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明-第6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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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人还知趣,只是在寝宫外自嗨,看到朱瞻基后就作鸟兽散。
朱瞻基摇摇头,也不呵斥,就进了寝宫。
“皇爷爷,有羊肉呢!红烧的,他们还加了辣椒,哎呀!婉婉一看到就流口水了,只是想着皇爷爷不能吃,婉婉就忍了忍,等皇爷爷好了一起吃。”
朱棣显然被勾的暗自流口水,就故作不耐烦的道:“谁吃那些油腻的!”
“好吃呢皇爷爷!咦,大哥?”
朱瞻基一进来就看到朱棣一脸无奈的模样,心中暗笑,然后夸了婉婉几句,就说道:“刚才金忠去找孙儿,大概是对武学之事有些不满,孙儿就敲打了一下。”
婉婉听到是国事,就乖巧的告退。
朱棣的目光一直把婉婉送出门外,这才冷冷的道:“金忠以为武学只是个补充,有些大意了,等发现不对头时再去干涉,也晚了!现在孟瑛肯定在头痛,不过朕不管,朕只要结果,若是武学出不了忠心耿耿的将才,朕会让孟瑛知道什么是雷霆之怒!”
朱瞻基说道:“是,我家不必管过程,否则要那些臣子来何用!”
“正是如此,你父亲虽然胸中有抱负,也有手段,可终究失于柔弱。”
朱棣觉得更饿了,他喘息一下说道:“为君者不可一味偏于手段,君临天下,何为君临?若只知道同臣下耍弄手短,这君也不像是君,臣也不像是臣,迟早会生事。”
“看到了可以隐忍以待时机,可时机一到别用手段,只问结果。”
如果方醒在这里的话,会觉得朱棣的帝王之术太出色了。
朕不和你玩手段,只看结果,结果不对,该罚就罚,该杀就杀。
老子就问你怕不怕!敢不敢懈怠!
朱瞻基点头受教,然后问道:“皇爷爷,可您有时候也会用手段的呀!”
朱棣在被子下的手摸着空荡荡的肚子,淡淡的道:“这是朕要教你的第二个本事,为君者不可被人找到行事的规矩,要没规矩,今日霸道,明日换个手段,要让他们无所适从,这才会心中生畏。”
朱瞻基在学帝王之术,而且还是口口相传,不行于文字的传男不传女。
而方醒在家和两个儿子亲热了一会儿,又和大虫小虫熟悉了一阵,就赶紧去照看张淑慧。
方醒归来,张淑慧的情绪就稳定了许多,只是胃口大开,而且还莫名其妙的开始喜欢吃猪蹄膀,要炖的烂烂的,入口即化的那种。
方醒看着那一大碗猪蹄膀,无奈的道:“少吃些吧,吃多了肚子里的孩子受罪。”
张淑慧摸摸自己有些发胖的脸,再捏捏开始肥硕的大腿,悲鸣道:“夫君,妾身不活了!”
方醒趁机把大碗交给木花,然后说道:“为夫肯定不会嫌弃的,只是土豆……”
“娘,你长胖了!”
土豆和平安在边上玩橡皮泥,听到方醒叫自己,就习以为常的嚷了一句,头都没抬。
张淑慧瞪了他一眼,然后看着木花手中的大碗,痛苦的道:“木花正是能吃的时候,把它吃了。”
这份蹄髈可是花娘废了不少心思做的,加了些配料,吃起来肥而不腻,味道醇厚,堪称是美食。
木花欢喜的端着碗走了,以前在倭国的时候,她的母亲根本就不大管她,任由她自生自灭,吃食大多是客人给的残羹剩饭。
自从来了方家之后,方家的美食是她除去空闲时玩耍之外,唯一惦记的东西。
张淑慧有些艳羡的道:“夫君,木花都十二三岁了呢。”
这是想配出去,方醒皱眉道:“还早,十六岁以后再寻摸。到时候你在庄上找找就是了。”
张淑慧的眉心一松,马上就忍不住了,说道:“夫君,妾身都没吃的了。”
方醒无语,早上张淑慧才吃了三个荷包蛋,一碗面条,现在还不到午饭时间啊!
看到方醒无奈的模样,张淑慧噗嗤就笑了,然后说道:“罢了,嬷嬷们也说别多吃,不然孩子大不好生。不过这个孩子是个可人的,除了开始那几月之外就没折腾过,等生下来妾身一定要好好的疼他。”
秋高气爽,这个时节生孩子可以少受罪。
方醒看着她的大肚子说道:“是,这个孩子是个乖巧的,以后还有两个哥哥看顾着,肯定能享福。”
“嗯,妾身也是这般想的。”
张淑慧只觉得天地之间的幸福都在自己的身上,再无他求。
等吃了午饭,方醒得回去了,两个孩子带着两条狗,一路把他送到了前院,依依不舍的。
方醒俯身摸着两个孩子的头顶道:“你们都大了,在家要会照顾人。”
土豆昂首道:“爹,我都会给娘端茶倒水了。”
“是个好孩子!”
方醒揉揉他的头顶。
平安静静的看着大门,说道:“爹,我会让大虫和小虫咬坏人,还会帮娘分线。”
“好孩子!就是话应当多一些,回去吧。”
方醒看着两个孩子和两条狗,一溜烟的往内院去了,再回身,金忠已经等了许久。
第1269章 老朱的心思无人懂
方醒的时间很紧,就歉然道:“金大人,我还得赶回宫中,咱们路上说吧。”
“孟瑛也是倒霉,他低估了那些将官的贪婪,虽然没去看,可老夫知道,那些学员肯定是良莠不齐,他现在有些手足无措了,燕山左卫更是一下就把五军都督府,包括老夫兵部的脸都扫了,陛下肯定是震怒,若是不能在陛下亲自理事之前弄清楚,孟瑛要倒霉,老夫倒是不怕,大不了就乞骸骨回家养儿子。”
金忠策马和方醒并肩而行,嘱咐道:“你要小心了,五军都督府那帮子家伙弄不好会把你扯进去。”
“我才从海外归来,不怕。”
方醒特地巡视了一番六部衙门,看到门口都有军士把守,就知道燕山左卫的空缺被消化掉了。
回到东华门,正好遇到一队太监抬着担架,而担架上的都是尸骸,看那面色青黑的模样,大抵就是昨晚上被打死的那些人。
“兴和伯,这是陛下的交代,要让宫中那些人看看。”
为首的太监方醒不认识,不过尚衣监被他一家伙捅死了不少人,这些内侍们终于要用正眼来看人了。
方醒摆摆手,等这队人走后,林群安过来说道:“伯爷,燕山左卫要重建了。”
这个在方醒的预料之中,如果刚开始时那些没参与骚动的将士们能镇压下去,那么朱棣会不怒反喜。
可他们面对同袍时心一软,就把自己给软没了。
“燕山左卫参与骚动的人全都流放到北边去,没有参与的人全都退役,但没有任何补偿。”
老朱真狠,这是在告诉大家:你们不是想回家吗?那就回吧,全都回去!
下面的军士除去这些年积攒的军饷之外就身无长物,回家去干啥?
身上还有一个不忠的名头,回到地方也没有任何优待,回去干啥?
丢人啊!
可这些都不算惨,最惨的还是军官。
“百户官以上的全都过一道,发现大多有贪腐,于是全都没好果子吃,赶着趟去北方种地。”
“保定侯去了武学,准备查验那些生员。”
林群安不怀好意的说道。
“秋天来了,打个盹才舒坦。”
方醒听完后就坐在下马石边上,靠着闭眼打盹。
“咱们守好东华门,其它的别管。”
……
武学的校址在大市场边上几里地,这里原先是牛马商人们歇脚的地方,等大明把草原两大势力打残之后,牛马不再是大明缺乏的东西,开始泛滥了。
于是牛马商人们就直接和大客户联系,订好数量和品种之后,直接送货上门,这里就荒芜了。
原先的地方被围墙给圈了起来,这就是武学!大明武人的最高学府!
进了大门,孟瑛和柳升进了山长的房间。
“都叫起来,准备检校。”
孟瑛随口吩咐道,等人出去后,他对柳升苦笑道:“也不知道那兴和伯是否预见了些什么,咱们一挤兑就自己走了,本以为这是武学的好开端,可谁知人心不足,现在咱们坐蜡了呀!”
柳升在武学中并未涉足太深,他问道:“可有交代下面的卫所尽心挑选?”
孟瑛微微摇头,无奈的道:“交代了,还说了在北平还要进行一次检校,可……走,咱们去看看吧,看看这些所谓的种子是怎么回事。”
……
“检校完了。”
朱瞻基回来后没有休息,整日在陪着朱棣养病,顺便接受帝王之术的教导。
“啊?”
方醒打完盹就在做手工活,地上摆满了零件,半个婴儿车已经有了雏形。
“有几成合格的?”
“五成不到。”
朱瞻基蹲下来,帮他递零件。
没几下,婴儿车组装完毕。看着油漆都没上的木车,方醒满意的道:“看看,以后你也亲手做一架,一个个孩子传下去。”
朱瞻基来回推动着婴儿车,漫不经心的道:“皇爷爷没管,在冷眼看着五军都督府怎么弄,听说金忠也去了,这次算是主动了些,只是孟瑛难免要被责骂了。”
方醒把婴儿车反过来,然后滑动轮子,单眼吊线在查看轮子是否跑边。
“金忠肯定会把孟瑛整疯,还有,这事陛下可准备追责?”
朱瞻基学着方醒单眼看着旋转的车轮,闻言说道:“很难,此时才是真正的法不责众。所以皇爷爷当时同意重开武学,就是着眼于以后的更替。”
“陛下现在更能忍得住了,若是以前,多半会马上发作。”
“皇爷爷生了病,那看人的眼神都不对了,冷飕飕的,好像能看穿了你。”
“那是正常,那些狗皮倒灶的事,陛下估摸着都知道,只是时机不对,不好下手。”
老朱的疑心病肯定犯了,不然也不会把聚宝山卫调进来看守皇城,这是明晃晃的在告诉军方。
——朕不相信你们!
果然,下午孟瑛就进宫请罪,并且给出了解决方案。
凡是不合格的生员全部退回去,而且都去了军籍。
大明的军籍现在慢慢在松动,原先嚷着要回家的那些将士们反而变得沉默了。
回家去做什么?现在粮食不缺,卫所已经渐渐退出了农垦,成为专职军队。
而且据说提高军饷的动议已经被朱棣压下了,按道理这是个坏消息,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个信号。
朱棣若是不允,那就会直接打回去。
眼瞅着以后从军就要成为一门好职业,愿意退的人不多啊!
“那些人不是将官子弟,就是他们的亲戚,还有些是花钱买来的名额,有人要倒霉了。”
老朱卧床已久,胸中估计正憋闷的慌,贪腐者这就是主动把刀子递给了他,不动手?呵呵!
而且方醒对武学的检校标准也有些怀疑,所以他说道:“武学的山长可定下来了?”
朱瞻基点点头道:“孟瑛以为会是自己,可我估计多半不是。”
“那就好玩了!新任山长肯定要检校一次,到时候发现还有遗漏,孟瑛大抵要哭了。”
孟瑛自己大概也觉得气氛不对,所以马上下文斥责犯事的卫所,然后又按照朱棣的吩咐,派人去贪腐的卫所清查。
一时间,整个军方乱哄哄的。
朱瞻基在东华门外晃荡了半天,然后去太子那边请安问好。
朱棣一醒来,朱高炽的权利就大幅缩水,那些重要的事情都要汇报上去,由朱棣处置。
“武学之事你别插手。”
朱高炽一见面就告诫了他,朱瞻基应了:“父亲,武学现在是个漩涡,皇爷爷大概要拿这个漩涡来看看人。”
“不是看人,而是防人。”
朱高炽的心思比朱瞻基高出不止一筹,他难得找到教训朱瞻基的机会,就指点道:“你皇爷爷卧床期间,外面多有骚动,可最大的问题还是军队,所以你皇爷爷就任由他们去折腾,越热闹越好。”
“若是能有几处造反,于我家是好事,明不明白?”
朱瞻基点头道:“孩儿明白了,皇爷爷摆出虚弱的架势,就是想看看军队的动向。”
朱高炽觉得自己这个老爹看似粗暴,可内里的心思却没人能看透。
“婉婉呢?”
“婉婉在睡觉。”
“那就让她多歇息吧,这段时日苦了她了。”
朱高炽的慈祥只维持了片刻,然后面无表情的道:“书院要开学了,瞻墉马上就去,你母亲说要断了他的车马,你以为如何?”
朱瞻基谨慎的道:“孩儿以为不可,若是被外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