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陛下捕头要跳槽-第2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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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跨步上前,将押条抢过来快速看着,胖商也不拦,老神在在道,“看吧,好好看看,放心,你撕了也没事,老爷我有的是纸笔,再写个几十张都没问题!”
萧清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恼羞成怒。
“哼,没见过世面的小子,以为靠耍一些小聪明便能奈得住我?老爷我这辈子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还敢在我面前叫嚣?区区几万两,老爷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如何,莫掌事?这样可相信我了?”
胖商一把拿回押条,亲自放到莫子言手中,“白纸黑字,无从抵赖。若莫掌事应了,我这便去取银票,明日亲自给你送来。怎么样?”
望着莫子言无从言语的模样,胖商就知道这事是成了,嘲讽地望向旁边愤恨的少年,仰头大笑,“哈哈哈,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要你有种,明日就过来,我亲自让你看看这府院究竟是怎么归我的!若你不来,我敢说,今日之事定会传遍整个长陵!看你出手阔绰,家中也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到时看你该如何收场!”
“你竟敢威胁我?!你知道我是谁么?!告诉你,我是…”
“行了行了,你不用说,老爷我也不想知道。甭管你是谁,今日既然惹到了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后悔终生!”胖商笑得一脸得意,望着少年憋得通红的脸,只觉得全身畅快,长袖一挥,领着一帮子家丁,扬长而去!
没一会,院内便安静下来。风吹来,卷起石桌上银票一角,轻轻舞动。
“人都走了,别装了。”李小力扫了那边兀自瞪眼的人。
萧清揉着脸,眉头微拧,“累死了,脸都僵了,不过也没白干。”走到两大箱子前,拿起一块金锭,笑脸眯眯,“好东西啊,好东西…”
莫子言望着他,“你究竟想做什么?十万两虽多,但对刘老板来说也并非拿不出来。”
“怎么?子言不是想卖宅子么?将此宅卖出十二万天价,难道子言不该谢谢我?”
莫子言望着眼前笑意晏晏的少年,实在不知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若真如他所说,他自然感谢。毕竟原本破败的宅子竟能卖出十二万,不止在帝都,恐怕在祁国上下,都十分罕见。
但不知为何,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人,心中似乎另有谋算。
这是为何?
莫子言深深地望着眼前少年,明明还未及冠,却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真是古怪。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子言,明日见。”
“等等。”莫子言叫住他,“你是否早就知道今日刘老板会过来?”
萧清轻笑,“没啊,准确来说,是今日来之前才知道的。”
莫子言眸子一冷,“你在我府院周围安排了人?”
“对。在未了解情况下,我向来不会轻举妄动。知己知彼方可取得先机,子言这么说,是在怪我?”
萧清承认得如此干脆,让莫子言一时语塞。
“若真怪我,那便等此事结束后,再与我一较长短吧。明日见,子言。”
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莫子言眸光闪烁,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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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府院,萧清与李小力上了马车,车轮转动,缓缓离开。
“加派人手守在府院周围,免得有些人心生贪念,意欲不轨。”
“放心,我会安排好。”
“既然定在明日,那行动就在今晚。好好招呼那位,别让人冻着饿着了,不然就太过分了。”萧清嘴角扬起一抹轻微弧度,透着丝恶劣和狡诈。
手指捻起袖中的‘银票’,随意甩了甩,“哎,做得好逼真,不过要全部都是真的就好了。”
富商不知,萧清拿出来的一沓银票中,只有最上面那一张是真的,其他的皆是伪造。不知他若知道这点,恐怕得气吐血不行。
李小力挑眉,“你也太大胆了,这件事若捅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萧清白了他一眼,“你有脸说我?这不是你做的么?”
“我只是平日里做来玩玩,可没想过要拿出来用。”
“我也只是‘玩玩’啊,连一张都没用出去。”萧清很是无辜。
李小力望着眼前腹黑的女人,心中为那富商默哀。
昨日他得到暗眼传来的消息,便知道了莫子言府院发生之事。让人详细打听了那位刘老板,并在今日将所有消息告诉了她。他还记得面前女人听完后若有所思的模样,后来忽然问他要了‘银票’,便笑呵呵地出发了。
现在,他总算明白这女人出门之前笑得一脸邪恶的原因了…
惹谁都不能惹面前这人啊,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小力,你那什么表情?”
李小力神情淡淡,“现在才明白,原来我还是很单纯的。”
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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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可以发生很多事。
例如,某个钱庄忽然被取出十万两银票,掌柜点头哈腰了半日。
又例如,某个富商家忽然糟了贼,全府上下鸡飞狗跳了半夜。
再例如,长陵城外三十里处一个隐蔽水沟中,一臃肿中年男子被半夜掳至此,整个身子被吊在水沟上方的树枝上,摆动了一晚。嘴上绑着不知谁的臭袜子,呜呜的声音从林中传出,却被呼呼乱做的风声毫不留情地淹没。
某富商府上鸡犬不宁了一夜,
某别院却从始至终安静了一夜。
翌日,约定之日。
萧清辰时才从床上爬起,磨磨蹭蹭洗漱完,来到了主院。
屋内郝猛正一脸兴奋地说着什么,不时传来哈哈大笑声,小清时不时插上几句,旁边李小力正安静地吃饭,见萧清进来,开口,“你起晚了。”
“恩…”还没睡醒的某人迷迷糊糊地坐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早饭来。
耳边是郝猛和小清的喋喋不休,在迷糊了一刻钟后,萧清才逐渐清醒过来。
“醒了么?”眼前递过来一物,萧清接过来,顿时所有的瞌睡虫都不翼而飞!
望着手中厚厚一沓的银票,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李小力淡淡扫了他一眼,“有那么高兴么?”
暗眼每月贩出的消息收成可是这的好几倍,怎么没见这女人开心?
“小力你不懂啊,这白得来的和辛苦赚的,能一样么?”
“反正都是票子,能有啥不同。”郝猛嘴里塞了个包子,暗自嘀咕着。
萧清不搭理他,兀自在那一张张数着银票。那一副贪财模样,看得李小力有些想笑。
“二哥,事情都办好了,你放心。只是这么大动静,难道不怕他们报官?”
郝猛哼唧,“怕啥?!那胖贼在辽州称霸一方,窃取民脂民膏不说,还与那的官勾结一起,祸害百姓。昨日我去时,光书房里的宝物就有好几箱,盒子里的地契,散票更是多得数不清!像这种人,就不该留情,全被偷光了才好!”
“大哥今日很来劲呢!”
“哼,那是,不过你昨晚跑去哪了?到凌晨才听见你回来?”
小清嘿嘿一笑,“去帮二哥半点事,嘿嘿…”
“啥事?快说说…”
“好了,时辰差不多了,该出门了。”萧清擦了擦嘴,起身出门了。
一炷香后,马车缓缓从别院出发。
落霞湖府院。
莫子言望着院中忽然出现的一群人,就知道自己预感成真了。
刘府忽然遭贼,不知所踪的富商刘老板,还有面前气势汹汹要讨个说法的家丁,不管怎么想,他怎么都觉得这一切跟那少年脱不了干系。
“我家老爷呢?是不是你给掳走的?!还有昨晚刘府失窃,也是不是你干的?!赶紧交代,不然拿你去见官!”
“就是就是,还有老爷昨日押在此的两万金子和银票,也通通交出来!”
“对,交出来!”
“交出来…!”
…
“诸位在说什么?子言一点都不明白。”莫子言一脸迷惑。
“别给我装傻!昨晚刘府被盗,丢了好多宝贝!府上正四处捉拿贼人时,才发现老爷也失踪了!昨日从你府上出来,老爷便让人去钱庄取了银两,准备今日交给你,可到了晚上不仅银两被盗,还消失无踪,怎么想都太巧了!说!是不是你干的?!为了勒索刘府索要赎金,对不对?!”
莫子言仍笑脸相迎,“诸位无凭无据就随便臆测,是否有失公道?昨晚子言始终待在府上,未曾出去,如何偷走银两?还掳走了刘老板?”
“你莫狡辩!这府院上下就你一人,谁能作证?!何况你如今身负巨债,清风楼要你十日内归还所贪银两,不然就让你去坐牢,你以为这事没人知道?你欠下那么多银子,是不是想借此大捞一笔,好拿去还债?”
“小哥慎言,我若真想还债,直接卖这府院便是,拿了十二万,难道还不够将所欠债务还清?何必要冒这个险?”
“这…”对面的人一听,确实在理,那不是他,还能是谁?
“诸位在此吵闹,还不如快点去找刘老板,说不定他只是有事出府,并未被掳呢?”
“怎么可能?老爷子时还在书房,怎会这么晚出去?况且我们询问了门侍,他们说并未看到老爷出去!怎么想都是贼人趁乱掳走了老爷!”
“或许是刘老板忽然有要事不愿惊动人呢?只是无论是何缘由,诸位未搞清楚事情始末前就强闯我府院吵嚷,是否太过无礼了?”
“我们也只是担忧我家老爷,得罪之处请莫掌事勿怪。”虽是道歉,态度却极其敷衍。
“既然我家老爷出现了意外,今日我们过来,是奉夫人之名,将昨日抵押在此的两万金锭和银票拿回去,还请莫掌事配合。”
就知他们来此别有用心。
莫子言笑道,“子言当然愿意配合,金锭和银两诸位若想拿回去,那就请拿走吧。只是刘老爷白纸黑字写下的押条,我会送至清风楼去,这样一来,应该也能还清一部分所欠债务。”
“什么?!你脑子有毛病吧?!押条当然得给我们了,凭什么让你拿去抵债?!”
莫子言疑惑,“那子言就不明白了,刘老爷白纸黑字写着,若今日辰时未将十万两银票拿过来,抵押在此的两万金锭和银两尽归于我。现在辰时早过,却仍未看见十万两银票,难道这抵押的金锭和银票不是归子言所有了么?”
“你…”刘府家丁顿时哑口无言。
是啊,昨日他们也在场,老爷确实亲自写了押条,奉上了两万银子。只是谁能想到之后会发生这么大变故?老爷不仅不见人影,连府上也糟了贼人!
“甭跟我们废话!今日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兄弟们,给我上!”
刘府家丁见说理不成,干脆直接动武了!呼呼啦啦一拥而上,就准备开抢!
“这儿可真热闹!子言兄,萧清来了,抱歉让你久等了。”忽然一道清冽之声传来,接着众人就看到一个少年缓缓走进院中。
“是你!”有家丁立刻认出了他,顿时面色不善。
萧清走来,“诸位这是做什么?好远都能听见吵嚷声!咦?刘老板呢?怎么没见他?”
“你别装糊涂!说!这一切是不是你干的?!就是你昨晚掳走了我家老爷对不对?!”
萧清一脸讶异,“什么?刘老板被掳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臭小子,你以为你不说就没人怀疑你么?昨日我还奇怪,为何你偏偏要与我家老爷杠上,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要将我家老爷掳走,自己好独吞这个宅子?!”最前面有两撇小胡子的男人瞪向这边,正是昨日跟在胖商身边的心腹。
看来还是有聪明人的嘛。
萧清微微挑眉,“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想要这个宅子直接买下便是,何必要费劲周折掳走你家老爷呢?”
“哼,别装腔作势了!瞧你穿得这副寒酸样,哪里能与我刘府相比?你为了得到这宅子,又因为没钱,所以才想出这种下三滥主意来,对否?!”
“啪啪”两声,萧清抚掌笑道,“分析得头头是道,萧某听了都觉得很有道理。只是诸位能否告诉我,你们有何证据说人是我掳走的?如此笃定,想来是有证据在手吧?”
“这…”那心腹面露犹豫,随即正色道,“虽还未找到证据,但整个帝都只有你有作案动机!我奉劝你一声,若不想遭殃还是趁早认罪,否则我刘府不会放过你!”
“嗤嗤,这无凭无据便能随便冤枉人,刘老板就是这么调教下人的?若你们想报官或想告我,尽管去!只是我想衙门也不会无任何凭据便随意抓人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