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明不南渡-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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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目前看来。
如果说戚继光之类的名将的统帅力有98吧的话,张庆臻和王先通统帅力撑死只有70点,甚至还算多了。
能指望他们独当一面,显然不现实。
张庆臻得知散布消息的人竟然是圣上自己?顿时面有惊色,有些不敢相信。
但圣上也绝没理由欺骗他,这个时候张庆臻觉得圣上应当有他自己的考虑。
果不其然。
“居庸失陷,闯贼逼近的消息早晚会被全城得知,与其等到闯贼兵临城下后手忙脚乱,不如现在让京营有所准备。”
经过朱慈这么一解释,张庆臻也觉得挺有道理的……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圣上把京营的士气给作没了,又该如何收场?
要是一个两个的士气低落,张庆臻还能搞定,但全军都在意志松懈。应付训练,那就很难了,毕竟法不责众什么的。
京营是目前京城防御的主要力量,实在不容有失啊。
只是张庆臻看到朱慈并不怎么担心的表情,心下却也放心了许多。
不过多久,谢芳又送来了新的塘报。
朱慈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让胡丰主把塘报交给张庆臻。
后者恭恭敬敬的接过塘报,但看到塘报上的内容后,张庆臻竟然有一种错愕的表情。
塘报的内容是……
关宁吴三桂五万精锐部将于十日之内援抵京师。
山西高杰部五万精锐将于十日之内援抵京师。
湖广左良玉部二十万大军将于十五日内援抵京师。
刘泽清部众三万亦已启程。
……
“圣上……这……”张庆臻是懵逼的,这份塘报,令他难以置信,就他所知,左良玉和刘泽清根本没有来的意思,高杰实力不行。畏敌不前,至于吴三桂……其实也难说。
但现在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一份塘报,让他难以置信。“据臣所知,左良玉和刘泽清封还了诏命。而剩下两个……”
“那些不过是欺骗闯贼的把戏罢了。”朱慈坐在主座上冲着张庆臻微微一笑的说道。“如若不然,闯贼又如何能够轻易深入我大明腹地?主力陷入如此泥沼之中?”
“之所以闯贼所过之处各地望风而降,那都是早先的谋略,朕本就想要将闯贼的主力吸引到京师,以京城为诱饵,然后等各方总兵齐聚,顺应将其合围歼灭。一劳永逸。”
“惠安侯,你觉得此计如何?”
张庆臻一愣,这个计谋如何真的如此,那还真不怕李自成的大军。
但问题是张庆臻觉得有些古怪,塘报中所说得部队真的会来么?哪怕是朱慈本人的话言之凿凿,也让张庆臻不敢相信。
“肯定回会来的!”朱慈斩钉截铁的道,脸色上却也带着一股别样的信心
张庆臻低着头,在思考者什么,这一幕让他忽然抓住了些什么。
又忽然间,张庆臻明白了朱慈的用意!
这些都不过是为了扭转京营士气下降的现实!圣上不过是做诈尔!
“吾皇鬼神之谋!此战,大明必胜!”张庆臻明白之后,顿时冲朱慈行大礼,在这之时,张庆臻彻顷服于眼前这位年轻的皇帝。
或者说这是崇拜,那绝非一般人能够拥有的智慧,仅一此点便能看出圣上的过人之处。
这个过人之处说白了……就是忽悠。
把京营忽悠到了他的麾下,为他卖命。
把崇祯忽悠的退位让贤。
直到现在,弄了这么一份假的塘报,恐怕没有一条是真的,为了的还是忽悠。
把京营因京城危急的原因而所展现的士气低落忽悠回来!
张庆臻想起了一个人……阿瞒小哥,当初不也是把大军忽悠的不渴了么。
现在圣上的所谓,几乎如出一辙。
朱慈可不承认自己这是忽悠,这很掉逼格的,他这是计策,计策……懂么。
想到这办法,也不知道要死了很多脑细胞。
想要让京营的人死战,那必然要给他们希望,如果说刚开始他们便觉得自己要败了,那才是真的败了。
为什么曹文诏三千人,硬干十万人而不虚,那不仅仅是因为农民军训练和装备比不过曹文诏,而是打从一开始,他们就没觉得能打的过官军。
这样的心态充斥着所有农民军的心里,那自然便是……兵败如山倒的被人狂撸不断。
战争……不仅仅打的是肉,很少有人能够意识到的是……心战。
人多人少实力强弱,并不是关键因素,而是看哪一方的心态先崩了,那一方基本有输无赢。
朱慈自认实力不如李自成,而他的理念,便是和李自成打心战。
坚固己方的决心,搞垮敌人的信心。
第七十九章 御驾亲征
随着朱慈和张庆臻的商议结束,以假塘报为依托,朝廷吸引闯军主力抵京,以图围而歼之的战略计划……一不小心……又泄露了。
朝廷的情报保密工作还真是令人堪忧。
“听说了没有,这次闯贼过来,都是朝廷的计策,为的就是……把闯贼主力吸引到京师合力围剿。”
“莫非闯贼从西边打过来都不带喘气的,都是朝廷故意而为之?”
“说不准啊,闯贼都是些贼寇,能有多大本事,如今从山西打到京师,却没甚阻碍,各地的总兵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啊。”
“若是如此,那闯贼这番入寇京师岂不是自投罗网?”
“可不是啊,京城城墙有高又厚,岂不是那些贼寇那么容易攻破的,到时候外面的总兵再带人围剿,这些贼寇肯定有去无回。”
“朝廷还真是下了一步好棋。”
京营之中议论纷纷。
这种塘报的真实性,其实非常跛脚,但大多数军户远没有那么强的辨识能力,看到其他人都深信不疑,并且开始对京城保卫战充满信心,认知不协调在发挥作用。
原本士气低落的京营,也因此被扭转了过来。
至于一些能够看出塘报为诈的人,亦是能明白圣上此番行为的目的,无不佩服其过人的手段。
而这种大智慧的君主,在如此风雨飘摇的大明中,起到的是定海神针的作用。
朱慈虽然暴虐,但隐隐之间却令整个京城有一种迷之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下,哪怕是大军压境,亦觉得京城无忧。
消息就这般蔓延开来,此番设计的最终目的便是将大明绝对不会输的想法灌输到全城的军民的心中,只要有信心。
闯贼将要面对的不再是那一触即溃的散漫之师,而是一颗由无数沙石凝聚起的坚硬石头。
李自成的铁拳挥来,也必将满手是血的收回。
而等级森严的军衔制度,在这个时候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张庆臻的军事部在早先便已经制定了士兵提升军衔的办法。
军衔直接关系到军户的切身利益,怯战者直接斩首,家室剔除军户籍。
斩敌数目和士兵的军衔晋升直接挂钩,而军衔的高低则影响到他们家室被朝廷供养的力度。
若是不幸牺牲在战场上,军衔追加三级,得入祠堂,受朝廷世代供奉,遗孀和子女都会得到妥善安置,直到遗孀去世,子女成年。
排除士兵们一切的后顾之忧。
现在士兵们想的不再是如何在闯军临近下苟住,而是如何在京城保卫战中获得更多的功劳。以及军衔的提升。
这是一个质的飞跃。
根据三兵之论,京营的士兵最起码可以算做中兵之列。
“你这消息从哪来的?”
“朱虎他告诉俺的,早上的时候,他打扫营房,听到圣上和张将军的问话,张将军还呵斥他不要让他说出去来……朱虎和俺关系好才告诉俺的……”
“那你怎么跟咱们知道了?”
“咱们也关系好着来,嘘,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让张将军知道,那就惨了。”
张庆臻从军营中寻过,瞪了眼那几个在暗自交流的士兵,令后者不得不缩了缩脑袋,不再多言。
而张庆臻的心里却是暗喜,果然圣上的计策是有效的。
即使并没有亲自操练士兵,圣上对于整个京营的控制亦是超过于等闲之人。
圣上和太上皇到底谁更贤明,张庆臻很难评价,但至少在这样的危局之中,圣上肯定要比太上皇更加适合'执掌大明'。
……
距离历史上闯贼最后进攻京师的日子越来越临近。
眼瞅着没几天了,朱慈让谢芳派人查探军情的次数更加频繁。
古代的战争基本是信息不对等的,掌握着信息优势的一方,无疑占据战场的主动权。
在硬实力敌不过李闯的前提下,朱慈必须以其他方面来弥补这样的劣势。
直到十四日,传来的消息仍然是闯贼正在居庸消化投降的明军,整编队伍,试图以更好的军容来攻克大明最后的壁垒。
但考虑到军情获知的延迟性,恐怕这个时候闯军应该已经开始准备出发,或者已经出发了。
军器局的生产还在继续,新出炉的两门红夷大炮,经过试射合格,安置在城墙之上。
府库中的一些早年淘汰的火炮,虽然威力上比不过新式的红夷大炮,但至少还是闽铁锻造,并没有炸膛的危险。
亦是被推到城墙上,换下那些三无产品,只是数量上并不多。
总计不过十余门能用的炮,但京城实在太大了,有多大……北京二环那个圈,差不多是当时京城的大小。
十余门炮……还真不怎么够用。
至于弹药,暂时还是充足的,王恭厂……的黑火药日产量,在资源充足的情况下……约是二十石,也就是一吨的样子。
根据范景文估算,只要闯贼进攻的不是非常凶猛。
城中的弹药量支撑二十天不是问题。
最主要是因为黑火药的成分是一硝二硫三炭。
木炭可以向百姓征集。
但硝石硫磺的储备却不那么充足了,这玩意民间也少,如果没有外部输血,这些资源很容易就会耗尽。
朱慈表示知道了。
京城的情况就是这般,也不可能希求太多。
十五日,消息得报,李闯以高一功为先锋,率马步军二万率先进抵昌平,明朝历代皇陵被盗掘。
这个消息可远比各地接连失陷更加令人痛心。
至少这对于各位大臣来说是绝对难以接受的,皇陵被挖,这是赤裸裸的打脸。
打的是整个大明的脸。
早朝的时候,列班的大臣无不伏堂痛哭,谴责李自成这种生儿子没**的行为。
而李自成这般施为,也无疑让明朝和其敌对关系更加明确。
基本是不死不休的地步。
实际上在几年前李自成便挖了大明凤阳的祖坟,李自成米脂的祖坟也被崇祯给刨了。
这或许便是之后,李自成想要裂土封王和崇祯议和难以达成的其中一个原因。
挖祖坟这种奇耻大辱又如何能够忍受。
朱慈当然并没啥感觉,这算不上的上他家的祖坟还很难说。
不过在众位大臣都痛哭的情况下,朱慈还是要表现一下非常气愤的样子,不然就不正常了。
“贼寇欺朕太甚,朕欲御驾亲征,痛击闯贼!”
朱慈猛的砸向桌子,厉声说道。
第八十章 京城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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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驾亲征……
这个词,一直是自土木堡以来的禁忌。
凡是敢于提出的皇帝,绝对会收到百官的阻挠。
阻止御驾亲征或许不一定是对的,但在政治上肯定是对的。
他们不敢担风险,假如皇帝在御驾亲征中失败了,那些支持的大臣肯定会被打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大臣们贪财的同时,也更加注重名声的保养。
但这一次却不同。
提出御驾亲征的是朱慈……新登基的辽宁皇帝!
同时也是暴君的代名词。
和他作对的人肯定是死路一条,并且尸骨无存。
哪怕现在活下来的朝臣都是直臣,也没人敢直言进谏,劝谏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反而有可能步了吴甘来的后尘!
朝堂上的政治气氛变的压抑,范景文率先打破僵局。“臣等即为朝臣,只需做好份内之事,刀兵之事,当尊圣上裁断,若圣上有所需,臣愿俯首听命。”
一众朝臣接二连三的附议,他们都是明眼人,知道什么情况下该做什么事情,要不然也不会在朱慈的手下活了这么长时间。
朱慈的手指若有若无的敲击着桌面,看着眼前一片低头的大臣驯服到了如此程度,苦笑了声。
大臣不反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