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第4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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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到底是什么病,武英侯再来说话吧。”
有小太监领命去了,去太医院召集了太医,去给谢文良和魏延亭看病。
外头这时有人通传,说西北大军和蒙古公主到京了,钦差大臣肃羽已经归还了旌节,如今在宫门外求见。
魏明煦听着侍卫的传话,许了肃羽觐见,这才看向了谢文良:“武英侯方针口口声声跟本王讲大周律,那么请问,武将戎装上殿,该当何罪啊?”
谢文良闻言,却道:“本侯只是戎装,并没有佩剑!靖王爷不要转移视听!”
魏延显听着魏延亭和自己的外祖父谢炳初都被魏明煦所害,如今自己身边能依仗的就只有谢文良的五万大军了,魏延显连忙道:“武英侯是得胜归来,朕恩赏他,可以戎装上朝!”
武将戎装佩剑上朝,唯一例外,便是皇帝恩旨。魏延显如今亲政,自然可以发此恩旨。
魏明煦却道:“皇上恩旨自然是好,可是本王以为不妥,一则大周朝十年无战事,武英侯的得胜归来从何说起?只不过是送亲使臣,迎蒙古公主入京罢了。首要的事是更换朝服,交还虎符、旌节,然后在入宫觐见,如今终究是不妥的。”
可是魏延显已经发了话,魏明煦此刻也不好再怪罪什么,只魏明煦提及让谢文良交还虎符一时,谢文良十分的不赞同,只道:“朝中关于如何安置西北大军之事,尚未有定论,臣不知该将虎符归还于何处,原本该归还兵部,可是如今皇上已经亲政,这虎符自然该归还皇上。”
魏延显已经有些摩拳擦掌,魏明煦却道:“关于如何安置西北大军,朝廷早就有了明令,武英侯身为将帅,竟然不知朝廷政令,当真失职!”
谢文良道:“那只是靖王爷的政令,户部尚且有难处,皇上也还并没有批复。没有明旨下发,就不算政令。”
廖青也赶紧站出来,道:“回禀王爷,武英侯所言甚至,今朝灾祸频发,又减免了三省的赋税,原本户部就入不敷出,王爷年初还派人出使西域,花了三百万两白银,今夏建立济安堂和养济院,又是千万两银子花下去,如今哪里有那样多的安置银给这五万大军。”
武英侯道:“臣在回京之前,就听闻了此事,三军将士也很体恤灾民,在编入京畿护军之后,可自请减半饷银,在京畿务农养马自足,可解户部之忧。”
魏延显听了大喜道:“果然武英侯忠心为国,此举也是将士们忠君爱国之意,朕许了,该当嘉奖他们。”
魏明煦却根本不听魏延显此言,只道:“本王倒是不曾想武英侯带出来西北大军,竟然这样忠心为国,果然可敬可叹。那便依武英侯所请,将西北大军的安置银减半,每人五十两,各自回乡务农养马吧。这安置银还能做点小生意,也算为大周朝如今的太平盛世添砖加瓦。”
第八百五十五章 罢黜
魏明煦的话音刚落,李淼生即刻出来附和,道:“摄政王圣明,武英侯大义!”
林鹏海也跟着站出来,道:“臣附议。(全本小说网,https://。)”
蔡永严也看向廖青道:“如此一来,户部的银子也该够了。日后不必再每年拨银子给三军做饷银,也是让户部能一劳永逸,廖阁老该高兴才是。”
廖青冷着脸说不出话来。
魏明煦问了兵部尚书庄锡翰。庄锡翰年迈,略一犹豫,也是颤颤巍巍地道:“臣附议。”
魏明煦看向林攸德的方向,今日魏延亭病了,林泰初竟然也复又称病没有上朝。
魏明煦点了名,道:“林阁老觉着如何啊?”
林攸德身子不禁一颤,从前这样的朝政,从没有人问自己,因为问了,林攸德往日里定然也只会满脸堆笑地道:臣觉着王爷说的极有道理。
可是今日,魏明煦给谢炳初和魏延亭投毒,朝廷上一边倒地倒向魏明煦,如果谢家再失了西北大军,那么他们林家就丝毫也没有跟魏明煦相抗的能力了。
但是自己势单力薄,若是此刻自己敢说一个不字,那就定然是枪打出头鸟,林攸德犹豫了片刻,才道:“臣不通军政之事,不敢擅做决断,还是听诸位大臣的吧。”
这诸位大臣,并没有说明是听李淼生的,还是廖青的。
魏明煦只是心中冷笑,复又看向了魏延显,道:“此事内阁半数以上大臣已经公议通过,皇上为何将此奏折留中不发?”
说着魏明煦已经给了小德子一个眼色,小德子即刻从皇上的桌子上将这封奏折给取了出来。
魏明煦的意思是,让小皇帝此时此刻,即发即办。
魏延显的手却迟迟不肯动笔,只的魏明煦道:“朕觉着此事,还有待商榷。况且内阁十人,如今只有五人赞同,并未过半。说明此事尚有值得斟酌的地方。”
魏明煦挑眉看着魏延显,却不曾想他算术倒是不错:“那既然如此,这件事先放着,先说另一桩。”
魏明煦对林攸德道:“林阁老身在都察院,所司其职便是监察百官。若是朝廷命官称病不朝达半年,该当如何啊?”
这说的是林泰初。
林攸德赶紧道:“皇上和摄政王仁德待下,宽仁之心名昭内外,若是朝臣当真身患重病,或是年迈,自然也没有强逼着非要上朝的道理。”
魏明煦点头道:“这个自然,可是有些大臣,身在高位,可数年来上朝的时日,不过半月。本王和皇上自然仁德,留他旧职。右都御史也说此事合该赏恩,不该定罪,那么本王便再多赏他一份恩旨。许他辞官,回乡荣养,安心养病,安度晚年。可好?”
林攸德身子猛地绷紧,无论如何,林泰初这些年虽然已经不复内阁首辅之位,却也好歹在内阁占有一席之地,有了他,他们才能跟魏明煦有一争之力,如今若是失了这一职位,那么林家的天就塌了一半。
“王爷,家父虽然年迈,可是这些年并未出什么错失,王爷为何要突然发难?”
魏明煦见林攸德如此言语,脸色也骤然冷了下来:“朝堂之上,只有君臣,何来父子?况且监查百官,原本该是你都察院的职责,如今这样的事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数年,你却不查,还要本王来提,并未治你失职之罪,已经是皇上天恩了。难不成在你治下,朝廷里都是这种尸位素餐的大臣?
今日,本王也是给你提个醒,以后这种在其位,却不谋其政的朝臣,也该一律检举弹劾。这是你都察院的职责!”
魏明煦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若是再顶撞,怕是就要祸及自身了。
林攸德赶紧躬身道:“是,臣知罪。”
魏明煦这才看向魏延显,道:“皇上,如今内阁只剩九人,方才所议三军安置之事,已然过半,皇上可以批阅奏章了。”
魏延显看着那样步步紧逼的魏明煦,这并不是魏明煦素日里的做派,可是今日他竟然这般强硬,丝毫不给林家和谢家留半点余地,也可见他的确是被什么事情激怒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而决心。
廖青和谢文良看着魏明煦对林家下手,也犹豫了,昨日他们得到的消息,是魏明煦和林家联手,将他诱入靖王府的,所以林家和靖王府是蛇鼠一窝。
谢家绝对不能帮林家!
所以今日,魏明煦罢黜林泰初,朝廷上竟然没有人站出来说话。赵煜生倒是想说话,可是魏明煦并没有给林泰初定罪,而是恩旨荣养,再则也是林泰初自己这么多年称病不上朝,若是此刻林泰初站出来,说自己没有病还能上朝,那么这么多年,就是故意不朝,那就是罪了!
好毒。
毒到旁人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
明明是罢黜,却说成是荣养。明明是排挤,却说得像在施恩一样。
林泰初,四十年的内阁首辅,竟然就在魏明煦的三两句话之间,全然地离开了大周朝的朝堂,没有想象中的请旨和哀求,平静的仿佛只是议定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魏延显看着害怕,却还是强撑着道:“朕觉着,此事也还可以再缓一缓,等另一件事商议完之后再议。”
有朝臣问魏延显是何事。
魏延显道:“方才武英侯不是上奏,说靖王爷似乎意图毒杀朝臣和郡王吗?”
魏明煦看着魏延显,却冷冷一笑。
他昨日不过是想给谢炳初和魏延亭一个下马威罢了。
毒杀朝臣这样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做,否则就是往自己身上倒脏水。
那杯被谢炳初喝了的茶里,只不过加了一些那婆子加在胡良卿饭菜里的药罢了,只不过是一种诊脉也诊不出来的泻药。
而魏延亭喝的第二杯茶里,什么都没有。
是魏延亭自己心虚,自己将自己吓昏过去了。原本就是为了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所以魏延显要查,他自然也不怕,便只道:“好,那便先等着太医们的消息吧。看这时辰,也该回来了。”
果然不多时,外头的侍卫通传,说太医院院判傅为格过来回话。
魏延显请了他进来,只见傅为格的面色不好,道:“回禀皇上,摄政王,肃郡王并无大碍,只不过有些心悸受惊,调养几日就好。可忠勇公,似乎……中了毒。”
第八百五十六章 中毒
傅为格是林芷萱的人,也是魏明煦的人,这么多年一直在内宫忠心伺候,今日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让魏明煦诧异,魏明煦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问道:“什么毒?”
傅为格不敢隐瞒,只对魏明煦道:“臣尚且不知是何种毒物,只是忠勇公如今情形很是不好。//全本小说网,HTTPS://。)//”
魏延显大惊,连忙问:“可还能救?”
傅为格道:“总要找到下毒之人,才能知道是中了什么毒,之后才好斟酌救治。”
谢文良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指着魏明煦道:“靖王爷,你竟然敢私自毒杀朝廷命官!”
魏明煦此刻倒是有些明白了,自己没有给谢炳初下毒,谢炳初想来是自己给自己下了毒。
昨日的泻药,他定然也找大夫来瞧过了,只不过让他难受几天,并无大碍。
果然谢文良今日也是有备而来。
想用这样的法子牵制住自己,来整顿西北大军。
魏明煦只道:“本王昨日,只是请忠勇公来府上喝茶,忠勇公回去的时候,也好好的,如今中毒,与本王无关。”
谢文良却怒道:“父亲回府之后,明明白白地说了,是在靖王府喝了茶之后,腹痛不止,就被靖王府强行送回了府中,如今靖王爷竟然说与自己无关,谁信啊?”
魏明煦冷眼瞧着谢文良:“武英侯今日才入京,不是说连侯府都来不及回,所以一身戎装便来上殿,忠勇公府的事情,你是如何知道地这么清楚的。连昨日忠勇公回去说了什么都一清二楚?”
谢文良丝毫不让:“靖王爷不要转移话题!李阁老,你是刑部尚书,本侯今日便问你,私下弑杀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李淼生看着谢文良,也已经站上前来,道:“大周律第一条,杀人者死……”
就连魏延显听了这话都诧异地看着李淼生。
谢文良道:“好!果然是刑部尚书,对律例很熟啊,那便赶紧拿下他这个杀人凶手,明正典刑!”
李淼生却缓缓道:“武英侯稍安勿躁,臣只说杀人者死,可是这忠勇公此刻死了吗?”
谢文良语塞,李淼生看向傅为格。
傅为格道:“自然没有死,只是中毒而已。”
李淼生看向谢文良,道:“武英侯请看,忠勇公并没有死,所以也就无从说起靖王爷杀人了。二则,哪怕忠勇公死了,也并不是死在靖王府,忠勇公离开靖王府之后,时隔一天,接触了这样多的人,谁都有可能下毒,而并非靖王爷。
三则,若是靖王爷当真要杀人,忠勇公怎么还有命活到现在?哪有光明正大的下毒,还下慢性毒的道理,自然是该一下子就毒死才是。所以依臣这么多年断案的经验来看,此事绝非靖王爷所为。”
谢文良气得发抖,只指着李淼生道:“你凭着一张嘴,红口白牙地就像替他脱罪?难道你们刑部就是这样办案的?无论如何,靖王爷都是最大的嫌犯!合该先收押刑部,等刑部查证清楚了,在行审判!”
一直一言不发的庄亲王如今看不下去了,道:“摄政王分身贵重,怎能入狱?”
谢文良道:“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一个摄政王?”
魏明煦道:“无稽之谈。”
谢文良怒道:“证据确凿,靖王爷竟然说是无稽之谈,昨日靖王府里的事情,上上下下那么多奴才丫鬟看见,肃郡王