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一品驸马-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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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越来越深,也越来越萧索了,京城有不少人都穿了夹层。
自从鹊桥仙后,柳味的名声已然京城尽知,之前柳味的名声已经传开了,不过那是他酿酒之名传开的,可如今除了经商奇才外,还有大宋才子的称号,更有一些好事者,在大宋才子中间加了两个字,大宋第一才子。
这个世上才子很多,可敢称第一才子的却少见,因为有了第一这个称号,就难免会有麻烦。
当大宋第一才子的名号传开之后,柳味的麻烦也就陆陆续续的来了。
首先,京城颇有名气的士子书生纷纷堵在郡主府,要跟柳味切磋诗词,不过任谁都看的出来,切磋诗词是假,想借柳味名声上位是真。
柳味倒不怕与人作词,但却不喜欢与人切磋,特别是与这些汲汲名利之辈切磋,再者,若是自己真与这些人切磋了,那自己的下半生只怕就要在这种日子中过下去了,毕竟江山代有才人出,每一个自认有才气的人,怕都不会饶过他。
可如果一直这样,却也不是办法,这些人堵在郡主府,让柳味根本无法离开,而且也让郡主府的其他人无法离开,郡主为此可是大为生气。
秋风萧瑟,一场秋雨似乎将至。
如意郡主带着小玉来到柳味的书房,见柳味在悠闲看书,不由得心中微气,冷冷道:“府外那么多人嚷嚷着要跟驸马切磋,你却还有闲心在此看书?”
柳味见郡主来了,不由得淡然一笑,道:“郡主放心,今天他们必会离开。”
“离开?你以为天要下雨,这些人就会离开?可他们离开之后,难保不会再有第二次!”
柳味颔首:“郡主所言甚是,不过他们不会再有第二次了,读书人要的不就是个面子嘛,只是面子也是要自己争取的,不是别人给的,等绿衣回来,郡主自会明白。”
突然提及绿衣,如意郡主这才发现绿衣并不在柳味身边,于是刚才的怒意变成了好奇,可又不想被柳味看破,冷冷道:“绿衣那里去了?”
“本驸马让她去跟府外的书生说几句话。”
“胡闹!”听到柳味这话,如意郡主顿时着急起来:“古往今来,最难缠的就是书生,绿衣一个丫鬟,那里说得过他们。”
说完,如意郡主也不再搭理柳味,带着小玉急匆匆向府外走去。
府外,几十名书生将郡主府的门口给堵了个水泄不通,他们不仅堵门,而且还嚷嚷,嚷嚷要柳味出来跟他们切磋,如果不出来,就是徒有虚名。
而就在这个时候,郡主府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众人顿喜,可乃至看到出来的竟然是位丫鬟,顿时怒意更盛,各种因为顾及圣人颜面而没有说的话此时全部说了出来。
绿衣见这些士子书生如此,不由得撇起了嘴,道:“你们这些人,妄自称圣人门徒,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羞人不羞?”
“哼,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快让那柳味出来,跟我们切磋切磋,他不出来,更难听的话还有呢。”
绿衣冷冷一笑:“我家驸马爷说了,想跟他切磋诗词,也可以,首先,你们必须跟我们驸马爷在一个档次上才行,所以,你们必须有诗词拿得出手,可以一出便惊动四座的,如果没有,就趁早离开,我家驸马爷可不想跟一群死皮赖脸的人切磋诗词。”
绿衣这话,可是很盛气凌人的,无论是谁听得,心里都不会好受,更何况是这些一向自视甚高的士子书生?可绿衣这话说出之后,在场的那些书生虽是生气,却是咬牙说不出话来。
何以?
情况太简单了,想跟柳味切磋,必须有拿得出手的诗词才行,他们有吗?
他们若是有拿得出手的诗词,一出手便能惊艳四座,那又何须来跟柳味争这些虚名?
一名书生咬咬牙,又摇了摇头,最后叹息一声,离开了郡主府,其他人见有人走了,也不好再这里死赖着,最后也走了,这样一走,郡主府很快空了下来。
如意郡主赶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些士子书生离去的背影。
见那些书生走了,如意郡主很是好奇,连忙问道:“绿衣,你都跟他们说了什么?”
绿衣将柳味教她的那些话说了一遍,如意郡主听完,心中暗笑,这柳味,倒真是小看他了,几句话就将这事给解决了,不简单啊!
两人这边刚聊完,柳味便从府内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他好像早料到这些士子书生会离开似的。
如意郡主见柳味拿伞,似要离开,于是问道:“驸马要去酒庄?”
柳味颔首:“已经好几天没去看看了,不知道柳叔他们做的怎么样了,有好几家酒楼也该来进货了,我去看看。”
对于这个,如意郡主并未多说,乃至柳味跨过了门栏,如意郡主这才欲言又止,想说一句早点回来,可最后又是硬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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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更为萧瑟,空中密云压城,街上行人渐稀,只有几个不知愁的孩童疯跑着嬉戏。
柳味来到柳家酒庄后,秋雨便飘了起来,并不是很大,可却很冷,让人忍不住想缩脖子。
柳全见柳味来了,连忙迎上来道:“少爷,您可有段日子没来了,听说一群读书人把郡主府给围了?”
柳味淡笑:“是啊,不过如今他们已经走了,最近的酒酿的怎样?”
“还不错,自从用了少爷的那个加热除菌法,每坛酒几乎都是好的,而且销路也不错。”说到这里,柳全神色微微一凝,道:“不过少爷,那秦氏酒楼的老板秦姑娘已经好几天不曾来我们这里进酒了,是不是她又找了其他酒庄,我们对她秦氏酒楼可是给足了好处的,她们可不能……”
柳全的话并没有说完,柳味突然制止了他:“你说秦云好几天没来了?”
柳全不知道那句话说错了,可还是连忙点头:“是啊,她们秦氏酒楼生意好,基本上每隔几天都要来拉货的,可这几天都没来!”
柳味听完,微微凝眉,而后一句话不说,撑开伞离开了柳家酒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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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风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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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急,且微凉。
柳味在雨中走的很快,因为他的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秦云跟自己关系密切,她一个女人在京城做生意,是绝对做不出过河拆桥事情的,而这几天她没有来柳家酒庄进货,一定是她出了事情,此时的柳味只希望她的事情不过是小事,亦或者有存货。
雨狂,柳味来到秦氏酒楼的时候,他的衣衫已湿,以往宾客如云的秦氏酒楼此时却关着门,柳味敲了几下,可是却无一点反应。
柳味的心微微一沉,而后将雨伞折起,绕到秦氏酒楼后面,翻过后门进了秦氏酒楼的后院。
后院的木叶已见凋零,很多空酒坛堆积如山,雨声击打,发出叮咚声响,后院的房屋开着,只是空无一人,柳味冲进去后,发现屋内很是凌乱,这里显然发生过争斗。
秦氏酒楼竟然发生过争斗?
这怎么可能?秦云一个卖酒的,谁会跟她过不去?
对于秦云,柳味了解的并不多,不知道她一个女人怎么会在京城这种地方卖酒,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仇人,唯一知道的,就是潘惟德想轻薄她,被自己给救下了。
难道是潘惟德?
柳味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潘惟德身为驸马,怎么可能跟秦云过不去呢?就算他还在为那天晚上的事情耿耿于怀,可他要找秦云麻烦应该早就找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就在柳味有些恍然若失的时候,柳味发现桌脚下有一腰间佩饰,那佩饰自己好像在那里见过,拾起来仔细看了一眼后,柳味双眉顿时微凝。
那是潘惟德的佩饰。
看来抓走秦云的人的确是潘惟德,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就一点不忌惮吗,竟然敢在这里行凶?
将佩饰收起之后,柳味连忙离开秦氏酒楼,急匆匆向柳家酒庄赶去。
大雨似乎下的更大了一些,柳味来到柳家酒庄的时候并没有惊动柳全,他进得自己在酒庄设的书房,打开床底下的匣子,拿出了一件双节棍。
双节棍是柳味让工匠帮皇上打造盘龙棍时顺便打造的,柳味并不会耍盘龙棍,不过前世曾经学过双节棍,虽不是很厉害,可防身却是一点问题没有的,当然,他之所以想到要打造一件双节棍,还是因为那天自己在酒庄差点被刺客行刺给刺激的。
如果当时他身上有一件双节棍的话,他根本不用去躲酒坛,双节棍出,立马能将酒坛击飞,至于那两名刺客,也自然不用别人帮忙拿下。
将双节棍别在腰间,柳味又匆忙悄然的离开了,不过他并没有回府,而是去了昭庆公主府,既然已经知道抓走秦云的是潘惟德,那就只有去昭庆公主府去找潘惟德了。
不过,柳味并非笨蛋,自己这样贸然去找他询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守株待兔,潘惟德不敢将秦云带到公主府,那么定然是藏到了其他地方的,而潘惟德既然将秦云藏起来,必定会露出痕迹,他只要守在昭庆公主府,然后跟踪潘惟德便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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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瓢泼,昭庆公主府周围寂静非常,就在这个时候,府门大开,一辆马车缓缓离开了昭庆公主府。
马车在雨中行走的并不是很快,帘布被风吹的偶尔掀起,刚好能让人看到潘惟德那张英俊的脸,以及偶尔露出的浅笑。
“公子,您说那柳味会上钩吗?”
赶马车的人是刘大,此时他一边赶马车,一边向潘惟德询问。
潘惟德冷冷一笑:“那柳味既然去了秦氏酒楼,就必定能够看到我留下的腰间佩饰,他是聪明人,知道逼问我不成,肯定是要尾随我们的。”
刘大沉默片刻,才又继续问道:“只是……只是那柳味有胆子跟着我们来吗?”
“哼,柳味的胆子可大着呢,不然当初也不至于敢坏我好事了!”
之后,两人再未多言,马车走过几条街,最终离开了京城。
京城外向东有一赌坊,端午节那天被朝廷给端了,至今空置。
马车在赌坊门前停了下来,潘惟德扶着刘大下了马车,这时,一男子从里面小跑了出来:“何二见过公子。”
潘惟德微微颔首,一边向赌坊里走,一边问道:“那秦小娘子怎么样?”
“回公子话,倔的厉害,什么也不吃,小的掰开嘴才给她硬灌了些汤水。”
“好,在柳味没来之前,只要她不死就行。”
何二连连应着,可心里却是老大不乐,要不是潘惟德要活的,那秦小娘子又力保贞洁,自己非得霸王硬上弓不可,现在的他,就想柳味赶紧来,然后解决了他,那小娘子就是寻死,自己也得在她身上发泄一番才行。
进得赌坊,何二从地窖中将秦云给拉了出来,此时的秦云被何二用绳索捆绑着,脸颊苍白,而且更显消瘦,让人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想怜惜她。
只是此时的三人却毫无怜惜之情,潘惟德上下打量了一番,微微点头:“不错,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等柳味来了,她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此话刚说完,外面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接着一个让人感觉冷到骨髓的声音传来:“等我来了,你们谁都得死。”
声音落下,赌坊门口突然出现一人,那人浑身湿透,走的很慢,目光坚定,让人看一眼便觉压迫感十足。
潘惟德先是一惊,不过发现来人是柳味后,顿时哈哈笑道:“你果真是聪明人,去了一趟秦氏酒楼,发现本驸马留下的线索了?”
柳味倒没料到那线索是潘惟德留下的,而当他明白这点后,他才终于清楚,潘惟德一直想对付的,都不过是自己而已,那秦云反倒是因为自己而遭了罪的。
而当柳味想到这点,眼神中突然露出一股杀意来。
“我能知道潘驸马为何对在下这般充满恨意吗?”柳舟在离潘惟德有五步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抬起头望着潘惟德,雨水顺着脸颊流下,可他并没有在意。
潘惟德如今势众,倒也不害怕,冷冷道:“很简单,因为你让本驸马不爽,当初本驸马不过是想玩玩这个女人罢了,你就出来阻挡,而后又在龙舟赛上帮助曹珝,让那个笨蛋赢了本驸马;”说到这里,潘惟德已是情绪激动,向前走了一步:“最近,你又是卖酒又是作词的,让本驸马更是不爽,你知道本驸马回到府里后公主怎么说我?”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