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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5节

带着仓库到大明-第9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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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简看着她眼角的细纹,说道:“你现在也没老。”

    王氏嗔怪的白了他一眼,眼中却多了温柔。

    ……

    “老二,这次回来能呆多久?”

    吃完早饭,李二扶着母亲出来散步晒太阳,那些仆役看到后都纷纷避开。

    那是个厉害的家伙!

    这是大家公认的危险人物!

    母子二人就在后院和围墙之间的夹道处散步,地方虽小,可老妇人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很惬意!

    而李二的脸上也多了些柔色。

    很温柔!

 第1648章 露面

    宁波府城南外有一条小溪,小溪两边绿树成荫。

    坐在小溪边听着流水淙淙,如果再来一杯酒,那便是快意人生。

    一大早,太阳刚照在小溪上时,这里就陆陆续续的来了些仆役。

    他们在河边清理出一片空地出来,然后把砍掉的树木抬走,又用青草覆盖了贴地的树桩,这样看着就不会有突兀感。

    过了一会后,陆陆续续的就有读书人来了,河边顿时热闹起来。

    这些人有未及冠的,有须发斑白的,但都有一个共同点——矜持。

    河边只看到大家相互拱手问好,就差人手一杯酒了。

    当慕言到时看到的就是这番热闹的景象,他笑着加快了脚步,一路和人打着招呼,走到了承办人钱文的身前,拱手道:“言道兄辛苦了。”

    钱文家境不错,人也热情,他拱手笑道:“不过是弄些酒食罢了,下人闲着也是闲着,不足挂齿。慕言,等你考上了举人,尊父就要为你取字了吧?”

    慕言赧然的道:“家父说小弟太跳脱,不好取字。”

    钱文笑道:“是不好取,哈哈哈哈!”

    慕言随后就融入了那些圈子里,到处和人打招呼,显得格外的精力充沛。

    “年轻真好啊!”

    二十多岁的钱文艳羡的看着慕言到处窜,随即就吩咐下人摆上桌子和酒食。

    两个记录诗词的丫鬟到位后,于是诗会就正式开始了。

    于是词赋满溪,于是大家微醺,当太阳当空时,酒量差的几个都已经在放浪形骸了。

    “好热闹!”

    就在大家吟诗作对时,树林中走出几人,为首一人赞了一句。

    钱文皱眉看着来人,过来问道:“敢问贵客何来?”

    他在树林外放置了人手,按道理是没人能进来的。

    可眼前这人看着很从容,他身后的两个家丁模样的男子也没有动过手的迹象,这让钱文有些迷惑。

    小溪边有个微醺的书生刚做了一首诗,赢得了一片叫好声,正得意,看到有陌生人进来,就喊道:“言道兄,赶他们滚!”

    钱文早已成家,却不是愣头青。他看到来人虽然青衣简行,但却有随从,就问道:“敢问仁兄高姓大名。”

    来人手中拿着把折扇随意的敲打着手心,迈步往前方走去。

    “本人方醒。”

    来人脚下不停,走到了人群的前方,微笑着问道:“刚才是谁要让方某滚的?”

    “方醒……”

    在场的书生们面面相觑,突然有人喊道:“是兴和伯!”

    瞬间小溪边寂静无声,那个刚才叫嚣的书生面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他的双腿颤抖着,眨巴着眼睛道:“学生……学生……不知者不罪……”

    小溪边摆放了几张桌子,上面摆放着酒食。远处炊烟渺渺,那是仆役在随时加热食物送过来。

    方醒瞟了那人一眼,走到桌子边取了个酒杯,自斟后,举杯道:“听闻各位贤达今日雅会,方某不请自到……做个恶客,各位自便,方某想听听宁波府年轻俊彦的大作。”

    那书生看到方醒没追究,不禁双腿一软,赶紧抓住身边人的肩头,这才没出丑。

    “他就是方……兴和伯?”

    有人低声问道。

    “谁敢冒充?那是找死!”

    “冒充小官小吏还行,冒充凶名赫赫的他?傻子才会。”

    凶名在外的兴和伯正在喝酒,甚至还吃了几片卤肉,一点都不担心会被人下毒。

    钱文赶紧过来行礼道:“见过兴和伯。今日诗会有兴和伯在,当是一场盛会。”

    方醒微微颔首道:“你们作诗吧,方某听着。”

    钱文脸上堆笑的应了,可心中却在暗自叫苦。

    有这么一尊大神在,谁还能集中精神去作诗啊!

    而且这位可是科学的开创者,和儒家就是死对头。

    听着?

    怕是要听听有没有谁敢褒贬时弊吧!

    上次金陵抓捕言秉兴时,那些去‘仗义执言’的国子监学生可就被‘生员不可谈论政事’的祖训给教训了一通,而后国子监追加处罚。

    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苦不堪言啊!

    可出乎了钱文预料的是,那些书生们却亢奋了。

    吟诵诗词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小溪边,酒水不断的被消耗,气氛却越发的高涨了。

    钱文愕然,然后仔细想想,再看看这些人的神色,心中不禁苦笑。

    一部分人是想示威,让在边上喝酒,意态闲适的‘儒家叛逆’看看什么叫做诗词。

    而另一部分面色潮红,眼神闪烁,显然就是希望能得到这位的青眼。

    毕竟太子就在金陵啊!

    若是入了太子的眼,自家再争气些考中进士,那么恭喜你,从此你就走上了青云路。

    慕言对方醒充满了好奇,而跳脱的秉性让他的胆子也格外的大。

    所以当方醒在轻啜着寡淡的酒水,吃着各种美味时,看到慕言走过来,也有些好奇。

    “这里的人都怕我,你为何不怕?”

    方醒的眉头微微皱起,今天他不想为科学布道。

    慕言看到方醒居然肯搭理自己,兴奋的道:“兴和伯,学生知道您的那首诗,辞藻不华丽,却很打动人心,感觉就像是……就像是一人对抗整个天下,让人不禁热血沸腾。”

    在这里遇到个粉丝,让方醒也有些懵逼。他问道:“哪一首?”

    他以前当过几次大盗,结果自家都忘记了。

    大抵是唱大江东去非得要关东大汉,铜琵琶,铁绰板之意,慕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干了之后,吟诵道:

    “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

    慕言的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那边的吟诵声停了,齐齐看向这边。

    有人低声道:“那人的这首诗狗屁不通,三岁孩童都能做出来,慕言溜须拍马的姿态也太难看了些。”

    “就是,什么运交华盖,什么未敢翻身,都是那人的自嘲,何其的虚伪!”

    “那你们去指正一番?”

    “爱去你去,那人凶名赫赫,若是被他记上了,迟早全家倒霉!”

    “那你们嘀咕个什么?”

    一个书生皱眉对两个在嘀咕的同伴说道:“这首诗胜在意境,当时兴和伯可是四周皆敌,正好契合了这个意境,再合适不过了。”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这书生叹息道:“纵观兴和伯这些年的行事,孤傲不群,却于国有大功,这才是不党不群的臣子啊!果然是横眉冷对千夫指!佩服!”

    方醒还不知道自己还有个粉丝在这群书生中,他看到慕言吟诵完之后面红耳赤,就笑道:“你倒是记得清楚,不过看你还小,酒却不能多喝,伤身!”

    慕言拱手受教,然后问道:“兴和伯,您这是来宁波抓人吗?那学生倒是知道几个贪腐的小吏。”

    正义感爆棚的年纪啊!方醒微笑道:“不是,有些事情要办罢了,不过还得要多谢你,有缘再见。”

    慕言啊了一声,难掩失望的道:“学生以后肯定会去京城,希望到时候能去拜访您。”

    方醒点头道:“方家庄就在北平城外,随时欢迎你。”

    说完方醒冲着那些书生们拱拱手,转身离去。

    “他就是来听咱们作诗的吗?”

    方醒走了,那些书生们兴趣大减,而钱文也非常知趣的叫人送来了主食,招呼大家一起取用。

    这便是诗会,作诗兼野餐聚会。

 第1649章 筹谋的李二

    “父亲,孩儿今日见到兴和伯了,还和他说了话,他很是亲切,说是欢迎孩儿以后去北平的方家庄做客呢!”

    回到家的慕言兴奋的向父母显摆着自己的际遇。

    王氏笑道:“你就哄人。”

    慕简皱眉道:“那人在士林中声名狼藉,你不该去和他亲近。”

    看到慕言的神色骤然变成了落寞,慕简皱眉道:“孟母择邻的道理你不懂?为父不求你们一定要为官做宰,但至少要心正!”

    慕简肃容道:“心正则身正,心身皆正,则可为君子!要向你大哥学习,莫要再跳脱了。”

    王氏看到小儿子茫然,就劝道:“夫君,言儿还小呢,您慢慢的教他就是了,以后当然会成为和您一般的君子。”

    “他还小?”

    慕简本想发火,可看到妻子的神色,就叹息道:“罢了,下午做一篇文章出来给为父看,若是不好,打!”

    ……

    方醒突然造访宁波府的消息随着书生们的归家而散播了出去,宁波府上下自然震动,知府赶紧去了方醒的暂住地拜访,却吃了闭门羹。

    “伯爷此行有些私事要处理,不见外客。”

    方醒没工夫和宁波府上下客套,他派人去传话,说是有使节到了,让宁波府给船队补充些粮食饮水,船队修整几日后就会离开宁波府,前往金陵。

    于是巴罕得以上岸,住进了大宅子里。

    一位战功赫赫的大明伯爵居然住在商人的宅子里,这个发现让巴罕不禁心中暗喜,于是在见到方醒时就说了些贸易的好处。

    “……大明无需为此烦心,天方人就是最虔诚的商人,只需让他们周转一下,大明和我国的货物便可畅通无阻,此乃对双方都有益之事……”

    巴罕看了方醒一眼,却看到的是漠然,就咬牙道:“兴和伯,那些天方人……很客气,从来都不会亏待朋友。”

    方醒哦了一声,说道:“肉迷国难道就没有和那些泰西人贸易吗?”

    巴罕一怔,说道:“兴和伯,您知道的,我国同那些泰西人打了许久,双方早就是不死不休,别说是贸易,看到对方的人都会把他杀死。”

    方醒点点头,说道:“那为何不走陆路呢?”

    巴罕的额头一下就见汗了,方醒悠悠的道:“哈列国已经被大明打断了脊梁骨,难道还敢扣留你们的商队不成?那正好给了你们大规模介入哈烈的借口,不是吗?”

    “哈烈此时最为虚弱,别告诉我你们没有动过吞并了他们的心思!”

    方醒的话一针见血,把国与国之间的龌龊都说了出来。

    巴罕干笑道:“兴和伯,陆路太远了呀!而且能带的货物不多。”

    “嗯,这个确实。”

    走陆路一是消耗大,人吃马嚼,一路就能把老本给吃没了。

    陆路的第二个弊端就是只能靠大车,能带的货物少,划不来。

    巴罕笑道:“若是走海路,天方人对这条航线再熟悉不过,肯定不会有问题。”

    “嗯,是不会有问题,前宋时天方人的后裔就曾经把控了泉州,然后和蒙元人一起制造了泉州惨案,而崖山之战他们就是帮凶!”

    蒲寿庚!

    不用说出来,巴罕就知道方醒指的是谁。

    他不禁缩缩脖子,然后说道:“我国被堵在了天方人的一边,所以必须要通过他们来贸易。”

    方醒突然有些意趣索然的摆摆手,说道:“你与本伯说这些毫无意义,要贸易,那就先朝贡,否则就是对大明的侮辱。”

    从朱元璋开始,大明对除去蒙元之外的异族都抱着‘俺大明是天朝上国,中央之国,你们必须得朝贡’的态度,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巴罕微微躬身道:“本人历经艰辛来此的目的正是朝贡。”

    方醒淡淡的道:“那就好。”

    等巴罕走之后,李敬就不屑的道:“兴和伯,这些番邦的人都是这贪财的模样,就想和大明贸易。”

    方醒笑了笑,说道:“最近让人盯着前后门,别暴露了。”

    这是个隐晦的批评。

    方醒回来的路上就寻了一下那些东厂的暗哨,结果发现了好几个,让李敬汗颜。

    “兴和伯,咱家……咱家回头就好好的操练他们!”

    方醒皱眉看着他道:“不是我小瞧了你们东厂,骤然而起,就像是个暴发户,可基本功却缺失不少,要沉下心去摸索,你若是干好了,将来未必不能和安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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