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驾到-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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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很快就摆了上来,这次没有按照分餐制进行分桌,朱翊钧拉着张居正做到了一张桌子上。事实上这是很失礼的一件事情,朱翊钧却非要坚持这么做。
见张鲸拿着酒壶要斟酒,朱翊钧对着他摆了摆手,伸手将酒壶拿了过来。
拿着酒壶,朱翊钧笑着给张居正倒了一杯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张居正的脸上闪过一抹惶恐,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句非常有名的话“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事实上张居正被朱翊钧的做法给吓到了。
朱翊钧却不在意,也没有去看张居正的眼神,而是笑着说道:“朕敬先生一杯!”
端起酒杯,张居正一饮而尽,然后就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等着朱翊钧开口说话。
朱翊钧没有说什么,而是拿起酒杯,再一次给张居正倒上,这才开口说道:“先生,朕今年二十岁了,前十年是在父皇的教育下长大了,后十年是先生教育朕长大的。”
“朕心中甚是感激先生,这杯酒敬先生十年教育之恩情!”说着朱翊钧再一次把酒杯端了起来,一饮而尽。
张居正陪着朱翊钧又喝了一杯,依旧表无表情,也没开口说话。
“十年前,朕初登帝位,心中甚是惶恐不安,唯恐有负先皇所托,有负大明的列祖列宗。如果不是先生,朕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做这样一个皇帝。”
这话倒是朱翊钧的心里话,十年前他穿越而来,前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十年来,自己跟着张居正学着如何治理天下,学着如何做一个地方,如果不是这十年张居正的倾心教导,朱翊钧觉得自己到不了今天,很多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十年来,先生为大明夙夜忧叹,呕心沥血,使得大民从入不敷出,到现在的库银充足,先生功劳甚重。”
“朕曾经也想过,从古至今,扶幼安天下之臣,有几何?唯诸葛孔明与先生尔。”朱翊钧说道这里又给张居正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这杯酒,朕替大明敬先生,敬先生对大明的功劳。”
两世以来,朱翊钧对张居正的评价都很高,这句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以一己之身,为危机四伏的大明延续了五十年国祚,唯张太岳尔。
如果不是张居正,或许大明连三大征都撑不过去,或许大明等不到崇祯就已经亡国了。如果不是张居正,大明真的没钱没兵去打什么三大征。
这杯酒喝了之后,朱翊钧一改严肃的气氛,与张居正说起了家常。
从读书之时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话也说了很久,直到最后喝多了,朱翊钧再一次被太监抬回了床上。
张居正出宫之时都带着疑『惑』,陛下今天这还是怎么了?
大明万历十年,六月二十日,阴雨。
这一天,一件震撼所有人的事情发生了,内阁首辅大学士张居正在内阁晕倒了。大家手忙脚『乱』的抬着张居正回到了张府,宫里面的御医也赶了过去。
朝廷上下一片惶然,事发突然,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
紫禁城,文华殿。
朱翊钧站在大殿的门口,看着外面阴雨的天,脸上没什么表情。
在朱翊钧的身后,司礼监几位太监全都在列,大家都屏气凝神的躬身站着,没人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现在整个宫里的气氛都很微妙,甚至整个京城的气氛都很微妙。
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一个太监跑进来扑通一声就趴在了地上,颤抖着声音道:“皇爷,张阁老,张阁老卒了!”说完就趴在地上不再动了。
站在朱翊钧身后的太监们也都是一脸的骇然,然后就转过头去看朱翊钧。
这个时候朱翊钧一句话都没说,转身走到一边,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惨笑着向地上倒去:“学生,送先生!”
大明首辅张居正走了,留下的是一份还没实行的减免赋税的折子。
这一天,天气阴雨,天地同悲。
朱翊钧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太监,开口说道:“张鲸,东厂坐探全都动起来,但凡有串联闹事者,抓,有散布谣言者,抓,东厂护卫张府,如有闹事者,杀!”
“老奴领旨!”张鲸趴在地上磕头,然后站起身子,猛地向大门外走去。
看了一眼张诚,朱翊钧开口说道:“传旨龙武左卫和京营提督衙门,紧守驻地,不得擅动,你带这人去盯着,没有朕的圣旨,不许动一兵一卒。”
“是,老奴遵旨!”张诚也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站起身子转身向外面而去。
朱翊钧看着徐德,开口说道:“徐德,内厂也给朕动起来,侦查京城大街小巷,三教九流,有趁机闹事者,抓,如有拒捕者,斩!”
“奴婢遵旨!”徐德也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陈矩,朱翊钧开口说道:“你出宫一趟,传旨给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命他即刻进宫,同时传旨有司衙门,严守职位,任何人不得擅动。”万历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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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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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死了。(全本小说网,https://。)
这个突然的消息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大家都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变天了!
紫禁城,乾清宫。
朱翊钧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端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朱翊钧这才开口说道:“起来吧!”
刘守有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虽然做了这么多年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可是刘守有进宫的次数都有限,他一直都是听张居正的。现在张居正突然死了,自己被皇帝第一个召见入宫,刘守有的心里面忐忑非常。
“刘爱卿,你在锦衣卫时间不短了吧?”朱翊钧站起身子,一边从龙椅上走下来,一边开口说道。
“回皇上,十一年了!”刘守有不敢怠慢,连忙开口说道。
朱翊钧点了点头:“是啊!十一年了,那是够久的了。”
这一句看似感叹的话,直接把刘守有吓了一跳,难道皇上真是觉得自己该让位了?刘守有有些不明白,即便是想换人,可是这样太急切了吧?
朱翊钧看了一眼刘守有,直接说道:“那就好好干,朕希望你能为朕在效命十一年,像以前一样。”
“臣定当尽忠于陛下!”刘守有面容一肃,连忙跪倒在了地上,大声的说道。
朱翊钧点了点头,摆手道:“行了,下去吧!这几日锦衣卫严盯京城,不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臣明白!”刘守有躬身答应,然后说道:“臣告退!”
看着刘守有的背影,朱翊钧叹了一口气,这是一次提醒,也是一次警告,如果刘守有听话也就罢了,要是不听话,肯定是要换掉他的。
“皇爷,张阁老来了!”张鲸恭敬的站在朱翊钧的身后说道。
听到张阁老的称呼,朱翊钧略微有些恍惚,叹了一口气,朱翊钧道:“朕就不见他了,你传旨张四维,让他为治丧大臣,全权『操』办张先生的丧事。”
“老奴这就去!”说完这句话,张鲸转身就向外面走了出去。
事实上这一天朱翊钧早就有所预料,可是这一天真的到来了,朱翊钧还是有些怅然若失。张居正死了,自己的心里面觉得空落落的。
走到龙书案的前面,招来小太监磨墨,朱翊钧提起笔来写了一句话:*******,*******!
见到张鲸走了过来,朱翊钧对张鲸说道:“把这副字送去张府,这是朕给先生的。”
虽然聊聊两句话,可是这样代表着朱翊钧对张居正的评价。这两句话的评价,自然是极高的,张鲸接过了这张纸,一句话没说,转身就向外面走了出去。
朱翊钧的这两句话传出去,瞬间就把张居正给拔高了起来,因为这代表着皇帝对张居正的评价。
不过也有人不开心,于是他们准备在试探一番,关于张居正的谥号就提上了日程。相比于朱翊钧对张居正的评价,这个才算是大家认可的盖棺定论。
总结一生的评价,全都在这两个字里面,没人能不在意。
“陛下,关于张首辅的谥号,内阁拟定了几个,还请陛下过目。”张四维将一份折子呈了上去,然后面无表情的退后一步,静静的等待着朱翊钧看奏折。
打开张四维递上来的奏折,朱翊钧发现上面的谥号有三个。
文正、文忠,以及最后一个文恭,看了这三个谥号,朱翊钧眼睛微眯,提起头看向了张四维。你们这个试探是不是有些太明目张胆了?朱翊钧淡淡的把奏折放在了龙书案上。
文字肯定没得说了,文正,这个是最高评价了,大明从立国至今,谥号文正的大臣有两个:李东阳、谢迁。
李东阳,以“柄国十八载,清节不渝”得以谥文正,谢迁则以立身持正,反对刘瑾被贬,得以谥号文正。如果张居正被谥号文正,那他将是大明朝的第三个谥号文正的大臣。
至于文忠,那就次一档了,至于后面的文恭,也许不低,但是对于张居正来说,那就是彻彻底底的贬低。
三个谥号,代表了三种意向,皇上对张居正的态度究竟如何。
文正,则代表朱翊钧对张居正心怀感激,文忠,则代表稍有不满,但是尚念旧情,文恭,对张居正极为厌恶,大家可以并肩子上,找张居正算账了。
朱翊钧看了一眼张四维,淡淡的说道:“为什么不能单谥“文”?”
虽然文正谥号够高,可是不是最高,单谥“文”,这才是最高的谥号。有明一代,一个没有,不过提到这个单谥“文”,张四维直接就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王安石。
谥号“文”,世称王文公,自号临川先生,晚年封荆国公,世称临川先生又称王荆公。
皇上要给张居正上大明从来没有过的谥号“文”?这句话一出来,张四维都吓到了,半晌没回过神,也没有开口说道,他怎么也想到,皇上居然要给张居正谥号“文”!
“文”可是最高的谥号了,朱熹就是谥号文,张居正怎么能谥号文呢?
朱翊钧不管张四维是不是想的明白,继续说道:“张先生的功劳大家有目共睹,朕觉得谥号“文”就很合适,对张先生来说,也算是一个中肯的评价。”
张四维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了,中肯吗?张居正谥号“文”,怎么也不觉得中肯啊!
“传旨吧!”朱翊钧想都没想,直接开口说道。
看着张四维转身出去,朱翊钧目光也严厉了起来,你们既然想试探,那朕就让你们试探一个够,朕倒是要看看,你们试探了之后,到底会怎么样。
谁先跳出来,就把谁给打回去,这一次朱翊钧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事实上,朱翊钧这么做也考虑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安抚人心。
安抚的不是别人的人心,是张居正这一系人马的人心,或者说是改革派的人心。人亡政息,这个词语一点都不新鲜,朱翊钧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不要想了。
朱翊钧这么做也是在竖旗,改革派可以到朕这里来了,朕,以后就是你们的靠山。万历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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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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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要给张居正谥号“文”,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瞬间震撼了无数人,不少人的眼睛都要掉地上了。(全本小说网,https://。)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谥号“文”?
原本大家能接受的最高也就是文正了,怎么皇上还要拔高?
在张居正死的第三天,宫里面又传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朱翊钧要驾临张府,亲自祭奠张居正。
大家都看出来了,皇上这是要高捧张居正的节奏。
事情也没有出乎大家的预料,到了第三天,朱翊钧的御驾驾临张府了。
从御辇里面下来,朱翊钧面无表情的看着挂满白幡的张家大门,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家子弟,朱翊钧迈步走向了张敬修,伸手将张敬修给搀扶了起来。
“免礼吧!”朱翊钧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人,开口说道。
等到大家都站了起来,朱翊钧拉着张敬修走进了张府,径直来到了张居正的灵堂。朱翊钧亲笔书写的那句话就摆在灵堂上,非常的显眼。
*******,*******!
朱翊钧接过张鲸递过来的香,给张居正上了一炷香,这才来到了偏厅。
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张敬修,朱翊钧面容严肃的开口说道:“爱卿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