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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节

带着仓库到大明-第2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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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下去!”

    苏八维在被带下去时,几次回首,目露哀求之色。

    “不一定是扬州府的弹章。”

    黄钟分析道:“伯爷,朝中肯定有人在呼应。”

    “那是当然。”

    方醒点头道:“先弄个死士栽赃,然后以我部当街杀人为由群起而攻之,想必陛下这几日也得头痛了吧。”

    黄钟笑道:“幸亏今日伯爷果断拿下了苏八维,不然这事还真不好扯清了。”

    方醒说道:“苏八维应该是被人怂恿了,做了别人的刀,他背后那人倒是有些意思,不过手段上不得台面。”

    很快,苏八维的家就被抄了一遍,光是铜钱就封存了好几个库房,还有那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古董字画……

    “伯爷,苏八维在城外养了一班打手,都是亡命之徒。”

    “可拿下了?”

    方醒问道。

    林群安点头道:“有一百余人,反抗激烈,最后只生擒了三十二人。”

    “果然是死士啊!”

    方醒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会为苏八维效死,最终只能归结为人心难测。

    “其它两家是什么反应?”

    “很安静。”

    是很安静,在方醒悍然抄了苏家之后,整个扬州城都很安静。

    雷斌正枯坐在大堂上,目光一点焦距都没有。

    良久,他端起桌子上那杯早就放冷了的茶水,喃喃的道:“开始了啊!”

    “大人,苏家在城外的仓库被封了!”

    门外进来一个幕僚,有些惊慌的禀告道。

    雷斌打起精神问道:“赵燕青和马东林在哪?”

    幕僚摇头道:“不知,两家都很安静,今日也照常进出货物。”

    “那就好,那就好啊!”

    雷斌的精神一振,起身道:“走,本官去拜访一下辟显公。”

    等雷斌到了刘辟显家时,却被刘山仁拒绝了。

    “雷大人,实在是对不住了,家父今日身体有所不适,此时正在静养。”

    雷斌一听也就放弃了那个打算,只是笑道:“今日客兵在城中生事,不知辟显公如何看?”

    刘山仁云淡风轻的道:“家父早已不问政事,只想颐养天年,不过在下觉得此事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运河开通在即,扬州府不能乱呐!”

    “多谢世兄相告。”

    雷斌心领神会的起身告辞,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刘山仁看着雷斌的背影微微一笑,还没回转后院,就有人来访。

    “大少爷,是赵家和马家来人了。”

    刘山仁的微笑马上就不见了,他冷冰冰的道:“告诉来人稍安勿躁,且等着京城的信号。”

    转过身,刘山仁不屑的道:“满身铜臭味的商贾,果然是毫无定力。”

    ……

    大明的早朝总是能让人昏昏欲睡,哪怕是朱棣在位,可依然有人在偷偷走神。

    “……陛下,聚宝山卫在扬州府当街杀人……”

    “……陛下,扬州府此时已是人心惶惶,百姓关门闭户……运河开通在即,扬州府乱不得啊!”

    “……臣敢请召回聚宝山卫,并彻查之。”

    “……”

    可平静没多久,仿佛是有默契般的,接二连三的上奏让所有人都为之愕然,什么瞌睡都没有了。

    这是怎么了?

    有心人发现那几位辅政大臣都在沉默着,只有杨荣面带微怒。

    “……陛下,臣……”

    御座上的朱棣冷眼看着下边的臣子,等人说的差不多了,他才缓缓的道:“很齐整,这些年来,除去迁都一事之外,朕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般齐整的奏报了。”

    啪!

    这话宛如巴掌扇在脸上,刚才出班上奏的官员都垂首不语。

    朱棣的目光缓缓转到了几位辅政学士的身上,淡淡的道:“此事兴和伯也上了奏折,来人,念给他们听听。”

    “……牛车当街直冲,军士避开后,车上二人,其一为死士,杀掉同伴后自尽,死前高呼客兵杀人……”

    “……有人蛊惑民众,意欲激起民变,扰乱视听。扬州卫先于臣到,威逼臣部军士,若非臣疾驰而至,双方已然火拼。”

    那么惊险?

    不知情的人觉得方醒的奏报真是像话本,而且还有什么死士。

    “扬州卫离事发地颇远,而臣懒惰,竟然晚到,罪不可赦……”

    啪!

    方才一脸慷慨激昂上奏的官员再次被抽了一耳光。

    后发先至,这个扬州卫果然是飞将军啊!

    至于懒惰,手下都当街杀人了,方醒除非是脑抽抽了才敢懒惰。

    “……臣先期派人拦住了死者同伴,得知乃盐商苏某家丁后,已查封其家,围捕死士一百余,激战,生擒三十余人……”

    太监那有些尖利的声音还回荡在殿内,朱棣面无表情的说道:“所谓当街杀人,可那些军士的刀并未遗失,杀人的那把刀是哪来的?蛊惑百姓,这是想毁尸灭迹吗!”

    所有人都闭嘴不言,只有杨荣笑了笑后,出班道:“陛下,兴和伯率部刚进扬州府就出了此事,可见早有预谋,只是在背后谋划此事的人,他们想要干什么呢?”

    朱棣冷哼道:“欲盖弥彰,不过是为了掩饰私盐之事罢了。”

    私盐?

    在场的只有那几位重臣才知道方醒下去的事,所以闻言都大为震惊。

    敢贩卖私盐,这就是在大明的国库中抢劫!

    胆大包天啊!

    杨荣看了一眼胡广,然后说道:“陛下,开中支盐,这是国朝的规矩,只是那些盐商的私盐从何而来呢?”

    连续两个问题,按理朱棣该发飙了,可他只是淡淡的道:“扬州府的事朕已经交给了兴和伯,至于盐场那边,御史也应该要到了。”

    嘶!

    所有人都被朱棣的城府给惊呆了。

    合着刚才这些弹劾在您的眼中就是跳梁小丑啊!

    而胡广只觉得心中苦涩,因为这事朱棣根本就没有跟他沟通,这算是什么?

    不信任吗?

 第489章 刘辟显父子的威胁

    方醒拿住了苏八维之后,也不审讯,只是关押在后院里。

    “放我出去……”

    “大人,小的冤枉啊!”

    “……”

    呆呆把手中的话本一合,皱眉道:“伯爷为什么要关着他们呢?”

    方五一边监控着这一排关押苏家人的屋子,一边应付道:“他们贩卖私盐。”

    呆呆木然的道:“那就是罪大恶极咯?”

    “当然。”

    贩卖私盐是重罪,这一点大多数人都知道。

    “那为何不把他们关到牢里去?”

    如果是被人这般的连续追问,方五肯定会不耐烦,可呆呆就不一样了,他柔声道:“还没找到他们贩卖私盐的证据。”

    因为外间传言聚宝山卫要封街,所以担心被抓的百姓大都紧闭家门,出门都是溜着墙根走。

    于是方醒就让人去广而告之,他此行是来抓私盐贩子的,这才缓解了百姓心中的恐慌。

    “可是他们真的好闹啊!”

    呆呆歪着脑袋,想了想:“方五,我记得城西有一个大院子,里面据说闹鬼,晚上都没人敢走那条路。”

    方五愕然道:“是吗?那和私盐没关系吧?”

    呆呆四十五度角忧郁的看着天空,幽幽的道:“可是我觉得那里面应该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方五,老爷叫你。”

    方五应了一声,赶紧就去了里面。

    呆呆喃喃的道:“怎么就没人相信我的话呢?”

    方五到了后面,方醒见到他就吩咐道:“马上有人要来,你带人注意一下来人的随从。”

    方五领命而去,黄钟笑道:“这位刘辟显可是扬州府的头面人物,每一任知府到任之初都得先去刘家拜访,不然这官肯定是当不稳当的。”

    方醒起身准备去前厅,闻言就说道:“这就是士绅的力量,等以后这股力量越来越大,那可真是尾大不掉了。”

    以后皇帝派人去征税,却被当地士绅鼓动百姓闹事,什么锦衣卫,什么太监都成了笑话。

    与民争利!

    皇帝想收商税,却被大臣们批驳为‘与民争利’、‘好财货’。

    而那些靠着开海富可敌国的豪商们,正是这一切的幕后主宰。

    到了后来,晋商靠着走私草原异军突起,和南方豪商南北呼应,整个大明可以说已经成了商人帝国。

    内阁就是商人的代言人,百官早就被各种名目的‘孝敬’给收买了,只剩下皇帝一个,当真是孤家寡人。

    连城门被人打开了皇帝都是最后才知道!

    前厅,看到方醒大步走来,刘辟显颤颤巍巍的被刘山仁扶起来,拱手道:“兴和伯请恕罪,老夫年事已高,失礼了。”

    方醒笑容可掬的拱手道:“辟显先生多礼了,请坐。”

    刘辟显和杨士奇一般的以字行,坐下后,他用浑浊的眼神盯着方醒,缓缓的道:“兴和伯年少有为,老夫近日身体不适,来晚了啊!”

    “辟显公谬赞了,方某侥幸,比不得辟显公的德高望重。”

    两人寒暄几句后,看到方醒一直没有主动提起昨日街头喋血的事,刘山仁就冒了一句。

    “伯爷,敢问昨日之事如何了?”

    方醒闻言一脸的愕然道:“昨日之事?昨日有何事?”

    刘辟显心中暗骂了一句小狐狸,然后才干咳道:“兴和伯,扬州府承平已久,刀兵不能动啊!”

    方醒含笑倾听,并未反驳。

    刘辟显瞥了他一眼,然后才缓缓的道:“老夫归乡以来,见到政通人和,当真是老怀大慰。此后只想悠游于林下,了此残生,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不少人纷纷求老夫出面,恳请兴和伯看在老夫的薄面上,熄了刀兵,好让百姓安宁度日,则皆大欢喜……”

    说完后,刘辟显喝了一口茶,淡淡的看着方醒。

    方醒有些发愣,他笑道:“辟显公,昨日之事罪不在我部,那是苏八维的手笔,后来方某大怒,就抄了苏家,结果发现了些东西……”

    看到方醒的神色似笑非笑,刘辟显打断道:“兴和伯,老夫宦游多年,一直与人为善,朋友倒是结识了不少,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兴和伯您说呢?”

    方醒打个哈哈道:“方某的朋友不多,可却都是肝胆相照,不知道辟显公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呢?”

    自从还乡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讥讽刘辟显,可他的城府不浅,所以只是笑笑道:“老夫以前曾经给人弹劾过,想起那段日子,真是后怕不已啊!”

    这是威胁!

    方醒的笑容一收,冷漠的道:“辟显公年纪大了,在家休养不好吗?非得出来蹚浑水,可这浑水里的鱼不好摸啊!”

    这话把先前的‘融洽气氛’给搅合的荡然无存,刘山仁对方醒怒目而视,沉声道:“伯爷,家父故旧遍布大明……”

    这还是威胁!

    这时黄钟无视刘辟显父子的存在,从外面走到方醒的身边,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方醒的表情一直未变,等黄钟说完后,他起身道:“本伯有公事要理,就不陪辟显公了,送客。”

    这话无礼,形同于赶人。

    一般的人家待客,基本上都是客人自己察言观色决定行止,可方醒这种硬邦邦的逐客方式,说实话,刘辟显这辈子只是在刚进官场时遇到过。

    不过当时让刘辟显丢脸的那位上官,在十多年后,被积蓄力量的刘辟显一记重击,结果在即将安全退下来的时候,全家流放。

    刘辟显伸手拦着自己的儿子,一双浑浊的老眼里不见怒色,反而是笑道:“兴和伯位高权重,事务繁多,老夫本不该多打扰,告辞了。”

    黄钟把这对父子送到了门口,看着他们上了马车,赶紧就去找方醒。

    而在马车上的刘辟显却撕下了和善的面孔,狰狞的老脸让刘山仁都为之一惊。

    “竖子安敢辱我!”

    低沉的嘶吼中带着痰音,一双保养的白白的老手抓住了一本书,生生的把书撕成了两半。

    刘辟显发泄完后,冷笑道:“此刻那些奏折想必已经送到了陛下的案前,方醒这般作为,是自寻死路!”

    刘山仁得意的道:“父亲,还是您有远见,早早的就派了快马,那些得了好处的官员若是敢不出头,大家就玉石俱焚吧!”

    刘辟显隐住得意,沉声道:“若是在运河开通之际,扬州府闹出些大事来,想必这也是陛下不愿意看到的,而且方醒纵兵作乱,若是在太祖那朝,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刘山仁哈哈笑道:“父亲算无遗策,等陛下圣旨一下,想必那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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