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娇娘-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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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腿?”众人都感到好奇。
英儒已经端起那锦盒,道:“大姐、三妹、四妹,你们昨夜做荷包一定够辛苦的了,今天赶紧去补个觉什么的,女孩子家睡眠不足可是要便老的,长皱纹怕不怕?”
英儒的话,琴娘听了没什么,书娘和画娘却是心下一揪。
英儒灿烂一笑,举了举手中锦盒:“所以这礼物还是我替你们送去给尹氏吧。”
“二弟,你怎么知道我们要送给尹氏?”琴娘问道。
“我是什么人,我的脑袋瓜可不是一般的聪明。”英儒说话间,身子已经消失在门口。
外宅,玉莲收拾起桌上的碗碟,道:“幸好小姐机智,支走了陆大少爷,否则陆大少爷和表少爷如果在院子里吵吵闹闹,小姐的早膳可就吃得不安生了。”
“我有吗?”尹凝波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漫不经心说道。
玉莲嗔道:“小姐,你可太坏了。”
“小姐不坏,丫头不爱。”尹凝波一板一眼说道。
玉莲更无语了,小姐是越来越爱开玩笑了。
看着尹凝波那张绝美面容,玉莲不由在心里叹息:眼睛看不见了,还能这样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小姐的心该多大啊,或许小姐心里也苦,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玉莲心里思绪翻涌,尹凝波道:“发什么呆呢?”
玉莲瞪大眼睛:“小姐你不是看不见吗?怎么知道奴婢在发呆?”
尹凝波噗嗤一笑,伸手指指门的方向:“有人在敲门,你这么久也没有去开……”
哦,原来如此。
玉莲忙去拉门,但见一个少年郎长身玉立出现在门口。深蓝色交织绫锦衣,墨色仙花纹带,悠然自若清新俊逸。
居然是位陌生男子,玉莲有些手足无措。
尹凝波道:“来者是客,让表少爷接待他便是。”
屏风后传出一个略显清冷的声音,英儒怔了怔。
他将手里的锦盒递给玉莲,道:“我是来替我家姐妹们给尹小姐送礼物的。”
“公子家的姐妹是……”玉莲问。
“平安侯是我的表哥,我母亲是他姑母。”少年郎挺直了腰杆子说道。
原来是英家的少爷。
玉莲看向屏风后,屏风后没有进一步的吩咐,那看来是要送客的意思。
“要不,奴婢带英少爷去表少爷处。”玉莲屈膝施礼道。
英儒没有动身,只是看向屏风的方向,道:“我来还有一事,我在外间说就好,不必见你的面。”
屏风后头再次传来略显清冷的声音:“请说。”
英儒吞了吞口水,道:“你和我表哥的婚事,你能不能退出?”
玉莲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这位爷这是什么意思啊?
玉莲将锦盒往英儒怀里一塞,将英儒整个人推了出来。
她双手叉腰,横眉冷对,怒斥道:“你一个黄毛小子怎么敢跑到我家小姐这里来撒野?你说的这些话可是受谁指使?我家小姐要不要嫁给袁将军我家小姐做主,你算老几,轮得到你来发号施令,让人嫁还是不让人嫁的。”
英儒还没搭腔,一个蓝袍男子就已经急匆匆杀了过来。
“玉莲,出了什么事了?”
“表少爷,这个人欺负小姐!”玉莲指着英儒。
尹逵几乎一声令下,就有黑压压一队保镖杀了过来,英儒近乎狼狈而逃。
一口气跑回后罩楼才发现,也是见了鬼了,这是袁家,是侯爷府,自己可是袁弘德的亲表弟,怎么被外人驱逐得如此狼狈呢?
英儒看看手里的锦盒:关键礼物还没替姐妹们送出去,只怕不好交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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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董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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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晌午,董娘子来向袁氏回话:“夫人,午膳已经备好,可以请董太医入席了。”
袁氏点了点头,向绿荷道:“我们去外宅看看。”
于是袁氏领着一群丫鬟婆子径往垂花门而来。
还没到垂花门,就见袁弘德陪着董太医从影壁后头走出来。
“盛泽!”袁氏忙迎上去。
袁弘德向袁氏点头施礼:“姑姑。”
袁氏看向董太医,笑道:“董太医辛苦了,宴席已经备好,请董太医入席。”
董太医却是兴致不高,拱拱手,兴趣索然道:“老夫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袁弘德要送,董太医让他留步,袁弘德便让管家送董太医出去。
袁氏不解看着袁弘德:“董太医他怎么……”
袁弘德抿唇神色凝重。
一旁小十三道:“他无法治尹小姐的眼睛,哪有心情留下来赴宴?”
袁氏讶异看向袁弘德,袁弘德点了点头。
袁氏无关痛痒,但一想到尹凝波的眼睛不能治好,这婚事就不好退了,不免有些不开心,嘟哝道:“董太医在太医局那可是老资历的,想当初我还未去老陕州的时候,他的医术就是太医局里数一数二的,连他都治不了尹氏的眼睛,那尹氏岂不是要一辈子做瞎子?”
袁弘德叹了口气,转身重新走入垂花门。
袁氏看着他的背影,伸手要去招呼,袁弘德却已经走远了。
叶茗荃道:“将军心里不好受着呢,夫人就别火上添油了。”
“你这奴才怎么说话的呢?”董娘子斥责了叶茗荃一句。
袁氏却拉住叶茗荃细问道:“那董太医可有说尹氏的眼睛可有得治?”
叶茗荃苦瓜脸,叹息道:“董太医说除非吕神医在世,可是吕神医已经过世了啊。”
“吕神医?”袁氏当然听过神医吕一的名字。
叶茗荃点头:“是啊,董太医说了只有吕神医的金针能够化去尹小姐脑部里的淤血,让她的眼睛重见光明。”
因为董太医出诊不利,所有人都闷闷不乐,唯有尹凝波自己不为所动,照旧该吃吃该喝喝。
玉莲和尹逵抱怨:“小姐这样别怕是闷坏了吧?她如果难过哭一哭还好。”
尹逵急性子,一下推开尹凝波的屋门,急急走到尹凝波跟前来,说道:“既然治不好就不治了,我们回山圻去,我们尹家有的是金山银山,你要什么没有,眼睛不要也罢!”
尹凝波刚喝完一碗煎茶,她放下碗抬起头砸吧着嘴巴,道:“没有眼睛,你还愿意娶我?”
袁弘德刚走到门外,听到尹凝波的话立马顿住。
尹逵道:“是的啊,表妹,我早和你说过我们之间青梅竹马情深义重,只是你忘记了而已,如今袁弘德既然治不好你的眼
睛,我们也没必要和他有这一桩婚事,我们回山圻去吧,表妹,以后让我来照顾你,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这世上的男子,谁也不如我了解你,只有我才能给你幸福。”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尹凝波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尹逵看了眼一旁的玉莲,坚持道:“表妹若不信可以问玉莲呀,你失忆了,玉莲可没失忆,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玉莲都是清楚的。”
尹逵说着向玉莲挤眉弄眼,玉莲没法只好帮他撒谎,谁让他是她喜欢的表少爷呢。
“表少爷说的一点不假。”玉莲道。
门外袁弘德如被当头浇了冷水,整个人愣住,半晌才回过神来。
叶茗荃找来时他已走出尹凝波的院落,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如果尹逵说的都是真的,那自己成了什么?
尹逵和尹凝波这对表兄弟真的如尹逵所说有旧情吗?
可惜尹凝波失忆了……
“将军,陆少爷正找你呢。”小十三道。
袁弘德回神:“他在哪里?”
“在正房那边。”
正房起居室,陆景胜坐立不安,一脸焦灼。
袁弘德进来,他直接冲上前问道:“怎样,怎样,董太医怎么说,那女人的眼睛可能治好?”
“那女人……”袁弘德蹙眉。
陆景胜道:“就是那个尹凝波啦,董太医怎么说啊?”
原来如此这般着急神色是为了尹凝波。
袁弘德垂头丧气,陆景胜疑心道:“董太医也治不了?”
“董太医说除非吕神医在世,他的金针可以一试。”
可是吕神医死了,被自己亲手射死在敌人城头。这让袁弘德沮丧。
陆景胜貌似也想到了这一点,突然不说话了。
沉默了一会儿,袁弘德先开口道:“恭芳,你也是自小住在山圻的,关于尹小姐的过去你知道多少?”
那个死丫头缠了他多少年,对她的这点子破事自己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可是人家如今是袁弘德的未婚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个事又怎么能轻易说出来?
见陆景胜一脸为难,袁弘德又问道:“恭芳可有听说尹小姐和她表兄之间的事情?”
陆景胜道:“尹逵?盛泽哥哥怎么突然对此人感兴趣?尹逵虽然姓尹,却只是尹凝波的表兄,是尹凝波姑姑和一个家奴所生,他母亲生他时难产去世,至于他的父亲……不懂,听说也死了。”
袁弘德咳咳:“我不是向你打听尹逵的身世,我是想知道尹逵和尹小姐之间除了兄妹情谊,可有私情?”
陆景胜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
袁弘德道:“我也真是糊涂,怎么会想到问你呢?你自然是不知道的,你就算不知道也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袁弘德话还没说完,陆景胜就激动道:“谁说我不知道,盛泽哥哥你小瞧人,偏偏这件事情我就是知道的!”
那个死丫头哭着喊着喜欢他都多少年的事情了,怎么可能和尹逵有私情呢?全山圻的人都知道尹大小姐喜欢的人是自己!
“决不可能!”陆景胜冲袁弘德直摆手,“我告诉你,那女人和她表哥之间决不可能!”
袁弘德转念一想,小姐公子情定后花园,陆景胜一个外人焉能知晓,可是陆景胜又恁地如此笃定,令他越发不可思议。
陆景胜冲他保证道:“盛泽哥哥,你相信我就对了,我好歹是山圻人,我肯定是比盛泽哥哥你知道不过,盛泽哥哥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袁弘德一时不好开口了,支吾道:“随便问问。”
陆景胜也无心纠缠袁弘德,一心只在尹凝波的眼睛上。
那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倒霉呢?唯一能治好她眼睛的人已经死了,可是吕神医的金针不是已经有传人了吗?
陆景胜眼前一亮。
后罩楼起居室里乱作一团,书娘正追着英儒打,不知哪里抓来的椅子靠垫就着英儒的背猛砸。
“你个没用的废物,连个香囊都送不出去!”
“哪里是一个,你们香囊送了三个,我送得出去才怪!”英儒边躲边辩解。
“还狡辩!”书娘追着他不放,棋娘气势汹汹走了进来,一把拉住书娘:“你还有完没完了?”
“英儒又不是你一人的二哥,只许你一人和他亲近,还不许我们也同他玩闹了?”见棋娘气势汹汹,书娘不免气短,但嘴里还是狡辩道。
“你这是玩闹吗?你这是在打他!二哥是兄长,你作为妹妹,对兄长行凶是什么态度!”
棋娘抢过靠垫扔在地上,书娘噘嘴,画娘忙来拉她,琴娘劝道:“好了好了,那香囊我们几个再给尹小姐送过去便是了。”
“那个瞎子值你们如此巴结她?”棋娘满腹愤懑。
琴娘道:“二妹说得难听了些,我们这不是为了礼尚往来吗?”
“不就是为她送的那点子首饰吗?搞得我们英家的女孩好像穷疯了没见过好东西似的,别忘了,我们的父亲可是堂堂怀化郎将,正五品下的官职,她不就是一个破财主的瞎子女儿吗?值得你们如此纡尊降贵和她套近乎!”棋娘越想越生气。
倒不是为姐妹们和她好,而是为了她是袁弘德未婚妻的身份。
“你也知道你是怀化郎将家的女儿啊?”书娘讽刺语气满满,“一口一个瞎子,若叫外人听去,真当我们武将之家不会教养女儿呢!”
“你……”棋娘恼怒。
眼看着姐妹二人又要吵起来,众人都来拉劝。
英儒将棋娘生生拉了出去,道:“你比她虚长一二岁,怎么还跟她一般见识呢?”
“那你这是帮她还是帮我呢?”棋娘斜睨着英儒。
英儒双手抱胸,无语摇了摇头:“咱俩这么多年兄妹情,你还问这样的话,我是要说你傻呢还是说你蠢呢?”
“说我笨好了。”棋娘嘿嘿一笑。
兄妹二人携手去园子里散心去了。
“其实三妹有句话说得对,你不能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