来,却是等来二子被抓到军营里去的消息,连忙亲自奔出庄来。

    却是刚到大营门口,就见到自己儿子被几个军汉架了出来,直接被扔在地上。几个军汉扔下了人,转身便回了军营之中。

    曾弄连忙前去查看,看得心疼不已,口中还问:“儿啊,如何得罪了这知府,怎么把你打成这样了?”

    “爹,你速速带我回去点齐人马,我要平了这营寨。”曾弄满头大汗,口中咬牙切齿说道。

    曾涂看得也是愤怒不已,扶起自己二弟,开口便道:“我且去问问这知府,如何就把二弟打成这个样子,可是嫌我等钱送少了不成?”

    曾弄连忙起身来拦,口中直道:“先回家,先回家,此时还需从长计议,冲动不得啊。赶紧把史教师也叫来商量一番,此事不能冲动。”

    曾弄是个明白人,二十万贯钱送到门口都不要,事情麻烦了。民与官斗,普通手段哪里斗得过?正要与官冲突,随便就是个造反的罪名,此时来的还是这四州经略府之人,便是那刚灭了梁山的郑相公麾下,即便真要造反,也要看看这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

    “爹,你看看我,看看你儿子都被打成什么样了,还商量个甚,带人冲进去便是,且看这李知府给个什么说法。”曾密终究是个莽撞人,江湖上嚣张惯了,便是当初晁盖的马路过曾头市,也被他直接抢了,此时哪里还忍得住。

    曾涂听言也是帮腔道:“便去找那个知府讨个说法。”

    曾弄听得两个儿子话语,更是一个头两个大,四州经略府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开口喊道:“回去,先回去再说!”

    话语说完又示意一旁的汉子来抬曾密,曾弄自己起身就往回去。汉子们自然跟着就走,曾涂也是前后看了看,跺了跺脚往回跟去。

    ……

    郑智打马直出濠州,往滁州州城清流(安徽滁县)而去,清流以清流水而得名,清流水自然就是滁州的一条河流,河水清澈,故名清流水。

    清流城便在这清流水畔,清流水并不长,不过百十里地,水浅之处不过齐腰,渡水也就并不需船,连马都不用下。

    刚刚渡过清流水,众人便不再往前,而是急忙下马擦拭着人马的铁甲,铁甲实在太过贵重,遇了水一定要立马擦拭干净,否则马上就会生锈。军汉们哪里敢不爱护这一身的铁甲。

    便是郑智也拿出干布巾不断擦拭着自己甲胄上的水渍,插完之后又给麒麟兽披的铁甲去擦。

    鲁达边擦边是埋怨道:“哥哥,这南方当真麻烦,这一趟过了无数的小河了,你看着甲胄,怎么擦都还是有了锈迹。”

    郑智擦得极为认真,也是鲁达话语不错,即便再认真去擦,甲胄之上也有点点锈斑,口中回道:“此时不过是淮南,过得淮南到了江南之地,水网更加密布,走不得百十里地就要过水渡河,小如这清流水,宽广的便是几里地的湍急水面,与北地大大不同。习惯就好,等入了清流城,便去多买些稠油把这铁甲刷上几遍,总归是好一些的。”

    郑智自然是知道,总归也是好一些,油遇了水自然都要浮起来。这样下去铁甲再怎么维护也是要生锈的。

    鲁达边擦着自己裙摆处的铁甲边道:“哥哥,这南方的大江河,还能比沧北泥沽河宽广不成?”

    鲁达见过最宽的河流就是随郑智巡边的时候见到的沧北泥沽河了,泥沽河对岸就是辽国析津府,这泥沽河也就是后世天津的海河入海口那一段,入海口处,自然宽广。

    “泥沽河算不得宽广,扬子江才算真正的宽广,你没听过大苏学士有词唱过?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这大江说的便是扬子江。”郑智也是有耐心,慢慢给鲁达科普起来。扬子江便是长江了,大江也是特指长江的词汇。大苏学士自然就是苏轼了。

    鲁达听得郑智一句,顿时失了兴致,只道:“什么大苏小苏的,洒家可不懂这些学士说的事情,念不来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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