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明-第6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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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
两个巨大的阵型发起了冲击,当迎头撞上时,无数的残肢断臂在飞舞,鲜血喷溅。
那些土人奋不顾身的在冲杀着,手中的蛇形剑拼命的挥砍着。
生命消逝,化为肥沃大地的养分。
无数的头人被蛊惑着,加入到获得圣物的那一帮。
而马山只能苦苦支撑,因为原先的力量都在大明的打击下所剩无几。他只能把那些能提的动武器的男丁召集起来,投入到那和血肉磨坊一般的前线去。
……
半个月后,马山的麾下仅存一千余人,退守‘王宫’。
爪哇并无王城,唯一能称得上王城的地方,方圆才一百多步。
无险可守的马山绝望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投降,否则将会被虐杀。
“这是明人的诡计,他们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马山的嘶吼被使者带了出去,但回来的却是一个人头。
整个‘王宫’被紧紧的包围着,叛乱者们拥兵数万,一眼看不到头。
气势在我!
进攻开始了,围墙被大木撞开,蜂拥而至的叛军让马山拿着火把的手在发抖,而他的周围都是浇了油的柴火堆。
“轰轰轰轰轰!”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轰隆声,马山以为是打雷了,就抬头看着碧蓝的天,泪水长流。
“嘭嘭嘭嘭!”
火枪的齐射声终于让马山清醒了,他起身把火把往外一扔,结果脚下拌蒜,人摔倒的同时,火把就落在了柴火堆里。
轰!
火焰瞬间升腾,马山疯狂的爬起来想往外跑,可那些柴堆却成了他的拦路石。
等他把柴堆踢开时,火焰已经蔓延了过来。
“啊……”
而那些叛军也没趁机进攻,因为就在他们的背后,聚宝山卫正在不断推进。
“齐射!”
“嘭嘭嘭嘭!”
铅弹在阵前组成了一道火网,那些拼命想突进来的叛军们被成排的打倒在地上,旋即火炮换上了霰弹,开始喷吐火焰。
“轰轰轰轰轰!”
爪哇属于未开化的地区,那些叛军半月前还是百姓,如何能承受这种强度的打击?
“追击!”
方醒挥刀,骑兵从火枪阵列的两翼冲了出去,一路驱赶着叛军。
“前进!”
林群安高喊道。
“前进!前进!前进!”
阵列瞬间而动,如墙般的开始小跑,随即渐渐的加速。
朱瞻基满意的看着到处奔逃的叛军,再看看‘王宫’中的大火,说道:“此战奠定了爪哇的大局,大明以后就是这里的主人了!”
一直被瞒着这个作战计划的洪保没有怨言,他恭谨的道:“殿下,此战也奠定了大明的大局!”
如此储君,谁敢置喙?
朱瞻基的目光越过硝烟,淡淡的道:“大明的征程还远远没有结束,不该欣喜!”
这一战方醒并未插手,全程由朱瞻基指挥,他甘愿做一名传令兵。
这就是在保驾护航啊!
洪保的心中再无疑虑,心中已经打好了给朱棣汇报的腹稿。
——陛下,兴和伯善于攻伐,然此行对殿下帮助良多。爪哇一战,殿下运筹帷幄,从容布局,一举打垮爪哇叛军,从此爪哇再无威胁!
——殿下对聚宝山卫的指挥如臂使指,上下一心,臣为陛下贺!
只是这样的方醒却让洪保倍加警惕。
前方,聚宝山卫的将士们以小旗部为单位,开始四处追杀叛军。
马山麾下仅存的一千多人也不甘示弱,不用谁指挥,他们甚至跑的比那些叛军还快,杀的叛军更多。
方醒看着这个场景,满意的道:“这些人要好生招待,船上不是有不少棉布吗?给他们每人一套衣服,要大明的样式。待遇要好,每日能吃饱。”
王贺心领神会的道:“是啊!大明在爪哇的朋友太少了,这些忠心耿耿的爪哇人,就该得到厚待。”
大明不会直接统治爪哇,那不符合大明的利益。
方醒说道:“抓到的俘虏拉去旧港,那里将会变成大明在南海的据点,让施进卿重新建造一座旧港城,还有港口也要扩大,不然船队来了还得停泊在外海,怎么维修?”
王贺想起以前在瀛洲等地的操作手法,就得意的道:“施进卿还在愁着怎么修造,却没想过去抢了土人来干活,稍晚他肯定会乐不可支。”
施进卿看到旧港最大的敌人彻底溃败,确实是乐不可支,然后就说要带方醒等人去见识一番风物。
第1250章 遍地腥膻,此辈不可信
这里是爪哇王居住的地方,也是最为繁华的地方,人居鼎盛。
低矮的木屋密布,家家户户的门都紧闭着,一双双恐惧的眼睛透过门缝在往外看。
一个百户所的军士紧紧的护着朱瞻基几人,目光所至,那些恐惧的眼睛都消失在门缝里。
过去一段路,这里的房屋看着好了许多,砖瓦房,带着异域风情。
“殿下,这里住着那些番人的后代。”
施进卿说到这些人,明显的有些不渝。
所谓的番人,就是大食人,那些大食商人往来经商,最后定居于此。
“伯爷,这些番人在爪哇都是一等人,国中都信奉……此辈……”
“他们是上等人?”
此时那些番人都出来,在家门口躬身迎接大明皇储,笑的甚是矜持和市侩。
听到方醒的话,朱瞻基回身道:“可有此事?”
施进卿尴尬的道:“是,殿下,这些番人带着土人信奉……,钱财又多,地位颇高。”
“那我大明的百姓呢?”
施进卿摇摇头,苦笑道:“咱们的人四处散居,却不知抱团才能抵御外敌的道理,所以……”
中原太大,各地的风俗人情多有差异,所以在移居海外之后,多是就地抱团,却忌惮着旧港的汉人势力。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奈何!!!”
宁可当一个小村子的头领,也不愿意去旧港保平安。
当头领的基因早已深埋于这些人的骨髓!
你难道比我厉害吗?我干嘛要听你的?且等我也操弄一番。咱们日后再见,我定当让你望尘莫及!
当个体无所适从时,大一统才会深入人心。
朱瞻基皱眉道:“此辈远来,肤色相貌不同,为何要一等?本宫看来,当是劣等!”
洪保的面色一变,正想劝谏,一道冷冽的目光盯住了他。
是方醒,他盯着洪保道:“大明很大,可却不庇护那些喂不饱的豺狼。若是慈悲心大作,可去与之一体。”
洪保的嘴唇蠕动几下,最后化为深深的一叹。
那些番人的微笑并未得到朱瞻基的回应,不过他们也不慌乱,只是目送着朱瞻基等人远去。
可有人拖在了后面,有人打马回码头去调兵。
再往前走,就是一个集镇,人口约四五千。
那些土人嚼着槟榔,懒洋洋的在家门口说着先前的大战,等看到明人来了,都飞快的转身进家。
关门的声音此起彼伏,方醒看到还有一家人呆呆的站在外面,就说道:“咱们去看看吧,看看这些土人是如何过日子的。”
朱瞻基点点头,有人过去控制住了这家人,方醒打头走进了这户人家。
四壁空空如也,没有桌椅,屋子中间有一个火塘,柴火正在燃烧着,火舌舔舐着一块已经被熏黑的石板,石板上有些虫蚁,方醒甚至看到了蚯蚓。
“这就是他们的吃食。”
施进卿叫了那家人进来,让他们吃饭,于是方醒就第一次见到了比茹毛饮血还厉害的饮食方式。
把那些烤的半生不熟的虫蚁扫进一个大土钵中,然后一家四口……还有一条狗,都围着这个大土钵在进食。
狗舌头和人手在争夺着食物,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模样,鼻端中都是烤虫蚁的香味,朱瞻基的咽喉涌动了几下。
“走吧。”
方醒倒是没有反应,只是听到那些咽口水的声音,他知道再不走,说不准有人就要吐了。
一行人出去都在深呼吸,施进卿解释道:“土人中也分等级,这等底下的土人无知,天生地养,与野人无异。”
穿过小镇,镇外围拢了一群人,正抬着一具尸骸向前,一群野狗在边上游走,狗眼看着竟然是在闪烁着绿光,凶狠之极。
沉默的队伍把尸骸放到地上,然后退开,旋即那群野狗就扑了过去,撕咬着尸骸,不时从喉间发出威胁的声音。
那群送葬的人都面露微笑,甚至是有些期盼之色。
撕咬了一阵之后那群野狗念念不舍的走了,这群人过去查看已经面目全非的尸骸,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走!回去!”
洪保看到朱瞻基的面色漠然,担心他不适应,就自作主张的吩咐道。
施进卿解释道:“殿下,这些人死后,家人根据他的要求,或是弃入水中,或是火化了,还有的就是刚才那样。如果野狗食尽筋肉,则家人欢喜,否则就会大哭。”
“回去!”
朱瞻基待不住了,只觉得这里遍地腥膻。
洪保却不怀好意的在给方醒说着民俗。
“在新村过去的苏鲁马益,那里有无数的猢狲,当地的女人不孕,就去求了那猴王,若是猴王吃了她的食物,则有两只猢狲与那女子交感,回家后大多有孕……”
“还有那些有钱人,死前交代了妻妾殉葬,就等大火焚烧主人的尸骸时,那些妾就跳入火海之中,和主人烧成一堆,大抵是要到地下去继续服侍……”
说了半晌,大多是让人恶心之事,洪保口干舌燥的,可方醒依然是漫不经心。
回到刚才那片番人的聚居区,就看到那些大明军士正用木棍把那些番人打出家门,场面极为凄惨,让人同情。
洪保的面色变得有些不忍,低声道:“兴和伯,此事就不能商榷一下吗?”
方醒知道洪保这些人大多都跟着……,所以就说道:“可记得蒲寿庚吗?前车之鉴不远,为何你等又忘记了?”
洪保的脸瞬间通红,把头转过去,不敢和方醒对视。
蒲寿庚,就是眼前这些番人的同胞。
此人当年深受南宋的厚恩,以异族之身掌控着泉州市舶司。
可等南宋颓败,陆秀夫等人带着宗室和将士百姓逃到泉州,准备利用泉州的坚城和财富抵御蒙元人的攻势时,这位蒲寿庚就变了嘴脸。
后来的结果很明显,异族就是异族,闭门不纳。为了向蒙元人献媚,城中的皇族被屠戮一空。原先抱着一线希望的南宋皇室最终成了丧家之犬,最后于崖山大败……
而后泉州就成了汉人的伤心地——被蒲寿庚联合蒙元人屠杀一空!
一个番人大喊着奔向朱瞻基这边,两个军士追上来,木棍劈下,惨嚎声震天响,可方醒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太祖高皇帝对此等人深恶痛绝,大明立国之初,蒲姓族人皆被判为娼奴,不得改变。洪公公,你们可得想清楚了!”
洪保茫然的看着那些反抗的番人被打翻在地,那些明军根本就没有留手,一棍下去不是断手就是断腿。
这里是大食人的重要航道和经商之地,多年来,不少大食人已经定居于此,甚至还有的定居于中原。
而后,就是侵蚀……
方醒靠近朱瞻基,低声道:“以后要注意这方面,大明有大明的东西。。”
朱瞻基点头,大明太大,事务太多,一时之间来不及管理。
第1251章 争执,权术
“叛军大部被俘获,少数遁入山野,殿下,此战已然大捷,只是下一步怎么安定爪哇,臣以为应当找个头领,对大明忠心耿耿的头领。”
回到船上,有人就建议马上找一个忠于大明的爪哇人,来继续统治这里。
“你以为这里是谁的疆土?”
朱瞻基一句话就让此人躬身请罪,然后他目光炯炯的道:“爪哇不平,旧港不安,方才本宫看了本地土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大明没有精力去清理,那就让他们自己动手。”
这是要让爪哇自相残杀的意思。
这有些残忍,可这里不是朝堂,也不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儒家学堂。
谁敢反对?
朱瞻基的目光扫过这些人,无人敢与他对视,更遑论提出异议。
这就是无上皇权,而且别看有些人嘴里慈悲的不行,可当发现此事会影响到自己时,那脸嘴又变了。
这就是事不关己,就不怕事大!
而在朱瞻基的目光之下,没人敢冒险去挑事。
洪保看着方醒,他知道,这个主意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