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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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此言过甚了……”
辛宪英没有理辛敞,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这第三必败,便也是曹丕之必败缘由!二公子背靠世家,而丞相平日里,最堤防的,便是世家!”
这一点说出来,辛敞也显然沉默了!
的确,曹丕之所以不受曹操待见,不是因为他文才不好,不是因为他能力不好,不是因为他不够孝顺。
而是他身边站着一大堆的世家!
世家可以在一定程度给你支持,但在国家层面来说,世家其实是社会的毒瘤,而曹操的担忧没有错。
后来曹丕对世家妥协,通过了对世家为官有特权的《九品官人法》{也就是九品中正制},获得了世家的支持,一举将曹魏拖入世家的深渊,也为后来的五胡乱华做了隐约的铺垫。
辛敞抬起头来,对着辛宪英说道:“小妹,把曹冲之三必胜说说罢!”
辛敞平静的语气让辛宪英心中一喜,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七公子之第一必胜,便是丞相之喜爱!”
辛敞点头,这的确是曹冲最深厚的政治资本了。
辛宪英看着辛敞,接着说道:“七公子之第二必胜,便是其文才卓越,比之宋玉,更有胜之!”
有人会说,我们谈的是政治,与文才有何关系?这怎么能为其第二必胜呢?
为明白这一点,我们首先得先知道政治的定义!
政治是上层建筑领域中各种权力主体维护自身利益的特定行为以及由此结成的特定关系,它是人类历史发展到一定时期产生的一种重要社会现象。
简而言之,便是大人物与大人物的博弈,便组成了这个时代的政治。
即是跟人有关,那文才就如同美人一般,总是能吸引着各路英豪,说是为第二必胜,却不夸张!
曹植便是因为其文才,吸引了一大堆的政治援助。
“那第三必胜,所谓何?”
辛宪英笑了笑,这才说道:“七公子有了我们辛家的支持,便是其第三必胜!”
辛敞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荒唐,简直荒唐至极!”
说来说去,这二公子虽然有这些那些的缺点,可也比跟随曹七公子好得太多了。
喜爱有什么用?文才好有什么用,要有手段啊!
辛宪英鞠身行礼,声音已经有些冷了。
“兄长可知辅佐二公子之后,我们辛家可以获得什么?辅佐七公子,我等又能获得什么?”
辛敞一呆,他明白了辛宪英的这句话……
第五十九章 风波定!(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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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宪英的意思,便是在向辛敞说明一个道理。全本小说网,HTTPS://。m;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曹丕身边的世家已经够多了,夏侯家,司马家,陈家,贾家……
颍川士族,有一半以上的都在曹丕一边,因此,多辛家一个不多,少辛家一个不少。
而如果辛家能站在曹冲一边,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曹冲现在根基薄弱,越是如此,那么他依仗辛家的地方可就越多!
毕竟曹冲的外戚环家,最有出息的,也没有读过几天书,整天除了争强好胜,没有其他事做。
由此观之,能真正成为曹冲肱骨的,还得是外人!
“兄长,曹丕并非必得世子之位,七公子也未尝没有机会,只需他紧紧抓住丞相之爱怜,加上你我支持,大事未必不可成!”
辛敞眼神闪烁,辛宪英话虽不错,但其实算是在赌了!
而这一赌,是把整个辛家都压了上去,赢,便赢得大,输,便举族役!
最让辛敞下不了决心的,是到今为止,辛敞都不知道曹冲手段如何!
辛敞之所以跟随曹丕,那是因为曹丕有能力,乱世中,为自家谋划完之后,也该得为天下谋划,若是曹冲没有能力,赢了曹丕又如何,在这乱世之中,还不一个死字,这千万黎民,不照样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辛敞把自己最大的心病说了出来。
“小妹,那你可知那曹七公子到底有多少分量?”
辛宪英一笑,脸上却十分坚定。
“兄长可见过写得出劝解讽喻佳篇的,会是个庸人?”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辛宪英眼神微闪,心里却是如此想道:即使他真是个庸人,我也必定将他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辛敞低头,似在沉默,辛敞处在尚书台,最近几日都是他在侍奉曹操,曹冲的文赋自然也是先入他眼的。
那《阿旁宫赋》,倒是不像一个孺子所为……
“小妹,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辛敞打开门,几步头也不回的出了立十楼。
立十楼内,辛宪英用力的吐出了一口气,整个人也像失了所有力气一般,烂泥似的倒在地上。
说实话,辛宪英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但既然做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辛宪英眼神开始坚定起来,曼妙的身姿一摆,快步走向凉亭方向。
待辛宪英到了凉亭之后,眼前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画面。
秀儿红肿着脸眼,在曹冲身后给其揉肩,最让辛宪英奇怪的是,这秀儿好像很害怕曹冲似的,居然按压得十分仔细。
如此环境之下,曹冲手握一支狼毫,在桌塌上蔡侯纸上书写着什么。
一看到辛宪英,秀儿像失散的小羊羔看见母羊一般,眼中满是泪水的扑向辛宪英的怀中。
“小姐,他,他欺负我……”秀儿此番模样,可是惹人爱怜啊!
曹冲把狼毫放下,心里虽然笑抽了,但脸上却是一本正经。
“秀儿,你可不许冤枉人,吾何时欺负你了?”
这个秀儿刚一出场,就是一副吊炸天的模样,那眼神,那神态,简直是要吃了曹冲。
对付这些外强中干的家伙,曹冲自然有一手,不过是耍了一个手段,就让秀儿溃不成军,最后反倒是服务起自己来。
“你,你……”秀儿指着曹冲,半天说不出话。
辛宪英把秀儿的手放下来,说道:“好了好了,公子也是玩玩而已,不必当真,你先出去吧!”
秀儿满脸怨恨的看着曹冲,只得恨恨的蹬腿走出凉亭。
秀儿出去后,凉亭陷入了短短的一阵沉默,最后还是曹冲先打破这沉默。
“宪英,岳丈与内兄如何说?”
其实这件事基本已经定下来了,辛毗与辛敞再怎么不同意也不行,但这件事交由自己来处理,何尝不是曹操的一项考验。
而完成得不漂亮,那岂不是及格不了?
辛宪英上前把曹冲写的东西拿了起来,脸上却是有一抹羞红。
“公子,妾身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
辛宪英把蔡侯纸握在手上,依着背面,隐约可以看出那是一首四字一句的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曹冲拱手行礼,说道:“仓舒便谢过宪英了!”
辛宪英把那蔡侯纸仔细叠好,才看向曹冲,眼神也有些坚毅。
“公子,妾今日可是将辛家与我一道托付与你,还希望公子勿负了妾的一番心意。”
曹冲上前,一把揽住辛宪英的细腰,四目相对,曹冲这才说道:“卿不负我,我不负卿!”
……
……
当然,在曹冲与辛宪英在凉亭你侬我侬之时,太尉杨府却是另外一个风景。
石桌之上,一身白色儒袍的杨修与青色锦服的曹植对立而坐,在他们面前,是一个棋盘。
正是象棋无疑!
象棋据传是淮阴侯韩信所创,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已经和后世相差无几了,当然,最大的区别还是一个炮。
这时候的炮是木字旁的,因为古代的炮也就是所谓之投石车,不像今日之火炮。
杨修蹬着一个二郎腿,手上拿着一个用玉石所做的棋子,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曹植。
曹植虽然文才顶天,但说起象棋这方面的东西,却是比不上杨修,此刻他拿着他仅剩的可以走的车,正在仔细踌躇着。
“子健,你倒是快下啊!”一旁的杨修却是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勿急,勿急……”曹植额头上开始冒着点滴虚汗,终于决定将面前的马给吃了!
杨修不怒反喜,直接站了起来,把他的马移了上去。
“前有车,后有马,子健,你输了!”
“唉~”曹植猛的一拍桌,俊美的脸上有着一丝不甘,最后他还是站了起来。
“德祖,这象棋之道,吾不如你!”
杨修把手上的玉质棋子放在石桌上,对着曹植一笑。
“象棋无非小道耳,而如今,却有一件真正的大事,欲要公子所做!”
曹植眉头一挑,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的棋局,问道:“有何大事?”
杨修双手抓住曹植的肩膀,用力一摇,眼神如勾,直盯盯地看着曹植的眼睛。
“曹七公子,汝之乖巧七弟!”
第六十章 来自杨修的黑手!(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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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舒……”
曹植把棋子放了下去,眼神忽而有些迷离起来。(全本小说网,https://。)
说起曹冲,曹植心中都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这位素来以聪慧闻名的七弟,突然有一天文采飞扬起来。
最关键的是,他写出来的东西让自己都自叹不如!
父亲的宠爱,上天的眷顾,曹植要说没有一点妒忌之心,是不可能的,这些,之前可都是他的专属啊!
可,他又能如何?
难不成要和一个孺子争宠?
“仓舒近日来倒是写了不少文学大赋,吾熟读后,心向往之!”
杨修走上前来,眼睛直盯盯地看着曹植。
“子建,你快醒醒罢,这些东西,可都是你应得的,却被那曹七公子抢去了!”
杨修这句话所说不错,若历史不变的话,曹操加在曹冲的喜爱,都会转移到曹植身上。
换句话说,曹冲得到的宠爱,也就是曹植理应得到的宠爱。
曹植有些烦躁的挣开杨修的禁锢,整个人也显得有些萧瑟。
“德祖此言差矣,此乃仓舒之才,是他应得的!”
杨修由心的叹了一口气,面前的这位哪里都好,就是有些天真了。
曹冲得到喜爱,你不想方设法把自己应得的夺回来就算了,反倒认为对方得到的是理所应当。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杨修心里没有气馁,他看着曹植,语重心长的说道:“子建,汝可还记得你我之间的誓言,你心中的抱负?”
曹植转身,口中喃喃自语:“誓言,抱负……”
杨修紧抓着曹植不放,整个人看起来已经有些激动了。
“当今,能和你争这个世子大位的,只有两个人,而最有可能的,正是你与中郎将!”
看着一脸迷惑的曹植,杨修缓过一口气,才接着说道:“你与中郎将的争论尚不明确,如今,丞相一统北方,威震天下,这样的功业,是需要人去继承的,而丞相最爱的儿子,莫过于您与曹冲公子,臣愿助公子一臂之力!”
此话说罢,杨修已经是跪在曹植身前了。
“德祖……”曹植泪目,赶紧把杨修扶了起来,忽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比之二哥,我为幼子,二哥才是嫡长子,比之仓舒,他又比我年少,父亲喜欢的也多一些,如何争?”
比之曹丕,曹植的确有一些政治优势,可曹冲这方面的优势可是强过自己的。
杨修没有因为曹植的言论就有所改色,语气反而愈加坚定起来。
“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这却是中郎将的优势,但,也是他的短处。”
“为何啊?支持嫡长正统之论的,多是些昏庸老臣,而这些老臣有是忠于汉室的,中郎将整日被这些人环绕掣肘,还如何继承丞相的大志呢?至于曹七公子……”
说道此处,杨修特地顿了顿。
“曹七公子文才不错,人也不笨,但他输在太年幼了,如今大臣皆有所依,还有七公子何事?”
曹植静静地听着杨修精彩的辩论,眼睛越来越亮了。
若真是按照杨修所说,那自己未尝没有机会,金戈铁马,醉枕江山,这也是曹植的理想。
他也是有政治抱负的,虽然这抱负,没有多清楚,他也没有多坚定,但,它确确实实存在着!
曹植一反平常的颓废,眼定定的看着杨修,说道:“德祖何以教我?”
杨修抬头,脸上也有着两行泪迹,刚才的言论,对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