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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节

北宋最强大少爷-第1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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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那个小姑娘笑了起来,像个小番茄一样。

    汗,小铃铛蛊惑人心方面的确有几把刷子,且没有阻力。效率比王雱自己去做高多了,所以没几日,尽管仍旧还没有什么实质转变,抚宁县的民风大变,大家在口口相传的东西,就是小铃铛散步的那些流言。

    再加上王雱硬刚绥德军杀人,带了大批男人回家,这是实质性的东西,配合那些传言,短时间内抚宁县的隐晦气氛一扫而空,忽然间,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望。这个东西实际上就叫做信心……

 第256章 韩琦的战争

    “看这态势,这个冬天比以往会更冷些。”

    府衙院子里,太原府知府兼河东转运使韩琦两鬓白发的样子,仰头感受着北方吹来那越来越冷的风。

    “相公在忧心什么?”陪护在身边的心腹护卫道。

    韩琦闭着眼睛继续感受了一下越来越冷的风,又睁开眼睛道:“河东略好一些,我总说,只有在西北执过政才知道什么是冬天,这次,尤其对那个小孩是挑战。”

    “相公宅心仁厚,在这困难之际,大家都不看好他时对抚宁县伸出援手。您吩咐的事卑职一直在督办,不出意外的话,咱们依照抚宁县要求生产的第一批饲料,很快就可以起运了。”

    心腹护卫略显担心的道,“这批还好,卑职担心往后进入冬季,气候进一步恶劣,到处冰封后运输队伍会寸步难行,持续不断的运送压缩饲料,对咱们的压力也是不小的。”

    “在难也要运到,因为这就是打仗。老夫不关心运送的路上死多少人。”

    韩琦就这德行,他决定做一件事时候一般不考虑代价和后果。

    “当时来自抚宁县的求助文书到达后,河东官场许多人都在反对这事。但唯独相公您力排众议,还是接收了王雱煤场卖来的生产线。决定利用河东的自有粮食资源,对抚宁县供应压缩饲料。”护卫道,“现在私下里大家普遍对这事都担心,因为王雱这人没信用,他和绥德军闹翻就是不想履行约定,不想尝还债务。而现在闹翻后,没了绥德军支持,抚宁县是说出事就会出事的地方,大家不信任抚宁军有抵抗风险的能力。也就是说,咱们河东花费了较大代价订购的生产线面临风险,一但抚宁县出事,就无法持续购买咱们生产的饲料了,而咱们则把负债购买的高价生产线烂在手里。”

    韩琦不禁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老夫早说了这就是打仗,打仗当然有风险,但就是要打,我就是喜欢打。前怕狼后怕虎能做什么事,连续两年老夫派人在边境种田,个个说老夫惹事,对老夫不满,但现在我河东地区粮库丰满。其他一切都是虚的,手里有粮心里就不慌。”

    “王雱这人的有些事老夫也看不惯。不过这小孩有个不同于汴京蠢货们的地方是,一些方面像老夫,富有冒险精神,敢于关键时刻出击。或许他不会永远正确,会有波折,但这样的思维方式与视角很对老夫胃口,也正是我大宋所需要的。相比起来汴京的那群守财奴傻子就比他短视太多。”

    “你可以反感一个人的缺点,但也要正视他的优点。”韩琦认为自己是大宋最有资格说这句的人,譬如当年前一刻以举家富贵保举范仲淹,后一刻因意见不和就险些和老范在帅帐打起来,后来反身写信给皇帝弹劾老范。

    当年那个小孩他爹王安石,在韩琦麾下做秘书长,前一刻被韩琦骂个狗血临头,后一刻韩琦遇到不认识的字读不懂的文章,又想起王安石的博学多才和好处来了想请教。

    没错,这些事韩琦自问都干过,且不会脸红,死性不该还在继续。

    韩琦一开始也很反感王雱,没见过面,关于王雱的负面消息听的多就反感了。但也一直在研究小孩那神奇的发家史,寻找小孩优点,总结下来那小子战略非常激进但战术保守,这种风格很对韩琦的脾气。

    之所以韩琦把汴京那群人称为蠢货守财奴,因为那些人无一例外都修建庞大的金库、且聘用庞大的护卫队守着金库,不去花钱。后来韩琦弄明白了小孩的发家史、那小子总把自己的钱花的一文不剩又去借了别人的钱来赚钱,这才醍醐灌顶的有了以往没有的观念——借钱生钱。

    于是此番瞌睡遇到枕头,韩琦力排众议,首次开出了河东转运司的第一笔白条支付,用于从汴京煤场购买压缩军粮生产线。政策上跟着王雱全面转入了激进,话说韩琦那么爱种田的人,手里是有钱的。但偏不用,打算跟着采用王雱模式,扩大投资进行所谓的杠杆操作。

    否则继续像汴京蠢货守财奴们把钱锁在府库中,还要增加人手看着,似乎没什么意义。

    “视野要开阔,要高于其他人。要尽量转入经济民生建设思维上,富弼虽蠢但有一点他没说错,三十年内我大宋不会有和辽国的全面战争。而西夏虽然问题多多但限于体量,对我大宋的威胁始终相对有限。于是老夫断言在此,往后的大宋难有较大的军功出现,政治倾轧的现象会持续下去。”

    韩琦捻着胡须道,“现在的大宋没有真正的领袖,相位是为政治倾轧而存在的,这样的相位是虚的,不要也罢。真正的巅峰必须依靠做事和威望获得,那即是说,在没有全面战争的往后,民生经济是衡量威望的唯一办法,这方面老夫想走在前面,也正在走在前面。”

    “相公英明,高瞻远瞩。您当时顶住压力把边境土地利用起来,连续两年大丰收,就是因为看的远。现在咱们的粮食不但可以以较高利润卖往西北抚宁县,还有很多富裕供应我河东发展养殖业。真乃神来之笔。”心腹护卫道。

    韩琦道:“谈不上神来之笔,做事么,不是成功就是失败,其他都是废话。现在这个事还在进程中,没成功也没失败。西北的形势非常复杂,王雱若成功咱们会跟着成功,若失败咱们就跟着负债,就这么简单。绥德军和李参他是得罪了,关键看他能不能扛住来自三山七寨的骚扰,若能最终从西北那个大坑爬出来,他就真正的成熟了,也会成为我大宋年轻一代中的中流砥柱。”

    “若换相公,您会怎么处理绥德军的问题?”护卫试着问道。

    韩琦淡淡的道:“皇后家的人没什么惊喜,老夫当年就是心软,其实好水川战败的因素很复杂。换老夫现在的心态,会杀掉曹首义这家鞑子,那不能真正解决西北的问题,但能敲山镇虎。至于那个小屁孩他和老夫不同,他是个口碑差劲、背负了无数处分的芝麻绿豆官,暂时也还没有进士血统,所以他该怎么做老夫就不怎么知道了,那是他的问题不是我的。老夫和他的约定是他付钱,我提供压缩牲口粮给他,只要协议还有效,死在多的人,再大的风雪封山,我也把干粮送到西北‘前线’,因为这就是打仗,这也是我韩琦的承诺。”

    ……

 257章 官场现形记

    “王雱疯了。”

    “是的从偷袭绥德军两个精锐营,把人扣下开始,先不说有没有政治责任,但和绥德军正式决裂就代表抚宁县彻底完蛋,在西北全面失去了军事、政治、粮食民生上的依靠。看起来之前传言是真的,他打算破罐子破率,彻底把抚宁县弄上绝路,逼迫朝廷撤销抚宁县。”

    “有道理,西北金三角地区有人愿意待才是怪事。王雱这种京城来的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他真正的目的就是从抚宁县脱身,所以直接把抚宁县搞死了无法救活,坏啊。”

    “坏虽然坏,然而难道只有我觉得这叫骨气?换我,我也愿意在这么霸气的父母官下面做子民。”

    “你是做龟儿子习惯了吧?”

    “你不懂,有个这样的爹,做龟儿子也认了。”

    随着王雱射杀绥德军军士、扣押两个营的事件持续发酵,西北政治全盘大乱,民间也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议论。

    所有人都不能置信,神机雱竟是一言不河就把绥德军的军士射杀了四十一人,把曹首义的半数家底、两个精锐弩骑营缴械了!

    随着事件的传播,西北都转运使李参、永兴军路都总管种鄂,全都傻眼了。

    这他么的简直近似个疯子。

    类似的人以前西北也有,就是韩琦。但人家韩琦名声威望地位各方面比小孩牛逼的多,且也没有小孩那么果断那么狠。

    不就是把他抚宁县一千多人留下修建攻势吗?那似乎不人道,但大家心理有数,大宋的军队只会打这样的战争,西北就是这样守住的。这就是平衡。

    现在怎么处理?

    并没有人知道!

    因为谁都没这方面的经验,谁也不想在不明情况下、介入背这锅。

    一边是西北的亲儿子绥德军,那是西北东线的真正要塞,若没有他们、或者说他们的军心一但散了,下次宋夏之战一开,东线就将成为大宋的死穴,一但东线沦陷,将被西夏骑兵直接切断河东地区对整个西北战场的输血通道,那在西北军事重将种鄂的眼里是致命的、不可原谅的战略缺失。

    依照这个逻辑,大家认为怎么看种鄂都应该力挺曹首义的。

    然而并不能。因为这一套只是西北潜规则,不是朝廷的。

    在律法和政治层面上,现在没人能动王雱。曹首义那个傻子在没有种鄂的行军许可文书情况下,竟然把两个精锐营开过大里河?这绝对是傻逼行为,违反了军令军规。

    牛逼的在于,以前这个政策是防止刺痛西夏人的神经,此番么,人家西夏人蒙在鼓里,倒是大宋自己家里的“小相公”跳出来,以两百个流氓把五百弩骑兵给缴械了。

    据说现在这个事件,把都转运使李参气的破口大骂说“王雱和西夏人是一伙”的,正在毁掉我大西北的东线要塞防御力。

    李参敢这么说,因为他和王安石平级,并且他不鸟枢密院直接对皇帝和张方平负责。但种鄂绝对没那么大胆子,老种要对王雱他爹汇报。且从感情上说,老种也知道太薄待抚宁县,王雱的爆发或许是冲动,或许可恶可恨,但说他和西夏人一伙就真的过头了。

    很快,张方平的文书就到了西北转运司,把李参骂了个狗血淋头。

    张方平说:小屁孩此番涉及的是军事和律法问题,这不是老夫业务,所以你和他怎么闹老夫不管。但有一点,不要再说他和西夏人一伙这样药丸的话,不要让他的心真的冷了。当年西夏在淮西破坏大宋经济政策的险恶用心,就是被大家口里那个不可救药的小孩亲手把毒瘤拔除,现在抓捕绥德军两个营的那伙流氓,是当年淮西战场拉起手袖把西夏奸细干死的那群。

    张方平直言不讳对李参说:“若没有神机营当年在淮西冲锋陷阵,我大宋财政进一步恶化,就没有今年以来对西北支出的增加,那么兴许宋夏之战已经开启了。”

    李参又问老张这事怎么处理。

    张方平耍赖说不知道,这是种鄂、王安石、王雱三方面的锅。等他们处理完了若你觉得不服,可以进京找韩绛打官司,韩绛和皇帝才是有权利把小孩捉进京吊打的人,其他都不是。

    到此李参想死的心都有了,无奈这就是大宋的政治。受益于这个体制的群体无比巨大且无比牛逼,包括李参自己也要维护这个体制。

    先不说皇帝护着小孩,就算是皇帝讨厌小孩,发生这种文武撕逼的事皇帝也没办法。

    至于韩绛就不说了,那家伙乃是王安石的铁哥们,一起同过窗甚至一起嫖过娼,又是个死脑筋,在王雱占据律法优势的情况下找韩绛打官司、只能把西北形势变得更糟糕,因为会破坏所有的西北潜规则。

    在李参看来韩绛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逼,他和包拯差不多,是被某种信仰忽悠瘸了的人,容不得什么潜规则,他们不会管大宋西北防线依靠的是什么,他们只会执行他们认为对的律法。就算被西夏人打进来也不是他们的错,是大宋军队的错,是西夏人的错。

    大宋政治大抵就这回事。

    说起来,事件发生的初期,王安石也在枢密院暴跳如雷!

    因为别人或许不知道,但王安石太了解那个不良少年了,自从脑壳被驴踢了后他没有安分过哪怕一天。看起来此番王雱是对的,但大老王深深的知道,这是王雱钓鱼执法,是设局坑人。

    不是说王安石不关心抚宁县子民,只是说西北就那样,形成这些有很多历史的复杂原因,并不能简单粗暴的一刀切。且上任枢密院已经有些时日,在其位而谋其政,王安石也慢慢的转入了军中政治和西北情况的思维上。

    那么无疑,在王安石看来双方都有错,但王雱的错误更大,因为真会短期影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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