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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将相-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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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凉。”晋王完全不顾此刻正值春寒料峭,睁着眼睛说瞎话。

    邵安扶额,赶紧转移话题,问道:“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李洪义想起自己是来传话的了,忙道:“冯大人正到处找你,说有事相商。”

    难道刺客身份查明了?邵安心存疑惑,起身要走,却被晋王给拽住了。

    “等等,不急一时。快坐下,洪义你也坐下。”晋王半迷糊半清醒的时候,见过李洪义好几面。但他那时担忧杜云龄的伤势,还没来得及好好同李洪义叙旧。这回见到了,当然不会轻易放他走。

    邵安被拽着坐下,他看晋王这么慎重其事的架势,郁闷的猜测着,该不会是要拆穿那个秘密吧。

    然而晋王,确实也这样想过。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委婉的说出,才能让李洪义平静的接受这个事实。

    于是晋王十分关切的问道:“恩……你记忆恢复了吗?”

    “还没有。”李洪义如实回答。

    果然没有恢复,晋王暗叹口气,“难道就一点也想不起以前的事?比如:你的家住哪,你的父母如何,你弟弟叫什么?”

    “我家住长安,父母双亡,弟弟是李洪辉。这些我早知道了。”李洪义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种随便查查就知道的事情,还需要费劲回忆吗?

    晋王抹抹汗,换了一种问法,“你和你弟弟相处的好么?”

    “很好。”

    “有没有觉得……有什么……怪异之处?”

    “什么叫‘怪异之处’?”李洪义觉得晋王怎么净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难道是被刺客吓傻了?

    晋王:“……”

    邵安:“……”

    晋王深吸一口气,按住想要暴揍李洪义一顿的冲动,心平气和的说道:“这么说吧。就是,就是……你喜欢吃汤圆吗?”

    “……喜欢啊。”李洪义感觉好晕,已经跟不上晋王的跳跃的思维了。

    “比如你想吃汤圆,结果吃到嘴里才发现,居然是……糯米团子。你怎么办?”

    “……糯米团子也挺好吃的。”

    “可你喜欢的是汤圆。”

    “我不挑食的。”

    “……”晋王无语凝噎,敢不敢再呆一点?

    “……”邵安心中偷乐,哥哥还是那么可爱。

    晋王终于忍无可忍了,一拍桌子怒道:“你怎么就听不懂呢?你弟弟……”

    “咳咳咳……”邵安毫无征兆的开始剧烈咳嗽,打断了晋王的话。晋王在一旁看着,无奈的咽下后面的话。

    李洪义是个热心肠的人,见邵安难受,忙问道:“丞相怎么了?”

    “看来是风吹久了,我们走吧。”

    “好。”李洪义觉得今天大家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邵安闻言,二话不说的拉着李洪义就走,留下晋王一人在风中凌乱……

    ※※※※※

    冯彻找邵安,果然是为了刺客的事。虽然刺客一个都没抓到,但他凭借自己多年来的断案经验,从现场的脚印、被害者的伤口等等端倪中,得出了一个不得了的结论——刺客非中原人!

    “不是中原人?那是谁?西瓯?突厥?”邵安闻言也惊出一身冷汗,这说明晋王党和外邦有勾结啊。

    冯彻拱手致歉,“下官无能,并未查出。”

    邵安知道,那些刺客是专门训练的,查不出也不能怪冯彻,摆摆手道:“无妨,你也辛苦了。这事得慢慢查。”

    冯彻点头,他也没想到,一起谋反案,居然能牵扯这么多人,甚至和通敌扯上关系。

    然而冯彻没查到的事,没想到隐卫先查到了。

    那是刺杀后的第十天,邵安他们已经启程离开了秦淮,往长安路上慢悠悠的行进着。途经滁州留宿时,张三来了。

    听到窗户的轻微响动,看到眼前站着的久违故人,邵安露出一个洞察世事的淡然笑容,“我一直在等你。”

    张三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晋王谋反事败后,各方势力都来了。相党、枢党、中立党,就差你这个隐卫头领了。”

    张三一算,果然如此。相党有邵安与刘汝卿,枢党李洪义、李洪辉和徐磊,中立者冯彻和裴绍钧,果真就差皇帝的亲信隐卫了。

    “难不成,皇上他怀疑你?”张三想起刚刚见邵安时,他脸色那个高深莫测笑容,似乎有点了悟其中的含义。

    邵安若有若无的笑了笑,摇首不语。

    张三终于反应过来了,“皇上怀疑所有人?”

    邵安叹口气,张三知道,这回他猜对了。

    人心难测,帝王的心思更难测,邵安和张三相视一笑,很有默契的将此话题按下不提。邵安道:“为何过了这么久,你才来?”

    张三得意一笑,“其实我早就来了,就在你身边,你没发现罢了。”

    隐卫有隐卫的规矩,作为隐卫,是不应该和被监视对象打招呼的。然而张三在杭州不露面,在晋王遇刺时不露面,这都快到京城了,反而露面了。邵安又问:“现在你见我,又有何事?”

    “晋王遇刺,我追踪那些刺客,查到了一些消息。”张三附耳低语,“是西瓯的人。”

    “西瓯?”邵安惊疑不定,“他们为何要参和到谋反的事情中?”

    “这点没有探听到。不过你要小心,晋王谋反这事,似乎不像表象那样简单。”

    邵安笑道:“我早就察觉到了。晋王他被人操控,仓促起事,根本不可能成功。然而他身后之人明知如此,仍要谋反,是为何意?”

    “难道幕后之人和皇上有什么深仇大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非也,主谋者布局缜密,并非热血冲动之人。或许有另一种可能……”邵安沉思片刻,决定提出他这几日来,猜测到的那个危险的想法。

    “你说,他们谋反,是谋帝位吗?”不知为何,邵安居然问了个似乎人人都该知道的简单问题。

    张三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反问道:“不谋帝位,那谋什么?”

    “相位。”邵安如是说。

    张三闻言,如被定身了似的,不可置信的看着邵安,“什么?相位!此话怎讲?”

    邵安淡然道:“有人要杀我。”

    “高子重?”

    “不是他。毕竟我是洪义的弟弟,且我和他仅是政见相左,并无深仇大恨。”

    “孙谏明?”张三继续猜,但转念一想,发现并无可能,自己就否认道,“也不对。参知政事,位同副相。而且你丁忧一去三年,他实权在握,又有何理由布局谋划,置你于死地?”

    的确,孙敕是没有动机的。邵安点头,“他当初明明可以登上相位,却推辞了。而且我与他共事多年,一向和睦,既无嫌隙,也无政见之争。”

    张三急得抓耳挠腮道:“你还与谁结过仇?”

    “这个相位,本来就是得罪人的位置。”邵安淡然一笑,“敌人,常常隐藏在暗处。你猜也是猜不到的。”

    “这时刻,你还笑得出?”张三都快急死了,郁闷道,“好吧,先不管那人是谁,目前的重点是,你会不会被陷害?如今皇上他恐怕……不太信任你了。”

    在此生死攸关之际,邵安却又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皇上他为什么派哥哥来平叛?”

    “……晋王和老四交好,皇上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张三已经完全跟不上邵安的思路了。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皇上是有这么个意思。然而,这不是圣上真正的意思。”

    张三想得头都大了,“皇上圣意难测,你也好不到哪去。你们君臣这么猜来猜去的,不累吗?”

    邵安知道张三不喜权谋,直接揭秘道:“这说明,皇上并非全然不信我。至少他派来的是我哥哥,不是高子重。”

    “这么说,你还有救?”张三听完,两眼放光,感觉有了希望。

    邵安被张三那种看临终之人一样的眼神膈应得要死,生气的翻翻白眼:“虽然不知幕后之人是谁,但他要谋算我,还差得远呢。”

    张三感觉有点晕,摸摸头上的汗,再问道:“可是晋王谋反之时,你恰巧正好在杭州……啊,我明白了!那个神秘人送斧头,引你去杭州,是为了借机陷害你?”

    惊闻张三的奇思妙想,邵安无奈扶额,“送斧头的是冯致远。”

    “什么,冯致远?看他平日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居然……”

    “不是他。”邵安怕张三越想越歪,及时的打断道,“那位幕后黑手之所以失败,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去了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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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4深亦情一伴一朝夕,浅亦情一殇一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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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邵安指点,张三总算开窍,“你去了杭州,所以无形中阻止了他们的陷害计划?”

    “对,他们没想到我会去杭州,更没想到皇上会让我查这件案子。”

    然而还有一点,张三仍然百思不得其解,便直问道:“他们的原计划是什么?该不会只因为你和晋王有旧情,就断言你谋反?仅凭这点,皇上是不会相信的。”

    虽说帝王心难测,但皇帝对于邵安的信任,还是有目共睹的。邵安笃定道:“他们肯定还有后招,只是因为我的存在,无法实施了。”

    “后招是什么呢?”张三追问。

    邵安摇头,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以幕后黑手的能力,能够了解夺嫡内幕,煽动晋王及其旧党,甚至能买通突厥杀手……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能办下来,没理由在最后关头,在圣上那里出现纰漏。然而迷雾重重,幕后之人到底在哪地方埋下了伏笔呢?

    ※※※※※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邵安一行人终于抵达了长安。此次回京,晋王乃戴罪之身,不能着亲王常服,仅穿了一身白苎新袍,也没配玉带,而是以布带代替。邵安看惯了他锦衣华服,此刻见他打扮的如此清新素朴,反而眼前一亮,后思及晋王此举乃请罪之意,复又黯然伤神。

    而晋王并没有注意到邵安的神色,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城门下,微微抬头,望向那阔别已久的京城,望向那巍巍皇城遥立于天幕下,在地面投下巨大的阴影。

    城门口早有人在此等候,说是圣上传召,命晋王和邵安即刻入宫。邵安接旨,略带担忧的看了一眼晋王,却见他像没事人一样,毫无惧意。邵安暗叹一声,也不敢耽搁,拉着晋王直趋皇宫。

    到午门前,二人下车。门口迎立的内侍笑着上前行礼,“丞相您总算回来了,师傅他一直盼着您呢。这不,大清早就让奴才在这儿候着。”

    “你辛苦了。陈公公可好?”邵安一边随他向养心殿走去,一边寒暄道。

    小内侍偷瞄了一眼安安静静跟在一旁的晋王,颇为为难的说:“最近宫中事多,师傅他也心烦。徒儿想替师傅分忧,却是有心无力。”

    这是陈怀恩给邵安传递消息,告诉他皇帝近来心烦气躁。邵安心领神会,微笑道:“代我向你师傅问好。”

    小内侍也很机灵,知道丞相听懂了,忙躬身称是。

    行至养心殿,小内侍便停在门口,止步不前了。邵安看着眼前熟悉的宫室,这里是他以前几乎日日都要去的地方,此次前来,倒是分外紧张,如同一个初次面圣的小官那样,惶恐不安。

    反观晋王,丝毫没觉得这回是决定他今后命运的时刻,悠闲的跟在邵安身后,全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邵安真不知他是无知无畏,还是真的看淡一切了。

    见到皇帝时,圣上正在批阅奏章,邵安不敢怠慢,赶紧拉着晋王下拜叩首。

    听他们来了,皇帝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抬起了头,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二人,对邵安道:“事办的不错,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皇帝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语气不辨悲喜。邵安有点拿不定情况,只能中规中矩答道:“能为圣上效劳,是臣的荣幸。”

    皇帝淡淡一笑,继而转头看向晋王那边,“老八,听说你前段时间病了,现在感觉如何?”

    “已经好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还是要好好养养。你母亲以前住的长春宫,朕已命人打扫出来了。原晋王府已毁,你就住宫中养病吧。”

    这是变相的圈禁了,虽然早在意料之中,但当它这么突兀的降临时,邵安与晋王仍然心头一震,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皇帝。却见皇帝嘴角带着三分笑意,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容侵犯的威严。

    “谢皇上。”晋王一愣过后,最先反应过来,叩首谢恩。

    邵安垂头,果然自己无力劝皇帝改变主意,帮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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