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明-第5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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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学骗术,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可方醒还不敢忽悠,只得举个例子道:“陛下,假如说臣是个骗子,去了大明的某地,首先大把的花钱,买豪宅,买美婢,然后邀请地方豪商和官员到家聚会,那肯定是奢华无比。”
朱棣已经听出味道来了,他说道:“来几次这般奢华的招待,想必此地的官民都以为此人身家丰厚,然后呢?”
方醒说道:“然后选择的法子可就多了,比如说要在此地建一座集吃饭娱乐于一体的超大酒楼,那造价最少得二十万两银子起,往上一百万两封顶,然后……开始吹嘘,并让人悄然出去引导舆论,就说这酒楼建起来后,每年少说能赚十万两吧,最后……”
方醒不说了,朱棣冷哼道:“最后肯定是把当地的官吏拉拢了,开始骗钱吧!”
“是的陛下,那时候的官员估摸着都已经深信不疑了,再给些好处,马上就找不到北,此时放出话去,他们也敢担保,于是那些百姓和有钱人都敢投钱!”
“随便找个借口,比如说自己要从南方调集钱钞,路程有些远,但建造不等人啊!就想暂时借贷一些,利息定高一点,然后找几个人,就像是今日的那几位勋戚来做戏,保证那些百姓趋之若鹜,投不了钱的还会捶胸顿足……当然,一定要建造,至少在把钱骗到手之前,招工匠,搭工棚,该干的事情千万别停。”
方醒偷瞥了朱棣一眼,看到这位老大面无表情,就不敢再说了。
刚才他只是泛泛而谈,其中的细节根本就没说。这种团伙诈骗在以后多的是,那演技能甩所谓的影帝几条街。
“此事不可声张,那几个勋戚朕自会敲打,若是外间有此等手段的骗子,朕只管找你的麻烦!”
方醒无辜的道:“陛下,臣一心为公啊!”
朱棣的眼中居然有些得意之色:“朕无需管这些,你且去吧。”
等方醒走了之后,朱棣难得的笑了笑,然后说道:“高煦那里如何?”
大太监知道朱棣问的是什么,就说道:“汉王殿下那边不知道此事,只是觉着兴和伯有陶朱公之术,既然是他首倡的,必然能赚钱,就去找到了户部。”
“嗯……”
近来朱棣经常召朱高燧进宫,此时想起朱高煦乖了那么几年,还亲自出马去办理赚钱的事,可见是想过踏实日子了,就说道:“告诉他,在家莫要偷懒,不能断了操练。”
大太监一怔,这是要重新启用汉王的意思吗?
第1016章 一枪两弹,逆转只在顷刻间
徐景昌正在愁着怎么能让常悦楼的生意好起来,听到那些勋戚都在抢着还看不到踪影的大市场,就觉得牙疼。
“国公爷,这事您看……”
徐景昌现在只庆幸自己没花钱就把常悦楼弄到手了,他吩咐道:“你去一趟,咱们家也买。”
管家早就在等着这句话,闻言一溜烟就带着钱,坐上马车赶去户部。
徐景昌有些纠结,大市场是方醒的提议,他前几天才和方醒闹翻,这个时候去买,有些丢人。
不过只要能赚到钱,徐景昌就满足了。至于脸皮……
“我可是国公,他不过一小小的兴和伯如何敢和国公府较劲?”
……
徐景昌那里决定为了利益不要脸皮,而方醒正在和朱瞻基钓鱼。
北方的春天总是少了那么一丝妩媚,河边刚冒头的草地上,两人把鱼竿架好,方醒从包里拿出两小罐子米酒,还有一袋油渣。
“这酒很淡,油渣是瘦肉熬的。”
米酒清香而淡,油渣有嚼头却不柴,这是钓鱼人最喜欢的组合。
朱瞻基默默的看着浮漂,不时喝一口米酒,再抓几颗油渣嚼嚼。
“德华兄,小弟此刻倒是理解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不过人生而有灵,隐士毕竟是少数,能有半日这等时光就知足了。”
方醒笑道:“你有这个自觉最好,至于隐士,要么是大彻大悟,对俗世不屑一顾。要么就是借以扬名,想寻那终南捷径!”
朱瞻基拍拍手,说道:“前唐世家林立,科举中举者大多是他们的子弟,这就是德华兄你说的垄断,幸而武则天悍然一击,可惜却又败了。”
“权贵要反扑,世家要反扑,皇族要反扑,武则天以女人之身完成对大唐的改造,其功劳远超后面的那位玄宗。”
方醒笃定的道:“就如同现在一般,物理书发行之后,那些人看似收手了,可那只是表象罢了。”
河面平静无波,朱瞻基幽幽的道:“定国公!”
方醒点头道:“正是他,见风使舵的功力深厚,大抵是有人劝过他,说是跟我走得太近,以后必然会被清算,所以他才会用夺取常悦楼的手段来和我决裂。”
朱瞻基看到浮漂微动,就提了一下,然后摇摇头重新放下,也不去管鱼饵是否都被吃光了。
“你是说……常悦楼他只是在做戏?”
朱瞻基有些迷惑,“可那毕竟涉及到东宫,定国公的胆子没那么大吧?”
“来了!”
方醒一提,鱼竿前段弯曲,随即一条比手长些的鱼被拉了上来。
解钩,把鱼放进鱼篓里,再上鱼饵下杆。
方醒洗个手说道:“太子殿下宽厚,娘娘是女人,管不得外朝,至于你,他算是你的长辈,大不了到时候送些珍贵的礼物,说几句好话罢了,难道东宫还要跟他计较不成?”
朱瞻基点头道:“这个倒是比较符合定国公的秉性,首鼠两端,果真是颓废了。”
勋戚的颓废是朱棣比较郁闷的事,可这些勋戚大多都是他自己立起来的。若是亲自打倒,那不符合他的利益,动荡太大。
关键是丢人!
“勋戚终究是要整顿和解决的,交趾……”
……
勋戚们带动着那些有钱人家把大市场还没开建的店铺给抢光了,外面舆论沸腾,有人说勋戚真有钱,有人说勋戚利用权力垄断了大市场这个发财的机会……
朝会上,有御史就当场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弹劾那些勋戚见利忘义,与民争利。
这种愣头青真是太少了呀!
方醒呆在老位置上,看着那几个勋戚面色潮红的模样,心中大乐。
这愣头青御史下去了,另一个又冒头了,还是个愣头青。
“陛下,臣闻定国公在交趾时,利用和兴和伯交好之机,大肆搜罗良田,又去抓了那些俘虏来种甘蔗。”
没头没脑的一段话让人头痛,而且一枪两弹,徐景昌和方醒一起中招。
金忠低声道:“这就是陈再余,中举之后硬是要进都查院,最是强硬的一个,也不知道是天性如此,还是想要邀名。”
从御史转为实职的官员不少,可不少都迅速的换了个模样,仿佛以前的强硬和不畏权贵只是幻觉。
方醒嗯了一声,看到朱勇出班,大声道:“陛下,交趾的田地荒芜,没人种就搁在那里。而那些俘虏更是每日只知道吃喝,平白无故养着他们,这未免太优待了吧?”
这是从另一个角度在为徐景昌开脱。
真正有点本事的武勋都在各地镇守,留在京城的,五军都督府是一个好去处,等到有战事时就出征。
“陛下,那些交趾人懒惰成性,兴和伯不是说过吗,交趾男人还没女人能干,所以这也是他在交趾推行男女平等的原因所在。大明可不养懒人,种地都算是便宜他们了。”
“如今总有些人假慈悲,那交趾叛军扰乱一方,没有尽数杀掉就算是陛下仁慈了。”
这话暗指御史陈再余,一名御史,在勋戚的打压下,以后就准备去琼州府过一辈子吧!
群臣看着陈再余,暗自怜悯:可怜的娃,你要开炮也得找准目标啊!一下就得罪了勋戚,自作孽!
朱棣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漠,眯眼看着群臣。
陈再余面对各种隐晦的眼神怡然不惧,年轻的声音回荡在殿内。
“陛下,交趾叛逆自然不足怜惜,但!”
陈再余侧身看着武勋们,眼睛瞪圆,蓦地喝道:“但那是大明的土地,那是大明的俘虏,定国公,大明的土地和俘虏可是你家的吗?”
呃……
大殿内瞬时鸦雀无声,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到。
那些怜悯的目光转为震惊,还有惊讶。
勋戚占便宜不是一天两天,以前何曾有人弹劾,还是当着朱棣的面质疑。
朱勇的左脸颊颤抖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刘观本是在担心和愤怒,他担心陈再余以后会被勋戚们无差别报复;愤怒的是这等大事,弹劾徐景昌这等大事,陈再余居然事先没和自己通气。
御史要想弹劾谁,必须要备案,和上官报备,得到同意后才能出手。
比如说御史发现了朱瞻基有问题,那么刘观肯定会压下,然后进宫向朱棣汇报,由朱棣决定都查院在此事中的作用。
也就是说,御史虽然可以风闻奏事,但头上还有紧箍咒,还有几层婆婆。
可陈再余却独辟蹊径,一下就戳中了勋戚们的痛脚——占便宜,占大明的便宜!
逆转只在顷刻……
第1017章 走投无路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此刻,整个大明的正气仿佛都集聚在了陈再余的身上。外面的光线映照进来,正好照在中间。
而陈再余就出班站在中间,身上仿佛笼罩着白光,让人不敢直视!
漂亮!
金忠暗自叫好,侧身看了方醒一眼,他觉得此事肯定是方醒安排的。
可方醒的脸上全是震惊,让金忠也猜不到是不是他干的。
方醒就算是要作假,也不会做出这种震惊的姿态,最多是一脸的同情。
徐景昌涨红着脸,目光转动,最后转到了上面,一脸‘臣冤枉’的表情看着朱棣。
勋戚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也是朱棣看重的团体,更是倚为干城的群体。
这个群体是朱棣稳固皇权的重要工具,轻易动不得!
勋戚占便宜,一般没闹出大事基本上无碍!当然,这得看皇帝是不是对你不满了。
朱棣会对徐景昌不满吗?
朱高炽在听政,一直保持着弥勒佛般的的姿态,只是眼中有冷色一闪而逝。
朱棣面无表情的看着群臣的反应,突然讥笑道:“诸卿以为如何?”
目光扫过,无人回答,无人敢和这双冷厉的眸子对上。
徐景昌要倒霉了,肯定要倒霉了!
魏国公徐钦听说读书读的牢骚满腹,时常有惊人之语传出来。
朱棣的嘴角突然一翘,大胡子微微颤动道:“都散了!”
呃……
就这么散朝了?
处理呢?还没处理此事啊陛下!
帝王之心最难测。在群臣的愕然中,朱棣起身,冷冰冰的看了徐景昌一眼,转身从后面走了。
金忠在揣测着朱棣的意思,等回过神来后,发现方醒已经走出了大殿。
“这家伙今日怎么走的那么快?”
以往散朝后,方醒大多是走在中间,不冒头,也不落后,就像是一个即将致仕的老头。
今儿这是怎么了?
等金忠看到呆立原地的徐景昌急匆匆的追出去后,这才恍然大悟。
夏元吉靠过来低声道:“交趾后面是德华平定的,那些俘虏他有很大的话语权,此事……”
金忠眯眼看着神色各异的群臣出去,淡淡的道:“此事诡异,看德华急匆匆的模样,分明是知道中间的关窍,就看定国公的运气了。”
朱棣转身前的那一眼可不是简单的,徐景昌若是不能领会,说不定徐家就会变成单国公。
……
方醒好歹每天都在锻炼,隔三差五还有辛老七来指点他的刀法,所以脚下轻快,由中间抢到了最前方,很快就消失了。
徐景昌在后面紧追慢赶都没赶上,他气喘吁吁的双手扶膝,两眼空洞的看着前方。身边的人不断越过,可没人停留,仿佛这里站着一个霉运发生器,谁碰谁倒霉。
徐景昌苦笑着摇头,这其中有不少人平时看到自己都是亲热有加,最多的还是赔笑,对着自己这个皇亲国戚,外加国公赔笑。
可这一切现在随着朱棣一个冷冷的眼神都没有了。
“这就是人情冷暖,定国公,咱们的恩宠富贵皆来自于陛下,要谨慎啊!上次我弄了那个集市,想占占便宜,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知道了些东西,那就是陛下不喜欢咱们太蹦跶,老老实实地操练,要不就窝在家中生娃,总而言之,少生事。”
徐景昌缓缓回头,看着神色复杂的朱勇说道:“我到底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