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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节

魔妃曲之前世终身误-第3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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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扶着他的,并助他驭气的夜流觞,仿佛被一把无形的,锋利异常的长剑刺到,竟有尖锐的剑尖直刺扶住雪暮寒的双掌掌心。

    夜流觞脸色一变,只觉得有无比锋锐的剑气从雪暮寒身上散发出来,虽然并非针对自己,然而已经抵不住那种迎面而来的剑气。

    他双手不由一松,身子立即向后退去!好巧不巧,夜流觞后退的方向,正是沈衣雪所在的方向。

    沈衣雪正处于疑惑间,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聚拢自己的混沌之气想要抵挡四周纵横凌乱的剑气,在愕然发现自己的混沌之气除了驭气之外,几近于无之后,却突然发现四周并没有剑气袭来。

    这个发现让她有些迷惑,如果说他们还没有出剑心谷阵法的范围,那么在那些宝剑散去之后,应该还会有剑气袭来才是,可是周围却没有。

    反之如果说他们已经脱离了剑心谷阵法,刚才那铿然巨响便是自己强行打破阵法的后果,那么雪暮寒神念控制的宝剑又是碰到了什么才骤然四下散开?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肩膀便被夜流觞撞了一下。沈衣雪这才注意到雪暮寒和夜流觞之间的异常,看看夜流觞,又疑惑地望向雪暮寒。

    雪暮寒也是刚反应过来,连忙道:“我的真气恢复了!”

    夜流觞皱眉:“你的真气恢复过来就要乱咬人吗,还是现在又想到你剑宗和我天魔宗之间的势不两立,想要将我当场诛杀?”

    这句话的语气讽刺意味极浓,就差说雪暮寒过河拆桥了。

    雪暮寒也有些讪讪,连忙解释:“刚才多有得罪,不过却也非我本意。因为藏剑台本是战天剑所在,我的真气受其温养,结果变得多了许多锋锐之气。”

    这个回答倒也是实情,夜流觞见雪暮寒一脸坦然,此刻又是身在半空,四周情况未明,也不好多做计较。

    “这是……”一向沉默的郑闻歌的声音突然响起,“护宗大阵,剑宗的护宗大阵!”

    几个人从震惊诧异中回了神,这才发现早已身处高空,下方的剑心谷都要成了一个小小的,耀眼的银白色光点,无数剑气从中散逸出来。

    由于沈衣雪是取巧,依靠天道气息,强行破了剑心谷的阵法,所以那些剑气并未完全褪去,反而开始四下散逸,从沈衣雪打破的那个地方,朝着四面八方乱射!

    剑心谷四周的建筑和守卫算是倒了血霉,被无缘无故的剑气射到,房倒屋塌,四散奔跑,逃不及的,轻者流点血,重者缺胳膊断腿。

    下面的情景,雪暮寒也看到了,不由心中叹息一声,目光落在沈衣雪的身上:果然是剑宗的克星,不论何种情况在剑宗都要搞搞破坏。

    锋锐的真气划出,那护宗大阵立刻便破开一道容一人通过的口子。

    “衣雪,你们走吧。”雪暮寒叹了口气,将心中的留恋和不舍用力压下,“我不会再让白玉沉来威胁你。”

    这算是保证了,可同样也是在拒绝虽沈衣雪到天魔宗去。

    “师父——”沈衣雪终于是忍不住,再次唤了一声,只是想要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雪暮寒目中中的冷然和坚定给堵了回去。

    与此同时,夜流觞拉住她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

    心中怅然若失,沈衣雪明白,夜流觞是对的,以雪暮寒的个性,哪怕是隐世不出,也不会加入天魔宗,更不会随着沈衣雪,这个曾经的入室弟子加入天魔宗。

    夜流觞目光中的含义也很清楚,不去勉强,便是沈衣雪这个弟子对雪暮寒最大的尊重和回报了,过分的邀请,反而是一种羞辱,对于雪暮寒的羞辱。

    身处高空,沈衣雪不能行礼,默然半晌,最后只得道:“那……师父保重,请恕衣雪不孝了!”

    说完这句话,终究是忍不住微微俯下身去,算是全礼。她与雪暮寒之间的师徒缘分,也就只能到此了。

    从此后,她或者会留在天魔宗,然而雪暮寒却终究不肯以归顺或者加入的态度,踏入剑宗。至于说两宗之间的表面往来,只怕一轮不到已经成为剑宗叛徒的雪暮寒。

    所以,这一次分别,只怕是再也没有相见之期了。

    然而,这一俯身,视线便落到了整个剑宗,这下整个脸色都变了。也顾不得再和雪暮寒打招呼,只扯了一把身边的夜流觞,身子便如一道流星,直直朝着下方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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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一十四章 一个不留

    没有太多的悲伤和不舍,也许是因为一开始在剑心谷见到雪暮寒时候的尴尬,也许是因为雪暮寒那句“天魔宗的天魔妃,怎么能有一个剑宗的师父”,也许是因为最后雪暮寒拒绝她时候,眼中的那种毅然和决绝。

    更也许,是天生注定的身份和立场的对立。她注定是天魔宗千年降世的天魔女,他却是剑宗的年轻才俊,未来的一代宗师级人物。

    沈衣雪也不愿将人性想得很坏,尤其是雪暮寒,毕竟相处的一年多时日中,雪暮寒对她虽然也防备,然而回护也算真心,只是这份真心中掺杂了对于剑宗的维护之情,就显得不是那么纯粹罢了。

    落冰湖之战,雪暮寒动用焚剑灭神诀,以一己之力,对抗几乎所有剑宗的同辈高手,只为让她离开,那是心中对她的愧。然而此事过后,更多的便是对于整个剑宗,对于凌飞宵的愧。

    所以,不论心中如何不舍,如何留恋,雪暮寒也不会再一次离开剑宗,更不要说去什么天魔宗。

    这一点,沈衣雪其实心中也明白,只是不肯面对罢了。

    然而在最后那一俯身的时候目力所及,看到的一切,却不得不让她开始联想:剑心谷困住了夜流觞,也困住了她,那么天魔宗便可以用“群龙无首”这四个字来形容。

    而看下方宗主大殿的位置人山人海,不难想象此刻便是白玉沉正在进行的继任大典。不过因为剑心谷中剑气突然逸出,引起了一阵慌乱。不过白玉沉反应也还算迅速,很快平息下去。

    之后雪暮寒神念控制的宝剑撞到护宗大阵,然后宝剑散开,露出里面的四个人来,刚刚平息的人群于是再一次骚乱起来。

    而今日剑宗宗主大殿前面的广场,汇集的,可是有圣兽宗,天机门,天魔宗,弥勒宗的代表以及剑宗附属众多门派之主。除了四大宗门代表所在的位置,其他地方可以说是挤挤挨挨,人头攒动。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然而事情也是巧合,剑心谷在宗主大殿后方不是很远,沈衣雪等四人强行破阵,从高处破阵之后,位置正巧可以俯瞰整个宗主大殿前的广场。

    所以,下面广场中的人不觉得什么,身处高空的沈衣雪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在广场外围,一圈一圈的剑宗弟子!

    那些人隐藏的位置十分巧妙,沈衣雪自然若是身处广场,只怕也难以发现其中端倪。

    而且,看样子还在持续调度之中,不断有新的人,站到新的位置,从高空俯瞰,分明就是一个没有完全成型的隐蔽阵法。

    再联想到撞散宝剑形成的空间的护宗大阵,沈衣雪能想到的第一个词汇便是——瓮中捉鳖!

    当然,这四个字沈衣雪可没有说出来,虽然夜流觞纵容她,但是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将天魔宗的人比作老鳖,只怕一个白眼是跑不了的。

    不过眼下情况紧急,沈衣雪也顾不得想这些有的没的,再加上雪暮寒再侧,所以并未直接出言示警,只是扯了一下离自己最近的夜流觞。

    夜流觞反应也快,立刻便追着沈衣雪身形下坠,直到与之并肩。

    至于郑闻歌,沈衣雪下坠的同时变朝着对方散发出一道神念:“如同还想加入天魔宗,跟紧我和夜流觞。”

    于是,除了雪暮寒还留在那个被他划开的护宗大阵的裂口处,另外三个直接便朝着宗主大殿的方向坠下去!

    “你去调动隐藏再无的闵长老所带的人,还是去白玉沉的继任大典?”眼看夜流觞追上自己,沈衣雪控制身形挨近对方,问了一句。

    “我去白玉沉的继任大典。”夜流觞几乎是下意识地答道,本能不想让沈衣雪出现在白玉沉的面前。何况,去白玉沉举行继任大典的广场,便相当于再一次直接以身犯险,万一外面的人援救不够及时,被困都是好的。

    “好。”

    沈衣雪深深地看了一眼夜流觞,并没有同对方争,情况紧急,现在不是争谁去哪里的问题。何况,她就是争,估计也争不过夜流觞,还不如直接接受对方的这份好意。

    于是,沈衣雪身子一转,在半空中一滞,随即开始上升,朝着雪暮寒划开的那个护宗大阵的裂口冲了出去!

    夜流觞紧紧追随的身影,深深地刺痛了雪暮寒的眼睛,更加刺痛了他的心。深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再看下去,雪暮寒自己转身,驭气,从自己划开的裂口中钻了出去。

    他没有方向,只是下意识地离开。

    不是他不想多做停留,而是停留越久,就越不舍,越留恋,越不想离去。

    剑宗已无他的容身之处,沈衣雪又夜流觞紧紧追随,不论是剑宗还是沈衣雪,他都只是一个局外人,停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迟早要离去,又何必贪恋最后那一丝从不曾属于自己的温情?

    至于被划破的护宗大阵,过一段时间应该是可以自动修复的,所以雪暮寒也就没有想过主动修补。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做任何事情了。

    心像是被锋利的剑切割去了大半,空落落的只有切面蔓延过来的刺疼,不刺骨,刺的是真魂。

    这样一个结局,或者是最好的吧,他拦不住她成为天魔宗的天魔妃,也无法让自己忘却师父师兄的教导养育之恩,从此不想见,不思念,不回忆。

    对于她那样一个注定不凡的女子来说,自己也许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哪怕此时此刻他还记着自己的恩情,还认他这个师父。然而终究有一日会忘却,忘却了,自然便没有了回忆。

    可是,从点星楼初遇到现在,也不过一年多的时日,然而经历的却比他前面二十六年的生命更加精彩。只是她不在的那短短的几个月,便让他体味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这一年,似乎便成了他的一生,牢牢地刻在了他的真魂上面,他不愿忘却,也不会忘却。既然从不曾忘却,便不必刻意回忆。

    雪暮寒就像是一个丢失了心的人,漫无目的地,找不到方向。

    他唯一能够找到的方向,便是刚才她骤然坠落下去的方向。只是,那个方向,却不是他可以去的方向。

    若是换做以前,他必然是会朝下看上一眼的。然而,此刻他却是不会了。她一言不发,不过是不想自己跟随,他又何必拂逆了她的心意?

    雪暮寒伸出自己的左臂,上面的累累伤痕犹在,前两日白玉沉鞭打的痕迹也不过刚刚结痂,经过刚才一番剧烈动作,有一些已经再次开裂,渗出血水来,微微的痛。

    他不觉,径自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有一道银白色的光芒闪耀,紧接着便是一把寒意逼人,霜刃欺雪的宝剑骤然出现在他的掌中。

    剑宗的藏剑术,他始终都未曾想过,或者说不曾来得及传授给沈衣雪的一个小把戏。只是,那个刁钻的小女子,却再也不会埋怨自己不肯传授她真正的功法了吧?

    雪暮寒苦笑了一下,目光落在了他的惜琼剑上。

    落尽琼花天不惜,封他梅蕊玉无香。

    天不惜,我惜,却惜而不得。雪暮寒嘴角的笑意更苦,却忽然想起这首诗的开头两句:坐看深来尺许强,偏于薄暮发寒光。

    突然有种宿命注定的感觉涌出,在心头徘徊不去。

    他很少御剑,这一次却任由惜琼剑带着斜躺恍若半醉,目光中却难言彷徨的他,飘摇如同半空中的小船。

    所以,沈衣雪从半空折身,再一次从雪暮寒划破的裂口中冲出的时候,并未看到织剑为衣,满身伤痕的雪暮寒。

    她的心中有一瞬间的失落,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从她的生命中远离,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次抓住。

    然而也只是一个瞬间,她的心思便放到了寻找闵南亭的具体位置上面。

    宗主大殿广场四周的那个阵法,已经布置了大半,以她的直觉,最多再有少半个时辰便可完全成型。如果到时候外围没有人及时赶到,阵法当中的人只怕立刻便要陷入险境!

    当然,弥勒宗的人被历劫带领,她也可以去找历劫。然而想到白玉沉的所作所为,她的心中就充满愤怒。

    历劫只答应帮她攻打剑宗,可没有答应让她任性发泄怒火。所以,她才决定先找闵南亭。

    闵南亭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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