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华-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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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绿，你去外面搭后面的车吧，我有话要和五小姐说。”，终于是舒服吃饱了，卢佳柔整个人懒懒的，冲七巧招了招手，“劳烦我们五小姐的小棉袄七巧姑娘给我锤锤腿，可使得？”
七巧笑着说，“能伺候奶奶是奴婢的福分，不敢当奶奶如此说。”
柳绿咬了咬下唇，走出了车，跟车夫说了句，便下了车。
“早就不该带她上来这辆车，你啊，就是给自己找气受！”，柯熙媛笑着轻声说，顺手拿起看了一半的书。
卢佳柔一把扯下那本书，“你啊，这些日子尽看这些地志，难不成你还想有朝一日去踏遍这些地方吗？”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倒是想去遍这大好河山，只是无人同行。柔姐姐，每日这家里长短，我已经厌倦了。”，柯熙媛心一紧，看了眼毫无异色的七巧和卢佳柔，暗自自嘲了几句。是啊，除了九惠，似乎还没有人发现，自己很难相信什么。或者说，自己疲于相信什么。可刚才这么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分明是信了卢佳柔。
“你的性子啊，看似坚韧，实则懒得很！懒得说，懒得做，恨不得天天窝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能出去四处游玩，这样你便快活了。可是媛媛，就是再不喜欢，你也要忍着。在这个世上生存着，没人容易。我的亲事已经算极好了，却也要这样战战兢兢怀孕养胎。女人啊，一辈子不容易呢！”，柯熙媛懒懒得靠在七巧身上，似极没精神。
柯熙媛还没见过这样的卢佳柔，扑哧一声，“这才嫁人多久就有这样的感悟，敢情我大哥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帮你！”
卢佳柔也笑了，摸着肚子说，“有了这块肉后，我似多愁善感了些！媛媛，就拿我们今天这趟来说。月荷是侧妃，按理说，只能行妾礼，就连正常的个添妆礼都要办得悄无声息，因为今天是正妃的添妆礼。原以为做了三皇子妃尊贵无比的周二小姐，却还是明明白白知道自己的夫婿心里有别人。你说，又有几个女人是称心的呢？”
柯熙媛挪了挪身子，将头靠在卢佳柔肩上，“这些日子，荷姐姐也是苦了。宫里派了教习嬷嬷教规矩，只给我写了三封信，满心皆是心酸。柔姐姐，不知荷姐姐有没有后悔？我不敢在信里问这些，只怕……”
“你这样是对的！现在，已经容不得她后悔或者不后悔了。五天后，她将和正妃一齐入门，据说王家的那位小姐也是同一天入门。光是洞房花烛夜要独守空闺就够她难受的了。不过，好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三皇子，不，贤王如今没有子嗣，若是能在正妃前面有了子嗣，还可母凭子贵，有几分地位。”，卢佳柔是个十分会隐藏自己的人，能做柯家的大少奶/奶，绝非等闲人。她此刻眼中波云诡谲，没有丝毫方才的天真之态。
一想到杨月荷即将面临的生活，柯熙媛心里也是一沉。的确，她是将杨月荷当作了朋友。因为杨月荷的人生，是因为她改变的。所以心底深处，始终是有份愧疚的。
车里的气氛因为提起杨月荷而迅速沉闷起来，卢佳柔也没了吃的心思，柯熙媛也没了向往游山涉水的心思，直到车夫提醒说到了杨府。
一路去到杨月荷的院子，一个宫里打扮的宫女对柯熙媛二人行礼道，“奴婢流霜，是德妃娘娘派来照顾侧妃娘娘的，二位不知如何称呼？”
站在柯熙媛她们面前的这个女子，身材极是高挑，面容恬静，举止动作都十分得体，一看就知道不是常人。
“流霜姑姑，我是柯府的家奴，这是我家大少奶奶和五小姐，流霜姑姑好！”，七巧适时地出来对着流霜行了个礼，极其标准，谈吐也大方。
流霜想了想，立刻笑着说，“原来是柯大少奶奶和五小姐，流霜有礼了。今日教习嬷嬷们回宫复命，二位尽可以多陪陪侧妃娘娘。他日进了王府，就没这般自在了。”
柯熙媛和卢佳柔交换了个眼神，颇有些意外。看这个样子，流霜是已经归于杨月荷旗下了。难不成几个月的磨砺，还真将杨月荷脱胎换骨了不成？
“有劳姑姑了，我二人都与侧妃娘娘是手帕交，以后侧妃娘娘入了王府，还需得姑姑多费心！”，卢佳柔笑着从袖子里退下一个血玉镯子，套在了流霜的手上。
流霜并没拒绝，笑着行礼，“不敢当奶奶姑姑二字，奶奶莫客气，照顾侧妃娘娘是流霜分内的事！多谢奶奶赏赐！”
这就是宫里的女人，即使是个下人，跟多了贵人，举止里也透着一份雅致。柯熙媛暗自笑笑，也从七巧手中拿过一个香囊递了过去，“姑姑若是不嫌弃，就收下此物，是我亲手绣的，姑姑莫笑！”
流霜接过，迅速感觉到里面有张轻薄的纸，笑了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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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求仁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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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流霜退下之后，卢佳柔忍不住好奇地问，“你里面放着什么？难不成是银票？”
柯熙媛摇摇头，“我的好姐姐，就算是姨娘平日里喜欢给我些体己，我也没能有张银票给她啊！”
卢佳柔吃惊地说，“你就不怕那流霜发现了不是银票而生气？难不成你还作诗一首给她啊！而且，你怎么事先准备了这个荷包，怎么知道有流霜这个人？”
“姐姐，荷包的确是我事先准备好的，可流霜我却是不知的。至于里面的东西，只不过是我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琢磨的一些点心方子。这本是为荷姐姐准备的，正好碰到她，我就顺水推舟送给她。好在我的绣技不差，还拿得出手。”
卢佳柔想了想，柯熙媛也才十三岁。若是真的拿了银票打赏流霜，反而显得世故。这样一张方子，却是好很多。以后杨月荷在王府中，总是要争宠的。而她那个性子最是高傲，不屑做这些。这流霜既然跟了杨月荷，肯定会为杨月荷的前程考虑。这张方子，有锦上添花的效果。虽不是贵重，贵在一片心意。
卢佳柔笑了笑，不想柯熙媛已经做了如此好的准备，“媛媛，你实在太细心，不过，你要记住，给月荷的方子，你以后不可再用！否则……”
“柔姐姐，你放心吧！我可没那么笨！”，柯熙媛的应对永远都是那么自如，只有她心里自己在发出疑问，自己真的信这两份友情吗？
“你这丫头，主意倒是挺多。上次也是……”，卢佳柔顿了顿。看了看四周，这才出声，“月荷，我们都到了，你到底在哪？”
杨月荷从里面走了出来，“早就听到你们两个的声音了，直到现在才进来。”
两人都看着杨月荷。不得不承认。只是几个月的时间，杨月荷似有脱胎换骨之势。以前的杨月荷，虽为女子。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潇洒。现在，一举一动已经似乎被约定俗成，极是木讷。
“够了啊！我们两过来，你还憋着。累不累？流霜没跟进来！”，卢佳柔摆摆手。自己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唉哟，累死我了，终于可以休息了！”
杨月荷终于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跑过来一手拉着柯熙媛一手拉着卢佳柔，“你们可来了！我这些日子，光只能靠外面流传的消息知道你们的情况。不能出府。写信也不能直抒胸臆，憋屈死我了。”
柯熙媛笑着说。“你不是求仁得仁吗？现在可没反悔余地了，我的侧妃娘娘！”
杨月荷一跺脚，双手在嘴边哈了口气，就往柯熙媛腰上挠去，“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几个月不见，不止长高了，胆子也大了，还敢揶揄我了！”
柯熙媛最是怕痒，笑呵呵地躲开，“好姐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然后伸个手给卢佳柔，“柔姐姐，好嫂嫂，快救我！”
卢佳柔笑着不理她们，转而对七巧说，“你看看，平日里你家小姐是不叫我嫂嫂的，现在有求于我了，就叫我嫂嫂了。”
七巧也是笑笑，看着柯熙媛眼角沁出的泪，声音有些小，“小姐很少笑得这么开心，我真为她开心。”
“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声音，这侧妃的威仪还要不要了？这要不是流霜给你们清场了，我看你们怎么收拾！”，林月青梳了妇人头，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
她身后的百合上前给三人行礼，“奴婢给三位小姐问好了！”
“你这丫头！现在见了咱们柔姐姐，得叫声柯大少奶奶，见了荷姐姐，怎么也得叫句侧妃娘娘。只有我才是柯府的小姐。”，柯熙媛笑呵呵地对百合说着。
百合面色一窘，“都是奴婢不好，好久没见三位，一时没反应过来。奴婢这记忆，还停留在在几个月前的赏花宴。”
林月青摇摇头，“这丫头平日里被我宠坏了。你们当她真不知道？真忘记了？她啊，只不过是故意为之的。”
“青姐姐，今儿你能来，我很开心！之前我还以为……”，杨月荷上前几步，握住林月青的手。
林月青拍拍她，“你啊！要我说你什么好！本来大家都说的好好的，我嫁入周府，柔儿嫁去柯府，你呢，随便嫁哪，咱三都永远在一起！凭咱们的身世地位，不说可以横行霸道，但任意往来一二是绝无问题的！可你这丫头，非得往……”，说到这，林月青的脸色有些不好，摆摆手，“罢了，不提也罢！今儿来，是给你添妆。柔儿出嫁时，我添的是一对蓝宝石双钗，其实我买了两对，另一对是红宝石的。遇到媛媛后，我又叫星月楼多做了对蓝宝石的。可现在，你要进王府，已经不合适了。百合！”
百合点头，奉上一个匣子，“杨小姐，这是奴婢最后一次叫您杨小姐了。这是我家小姐给您的添妆，希望您事事如意，节节攀升！”
杨月荷眼中闪闪泪光，终于还是接过打了开，竟是一整套红宝石的头面，颇是奢华，做工极其精良。
“青姐姐，这个使不得，太贵重了！”，杨月荷忙将匣子往百合手中推。
“收下吧！你既然是侧妃，没几样首饰傍身又如何压得住？不瞒你说，今儿，我本是不该来！你也知道，我那小姑即将成为贤王妃。所以她的一应嫁妆，都是我和婆母一起斟酌的。月荷，别说是一套红宝石头面了，她光这样的首饰，不下十套，而且不带重样。这还是我看了她的嫁妆后，特意要星月楼赶制的。你放心，绝无和她重样的！我能为你做的不多，我也只能呆一会便走，今日是她的添妆礼，我这个做嫂嫂的，不能离席。”，林月青满脸都是不舍与疼惜，看得出来，极是珍惜杨月荷这个朋友。
“青姐姐，我知道了。在别人家做媳妇不易，快回去吧！要不被你婆母责罚，我心里就不舒服了！其实，你何苦自己来？你要百合来就行了！”，杨月荷擦擦眼角，将匣子放在一边，脸上的情绪极是多变。
“你啊！最是敏感！我若不来，只怕你多想！”，拉着杨月荷的手，“别想多了，我这就走了！既然已经箭在弦上，那就好好生活下去！”，说完拍拍杨月荷的手，便转身走了。
走了几步，又回头，“她性子还算不错，若是你们相处起来，或许能做对知心姐妹也说不定。月荷，别让王家姑娘占了先机。”，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百合也对众人行了个礼，跟着走了。
“都没时间和我们说说话。”，卢佳柔撅着嘴，指着柯熙媛，“小丫头，你看看，青姐姐直接无视掉我们，眼里只有月荷了！”
柯熙媛笑着回应，“可冤死青姐姐了，她啊，作为长嫂，今天很多事要忙的，能出来和我们见一面，已是不错了。”，似想到什么，“七巧，快拿我和柔姐姐的添妆礼上来，看看荷姐姐喜欢不喜欢！”
七巧笑了笑，“喏，奴婢早就放在这里了，就等小姐开口呢！”，于是，将卢佳柔准备的递给杨月荷，“杨小姐，看看，这是大奶奶给您准备的。”
杨月荷打开，只是一瞬，惊喜地说，“知我者柔柔也！你怎么会有昌平先生的孤本？”。
卢佳柔除了备了一对琉璃翡翠镯，还准备了一本昌平先生的孤本给杨月荷。她知道，杨月荷就是喜欢这些，所以还是费了些精力和财力让柯怀远去寻的，“你喜欢就好！”
“看来我和柔姐姐真是心有灵犀！”，柯熙媛看了卢佳柔准备的东西以后，不知为何，心情突然很好。
七巧笑着打开柯熙媛准备的那份，“我家小姐特意去老太爷那里搜刮来的！绝无仅有的好墨，据说是一斋夫人亲自做的荷花墨。这是老太爷收藏的，被小姐要了两块来给您添妆。”，除了这个，柯熙媛准备了一对玛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