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铸新明-第3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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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门火炮依次开火,炮弹呼啸着飞了出去,有两颗炮弹落在城墙底部,另外几颗或是落在城墙的墙面上,或是凌空飞过。
城头上刚刚还是十分气沮,现在看到定南军火炮的表现也不尽如人意,不知道是不是有谁下令,鞑虏们也是大笑起来。
“笑吧。”刘欣雨冷冷一笑,下令开始第二轮的试射。
每门火炮都是可以用摇把调整炮口高低,重新确定仰角,在军官的测算下,几乎每门炮都是按刚刚打中城堞的距离重新调校。
第二轮测试,立马有几颗炮弹直落人群之中,冒着热气的实心炮弹在城头滚动简直是步兵的恶梦。
虽然不是威力巨大的十二磅炮,但六磅炮弹也是一样可以穿透二十列的步兵阵列,在城头这种坚硬的地面上,更是加大威力。
一瞬间,城头立刻响起大片的惨叫声和哀嚎声响!
炮弹在城头滚动着,带着巨大的动能砸向成排的蒙古人,被一开始打中的人无疑是幸运者。
尽管脑浆迸裂或是瞬间整个胸口都被砸塌陷了,但他们瞬间就死去了,痛苦小一些。
更多的人被擦中肩膀或是下肢,或是并没有擦中要害,但看似轻微的擦碰带来的伤害却是十分巨大。
炮弹跳动着,不断的砸向人群,不断传来人的惨叫和骨头碎裂时的声响。
一个甲兵被撞到了胳膊,几乎是眨眼间,他的胳膊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烂肉,连骨骼带肌肉组织和皮肤都被砸扁。
这种巨大的痛苦是人类没有办法忍受的,在几声惨叫之后,这个甲兵直接疼晕了过去。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苏醒之后将会面临更大的痛苦,而且根本无法医治,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疼痛中耗光自己的生命,最终走向死亡。
有人失去了半条腿,有人整排肋骨都被砸断了,等冒着硝烟和沾满了鲜血的炮弹停下来,城墙上已经倒下了二十多人,其中多半都是当场身死或是受了重伤。
在这次测试炮击之后,鞑虏顿时笑不出来了。
在城头重伤者的哀嚎的呻吟声中,刘欣雨下达了全炮队开火的命令。
所有炮手几乎是同一时间用火把点燃了引信!
一瞬间在炮兵阵地上气氛几乎是凝固的,刚刚不管笑的怎么开心,在这种时候每个人都屏息静气,沉着冷静。
定南军炮兵日常的训练非常严格,除了从清膛到点火的一系列的程序训练外,体能训练和文化课,特别是几何学训练是最严格的。
搬运炮弹不光是搬弹手的事,很可能在战时搬弹手阵亡,那就意味着整个炮组成员随时要身兼多职。
所以任何一个炮兵随时要有兼任清膛手,装药手,炮手,搬弹手,甚至是炮长的自觉,在战场上任何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在严格到可以说是严苛的训练环境下,造就了现在如机械零件般精准动作的炮手们。
刘欣雨等教官对此十分满意,事实上欧洲最顶级的炮兵队伍也不过如此,甚至远没有这些东方的炮手知道遵守纪律。
整个炮兵阵地有极大的纵深,从六磅炮到九磅炮依次排开,主要还是以六磅炮为主,九磅炮的数量要少很多。
炮兵们在草地上挖出炮位,可以帮助抵销火炮射后强大后座力的浅坑,铁铸的实心炮弹从筐子里取了出来,放在炮位右侧。
在炮位后侧则是一个个大小一致的火药桶,炮兵们依次按位置站立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炮位位置,绝不允许有丝毫混乱。
只有当某个位置的人手阵亡之后,才会由军官指派新人顶替他的位置。
引信燃烧到炮膛里了,几乎在一瞬间,所有人都把耳朵捂上了。
“轰!”
一瞬间,整条战场上的几万人,几乎只能听得到火炮的轰击声。
炮口迸发绚丽的火花,火舌喷溅而出,浓烟滚滚冒起,到处都是烟雾缭绕着,一颗颗炮弹出尖啸,飞向对面的城墙。(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百五十六节 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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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炮声轰鸣中,城里鞑虏损失极为惨重。
城堞被砸碎,乱石崩空,城墙被击中,立刻凹进去一大片地方,砖石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原本平如镜的城墙上立刻出现了大量的坑洞。
有几颗炮弹落在城楼上,打的砖石瓦片乱崩,城楼上出阵阵惊呼声,有人直接从城楼跳了下来,直接落在十几米高的地面上,出砰的一声巨响。
更多的大量的炮弹落在城头上,落在数千名完全没有防备的守兵中间,炮弹飞跃落下,再次碰撞在人群之中,无数人被炮弹击中。
只是这一轮轰击,最少收割走过百条人命,还有更多的伤者。这一轮炮击战果十分辉煌。
而第二轮与第一轮相隔不过十几息功夫,火炮的清膛和重新装药装弹比火铳还要快些,在十一人炮组的努力下,火炮重新复位,清膛,装填。
然后再次点燃药包引信,火药包爆裂,喷溅火光,炮弹再出飞出,直奔目标所在的地方飞去。
从秦浩明的角度来看,这是十分壮观的景像!
虽然有人死得非常悲惨,但秦浩明并不感觉抱歉,也未觉得遗憾。
这是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战争,而且在他们哀嚎之时,还是想想他们曾经犯下的滔天罪孽吧。
如果有人喜欢宽恕,喜欢以德服人,那尽管以自己的方式去做。
在秦浩明心中,此时此刻,他对眼前的情形只有欣赏,所有的一切,都是叫他感觉无比自豪。
乱石崩容,鲜血飞溅,人被炮弹炸的飞起来。
这些曾经纵横欧亚的蒙古铁骑的后人,曾经多次破边入口,给大明百姓带来无尽痛苦的北方狼骑,现在匍匐在炮火之下。
他们如虫子般死去,或是重伤后不断的哀嚎着。
甚至有不少看起来剽悍粗壮的汉子,在炮火中匍匐在地面上,被吓的浑身颤抖,甚至痛哭出声。
连续十二轮的炮击之后,城头上一片死寂,只有浓烈的硫磺味道在城头弥漫着,还有轻烟不停的飘起。
城头上到处是尸体,被炸裂的人不仅流出鲜血,连内脏也一起流淌了出来,到处是断臂残肢、人头、胳膊,大腿、肠子……
鲜血横流,炮弹和碎石堆积在一起,长矛和弓箭扔的满地都是。
张云在指挥车高处观察着,目光四处注视,观察着整个战场的情况。
鞑虏没有经历过这样高强度的炮击,连续的多轮炮击直接把整个城墙上的防御给打崩了。
大量的城堞被轰碎,城头上一片混乱,到处是残肢和死尸,动作稍快的已经早就跑下城楼,躲在城角拐角处或是直接跑远。
也有人躲在藏兵洞里,大明军事体系中,城墙多半都有内空的藏兵洞。
城头上有不少鞑虏颇有急智,逃命之时炮弹呼啸而下,城头下方并不保险,倒是藏兵洞厚实的很。
炮弹在城墙一面只是打碎城砖,打出小小的凹洞,很难砸破防御,威胁到藏兵洞的内部。
张云看到城楼有多处破损,似乎还有梁柱被击中,整个城楼上到现在还弥漫着剧烈的烟尘,令人视线不清。
但从敌人逃跑的叫声和动静里,张云敏锐的判断出城里没有多少人。
为将者,对战场的把控和战机判断十分重要,这是考验他们是否合格的标准。
“可惜了。”炮击停止过后,胆战心惊的鞑虏又上来一些人,但他们吸取了教训,没有扎堆在城堞附近,而是多半留在城下或是藏兵洞中。
鞑虏在刚刚的炮轰之时崩溃了,但在炮击停止后,鳌拜逼迫牧民和甲兵们再次走上城头。
这些人惊魂未定,然而只要城头上有人就代表着城防体系并未彻底崩溃,张云的遗憾就是没有在事前准备好云梯或冲车一类的器械,否则刚刚直接可以破城而入。
“哪有这么简单?”秦浩明微笑道:“困兽犹斗,鞑虏被我们四面合围,生路断绝。
蚁附登城之后,我军要付出相当大的死伤才攻的下来。
这座城我是想早些拿下来,不过要付出相当大的死伤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张云点头道:“既然这样,一会隔半个时辰就叫炮兵打放一轮。辎兵和民夫正在做准备,下午就可以开始动作。”
定南军的炮兵一个弹药基数就是连续十二轮轰击,这是根据每辆拖拽式炮车和弹药车的负载量来决定的。
一辆大车除了拉运炮弹之外,还有储存在木桶中的弹药,还有相当多的火炮辅助工具,日后可能还会装运霰弹和榴弹。
在高行军时弹药车可能还要负担运载炮手,在目前来说,十二轮轰击之后,炮管也需要长时间的冷却,然后才能继续使用。
整个火炮的基数弹药,也是在多次的拉练和实弹演练之后才确定下来的。
刚刚的轰击,正好打完了一个基数,按张云的安排,估计这一天鞑虏都不能消停。
“也别太固定了。”秦浩明提醒道:“否则到了点他们就躲起来,咱们这是提醒他们开饭呢。”
张云笑着答应下来,一旁的阎应元难得的感慨道:“这样一来,这两天呆在城里的人,可真是度日如年啊。”
下午时辎兵和民夫们已经准备了差不多的土方量,大量的麻包被投入使用。
总督府在物资上是向来不缺乏的,不仅仅是麻包,还有相当多的钢口十分锐利的铁铲和各种工具。
两万多民夫加两万辎兵,一个下午时间挖出来的土方量已经是十分惊人。
傍晚时分,辎兵们开始往选定好的地方堆积麻包。
在辎兵们出现时,城头上只有少量的观察哨位还在,连南门的城楼都被轰塌了半边,这叫很多人感觉惋惜……
很明显,等拿下瓦房店之后,大伙儿就得花力气把城楼给修补好了。
每轮炮击过后,都有不少视瓦房店为囊中之物的军司吏员一阵鬼哭狼嚎。
在辎兵和民夫们出现在阵前时,城头的鞑虏也是一阵骚动。
可能是他们一时没有理解其中的含意,等第一轮的土包放置完毕,并且按工兵的指点加固之后,在城头的北虏眼中,一下子就出现了长二百步,宽三十步左右的半人高的土堆。
很明显的,城头的鞑虏慌乱开来了,有人奔下城楼,应该是报信去了。
秦浩明等人饶有兴味的看着城头上的表现,他们都有单筒望远镜。
城头上的人在望远镜里象蝼蛄大小,他们惊叫,奔跑,脸上的表情隐约可以看的到,这是一种很有趣的体验。
在战场上,人们似乎都变得残忍了,以看到敌人的痛苦和惊慌的表现为乐事。
甚至一众文官都看的津津有味,对他们来说眼前的战事一点儿也不紧张,反而象是一种休闲和放松。(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百五十七节 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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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天黑之前,终于有大队的鞑虏重新跑上城来,秦浩明看到有好多个台吉冒着风险跑上来看土丘。
封丘距离城墙很近,正面距离只有一百五十步左右,辎兵和民夫如大群的蚂蚁一样,立好台基之后就开始向前蔓延。
一个个土包被丢在台基之前,看到土丘向前,城头的人们明显慌乱起来。
开始有鞑子向下射箭,这时候他们倒不是很担心被火炮轰击。
毕竟二百步的距离太近了,连他们也明白这个距离很可能会轰击到自己人,明军这边不太可能放炮。
但这个距离对鞑子的弓箭又太远了,城头的鞑子一下子聚集很多,密密麻麻象一大群蚂蚁。
他们向下用力抛射,然而九成以上的弓箭,射不到百五十步就落了下来,斜斜的插在草皮上。
只有少数的箭矢能飘到土丘上头,然而在外围有一群战兵,他们高举着一人高的插牌,将大多数箭矢格挡在土丘之外。
在这样的防御中,只有少量箭矢能射中辎兵,最外围的辎兵又穿着锁甲,根本对这些力竭的箭矢不屑一顾。
可能是看到弓箭毫无用处,城头上又是一阵忙乱,鞑子开始操弄起火炮来。
城下根本毫无反应,鞑子的火炮是固定在木制的炮架上,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调整炮口平射或俯射,对正在进行土木作业的辎兵和工兵毫无威胁。
等火炮打响之后,民夫们受到了一定的威胁,搬运土包的民夫中间有炮弹落下,弹起大块的草皮上来。
“不要慌乱,不要怕!”骑兵们负责在两翼押阵,胡汉东骑在马上向有些惊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