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明-第13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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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还小,没经过系统的教育,这时候的表现就是天性。
正如张淑慧所说的,只要不是暴戾,不是智力有问题,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就像是刚才,若是玉米不耐烦了,然后砸筷子,骂嬷嬷,那么朱瞻基就会暗自记在心中,以后还会观察他在这方面的表现。若是有这方面的苗头,就会出手管教。
若是管教无果……
那大明大概就要准备另一个太子人选了。
电光火石间,胡善祥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她感激的对张淑慧点点头,然后渐渐放松,甚至还举杯邀请张淑慧等人饮酒,很是从容。
等回到宫中后,胡善祥就叫人去寻当年的那个嬷嬷。
“娘娘,那人去了。”
怡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道:“娘娘,敢问她可是出了错?”
几年前的人,几年前的事,那会是什么?
怡安是太后的人,胡善祥在明着的事情上基本都不瞒着她。
“……当时玉米才半岁,她那话本宫现在想来却不是好意,只是想让本宫惶惶不可终日。”
怡安一听就正色道:“娘娘,此事您该早说。”
胡善祥赧然道:“那时候我们母子三人窘迫,说出去怕会招了厌弃。”
随后怡安就去了太后那里。
太后刚午睡起来,还有些神思恍惚,闻言就诧异的道:“是哪里的人?”
怡安说道:“娘娘,就是坤宁宫里的。”
太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渐渐缓了过来。
她的眼角渐渐眯起,眼睛看着狭长,冷冷的道:“皇后本就不通权谋,那时候更是愚钝,这些宫中人大多知晓。她既然是在坤宁宫中,怎会不知?”
胡善祥的慈善在整个后宫都有名,而这里所谓的慈善,实际上就是近乎于软弱。
在那种时候还要去吓唬胡善祥,这人是谁?
怡安在想,稍后有些眉目:“娘娘,那时候皇后不得陛下的喜爱,可公主好歹和陛下亲近。”
“那有何用?”
太后无奈的道:“当时皇帝一心想和那人过日子,一个端端如何能拦住他?”
怡安指指外面,说道:“娘娘,难道会是她?”
太后捧着茶杯,仿佛是在暖手,可她的眸子里却多了萧瑟。
“此事就此作罢。”
太后以前行事果决,连仁皇帝在时都多有倚仗。及至文皇帝驾崩后,更是显露了自己的有仇必报的一面,让自己的老对头去了地底下继续服侍仁皇帝。
这样一位杀伐果断的太后,她居然就忍下了此事不去查,为何?
怡安心中狐疑,却不敢再说这个话题,于是就把端端和玉米姐弟俩今日出去吃饭的事拿出来说了些,惹得太后不住的笑。
等怡安准备告退时,太后漫不经心的问道:“今日兴和伯一家也去了,土豆如何了?”
怡安心中一个机灵,马上说道:“兴和伯家的大公子很是沉稳,照顾弟弟妹妹尽显长兄风范。”
太后点点头,怡安赶紧告退。
等到了坤宁宫之后,端端正在哄着玉米不要打盹,怕他晚上睡不好。
怡安叹息一声,隐隐约约的感知了些太后的意思,可方醒和皇帝却有些默契在,那事儿怕是不可能。
关键是土豆和端端的年龄不匹配,而平安……
为何不是平安呢?
怡安皱眉想了许久,却不得要领。
……
过年要去拜年,特别是嫁出去的姑娘,多半趁着这个时机回娘家。
只是方家过年期间也有不少事,而且不少贵妇人来访也得要张淑慧接待,所以抽不出身来。
土豆就接了这个重任,带着一马车的礼物去英国公府。
至于另外两个舅舅家,土豆自然是不去的。而张大车和张小车也不会来方家,这是默契。
英国公府的附近多是权贵家,连五城兵马司都专门派人在这个片区巡查,所以治安大抵是除了皇城边上之外最好的地方。
过年期间,这里却显得有些冷清。
那些权贵大抵都在应酬,府中的人也趁机偷懒,喝酒的喝酒,赌钱的赌钱,算是一年之中最快活的日子。
街道冷清,左边是一户人家的后门。此时后门打开,一个仆役打着哈欠出来,一边伸懒腰一边龇牙咧嘴的,大抵是从昨晚熬到现在。
见到土豆后,仆役好心的提醒道:“在这边可乱走动。”
土豆扯扯嘴角,微微颔首,然后侧脸过去。
右边是一户人家的正门,此刻角门也打开着,隐约有些争吵的声音传来。
土豆在想着先前朱瞻基的问话,在思索着大明当下什么最重要这个问题。
少年意气,总觉得自己能改变世界,而自己对于这个世界自然是最重要的。
他从来时的路上就在想着,到现在依旧觉得是一团乱麻。
“……明明是你弄脏的,那羊肉还在炉子上呢!你也敢赖人?说出去你家还要不要面皮了?”
土豆正在想事,听到右边角门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就偏头看了一眼。
第2385章 包子脸的女孩
大明的勋戚通过联姻,或是拐弯抹角的手段,早就连成了一体。
这一点张辅也不能免俗。
别人家的孩子在小时候就和交好的勋戚子弟经常玩耍,这是为了让他们长大后相互亲密,抱作一团的需要。
可方家却不一样。
土豆在小时候去的勋戚家大抵就是英国公府,因为是娘舅家,所以算不得和外面的交往。
这一片地方他以前路过不少次,可这一家人却不知道是哪位。
马匹缓缓前行,土豆从角门的侧面缓缓转动着视线,直至看到一抹嫩绿。
再往前,就见到了一个穿着嫩绿色褙子的女孩。
为啥土豆确定是女孩?因为他看到了三小髻,这是未婚的标志。
“谁看到了?谁看到了?”
里面被这个女孩给挡住了,却传来一个无赖的声音,不,是有恃无恐。
那嫩绿色微微颤动,清脆的声音中带上了愤怒:“你撒谎!我要去告你!”
“去吧去吧!不去就来给我暖床,哈哈哈哈!”
那个无赖的声音显得极为得意,并带着些许调戏之意。
这就是生活。
方醒带着他们去看过许多市井变迁和闹剧,这种程度的不算是什么。
土豆抛下此事,继续想着自己的问题。
“污言秽语,回头我爹一定会去请教泰宁侯,看看这是哪家的规矩!”
“你爹,冯有为?他就只会画画。怎地,阿霖,你这是对我有意思了?虽然我老了些,可好歹榜着侯府,要不改日就请了媒人去你家提亲?”
“呸!陈二,你作死呢!”
“嘭!”
“啊……”
正在想问题的土豆被这声音惊了一下,身后接着传来了男子的惨叫,连他的马都有不安。
这终究不是战马啊!
土豆觉得该和父亲提议给自己换马了。
前方的马车被小刀赶着,已经停在了边上在等他。
听到惨叫,小刀的手一动,手中多了一把飞刀,然后懒洋洋的看着那个角门。
“来人!来人啊!”
里面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接着一个梳着三小髻的女孩跑了出来。
她穿着嫩绿色的窄袖褙子,脸上还带着些恼怒。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圆瞪着,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上肌肤白嫩。
她见到了策马掉头过来的土豆,就咬着嘴唇喊道:“你也是他们一伙儿的!欺负人,我要到大理寺去告你们!”
土豆呆呆的看着她,只觉得就像是被雷劈了一下。眼前有金黄色的东西在闪耀,就像是他以前转身猛地撞到墙壁和大门后的反应。
女孩见他呆呆的看着自己,就上前一步,准备踢一脚。
土豆的马是从小就跟着的,很温顺,但却失于野性和警惕,竟然被这个女孩吓到了。
马蹄踏踏,土豆愕然被驮着退后。
“呃!这个……”
土豆知道自己刚才盯着女孩看不礼貌,说重点就是登徒子。
他下马低头拱手道:“方才得罪了,不过在下却不是什么一伙儿的,只是路过。”
女孩气鼓鼓的瞪着他,握紧拳头道:“那你是不是来帮忙的?要是就来,看看我怕不怕你!”
土豆听着这清脆的声音,不禁就抬起头来,然后就看到了女孩鼓着腮帮子,故作凶狠模样。
他神思恍惚了一下,然后说道:“姑娘可是被欺负了吗?”
虽然方醒没教过他们什么莫管闲事,可男女之间的禁忌却说了不少。
可土豆此刻觉得整个人有些发蒙,那些警惕都抛在了脑后。
“要你管!”
女孩哼了一声,就看了看手中的一幅画,然后苦着脸道:“回家要被爹骂了!”
土豆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那副画。
画上山水纵横,黑色的山森然扑来,有些不专心的土豆不禁抬了抬头,然后就看到角门处冲出来几个仆役。
“冯霖!”
当先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气势汹汹的过来,身后跟着几个男子,不像是来帮衬,倒像是来看热闹的。
女孩回身,见男子过来就说道:“陈管家,陈二污了侯爷要的画。”
管家先看了土豆一眼,见他年轻,而且只穿了青衫,神色更是不见倨傲,就看向了后面马车上的小刀。
按照方醒的指示,不是危险的地方,尽量让土豆和平安自己去应付。
所以小刀把飞刀隐在身侧,就像是一个送货的车夫在看热闹。
管家没有感受到威胁,就板着脸道:“谁会污了画?你自己弄脏了还诬陷人,看看看看。”
他回身指着一个捂着额头的仆役说道:“动手打了人还恶人先告状,冯有为是怎么教你的?按理送画是该他来,可最近几次却都是你,这是看不上我泰宁侯府了吗?”
女孩有些愕然,然后婴儿肥的脸颊都鼓了起来,面色灼红,“小女发誓,就是他弄污的。他说要看,不看不给进门,小女就给了他。他在吃羊肉!炉子上就是,然后那肉就掉到了画上。”
稚气未消的女孩气鼓鼓的在驳斥着,三小髻摇晃着,看着有些……
土豆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只觉得呼吸有些紧,人有些飘。
管家看到土豆有些神思不属,就嗤笑道:“还看上她了?她家里是画画的,她整日在外跑腿送画,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不要脸!”
女孩转身冲着土豆喝骂道,然后劈手扔出了手中的画卷,转身就跑。
土豆接住了画卷,哎了一声道:“我不是他们一伙儿的!”
可那女孩却急匆匆的跑了,身姿矫健,就像是一头林间的小鹿。
那个捂着额头的仆役得意的回身喊道:“还得画画,下午送不过来,就别想拿钱!”
那奔跑中的女孩身体一个踉跄,然后止步回身喊道:“不做你家的生意了!”
管家的眼中多了冷意,说道:“泰宁侯府的生意是你想不做就不做的吗?让冯有为来说话!”
她叫冯霖?
她的小名叫做阿霖?
土豆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微醺了。
他看了看前方的女孩,那边已经是红了眼睛。
“你们欺负人!我要去大理寺告你们!”
管家冷哼一声,说道:“本来只是让冯有为重新画一幅,如今你这般桀骜,那就没说的。别说是泰宁侯府欺负人,今日放你,明日把画送来,否则咱们也不说什么大理寺,顺天府见!”
女孩楞了一下,面对着泰宁侯府,心中大抵是慌的,但却倔强的说道:“这天下是要讲道理的!”
她转身就走,那腰身挺拔,竟然有些不屈之意。
管家冷冷的说道:“讲道理?咱们府上就是道理!走,回去,等明日再说。”
几个仆役都笑着说了女孩的事,那个被打破头的仆役说是想请管家喝酒,管家却只是摇头,眼中似乎有些不屑之意。
他再次看了小刀一眼,说道:“这里不许停车,赶紧走!”
小刀没搭理他,看着吊儿郎当的,可管家却有些莫名的发憷。
于是火气就冲到了土豆的头上。
“想看什么?想看侯府的笑话吗?哪家的?”
土豆还在看着那个女孩渐渐远去的背影,闻言随意的道:“城外的。”
一听是城外,那个仆役就不屑的往地上呸了一口,说道:“管家,这等小子,一巴掌就老实了。”
土豆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然后上马离去。
“真是邪性啊!这小子竟然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