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田园:灵泉农女种田忙-第5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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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你身边我记得还有个丫鬟叫翠缕的?手很巧的?”
“韩实大哥给我在泉州城也开了一家四季锦,结果跟普通的铺子没啥区别,更让人绝望的是,成衣还不是最赚钱的,而是从永宁那里弄过来的胭脂水粉更赚钱,我这心里一计较,就给彻底改了一下,这几天应该歇业了再修整呢。”
“那跟翠缕有啥关系?”
“毕竟比不上云京,云京那边的人都有叶师傅亲自培训教着,什么粉儿配什么胭脂,什么肤色用什么颜色,那都有人教的,这边没有那个条件,我就让韩实从花楼里找了两个自赎的姑娘,让翠缕去教她们认识咱们那一堆胭脂水粉去了。”
徐舒雅瞪大了眼睛,“这样不好吧?”
季非夜笑了一下,“怎么不好了?”
徐舒雅想了想,“那两个毕竟是花楼里出来的姑娘,要是你这丫头跟她们相处久了,到时候也染上不好的习气就不好了。”
季非夜摇摇头,“不要把她们想的太好,但是也不必想的太坏,想办法自赎或者找个靠谱的男人把自己赎出来的,那都是对生活还有期待,还想好好给自己挣个不错的日子的,既然她们自己肯努力,也没伤天害理,为什么不给她们一个机会?”
徐舒雅依旧有些犹豫,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半晌之后摇摇头,“许是我不曾了解过她们,对她们始终存在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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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6章 怎么不会
季非夜也从松香手中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才道,“我有一句话,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关于花楼姑娘的?”
“并不止,是关于嫖妓这件事情的。”
徐舒雅听着季非夜嘴里毫不顾忌的说出那个词,脸皮飞上一点红,随后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脸颊,又觉得自己都嫁人这么久了,做什么还要这样害羞,便看向季非夜点点头,“你说说看,我听听看。”
季非夜便组织了一下话语,“先说说你为什么觉得花楼姑娘有不好的习气吧?”
“或者说,你觉得不好的习气是什么?”
徐舒雅毫不犹豫的开口,“她们若不是有些狐媚的本事,又怎么能引得男人对那里流连不已呢?”
季非夜晃了晃手指,做否定状,“并不是这样,而是……因为嫖妓这件事是合法的,至少不管哪朝的律例,顶多只是规定官员不许狎妓,却没有不允许青楼的正常营业。”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叫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徐舒雅睁大了眼睛看着季非夜。
“你知道在贫穷的地方,养一个姑娘到十几岁嫁人,加上嫁妆的话,大概要多少钱?”
徐舒雅低头算了算,有些犹疑的开口,“十两银子?”
季非夜摇了摇头,“我跟你说,要是真的完全穷养,说不定几两银子都花不到,一二两银子足矣,那你知道这些地方卖个姑娘多少钱吗?”
“总得要个一二十两吧?”
“不,低至二三两,高到五六两就能卖了,哪里会有那么高的价格?面黄肌瘦的小丫头,又看不出来多好看,怎么可能要到多高的价格?”
“这么少?”徐舒雅一脸的不可置信,须知她们家就是从牙行里买个丫鬟回来,都要花个十几二十两银子呢,这还是没怎么调教过的,那些贱价卖的,估计都是在主家犯了事的。
“就是有这么低,要不你以为牙行靠什么赚钱?牙行有上游也有下游,不管过谁的手都要抽一部分走,真正落到那卖女儿的人家手上的,能有卖价的三分之一那都算是厚道了。”
徐舒雅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神情,季非夜却继续往下说。
“花楼里的姑娘,一般有三个来源,一,家人犯罪被株连充公之后,被花楼老鸨买回去的;二,被家人或自己直接卖进去的;三,拐回来的。”
“你觉得这三个来源里,哪一种最多?”
徐舒雅想了想,“第二种?”
“不,”季非夜摇头,“我倒是不这么觉得,我觉得……第二种和第三种有可能差不多多,不过我没实际调查过,不能给你准确的数字。”
“这些人几乎都是穷苦人家,真正的富家小姐,身边丫鬟仆从成堆,哪有那么容易拐卖呢?”
“穷苦人家的孩子,进了花楼里,如果不努力为自己去打算,去奋斗的话……我觉得她们或许连个三五年都活不下去。”
徐舒雅震惊,“怎么会?”
季非夜轻轻一笑,那笑声略有点儿冷,“怎么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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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7章 暗无天日
羽双和羽裳的情况季非夜完全没查吗?
那是不可能的,那是她的铺子未来要用的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在用之前季非夜把人查清楚了,到用的时候自然就不需要担心什么。
因为她们两是从普通的勾栏里出来的,坤原给季非夜情报的时候,就顺便把那个勾栏里的情报递给了季非夜。
季非夜当时看完之后,只觉得浑身都发冷。
她在想,如果最初的时候她到了这个地方,没有空间,又不想嫁给孟初冬半途逃婚了的话,以她的能力,她能在这个对女子充满了恶意的地方生活多久?
季非夜不敢想,也不能想。
有些事情细想下去,真的会让人毛骨悚然。
“你知道有些男子就喜欢年纪小的小姑娘吧?十二岁十三岁那样的,所以那些小姑娘年纪小小就要出来接客,你觉得接客是一晚上接一个客人吗?”
“怎么可能呢,一个晚上一个客人,那大概是花魁才能有的待遇,一般点的姑娘,是要接连不断的接客的。”
“来了月事的话怎么办?照样接客。”
“不小心怀孕了怎么办?勾栏瓦肆里都有龟公,几脚下去孩子就掉了,孩子掉了也不能好好休养的,那些鸨母们养着这些人,每天都要花钱的,怎么能让你闲着?”
“不能接客那就去端茶倒水,端茶倒水做不好就去后面洗衣服扫地,总有你能做的事情,总之就是不能让你在床上好好躺着。”
“不想要落到这个境地怎么办?学!”
“是没有多少时间让你专门学这个的,你得抓紧一切机会去学,你长得不好看,学着化妆,让自己好看点儿,这会让鸨母觉得你能吸引到有钱的客人,你还得去学诗词歌赋,这样就能吸引到酸腐文人,然后身价能更高,日子或许会轻松那么一点点。”
季非夜想要笑一下缓和一下气氛,结果却笑不出来,“所以能从底层奋斗到能自赎的地步,我其实还是觉得她们很厉害的。”
“换一个普通人过去,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被一卷草席卷了扔乱葬岗了。”
徐舒雅听着季非夜这样说,都觉得指尖冰冷,慌忙让紫苏给自己换了杯热茶,抱在手里好一会儿才觉得手指暖了过来。
她看了一眼紫苏,嗓音略有点儿涩,“紫苏,我记得你是从人牙那里来的?”
紫苏是从外面买回来的丫鬟,紫堇是徐家的家生子,家生子对这种事情不一定了解,紫苏说不定知道些什么,她不愿意相信,那个被她讳莫如深的地方,会有这么惨烈的状况。
紫苏赶忙跪了下来给徐舒雅回话,“回夫人,孟夫人说的情况是有可能出现的。”
“有那样专门赚富贵人钱的青楼,也有那些专门供那些娶不起老婆却想找女人发泄的浪汉们去的低等窑子,但是不管在哪里,这些做皮肉生意的姑娘……都不可能有什么好日子的。”
“所以许多丫鬟都特别怕被送回牙行,因为如果身上背了不好的名声卖不出去,牙行就会把人分一分,好看的卖去那好一点的青楼,不好看的就进窑子了,窑子那种地方……我没见过,但是听人说过,只知道是……暗无天日,基本上过去了就没几年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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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8章 我想要听
季非夜也喝了好几口热茶,把心里的那股愤懑压了下去,故意把语气换的轻松点儿,“所以咱们也不要带着偏见去看她们,我们与一般人去相处,也是带着试探的心思慢慢去看这个人是不是合自己的心意。”
“对待她们倒不必如此,只要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又是肯努力的,那能给个机会不妨就给一下,对我们来说无足轻重,对别人来说说不定就是救命稻草了。”
徐舒雅神情依旧有些恍惚,她突然感受到了这个社会对于女性的恶意,而且是这样扑面而来的恶意,模模糊糊当中,她似乎摸到了一点儿什么。
“三娘,这样的情况就不能改变吗?”
季非夜一愣,随后垂下头,“也许可以吧,不过这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恐怕是个漫长的过程,这不仅仅是你我坐在这里说一句改变,就能改变的。”
面对徐舒雅不解的神色,季非夜笑了一下,“不信你问问紫苏,她为什么是丫鬟,你为什么是主子。”
徐舒雅立刻看向紫苏。
紫苏有些莫名的看了看徐舒雅,又看了看季非夜,“没有什么为什么啊……我家里穷,我爹我娘要给我哥哥弟弟娶媳妇,而且我在夫人身边能吃好喝好穿好,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季非夜给了徐舒雅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徐舒雅虽然觉得紫苏的话不对,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什么不对来,心里头十分不是滋味。
“好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在大过年的时候提这么沉重的话题,不如咱们商量一下这年到底怎么过吧?总觉得大张旗鼓的弄一桌年夜饭,到时候咱们也吃不了多少,还不如换个方式呢。”
徐舒雅还是皱着眉头,“三娘,要不你给我讲讲吧。”
季非夜带着点儿无奈,“哎,早知道我就不给你说了。”
不过季非夜还是想了想这话该怎么说,她和徐舒雅本质上的不同在于,虽然她从小注定了要被牺牲,接受的也是奉献教育,但是她依旧接受过现代教育,依旧通过网络了解过形形色色的思想形态。
“你应该知道佛家有句话是众生平等。”
徐舒雅点头,“嗯,这句话我知道。”
季非夜赶忙打断她,“你不用解释这句话在佛家的意思,我只是想提出这个词,众生平等。”
“我们把佛家所谓众生当中的其他生命撇开,单独来说人。”
“人生而平等。”
徐舒雅微微皱起眉头,颇有不赞同之意。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生而平等呢?有人生于富贵之家,有人生于贫穷之家,有人生而聪颖能习文,有人天生就爱武装不爱笔墨,这根本就平等不起来,对不对?”
季非夜继续往下说,“我说的这个平等并非先天条件的平等,而是……只要生而为人,我们拥有一样的权利,我们都可以平安的长大,都可以去接受教育,都可以凭借自己的劳动去获得报酬等等。”
季非夜见徐舒雅听着听着就蹙眉,便知道她有些东西实在是理解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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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9章 威胁
“不如我们继续说咱们年夜饭吃什么?”
徐舒雅回过神来,“没事的,三娘,你继续往下说。”
季非夜也有些无奈,她想了想道,“不是我不肯给你解释,是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你去解释了。”
“就在我刚刚说的人所拥有的权利的基础上,再细化分就是性别上,那么女人和男人就应该一样,都拥有一样的权利,女人拥有天生的体力弱势,容易被感动等等,男人天生更加强壮一些,也会更理智一些,这些天生条件决定了大家可以适应不同的岗位,但是,比如说我的武功练的不比孟初冬差,那么我也可以去上战场或是去打架,而别人不能因为我是女子就歧视我,说什么战场就该是男人的地方,女人滚回家去这种话。”
“又比如说刺绣这种事情通常都是女子在做,那么有男子在这一方面十分有天赋又很喜欢,照样不需要去嘲笑这个人。”
“这也算某种意义上的平等,我根据我的能力去做我能做,我喜欢做,我想做的事情,而不是被人固定了一种印象,女人就该在家带孩子,就该在家绣花,男人就该在外拼搏什么的。”
“那么再拿紫苏举个例子,紫苏家里贫穷,而你是世家徐家之女,你们从一出生开始就有着天堑之别,如果说到平等,那就是不管你们的条件如何,你们都可以为了自己去努力,去改变自己,比如你觉得你母亲管你管的太严,你不想学小楷,你想学狂草,你想要游历天下增长见识,而紫苏想要吃好喝好穿好,想要赚钱,想要嫁个好人家,那么都可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